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想唱歌
“韓棄。”
“師父！！”
韓棄仰頭看著教皇的魔空船起飛慢慢變成一個小點。
懷裏小短身也打著哈欠醒了。
沉默片刻，韓棄輕歎口氣轉身的時候，卻正好召喚聲響起。
尤莉，龍五已經跑過來，上下打量韓棄。
“你沒事吧？”
韓棄一愣，笑著顛顛小短身：“有什麽事？”
尤莉呼出一口氣，開口道：“有在這裏降落從學士城來的人說，一艘魔空船在起飛不久就被擊落。聽說是什麽皇儲，而你居然這麽久沒消息。我還以為是你乘坐的那艘。”
韓棄一頓，嗬嗬笑著揉揉龍五頭發，看著尤莉：“就是。”
“哈？！”
尤莉看著轉身往鎮子外麵走的韓棄，和龍五追上去。
最近的起落點，但是已經商量好，並不再乘坐魔空船。而是陸路開始流浪。
乘坐魔空船四處跑，那還叫流浪嗎？
那叫旅遊，最起碼叫出差。
……
“人都聚齊了嗎？”
一邊走著，韓棄一邊詢問。尤莉點點頭：“就在前麵等著。我們到就啟程。”
說完沒等韓棄再問，尤莉上前開口：“到底怎麽回事？那麽多人看著，聽說還有什麽大人物教皇之類的，女皇校長都送行。居然有人攻擊你們的公共魔空船？”
龍五驟然一頓，低頭沉默。
韓棄抱著小短身朝前走，隨意笑著：“那從學士城傳來的消息……沒說怎麽回事？”
尤莉一愣，打量韓棄，半晌開口：“顯然你肯定全都知道，包括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發生……因為你也是乘坐公共魔空船的一員。”
小短身咬著拳頭，突然看到一邊的龍五，探身去翻找什麽。
龍五回過神，倒是真的從懷裏拿出一包零食，就是剛剛鎮上買的。
小短身就這點好，就知道吃，還可能吃了。
但是不怎麽挑嘴。
有吃的就行。
“啊麽~”
打開就咬，估計都沒看清是什麽。
此時龍五一邊接過小短身抱著喂東西，卻是看著韓棄，試探開口：“是……飛弦殿下？”
韓棄一頓，笑著歎口氣，沒說話。
但是等於默認了。
“是她？！”
尤莉更加驚訝，張大嘴看著韓棄，許久之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韓棄咧嘴看著越笑越大聲的尤莉，龍五也表情怪異看著她。
至於小短身，阿麽阿麽吃著東西，嘴鼓鼓的。隨手還將把一個什麽塞進咧嘴的韓棄嘴裏。
“咳咳。”
韓棄被嗆了一個咳嗽，拿出一看是什麽糕點也沒在意，失笑看著尤莉：“不是……你那麽開心幹什麽？可是給你解恨了是嗎？”
尤莉臉笑得黑紅黑紅的，看著韓棄，慢慢喘息著：“沒想到啊，你這算報應吧？當初那麽坦然好像一拍頭就決定騙她不帶她走。都沒想過她脾氣這麽爆裂。三大美女，那麽有教養知書達理的，居然直接攻擊魔空船？這是恨瘋了吧？”
韓棄語氣一滯，低頭笑著朝前走，沒回應。
尤莉抱肩斜眼看著他笑，撞撞他肩膀：“說啊。平時話嘮還愛說教。道理一堆一堆成套成套的，怎麽不說了？”
韓棄吸了口氣，抬頭開口：“我能說什麽？我就後悔應該真給她帶走。然後被花冠帝國和聖庭聯手追殺，死了之後你繼續做你有前途的傭兵職業去吧。什麽龍城棄兒該哪去都哪去。”
尤莉輕笑：“你還委屈了。”
感歎一聲，尤莉出神開口：“不過話說回來。麵對三大美女帝國皇儲，都能忍心丟下，這真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打量韓棄，尤莉開口：“我早就發現你不是一般人。如今越接觸，越覺得你真的強大到無法形容，和戰力無關。”
韓棄敷衍點頭：“你要麽罵得爽快點，要麽就誇到重點。從小流浪沒文化一個女孩家詞匯那麽匱乏。”
“嗬嗬。”
尤莉笑著：“是。沒你有文化。沒你口才好。”
慢慢走著說著，就看到前麵大概二三十個穿著連帽長袍的人站在那裏。
很安靜，很整齊。
而尤莉此時也表情一肅，收起笑容走上前。
