第三百二十一章 突破
“差不多行了。”
韓棄慢慢站起，雖然也渾身是傷。
這次不隻是外傷了，內傷也承受不少。
當然，相比較之下，還躺在那的本尼德克特也沒好過。
看著這場比賽的，萬人觀眾以及觀禮台，一直在爭論兩人到底誰強誰弱。
有的說本尼德克特一直處於攻勢，韓棄隻是防守，雖然每次都防住破解了，可是處於攻勢一方應該更強。
有的說韓棄每招都破解的同時，又能給出反擊。並且感覺上，還有看上去，韓棄更神秘。總有沒見過的戰技呈現。很神奇。
可事實上，韓棄和本尼德克特的內心中，是沒法分出勝負的。
韓棄受傷，也認可本尼德克特不愧號稱學士城四個年級最強，並且神賜榜號稱劍聖法神之下第一人。
不然也沒誰讓他承受這麽大壓力和驚險的時候。
不過畢竟本尼躺在那，他自己還沒事。輸贏他不計較，強弱卻還要再看。
因為他不信本尼德克特躺在那就不再有戰力了。
他沒忘記他已經壓製不住要突破劍聖。
所以他此時才想結束了。
更何況，他隱約感覺到今天本尼德克特有些奇怪的舉動，不是什麽好兆頭。
“你說過不棄權的。”
本尼德克特聽到韓棄的話，躺在那，扯起嘴角說了一句。
韓棄眉頭輕皺，盤膝坐地看著他：“你好像不在乎輸贏的。今天這麽執著……到底為什麽？”
然而本尼德克特沉默許久，說出了一段讓韓棄聽不懂的話。
至少目前，沒懂。
“我……”
本尼德克特掙紮翻身，半跪在那裏，看著盤膝而坐的韓棄。
“我認定你是我一生的對手……”
“前提是……如果今天我們都能活下來……”
“算我欠你一次。”
一邊咳嗽，一邊說完這段話。
韓棄茫然看著他的時候，發現他喘息片刻，臉頰有些紅潤。
居然慢慢好像恢複了一些。
但韓棄更驚訝的是，這恢複速度有點不符合常理。
……
然而瞬間觀禮台的大人物們齊齊站起來，怔怔看著場下的本尼德克特。
而他叔叔神情激動的來到欄杆處望著。
“突……突破了。”
觀禮台的人，教皇，奧古斯特，伊芙婕琳娜，安東尼奧，狂牛族長，矮人五長老的大長老，都是神色異樣對視一眼。
……
驟然韓棄跳起後退很遠，怔怔看著本尼德克特的方向。
天空突然陽光變得格外刺眼，隨即隻見站在那裏嘴角血跡未幹一臉狼狽的本尼德克特，胸口突然發亮，將陽光都壓製住。
無色透氣如同噴泉一樣外泄噴發，沒多久居然包裹住本尼德克特的全身。
而正上方頭頂高空突然莫名降下，又好像是吸收一股氣。
淋浴般衝刷著本尼德克特的身體。卻又和他本身的鬥氣合二為一。最終重新回歸他的胸口隱匿。
韓棄卻下意識看看周圍，別人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
身臨其境的韓棄，卻可以感受得很清楚。
……
領域。
劍聖獨有的領域。
他從福林劍聖那裏感受過。
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
“喂。賴皮啊。”
韓棄無奈看著本尼德克特，沒錯，此時此刻，本尼德克特……
正式突破準聖，晉升劍聖，擁有了領域。
“唰。”
本尼德克特身上的傷痕，血汙，狼狽，都不見了。
鬥氣波動形成一個長劍形狀，握在本尼德克特的手中。替代丟開的長劍。
……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將突破劍聖，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早晚會超越安東尼奧成為最年輕的劍聖甚至，二十三歲這個記錄，將會很難被誰再打破。
可是親眼看到，以及本人親身經曆感受，還是不同的。
而韓棄之所以退開就是因為他在剛剛感受到本尼德克特的變化並且，此時，他也正站在他所謂的領域裏。
暫時沒有什麽特別感覺可是，韓棄知道，隻是他還沒發動。
“我說了。”
本尼德克特看著韓棄：“我已經壓製不住了。”
韓棄吸了口氣，點頭攤手：“好吧恭喜了。”
回想今天見到本尼德克特，一直到此時他突破劍聖期間，本尼德克特的所有奇怪舉動和話語。
韓棄似乎有些明悟了他剛剛說的聽不懂的話。
“你不會就等著這一刻吧？”
韓棄輕笑看著本尼德克特，神色複雜扯起嘴角。
本尼德克特沒有回應，隻是看著他，慢慢舉起鬥氣實體化的長劍。
