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輕易不出場
“皇後陛下。外麵有一位聖庭的祭祀求見。”
居然不是在羅曼帝國的皇宮，而是在她回道格拉斯娘家的時候，有人說求見。
還是聖庭？
薛恩蘭·辛婉。
未嫁人之前是薛恩蘭·道格拉斯。
此時身為皇後，在皇帝外出時，她自然也可以回到許久沒回去的娘家呆幾天。
反正有首相總理事務。
別看是皇後，但是守規矩最多的也是她。
沒有吩咐和許可輕易不得回家，甚至出宮都不行。
也許在這方麵，她和奧爾德二世是反差。
連私生女甚至棄兒都能堂而皇之的帶進皇宮正式承認，還有什麽規矩需要守的。
其實外界不知道，奧爾德二世和皇後薛恩蘭已經十年沒共枕甚至說幾句話了。
形同陌路一般。
就因為查理斯和羅蒂雅的存在。
這不是夫妻吵架，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現狀。
因為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
別說皇帝，即便是普通貴族甚至富商，女人有得是。
一夫一妻根本不耽誤花天酒地。
可光明正大的生了私生女就算了，引進宮裏冊封就算了。連一個棄兒都能被正式承認。
在全神賜大陸就是個笑話。
然而他是皇帝，笑話不會影響他的權利和威望。
但相反的，身為他正式的妻子，一個帝國的皇後。
她承受的屈辱和名聲的損耗，更大。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長子是正式的太子名位，並且無可替代。
恐怕這樣的狀況都很難忍得下去。
道格拉斯家族，曾經也是大家族。隻不過當初一分為三的皇城帝國，功勞最大的是辛婉家族。並且獲得的擁護相對最多。所以成為皇帝。道格拉斯家族選擇蟄伏。
建國初期有幾次蠢蠢欲動要推翻繼承，隻不過時機不允許。
一直到後來，辛婉王朝已經穩固，道格拉斯家族再不甘，也隻能放棄。並且退而求其次，選擇和辛婉王朝聯姻。從此讓辛婉王朝更加穩固的同時，也讓道格拉斯家族成為所有羅曼帝國權貴中的第一。
無人能比。
其實關於奧爾德二世的做法，以前也提過。
他當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隻不過他一力促成，並且早早確立羅斯托夫太子的位置。
縱使會被嘲笑，也被他做了工作和出讓了利益。最終安穩到今天。
按理說政治聯姻，需不需要顧忌外戚的顏麵？
當然要。那是一大助力。
可是既然奧爾德二世選擇了一定要將羅蒂雅和查理斯正式冊封為辛婉家族的一員，這一切，也就注定沒法兼顧。
十年了，薛恩蘭都習慣了。
開始的置氣，後期的憤懣，到如今的麻木。
很多已經掩藏心底，也算認命了。隻要自己兒子一直會是太子，可以登基。
偶爾散散心，管管宮廷。外麵的事也不用操勞，每天種種花養養草，也挺好。
甚至習慣了後，也許奧爾德二世出現在她麵前，她反而會不適應。
尤其他難得的離開皇宮，甚至離開羅曼帝國。
皇帝當然輕易不會出去的，這次的事看來很重要。她聽說是關於什麽聯合勢力。
那正好趁這個機會，幹脆回家呆幾天。
其實她年紀不大，十六歲生了太子。今年剛好四十歲。
保養得十分年輕，看起來三十出頭一般。
身材高挑豐盈，美麗簡直是一定的。
隻是或許還是受經曆影響，眉宇間有些冷的同時，總有股戾氣隱藏眉宇間，隻是輕易不會被發現。
支著下巴看著池塘的水，這裏是未出嫁前的莊園，獨屬於她的深閨之處。
看著水中的倒影，不由感慨自己終歸是年紀大了。
可好像二十年時間根本沒什麽回憶一樣。眨眼睛從十六跳到四十。隻是更清晰記得曾經在家中的歡聲笑語。父母的寵愛，哥哥的愛護，弟弟的順從。妹妹的乖巧。
直到嫁給那個人，自己的一生就停滯在那一刻。
或許曾經出嫁也有快樂，隻是太短暫。
到後來每到午夜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宮殿**，總會想著自己居然為了這麽一個人，青春流逝。甚至心靈唯一寄托的兒子，也很小就送去邊境。
想著入神的時候，侍女過來稟告。
聖庭的人求見。
將她從遐想中打斷，自然不那麽痛快。
“聖庭聖女和那個棄兒和那個私生女走得更近。來找我算什麽？”
不耐揮手，薛恩蘭起身往回走：“讓他走。我不見。”
侍女一愣，表情怪異上前：“皇後陛下。不是羅曼帝國聖庭分部，是……聖庭山的祭祀。”
