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邊緣
“看來我真要毫無保留拚一次了。”
韓棄笑了，有些費力杵著重銀之精，目視著本尼德克特。
領域是無形無色的。
可是身臨其境的人才知道，領域給你的感覺是實質的。
包裹著的，本尼德克特也身在領域之中。
仿佛與外麵隔絕的萬人競技場觀眾是兩個世界。
事實上，也許也是。
本尼德克特在乎的隻是韓棄，誰看或者不看無所謂。
韓棄，更不會將精力放在棄兒以外的事，哪怕包括武力本身，也許還不如本尼德克特。
“所以你是承認，依舊沒出全力。”
本尼德克特看著韓棄，彎起嘴角。
韓棄呼出一口氣，搖頭開口：“我不知道……因為你說的對。”
看著本尼德克特，韓棄開口：“我從來沒有用過全力。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極限在哪。”
本尼德克特皺眉：“不可能的。”
韓棄笑著點頭：“我知道。以我的身份還有經曆，應該經受過很多不盡力就會死的境遇。但事實是每次我幾乎都是被逼無奈。”
突然一頓，韓棄開口：“或許有一次。”
韓棄下意識看看出入口回廊護欄前，那個漂亮眼睛看著自己的臭東西。
本尼德克特沒再說，雙手慢慢托起。
兩個有型的鬥氣凝練成長劍。卻懸浮在掌心之上。
“那就繼續吧。”
嗖的一聲。
兩股鬥氣凝練的長劍直刺韓棄，速度極快的同時即將刺中韓棄的時候，合二為一。
韓棄慢慢雙手合十，萬字符號再現。
旋轉著在韓棄周身，如同齒輪一樣將鬥氣長劍慢慢磨損消耗。
而看上去的情景就是萬字符號慢慢有了缺口的同時，鬥氣長劍也慢慢變短。
甚至有刺耳的摩擦聲。
……
“啊！！啊啊！！！”
小短身怎麽可能不在，隻是她沒在觀禮台，也沒在普通競技場周圍。而是被低調不出現的福林劍聖抱著，身後跟著幾個握著拳頭盯著場麵戰鬥的徒弟。
龍五站在最前麵，眼睛一眨不眨。
蒂芬妮，尤莉，甚至許久沒出現的卡羅也來了。
都神色複雜看著。
而小短身莫名對著場中叫著，攥著拳頭臉憋通紅掙紮要下去。
福林劍聖即便出神看著，卻也當然不會讓她得逞。
隻是小短身沒有啃啃哭，也許是看著韓棄，還站在那裏。
……
某種程度來說，鬥氣也屬於遠程攻擊。
隻不過相對箭皇法神來說，他戰鬥區域最短，自然被歸類為近戰。然而如果是相對內功武術來講，反而劍聖依然是催發鬥氣放大招。可遠可近。
韓棄此時身上的傷幾乎都是這樣受的。
兩個人的戰鬥就是這樣。
近戰優勢的一定會想方設法靠近對方，而遠戰優勢的，肯定要拉開距離。
更別說此時的領域是本尼德克特的。
在領域內，所有的一切能量以及影響自身發揮的因素全部被他掌控。說是要試試，要逼自己一下。
可是具體要怎麽和一個注定碾壓自己的戰力對抗，韓棄也不知道。如果知道，還叫試試嗎？
那麽此時沒有別的可取之路，因為對方和自己的戰力以及周圍的形式不再對等平衡了。
天時地利人和幾乎都不占。
唯一的路就是也許靠近他還有一絲機會。
試了試擒龍手，似乎沒作用。隻是能感到在這個領域中，擒龍手引起的氣機變化在周圍，更加清晰。
根本到不了他近前，已經被周圍的鬥氣稀釋。
不過或許有點小小的收獲就是，周圍的天地元氣並沒有被領域影響。也許這也是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元氣積累卻誰都用不了的原因。不會內功，就一定沒法牽引元氣……
等一下！
牽引元氣？！
韓棄突然怔住，眼神變幻。
“沒用的。”
本尼德克特的眼中就是韓棄突然怔住愣住站在那不動，等他想動的時候，韓棄毫無征兆又是伸手對著他。
但他已經有了經驗，知道這是他吸人的招式。
“這裏是我的領域。而且都是我的鬥氣在充盈。”
本尼德克特看著韓棄，平靜開口。
韓棄慢慢收回手，彎起嘴角，抬頭看著本尼德克特。
“話別說的太早……”
韓棄速度就被限製，而對方幾乎可以腳麵離地淩空，來回奔走一點不費力。
韓棄好不容易邁步接近十米，他可能一秒鍾就在二十米開外。
但韓棄卻沒有任何為難的感覺，這讓本尼德克特很奇怪。
“你可別被我找到機會近身。”
韓棄直視本尼德克特，抽出重銀之精。
“嗯。”
本尼德克特停下了，點頭開口：“你說我就信。但我卻不知道被你近身後你在我的領域還能對我怎樣……額。”
韓棄笑著，卻沒等本尼德克特說完，嗖的一聲將重銀之精甩過去。
