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嫌,三歲奶包轉頭就喊煞神爹

第344章 太晚了

她一陣風一樣的卷了進來,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朝虞汀汀刺去:“你該死!”

虞厲珩黑沉著一張臉,抬腳就要將飛撲過來的安寧侯夫人踹開,但比他的腳,更先阻止安寧侯夫人行動的,是一把劍。

安寧侯一劍刺進了安寧侯夫人的心口。

安寧侯夫人捂著心口,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寧侯,嘴角流出鮮血:“你……殺我!”

“砰……”是安寧侯夫人倒地的聲音。

安寧侯手抖得拿不穩劍,劍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走過去,將安寧侯夫人扶起,滿臉是淚,痛苦的道:“我知道你心裏隻有他,他如今死了,你安心跟著他去吧,說不定黃泉路上你們還能作伴,一起投胎,下輩子能在一起。”

“你活著很痛苦,我也痛苦,可我也不能成全你們,否則就太對不起我死去的父母和被你傷害的人了,所以我們要痛苦的在一起。”

“下輩子,我們就再也不要遇見了……”

安寧侯的眼淚砸在安寧侯夫人的臉上,安寧侯夫人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好像比安寧侯刺她那一劍,還讓她疼。

他的話,也讓她呼吸不暢。

她抬起手,想要去碰一碰安寧侯的臉,但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無力垂下了。

安寧侯沒有去握住她的手,隻是伸手將她睜著的眼睛,慢慢覆上。

他知道人死了之後會變成鬼,也知道安寧侯夫人如今還在這屋內。

他道:“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鳩兒和苒苒。”

“死了之後,就不要再作惡了,否則真的會萬劫不複。”

她若再作惡,安寧侯知道,他父母都會將她的魂魄撕碎。

他這一聲勸,是他對她,最後的愛意。

虞厲珩看了一眼飄在上空,有些呆滯的安寧侯夫人,沒有再說難聽的話,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去拍了拍安寧侯的肩膀,歎息著道:“節哀。”

他對安寧侯的感官很複雜。

他對不起很多人,可唯獨沒有對不起安寧侯夫人和元苒。

對元苒來說,他是個天下難得的好父親,可對他的汀汀來說,就是個極其不負責任和懦弱的父親。

若是可以,他寧願虞汀汀不是他的女兒,但不要受到來自父母的傷害。

虞厲珩抱著虞汀汀走了。

跟著安寧侯夫人一起過來,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的元鳩才回過神來,跑進屋裏,大聲哭著道:“嗚嗚嗚……”

“我錯了,我不應該跟娘抱怨虞汀汀回來了,也不應該偷偷把娘放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偷偷把娘放了出來,娘就不會殺虞汀汀,爹也不會殺了娘。

都怪他,明知道娘厭惡極了虞汀汀,還跟娘說虞汀汀的消息。

元苒也走了過來,眼裏無聲地流著眼淚。

她在安寧侯的劍刺中安寧侯夫人的時候就想哭了,但她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她知道,此時的爹爹才是最難過的。

在爹爹、娘親和豐和道長三人的故事裏,爹爹才是最無辜,最倒黴的那一個。

也是最善良的那一個,她這樣的身份,爹爹待她依舊跟過去一樣,反而比過去還更加細心和體貼入微。

安寧侯夫人的葬禮,辦得十分低調,對外說的是她病死了。

雖然低調,但該有的都有,蔡家的人象征性的來了幾個,安寧侯府如今沒落了,元鳩看著又不聰明,還得罪了平王府,瞧著以後是沒有恢複過去榮光的可能性了。

安寧侯夫人一死,想必雙方往後都不會再有什麽走動。

出殯這天,虞厲珩也還是帶著虞汀汀一起過來了。

再怎麽說,安寧侯夫人都是虞汀汀的生母,虞厲珩不想有人因為這事情來詬病和說道她。

虞汀汀有些驚訝的看著棺材上方,安寧侯夫人竟然還在,沒有去投胎。

不過因為她身上暫時沒有怨氣,而且整個鬼看著呆呆的,她也就沒有動手。

若是她有怨氣,那就不能留她了。

安寧侯並沒有將安寧侯夫人葬在元家祖墳,而是單獨給她葬在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

讓虞汀汀納悶兒的是,安寧侯夫人的魂魄,竟然跟著安寧侯回府了。

她拉著虞厲珩小聲嘀咕:“爹爹,她是不是放心不下元苒,怕安寧侯虐待她女兒?”

虞厲珩看了一眼一直跟著安寧侯的鬼影道:“或許是吧!”

據說,有些人臨死之際,腦殼會變得聰明或者是清醒,這安寧侯夫人這樣,是不是發現自己過去錯得厲害了?

否則就憑她生前所表現出來的強勢尖酸和自私,肯定恨極了殺了她的安寧侯,而不是現在這個狀態。

可惜……

認識到錯誤,太晚了。

老安寧侯夫婦他們不會讓她一直跟著安寧侯的。

活人身邊,鬼呆的時間長了,會影響活人的健康。

果真,沒太長時間,虞厲珩就察覺到了老安寧侯夫婦的氣息進了京城。

虞厲珩在吸收了煞氣過後就發現一個情況,他的意識可以覆蓋整個京城,能感覺到京城的一切。

老安寧侯夫人厭惡的看著安寧侯夫人:“你還纏著我兒幹什麽?”

“你那奸夫才死了不久,我們可以幫你去追上他,你放過我兒吧,是我們一家子眼睛瞎,看錯了人,我們也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了,你還想讓我們元家都死絕嗎?”

安寧侯夫人忽而跪在地上,重重的朝老安寧侯夫妻二人咳了三個響頭:“父親,母親,我錯了。”

“但請你們相信我,我如今真的不想害任何人。”

“過去,我也沒有故意想要害誰,是我眼睛瞎,是我信錯了人……”

其實很多事情,當思想稍微一轉換,就能發現那其中的諸多漏洞,就能看到自己有多愚蠢。

安寧侯夫人死的那一刹那,她看著安寧侯痛苦的眼淚,年紀輕輕就白了的頭發,恍惚中好像看到一個活力滿滿,披著陽光給她送花的少年。

她是什麽時候忘記自己是如何歡欣鼓舞地嫁進安寧侯府的?

是什麽時候忘記,自己的心上人,是青梅竹馬的哥哥的?

是什麽時候忘記,聽到安寧侯受傷,她恨不得自己以身受過的?

是什麽時候忘記,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那種被幸福包裹得仿佛要暈過去的感覺的?

現在她仔細想,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一切都發生得莫名其妙,好像是在見到豐和道長的那一瞬間,她就迷了心智,丟了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