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準備
“瓊恩公爵大公是我見過除了教皇陛下之外，棋力最高的人。”
道格拉斯家族大院落的角落地帶，那片菜地旁邊。
東森特一邊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撿下去，一邊重新擺放，笑著開口。
神賜大陸當然不會沒有棋類遊戲。
隻不過各個國家勢力不同，玩的種類也不同。
雖然大同小異，比如各族的語言。可是總也會有一種通用的。
通用語和通用文就是。
也有類似通用的大陸棋，算是泛大陸的標準。
果然，對麵坐著麵容平靜溫和的瓊恩公爵。
上一局東森特又輸了。那麽這一局，也是重新擺放。
“怎麽？”
瓊恩公爵隨意擺放棋子，一邊開口：“東森特祭祀，隻和教皇陛下下過大陸棋嗎？”
東森特一愣，失笑搖頭：“大公閣下說笑了。”
瓊恩公爵也是嗬嗬笑著，一邊走棋，一邊輕歎開口：“我算什麽好棋手？真正可以下棋的，即便羅曼帝國最弱，終究也是奧爾德二世才有資格躋身棋手的行列。不然的話，都是棋子。”
東森特一頓，也走了一步棋，輕笑開口：“大公閣下說得有道理，不過……”
瓊恩公爵一頓，隨意開口：“不過？”
東森特凝神看著棋盤，又走了一步：“不過棋子的確永遠都是棋子……可下棋的人，總是不停變換的。”
瓊恩公爵笑了笑，平靜開口：“我倒用不著安慰，但棋子是金的，玉的，古董的……”
走了一步棋，瓊恩公爵看著東森特：“終究還是棋子。”
東森特點頭：“所以您從來不是棋子。”
瓊恩公爵笑著不說話，吃掉東森特的一顆棋。
東森特一愣，讚歎笑著：“您隻是，等待失敗的棋手下來，頂替上去的後補。”
瓊恩公爵沉默，片刻笑著開口：“多謝東森特祭祀的讚譽了。”
東森特嗬嗬笑著：“公爵大人要是謝我，不如就讓我贏一局吧。”
攤手看著他，東森特眨眨眼：“我和您不同。不知道算不算棋子，但肯定不是棋手……恐怕連後補都不是。”
“哈哈。”
瓊恩公爵搖頭笑著，半晌突然收起笑容，看著東森特：“那麽你輔佐的棋手到底是誰？我看著，可不像教皇陛下。”
東森特沉默，半晌收起笑容，直視瓊恩公爵要說話……
“我懂。”
瓊恩公爵隨意擺手：“算我多嘴。這種事不用……”
“您錯了。”
東森特打斷他，瓊恩公爵一愣，皺眉看著東森特。
東森特沉聲開口：“我剛剛不是要警告您別多問，相反，我是想對公爵閣下坦誠。”
瓊恩公爵愣住，隨即表情嚴肅看著他。
“洛伊斯公國。”
瓊恩公爵目光變幻一下，探身開口：“倒是其他包括國王都很低調，唯獨那位艾格妮絲殿下，很是活躍。”
東森特不置可否，但已經相當於默認。
“果然……”
瓊恩公爵點頭，看著東森特：“我倒是第一個想問的，當然你可能不知道，或者不會回答。”
東森特示意：“公爵閣下請說。”
瓊恩公爵皺眉：“曆來叛亂，在人類神魔大戰距今的萬年曆史上，從來沒間斷過。皇城王朝說起來都還算長的了，也就五百年不到千年而已。可武力推翻王朝往往是最為不智的。”
停頓一下，瓊恩公爵開口：“如今奧爾德二世的地位還算穩固，至少總體來說羅曼帝國外患大於內憂的同時，內憂就顯得次要。即便有爭鬥也不會真的如何。畢竟要聯手對抗外敵。”
東森特點頭：“我明白公爵閣下的意思。就是說叛亂的環境根本不成熟，時機也遠遠不到。”
瓊恩公爵一頓，看著東森特：“可以這麽坦然說出來，說明你並不這麽認為。”
東森特沉思一會，笑著推亂棋局。
“其實我不怎麽下棋的。”
東森特抻抻懶腰，示意瓊恩公爵：“如果不是身為教皇陛下的貼身近侍，我基本都沒興趣。”
瓊恩公爵沉默，半晌開口：“那難為你陪我下了這麽久。”
東森特搖頭：“我不怎麽下棋，不是因為不喜歡。”
“哦？”
瓊恩公爵看著他：“那是因為什麽？”
東森特平靜看著他：“我總認為，棋手的棋力，決定性的本質區別和智慧無關，而是眼界。”
指著混亂的棋局：“越是亂象之時，越需要眼界的開闊，可以縱觀全局。”
搖頭看著瓊恩公爵，東森特失笑：“我輸了這麽多次，我不信瓊恩公爵的棋力，會反而局限在推翻辛婉王朝這一個層麵之上。那不合理，但如果公爵閣下真的就這點眼界，我隻能表示遺憾，去找另外可以依托的人。”