站在那裏的二三十人驟然站好排整齊，齊齊行禮：“團長。韓棄大人，龍五導師。”
韓棄也見過，隻是沒龍五那麽多。
這二三十人，就是尤莉的棄兒傭兵團成員。
自從尤莉到學士城找到韓棄之後，他們一直沒進過龍城和學士城，就是要保持低調，別讓人和龍城韓棄聯係起來。為了就是這一天，韓棄離開學士城浪跡神賜大陸，做最好的掩飾。
“別叫韓棄大人了。”
韓棄擺擺手笑著，指著龍五：“以後他叫湯姆。我呢……”
韓棄想了想，湯姆是龍五最開始的名字。後來被韓棄改名姓龍叫身，行五就叫龍五。
以後自然不能用真名字了，畢竟韓棄如今基本神賜大陸名聲傳遍，他身邊的幾個徒弟如果有心，也會掛號的。況且，行走神賜大陸的話，還是通用語的名字更方便隱藏一些。
“你叫什麽？”
尤莉看著韓棄：“也要想個名字吧？”
韓棄撓撓頭想了半天，隨便取的話，名字有的是。關鍵即便是假名，也得有點代入感。
不然總覺得欠缺真實感容易露出破綻。
“算了之後再想吧。”
韓棄擺擺手，看著這些棄兒，隨即笑著：“不要這樣。搞得好像軍隊似的。”
尤莉笑著：“本來不就是嗎？”
韓棄搖頭，看著尤莉：“我是跟著你們隱藏身份，如果因為我讓你們惹上麻煩，我可能就和小短身自己流浪了。”
指指尤莉，韓棄歎息：“謹慎點吧。好意思說從小到大經曆多少艱難困苦，好日子才過幾天就忘本？”
“喂。”
尤莉失笑，抱肩打量韓棄：“如果正常點的話，我是團長。你見我都要行禮問候。”
韓棄一愣，下意識仰頭看天……
所有人都等待，結果韓棄看了半天，都沒說話。
“你看什麽呢？”
尤莉終於忍不住詢問，龍五懷裏的小短身漂亮眼睛都看著韓棄。
韓棄平靜看著尤莉，輕笑開口：“我看天上有沒有雷落下來劈你。”
抬手推她一下，韓棄咧嘴：“敢讓我給你行禮？！”
結果沒等周圍棄兒傭兵團成員麵麵相覷笑，驟然驚愕因為……
韓棄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就真的慢慢跪下來。
尤莉本來都揉著肩膀笑，此時驚愕瞪大眼睛張大嘴，趕緊閃到一旁：“喂你瘋了你？！”
韓棄笑著抬頭：“試試。以後估計是常態，不做到極致的話，會被注意的。”
尤莉神色複雜看著韓棄：“哪怕身為棄兒，你也別說跪就跪吧……況且你的身份給我跪，被龍城棄兒知道還不撕了我？”
龍五過去給韓棄扶起，彎腰給韓棄撲著長袍。
韓棄隨手抱過小短身，呼出一口氣，收起笑容看著棄兒成員：“從今天起，我就和大家一起組隊了。說流浪嘛，也是。不過既然是傭兵團，肯定圍繞傭兵世界來的。進入角色，不止是我。以後拜托大家了。”
韓棄單手行禮，棄兒成員趕忙彎腰。
韓棄也不再多說，示意尤莉：“行進吧。目的地是哪？”
尤莉沒多說，跟著他一起朝前走，轉身示意團員：“都隨意一點。他說的對，不是一天兩天，以後都要一起生活做事。太刻板容易被看出來。”
團員們行禮答應著，沒多說。隨便了一些，三五成群的，運載著貨物，有的聊天，有的幹什麽。
龍五也在其中。
被圍著的人更多。反倒龍五說了幾句什麽又都散開，隻有幾個人圍著，倒也不顯眼了。
“話說棄兒傭兵團……名字就叫‘棄兒’？”
韓棄看著尤莉，開口詢問。
尤莉點頭笑著：“我之前也回答過你，如今棄兒傭兵團很出名的。”
韓棄一頓，點頭笑著：“出名就好。這樣突然出現的一整隊都是棄兒的傭兵團，也不會引起注目。隻要我和龍五還有小短身遮掩的好，基本就沒問題了。”
尤莉搖頭：“也無所謂。接任務我去傭兵工會去接。做任務也沒有外人。你不用出麵基本。”
韓棄開口：“話雖如此，還是謹慎的好。”
看看尤莉，韓棄開口：“話說，都做什麽任務啊？”
尤莉聳聳肩：“你應該問有什麽任務是不做的。小到抓貓抓狗，大到冒險尋寶。有的是護送人或者護送物品，總之應有盡有。”
韓棄點點頭。
尤莉看著韓棄，輕笑開口：“不過如今我們有劍聖等級的戰力大人物存在，估計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韓棄嗬嗬笑著：“我怕不能如你心願啊。”