薛恩蘭腳步停滯，皺眉轉頭：“聖庭山？”
侍女行禮：“是的陛下。他說他是受艾格妮絲殿下所托，來求見皇後陛下。”
薛恩蘭恍然：“艾格妮絲，教皇孫女……羅斯托夫不止一次提起過她。好像還要娶她為妻？”
想了一會，薛恩蘭麵色緩和一些，雍容華貴重新展現：“請他進。”
侍女行禮，轉身離開。
沒多久，一個黑袍帶著帽子的身影，很神秘的樣子，被引領進來。
見到薛恩蘭在前，侍女通告這是羅曼帝國皇後陛下。
他摘下帽子，彎腰行禮，抬起頭問候。
赫然是，東森特。
“尊敬的皇後陛下，聖庭白衣祭司給您請安。”
薛恩蘭打量他，眉頭輕皺：“白衣……”
東森特一頓，看看侍女。
薛恩蘭揮手將侍女打發走。
東森特無奈開口：“事關緊要，所以低調前行。”
薛恩蘭坐下，也伸手示意。沒多久侍女又送來香飲離開。
東森特道謝坐下。
薛恩蘭打量他，開口詢問：“怎麽稱呼？”
東森特抱歉開口：“失禮。東森特·卡索。教皇陛下身邊的貼身祭祀。”
薛恩蘭眉頭輕皺，輕笑開口：“不是很懂。你是教皇陛下身邊的貼身祭祀，卻是受艾格妮絲所托來私下找我有要事？”
東森特沉默片刻，抬頭看著薛恩蘭：“是要事。希望皇後陛下保密。”
薛恩蘭點頭：“有話請講。”
東森特吸了口氣，沉聲開口：“就在您身邊，羅曼帝國聖庭分部的聖女，恐怕不日即將被神拋棄。”
薛恩蘭平靜點點頭。
東森特一愣，表情貴阿姨。
薛恩蘭等了一會，不解看著他：“怎麽了？繼續啊？”
東森特語氣一滯，輕咳一聲：“那麽就代表，聖女係已經失勢。”
薛恩蘭皺眉：“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東森特笑著：“也許和您本人是沒關係。但是，和您的兒子，太子殿下，就有著莫大的關係。”
薛恩蘭目光一凝，直視東森特：“有話直說。”
之前是請講，此時是直說，已經表明態度。
但東森特反而彎起嘴角，探身開口：“還有一件事，也是機密。”
薛恩蘭沒回應，隻是看著他。
東森特輕聲開口：“關於聖庭發布的公告，從公告發出那一刻開始，神賜大陸將集體抹殺棄兒……所有。”
薛恩蘭忍著笑：“是，收到了。還是我吩咐人去用極速鳥寄給陛下的。”
東森特平靜看著她：“您覺得好笑。是因為這不可能。並且認為聖庭是被那個棄兒鬧了一陣在學校，所以惱羞成怒。”
薛恩蘭搖頭笑著：“我沒想那麽複雜。隻是我就是覺得好笑。感覺聖庭的威嚴……嗬嗬。”
聖庭的威嚴因此而被掃落很多，偏偏還是自己弄的。
隻是畢竟沒必要直說。
東森特一直沒笑，反而更加嚴肅：“皇後陛下。”
輕聲開口，東森特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我說，這是認真的，您相信嗎？”
“額……”
薛恩蘭皺眉：“可你們怎麽做到呢？棄兒即便是最低賤的存在，但萬年來早就融合在神賜大陸。各種粗活累活送死的位置都是他們去做。突然間要全部殺掉，而且是二十億棄兒。累都累死了。更何況誰會將這些比奴隸都聽話的棄兒忍心就這麽殺掉？”
東森特平靜笑著：“是，這是每個人不管什麽種族階層，都很正常的想法。”
停頓一下，東森特收起笑容：“可如果是神要求的呢？”
薛恩蘭驚訝，隨即搖頭：“我不會在聖庭使者麵前評價你們的神。但萬年了，從來沒現身神賜大陸的神族，恐怕已經是傳說或者信仰，但絕對不再屬於神賜大陸。”
東森特開口：“和您討論這些無意義。可我就是告訴您，神的想法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並且他也不會在意被他們親自打壓成最低賤種族的棄兒生死。”
薛恩蘭搖頭：“但我還是不懂這到底和我有什麽關係。”
東森特探身：“如今被當做這個笑話的公告，將在不久後正式推行。並且是根本沒法抗拒的命令。此時需要一個突破口，真正去做。”
薛恩蘭驚訝：“你要我去做？”
東森特沉默許久，抬頭直視薛恩蘭：“貴國查理斯殿下，那個棄兒王子如今在帝都。而他手下的棄兒軍團。如今在邊境。”
薛恩蘭臉色終於變了，眯著眼睛，看著東森特：“你想慫恿我，去殺掉那個棄兒和他的棄兒軍團？”
東森特彎起嘴角：“我，就是要表達這個。”
薛恩蘭臉色難看，看著東森特，就這麽看著。
而此時站起，周圍已經出現大量鬥氣士和魔法師，不懷好意將東森特包圍。
然而東森特恍若未見，隻是平靜看著薛恩蘭。
肅殺的氣氛，伺機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