眨眨眼看著他，東森特似笑非笑：“要麽您在套話，其實心裏早就有數。要麽您就是迂回，借機找到突破口了解真相，以備己用。”
瓊恩公爵一愣，半晌也是哈哈笑著。起身活動下身子，讚歎搖頭看著他：“你的年紀，能有這份頭腦的人不多。”
“您錯了。”
東森特收起笑容，鄭重開口。
瓊恩公爵不解。
東森特無奈搖頭：“不是不多，是很多。不管是艾格妮絲殿下這樣的天之驕女，還是……”
東森特出神片刻，無奈攤手：“最低賤的棄兒。”
“嗯？”
瓊恩公爵一愣，隨即點頭：“倒是聽說那個叫韓棄的棄兒，自己取名字，創造語言文字，還有新的能量運行方式。不管是可以以棄兒身份聯動聯合勢力行銷棄兒產品，還是一己之力滅掉一個族群甚至虐殺的心性。不用拋開棄兒的身份，也足以縱橫神賜大陸。”
“這也是我們選擇羅曼帝國起事的地方。”
東森特表情嚴肅，接口看著他：“羅曼帝國是韓棄初始出現在大陸的地域。而羅曼帝國聖庭分部的聖女，和他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查理斯王子和他莫逆，並被他教授內功，從而一起發展棄兒，改變現狀。羅蒂雅公主更不用說，是韓棄初次出現在神賜大陸羅曼帝國邊境救下的。”
瓊恩公爵皺眉：“好像一切都圍繞著這個棄兒？”
東森特攤手：“不怕您聽了不舒服。其實和您商討推翻羅曼帝國辛婉王朝，也隻是順帶著的。真正的所謂需要眼界的地方，是艾格妮絲殿下針對他的同時，即便神如今也已經對聖女殿下有所放棄。並決定要滅絕棄兒。”
伸出手指，東森特開口：“我就說這麽多。其實我估計您的眼界也足以推測到實質的層麵。如今我直白和您訴說。您也可以自己去分辨其中要怎麽運作。”
果然，瓊恩公爵愣愣坐下，沉思許久，目光變幻。一直都沒說話。
而東森特也笑了笑，沒有打擾。躬身就要離開。
“還是……不行。”
就在東森特要離開的時候，瓊恩公爵輕歎口氣。
東森特反而驚訝回頭，眉頭皺起：“都這樣了……還是不行？”
瓊恩公爵搖頭：“先不說造勢和彈劾。隻說最後不管什麽樣的政，變。最終都要走向武力對抗。那時候，他手裏的四個軍團，他自己控製的不說。羅斯托夫可以慢慢談。西斯·普曼打仗不錯，但玩政治是個老好人，可以爭取。再剩下的，就是查理斯的皇家騎士團。不過有了棄兒軍團後，已經歸屬了羅瑞家族，就是安妮瑟的父親。而加上查理斯手裏現在的棄兒軍團。兵力上他們占優。”
看著東森特，瓊恩公爵開口：“都還沒算上劍聖法神等級的戰力。羅曼帝國辛婉王朝在三大帝國中，劍聖法神等級戰力最少，可也得有十多個。那不是一個家族能比得了的。”
東森特看著瓊恩公爵，就這麽看著。
直到瓊恩公爵皺眉有些慍怒的時候，東森特輕笑搖頭：“什麽都那麽順風順水，還用您去謀劃嗎？直接趕走奧爾德二世給你穿上黃袍推上皇位不就得了？那誰都做得到。”
瓊恩公爵語氣一滯，半晌搖頭：“話是這麽說……”
停頓一下，看著東森特似笑非笑的笑容，瓊恩公爵擺手：“好。其他問題我都自己考慮解決。但是畢竟是皇帝，一個帝國的王朝。劍聖法神的戰力不能忽視。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
東森特一頓，平靜開口：“其實所謂一百多個劍聖，隻是公開的。每個家族的一兩個並沒算在內，也低調不會顯露。如果算上的話，這麽多權貴家族，更不用說可以自成公國的。加起來三四百都擋不住。哪怕相對百億人口來說，依然是少得可憐。不然也不能成為劍聖法神。”
瓊恩公爵皺眉：“你的意思是聯合其他家族，但投靠在辛婉王朝的家族也不少。更不說肯定還有中間觀望的。”
東森特沉默片刻，笑著開口：“艾格妮絲殿下早就想到了。”
看著瓊恩公爵，東森特探身開口：“那麽你們黑白鬥氣士，又有多少？或者說……準聖？”
瓊恩公爵驚訝，隨即似乎明白什麽：“你們肯把黑白鬥氣士擁有領域的秘密，告訴我？”
東森特搖頭笑著：“哪怕擁有領域，鬥氣士依然是鬥氣士，永遠不能稱之為劍聖。小打小鬧而已。”
“但已經夠了！”
瓊恩公爵掩不住的欣喜，看著東森特：“如果是這樣的話……”
東森特點頭：“等您消息。您準備好，我立刻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