尤莉一愣，好奇看著他：“什麽意思？你沒突破劍聖？”
韓棄擺擺手沒回應。
尤莉也不多問，反正以後就一起了，看著韓棄，尤莉笑著詢問：“韓棄大人。從這一刻開始，你流浪的生涯正式起航，如今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韓棄抱著懷裏的小短身，小短身咬著拳頭，漂亮眼睛和她對視。
驟然站定，韓棄突然轉頭看著學士城的方向。
因為距離並不算太遠，隱約還可以見到輪廓，隻是想看清，就難了。
出神一會，韓棄扯起嘴角，轉身繼續朝前走。
“我啊，我現在最想的居然是唱歌你說奇不奇怪？”
“唱歌？好啊！我都沒機會聽你唱歌，是那種新式詩歌嗎？”
“嗬嗬，嗬嗬……”
“喂你笑什麽？唱啊都等著聽呢。”
“嗬嗬，嗬嗬……”
“你這人怎麽這樣？”
“唱就唱怕你啊？！”
“那來啊！”
……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
“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
“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兩敗俱傷”
“也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我夢寐以求”
“是真愛和自由”
“想帶上你私奔”
“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留下的
“飛弦……”
“……”
“我要走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
“飛弦……其實是我逼他的。縱然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為了棄兒發展而放棄你，可一開始他的確想帶你走。”
“……”
一直沒有回應，隔著一道門。
伊芙婕琳娜看著緊閉的門，沉默一會，輕歎口氣，轉身再次離開。
為什麽說是再次？
因為韓棄那艘魔空船被飛弦蘇格蕾轟碎墜毀後，接她回到學士城莊園的住處，她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到此時已經整整一天了。
期間伊芙婕琳娜除了還要繼續同未走的聯合勢力們，落實韓棄走之前做好的計劃。
畢竟這不是小事。
已經眼見為實看到那些魔晶產品，以及動力機車。
鋪路，做基礎設施，還有所謂的服裝，果凍，魚膠等等新奇產品的開發和販賣，都要提上日程。
晚上回來的時候，到她門口勸了，沒回應，也就算了。
冷靜一下也好。
第二天，再次開會，初步先落實一些計劃，就都要先回去。畢竟還要說服以及安排一些權貴們參與進來的同時。很多事也要有步驟的調整，然後都捋順好了，再相聚商談。
開完會，伊芙婕琳娜就打算和希德索克親王回花冠帝國。
此時再次相勸，她想帶著飛弦蘇格蕾幹脆回去，離開這個傷心地。
然而最主要的，還是看她自己的意思。
但一直就這麽不回應，顯然也沒法知道她怎麽想的。
……
“陛下。”
蕾安娜在一樓等待，看著伊芙婕琳娜皺眉下來，知道結果，也不由低頭沉默。
“那就這樣吧。”
伊芙婕琳娜看著蕾安娜：“你在這守著。等她心情好一些了，願意回去就回去，願意在學士城就繼續呆著。”
蕾安娜點頭：“陛下放心。雖然一直沒打擾殿下，但我知道她在裏麵……沒有別的舉動。”
伊芙婕琳娜一愣：“別的舉動？”
蕾安娜沒說話。
伊芙婕琳娜抿起嘴角，坐在一旁皺眉沉思，半晌扯起嘴角，歎息笑著：“應該……不至於吧？”
蕾安娜依舊不語，而突然門外傭人進來，表示有人來找飛弦殿下。
兩人一愣，不由對視。