這次，晉升劍聖。
在他自己的領域中，似乎就可以真正實體化了。
也許，這也是他領域的特質。
……
“停下吧。”
然而莫名的，安東尼奧和那個三年級導師一起走進來。
開口示意。
都成劍聖了還打個毛線，神賜榜的評選從來都不將劍聖法神列入排名的。
隻排名劍聖法神之下的戰力。
就是因為劍聖法神之間的對戰很難見，況且這個等級，真的分出強弱如果不服氣，引發的動**是很難平息掌控的。
所以神賜榜自然也不會引戰。隻排非劍聖戰力榜。
其實安東尼奧自然也無奈，他當然不在意什麽最年輕劍聖的頭銜。真的升級成為劍聖，挑戰的從來都是同等級的，以及自我。
然而正要上前中斷比賽的安東尼奧和三年級導師，驟然表情凝固。
因為本尼德克特領域並沒有被收回，一直開啟著。
將韓棄繼續籠罩。
“抱歉。”
本尼德克特目視韓棄，話卻是對著兩位導師說的。
“剛剛晉升劍聖……不知道怎麽收回領域。”
說完不等安東尼奧和那位導師阻攔，本尼德克特已經直接衝過去。
韓棄下意識要躲，但果然，之前站在領域裏沒什麽感覺隻是因為，他沒發動。
而此時好像驟然被周圍的空氣壓力束縛住，挪動一下都困難。
何況兩人過招的速度瞬息萬變。
一點點空子都可能導致一連串節奏被打斷，何況現在？
“砰！”
韓棄直接被踹飛，翻滾著直接滑向競技場邊緣高大的牆體才停下。而地麵甚至因為韓棄的劃動拖出一道長坑。
“咳咳~”
這次咳嗽的是韓棄了。
捂著胸口，眯著眼睛看著本尼德克特。
本尼德克特看看雙手，又看看雙腳，最後目光落在手中的鬥氣實體化的長劍上。
喃喃自語……
“這就是踢人的感覺嗎？”
噗。
也不知道是鬱悶的還是真的受了傷，話音剛落，韓棄吐出一口血。
也隨著這樣的局麵，似乎將所有還驚愕張大嘴的觀眾們驚醒。
至少，觀禮台的眾人們，已經回過神。
……
“你這家夥！！”
安東尼奧直接就要出手阻攔，然而三年級的導師下意識攔住給他使眼色，示意觀禮台。
那裏可不隻是觀眾，今天在場的，除了四個年級的學生還有導師以外，也第一次對外開放有了那麽多外來的觀眾。
更不用說，觀禮台除了校長以外，還有神賜大陸當今包括聖庭教皇親至在內的所有頂級勢力的皇帝族長首領。
這樣的局麵，自然不能輕易貿然做決定。
“校長！！您不說句話？！”
安東尼奧急了，幾步跳躍，衝進觀禮台，對著奧古斯特大叫。
然而觀禮台此時，所有人也都看向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其實還用他提醒？
不過此時皺眉沉思，在教皇不動聲色始終微笑的目光下，又看看其他眾人古怪的神色。
沒錯，此時他才有點明白剛剛教皇說停止的小插曲。
即便他有所懷疑，可是不確定他們早就埋伏話茬，在這等著他呢。
他當然不是不知道本尼德克特即將突破劍聖。
但其一，他沒想到他是隨時可以突破的程度。還這麽巧就是在今天武技課考試的時候。
第二。即便突破，似乎也該停止。因為聽說本尼德克特和韓棄關係莫名的比較親近。
可此時看來，好像是一個圈套。
“停止比賽。”
沉默一會，奧古斯特，看著安東尼奧。
但這樣的圈套似乎漏洞太多，對他來講，決定也不難下。
果然，安東尼奧轉身就要上前，然而突兀的一聲笑，讓他都不由皺眉停下。
奧古斯特鷹隼一般的眼睛轉身直刺笑聲來源。
不出意外的，教皇。
“又是你？”
奧古斯特直視教皇，又看了一眼平靜笑著的克萊·斯科特：“你們早就算計好的？”
但是意外的是，教皇平靜搖頭，隻是看著場下：“我的確是笑你前後態度反差這麽明顯……”
停頓一下，教皇輕笑轉頭，對視奧古斯特的雙眼：“棄兒壓著戰力榜第一的打，嫌難看停下你沒同意，說要看他們的意思。”
繼續看著場下，教皇開口：“所以，這裏是學士城。你做主，我沒任何意見。”
奧古斯特一愣。
可是瞬間，所有勢力代表下意識看向奧古斯特。
包括伊芙婕琳娜都眉頭輕皺，若有所思的模樣。
“校長……”
安東尼奧下意識開口，其實他不是不想直接上去就中斷。
可是他也不是小孩了，他此時也意識到這裏的任何決定都會讓情況變得複雜。
尤其，環繞著周圍一萬多人此時不但沒有停止，甚至還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