但不是用力，而是輕輕一丟的感覺。
隨後本尼德克特瞪大眼睛發現，韓棄輕輕踩上去。
而棍子，居然離地麵幾寸的距離……懸空？！
那感覺，就好像韓棄是站在水中的一根棍子上，在漂浮。
不過即便如此這麽新奇，本尼德克特也沒覺得在意。
至少搞不懂沒什麽，這裏可是他的領域。
這種事怎麽會讓他發生……
額。
居然沒管用？！
然而對戰就是這樣。
往往一瞬間的缺失沒考慮到，就會被抓到機會。
“砰”的一聲。
韓棄在他反應過來沒用的時候，居然一腳將棍子朝他踢過來。
傷是傷不到他可是。
這次不同的是，不止注入內力。重銀之精金黃色光芒驟然閃亮，帶著萬字符號砸向本尼德克特。
本尼德克特自然是躲開了，然而臉色一變因為。
棍子砸中的地方，砰地一聲陷入一個巨坑之中。
並且沒等本尼德克特回過神，瞬間自己就被吸過去。
因為距離已經隨著韓棄腳踩棍子漂浮一段距離而縮短，雖然吸過去的速度變慢，卻還是吸到韓棄麵前。
抬手金剛掌，萬字符號在掌心印在本尼德克特的胸口。
本尼德克特下意識運氣鬥氣集中在胸口。
自己領域調動鬥氣實體防護輕而易舉。
卻更加驚愕發現，這一掌的破壞力不再破壞，而是攪動周圍的鬥氣運行都亂起來。
“嗡嗡~”
開玩笑說的領域沒法關閉，此時居然因此而消散。
“……”
本尼德克特驚愕，但來不及了。
他領教過，也研究過韓棄的戰技，其實是武術。
招式上根本就是連貫的。
被占據先機如果你不能用同樣的招式和他對拆，基本就被帶入他的節奏。
此時韓棄根本不停，被他打亂了鬥氣運行直接拽住就打。
本尼德克特抵擋著避開，甚至被逼到牆角，韓棄變掌為爪，直接抓向他。
險險避開肩膀，好歹即便不開領域也已經是劍聖的水準。
可是被抓著的地方，明明是肉骨的手爪，抓著候硬的牆壁，居然抓出三道凹痕。
“好像是你要殺我啊。”
本尼德克特再次後退，從主動接近韓棄也就隻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居然選擇主動後退。可見韓棄剛剛給他的壓力。
……
“額……”
“這也行？”
“這算……”
“這個棄兒真是……”
“這是什麽情況？”
雖然是場外所有觀眾慫恿韓棄就是個幹，劍聖也去幹。
然而他們心裏清楚想贏沒可能。
可是畢竟渲染這麽久的大戰，首次對外開放，那麽多大人物頂級勢力首領到場。
輕輕鬆鬆就結束，太掃興了。
所以他們很包容，哪怕本尼德克特沒打幾下就突破劍聖，這場對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卻還是熱情支持著叫囂著嘶吼著。
可是，韓棄居然每次都沒讓他們失望。至少那些熟悉見過韓棄戰鬥的來說。
即便剛突破那假假的也是真正的劍聖。
居然還能被他找到機會差點得逞傷到？
盡管最後效果不盡如人意，但卻似乎讓所有人產生了怪異情緒。
……
“……”
“……”
“……”
“……”
觀禮台，所有人表情就沒觀眾那麽放鬆。每一個都神色怪異，定定看著場中的韓棄。
萬年，或者自從有劍聖以來，就沒有普通人想過自己會給劍聖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哪怕破防都不太可能。
然而今天，此時此刻，居然看到有人可以真的想辦法還能在劍聖的壓製和領域內，找到機會有還手之力？！
每一個劍聖法神都不由沉思，定定看著場中那個身影。
是不是這樣固有的觀念讓劍聖法神越來越自大了？
還是說……
他隻是最特別的一個……例外？
……
“你怎麽做到的？”
本尼德克特看著韓棄，似乎還有些欣喜。
當然他更加想知道的，是韓棄為什麽能做到。
“能告訴你嗎？”
韓棄輕笑掃視觀禮台一眼，再次要過去。
本尼德克特下意識打開領域，韓棄如法炮製，重銀之精丟在領域中，韓棄上去漂浮。
但本尼德克特似乎想到什麽，收起領域。
“當啷。”
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樣。
領域外，就恢複正常規則。
該落地的重銀之精，還是落地，沒法漂浮。
隻是他都沒懂為什麽自己領域和外麵有什麽區別，這個家夥居然已經找到了什麽漏洞？
或者說發現了未知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