那個家夥都已經走了，還有誰來找飛弦？
雪莉維蘭瑟？
隻是看著被帶進來，有些忐忑訥訥的棄兒身影，兩人即便不認識，也驟然麵無表情看過去。
兩個法神的氣勢，一個棄兒怎麽承受得住？
“我……我來給飛弦殿下送東西的。”
是二民。
腿都發顫，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後退開口。
“什麽東西？”
蕾安娜和伊芙婕琳娜倒是沒再難為一個棄兒，畢竟隻是遷怒。
尤其蕾安娜，認識二民。
“我……我師父在走之前……”
二民看著蕾安娜，輕聲開口：“交給我，等他走之後，讓我轉交給……給……飛弦殿下。”
蕾安娜眯著眼睛，指著二民腦門咬牙：“你師父！你師父就是個混蛋！！最低賤的棄兒！！他怎麽不死？！他沒摔死在地上？！魔空船沒直接帶著他尋找墮落大陸？！”
神賜大陸沒有天堂地獄一說。
所以尋找墮落大陸，基本就是最惡毒的了。
二民即便再害怕，再承受不住威嚴，此時也忍不住偏頭嘀咕一聲：“我師父……是好人。”
“你師父該死！！”
不還口還好，二民一還口蕾安娜恨不得吃了二民。居高臨下給他頂到牆上，那麽高雅氣質的翻身居然唾沫橫飛。手指指著二民的額頭都一點一點的，都點紅了。
“好了。”
還是伊芙婕琳娜皺眉叫了一聲，蕾安娜喘息著停下，忿忿後退。
不是伊芙婕琳娜同情二民，她都不認識。可好歹韓棄的做法，變相順應了身為女皇的她心中所想。雖然看著此時自己最寶貝的侄女，同時也是花冠帝國的皇儲，如今承受這一切，她也很想弄死那個低賤的棄兒。
女人就是這麽矛盾，況且什麽事都不是瞬間可以做到的。
不是韓棄平時一點一滴的撩撥飛弦慢慢把心放在他身上，也不至於到今天。
不過，她咒罵也好，想殺人也好。
如果不想自己寶貝侄女花冠皇儲更難過，他不得不承認。
可以讓她有回應的，終歸還得是給她傷痛的人。
“是什麽？”
伊芙婕琳娜看著二民，開口詢問。
二民一頓，訥訥開口：“是……一首新式詩歌，用錄音設備錄製的。”
伊芙婕琳娜一愣：“錄音設備？”
二民簡單解釋了一下，又告知使用方法。
伊芙婕琳娜一頓，嗤笑點頭：“好。很好。”
喃喃歎息，伊芙婕琳娜揮揮手示意蕾安娜，蕾安娜哼了一聲瞪著二民，接過轉身上樓。
“是遺作嗎？”
伊芙婕琳娜出神開口，也不知道是詢問二民，還是自言自語。
畢竟安東尼奧已經帶著被擊碎墜毀的公共魔空船回來，裏麵人沒有傷亡的同時，有一些看到韓棄將他們從水裏救起，隻不過之後就不見了。顯然提前走掉。
可口中說不出什麽好話，都當他死了。
而二民沒多說，局促的行禮，隨即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都送完了，還留在這幹什麽？
……
“呼……呼呼……”
風吹著窗簾，順帶吹起裙角。
順著裙角繼續吹，彎曲袖長的兩條美腿，被一雙手臂抱著。
再往上，是有些發白的嘴唇，還有淩亂的頭發，被風一吹，反而更有種憂鬱的美。一縷一縷劃動白皙絕美的臉頰隻是。
隻是那雙本該亮晶晶的雙眸，此時已經沒有了神采。
定定的，沒有聚焦的，隻是望著一個方向。
飛弦蘇格蕾，抱著膝蓋坐在窗口，穿著睡袍長裙，久久沒動。
“殿下……”
“……”
“殿下……二民送來東西，說是……”
“……”
“是那個低賤的棄兒……走之前留給你的。”
“……”
“說是什麽錄音設備……”
飛弦蘇格蕾好像沒回應似的，依舊沒有動。
然而腳步聲傳來，窗口的視角看去，二民正疾步走出去。
飛弦蘇格蕾眼眸終於動了動，麵無表情，慢慢挪下身子從窗口處。
驟然腳踩到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
隻是走到花園路上，二民驟然停住。
轉頭看著二樓的一個窗口方向，他以前住過這裏，知道那個窗口，是飛弦殿下的臥室。
卻正好隻看到一個離去的背影從窗口處，隱沒進屋內。
……
毛熊玩偶。
有些髒，毛發也有些亂，被飛弦蘇格蕾的腳踩著。
飛弦蘇格蕾定定看了一會，挪開腳，隨意踢了一下，將毛熊踢飛到角落。
“……”
“殿下，不打擾你，我放在地上了。”
就是踢走毛熊的時間，外麵傳來蕾安娜的腳步聲。隨即沒了聲音。
飛弦蘇格蕾看著門口一會，默默走過去，打開門，彎腰撿起一個什麽東西。
不大，也隻是手掌的尺寸。
關上門，飛弦蘇格蕾重新坐在窗口，手擺弄著。
很簡單的一個裝置，上麵就一個按鈕。
飛弦蘇格蕾出神一會，按了一下。
裏麵沒有前言，沒有話語。
隻是驟然就響起前奏，吉他手，還有鼓點聲。
飛弦蘇格蕾扯起嘴角，這前奏倒是還很熟悉。就是他哄自己否認示愛說要帶她一起走時，去郊遊，唱給她的那首歌。
隨手放在窗台上，飛弦蘇格蕾抱著膝蓋，臉側搭著，不動。
……
“為什麽隻唱了第一段？”
“第二段……離開學士城那天再唱……”
……
飛弦蘇格蕾目光沒有聚焦，聽著前奏已經結束，裏麵也的確傳來，他熟悉的歌聲。
隻不過……卻不是自己聽過的那一段。
……
“在熟悉的異鄉我將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過鮮花走過荊棘隻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後的信仰”
“潔白如一道喜樂的光芒將我心照亮”
“不要在悲傷”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
“想帶上你私奔”
“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
“不要再悲傷，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
“想帶上你私奔”
“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帶上你私奔”
“帶上你私奔”
……
也許製作簡陋的錄音器，還沒法調節音量大小。但是上下樓的距離，窗口打開對外。
伊芙婕琳娜，蕾安娜也都聽到了。
新式詩歌，伊芙婕琳娜都聽過的。
此時驟然彎起嘴角，想起已經五十歲的聖約翰如同初戀小男孩一樣局促的彈著吉他唱歌的模樣。
可是，還有那個棄兒。
這首歌，是他唱給飛弦的。
這首歌的歌詞，多麽應景？
可此時聽在耳中……
……
飛弦蘇格蕾沒有聚焦的眼睛，慢慢變得晶瑩濕潤。
呼吸急促，帶著喘息。
聽著歌聲，聽著歌詞。手指握緊，刺破掌心。
慢慢的，整張臉，嘴唇快咬破，埋進膝蓋。
身子發顫，抽泣聲慢慢傳來。
隨後，聲音慢慢變大……
……
“嗚~”
“嗚嗚~”
“哇~~！！哇啊啊！！！”
驟然伊芙婕琳娜站起，蕾安娜已經第一個跑向二樓。
越來越清晰。
直到門口蕾安娜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卻手停在門邊。
伊芙婕琳娜此時也已經來到門口，出神聽著門內傳來的哭聲，歎口氣，沉默下來。
……
“哇啊啊！！”
一直不動抱著膝蓋發呆的飛弦蘇格蕾，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坐在窗台如同一個孩子一樣，三大美女哭得一張臉是那麽的難看。
喘息哭泣著，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浸濕她的睡裙。
“哇啊！！嗚嗚！！！”
飛弦蘇格蕾就這樣敞開的哭，在放完一遍自動再放一遍的歌聲中，都掩蓋不住。
而窗口正下方靠著牆的二民，也抱著膝蓋，聽著混雜師父歌聲的哭泣，慢慢低下頭。
……
“帶上你私奔！”
“帶上你私奔！私奔！私奔！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