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芭麗絲感到興奮
沈歲最終還是答應了。
雖然他感覺這會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沈歲始終覺得，愛麗絲就是自己的家人，哪有將家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況且沈歲的房子裏還專門為愛麗絲留有一個房間。
“好耶！”
愛麗絲看到沈歲點頭，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
正在關注著這場戰鬥的人都詫異地看著愛麗絲的表現，心中疑惑她到底為什麽會突然如此興奮高興。
其中最驚疑不定的當然要數雷霆之主了。
看到愛麗絲歡呼雀躍，雷霆之主下意識地以為自己中了對方的計策，神經瞬間緊張到了極致。
可無論祂怎樣的檢查，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任何被對方算計的痕跡，難道是白晝又開發了什麽惡心的神術嗎？
愛麗絲才不會管雷霆之主的想法呢。
既然得到了沈歲的首肯，那麽她自然要好好地把這裏的活幹完。
雷霆之主的命，留著也就留著了。
其實愛麗絲也沒有那麽急切地想要殺掉雷霆之主。這並非愛麗絲對於祂的仇恨已經消弭了，而是因為現在自己雖然已經有能力聯合芭麗絲和克勞德殺掉雷霆之主了，但愛麗絲真正想要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獨自將這個毀滅了她家庭的罪魁禍首毀滅。
愛麗絲想要的，是讓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神明，死在祂眼中最不起眼的凡人之手。
而愛麗絲非常確定，自己早晚會成長到如此的實力。
在芭麗絲的神性推動之下，愛麗絲已然看到了十三階與十四階的階梯。雖然當神性褪去之後，她的境界將會回落到十二階，但這兩個位階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片坦途了。
而到了十四階，愛麗絲就覺得自己可以獨自挑戰雷霆之主了。
將發散出去的對於未來的遐想逐漸收斂，愛麗絲抬起頭正視著遠處的雷霆之主。
手中的弑殺雷霆之槍迸發出了詭譎的閃光。
下一秒，這柄長槍便在強大力量的推動下，刺破了蒼穹，直插雷霆之主的胸口。
雷霆之主對此早有準備，而愛麗絲也是如此。
在弑神的長槍鎖定並命中雷霆之主的瞬間，洶湧的雷霆之力撕開了雷霆之主的胸口，隨後以這道裂口作為導軌，電光湧動之間將長槍朝著後方的蒼穹推射而出，如同被電磁炮打出去的炮彈一般。
在長槍射出的瞬間，愛麗絲感覺體內的神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人吸取封印了，她的境界也不斷滑落，最終停留在了最開始的十二階。
這種現象根本逃不過雷霆之主的眼睛。
在躲過了最為危險的一擊之後，雷霆之主便知道這場戰鬥自己已經勝利了。
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失去了神性加持的愛麗絲對於自己來說如同螻蟻一般可以隨意揉捏。
但這場戰鬥進行到了這一步，哪怕雷霆之主最後贏了，祂也已經輸了。
一個凡人，甚至隻有十二階的凡人，觸犯神明甚至將神明搞得如此狼狽，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
無論今後雷霆之主的信徒如何的解釋，他們的神明被區區十二階的凡人砍斷了一隻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原本雷霆之主打算殺掉愛麗絲的，至少讓所有人都知道觸犯神明的代價，挽回一部分的損失。
但是當祂看到愛麗絲狀態的時候，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愛麗絲體內的神性已經**然無存了。
關鍵是，這一切都發生在雷霆之主的感知之中。這就意味著，這些神性並沒有回到白晝的身上。
無論這些神性下落如何，隻要它們沒有回到白晝身上，對於雷霆之主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神明賦予凡人神性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但是這種賦予的神性一般都會在救贖之後回歸到神明的身上。
但像愛麗絲這種神性消失現象，祂還是第一次見到。
雷霆之主的憤怒瞬間消失了，聰明而理智的大腦占領了祂思維的高地。
眼前的女孩，或許擁有某種特殊的體質。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通過她來不斷地消解白晝的神性？
神明之間的戰爭之所以最後會蔓延到信徒之間的戰爭，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神明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小，無法做到徹底的毀滅對方，最後才將對抗引向了代理人嗎？
如果自己擁有直接殺死白晝的能力，那麽所謂的信徒也就無關緊要了。
反正自己已經打算等一下殺光所有看到自己狼狽模樣的凡人了。
“不錯。”雷霆之主感受到白晝的氣息，在確定白晝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神性已經被薅走而在情緒上有所波動之後，祂緩緩開口說道，“白晝確實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聖女。”
“不過，我也有一個很不錯的教皇。”雷霆之主哈哈大笑，“或許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找補。祂既然打算留下愛麗絲去坑害白晝，那麽就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放過如此觸犯祂的愛麗絲。
而祂的意思就是，殺掉愛麗絲的應該是自己的教皇。換句話說，就是愛麗絲沒有死在祂手上的資格。
但凡是看到雷霆之主剛才狼狽模樣的人都會覺得雷霆之主的這句話有些過於搞笑了。但有些時候哪怕再爛的理由也比完全沒有理由要體麵很多。
“巴爾加斯還在看著呢，我想今天的戰鬥就到此為止吧。”這句話是說給芭麗絲聽的，祂要撤退了，讓芭麗絲不要出手追擊，避免戰神漁翁得利。
從雷霆之主的視角來看，這些話都沒什麽問題。
但是在已經知道戰神被揚了的沈歲等人看來，略微有些搞笑。
芭麗絲沒有直接開口說話，但這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了。
雷霆之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愛麗絲，隨後轉身離開。祂現在疑慮的是，白晝到底有沒有發現，祂賦予愛麗絲的神性已經消失了。
如果是其他的神明，或許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但白晝卻有些許的不同。
祂的強大更多地來自於白晝之力，並非神性，因此相比起其他的神明，祂並不看重神性的積累，體內這龐大的神性更多都是殺掉其他神明之後，神性因為聚攏特性自動聚集到祂身上導致的。
這就使得白晝對於神性非常不敏感，或許隻有等祂到了需要跟其他神明比拚神性的時候才會發現神性的缺失。
如果沈歲知道雷霆之主的腦補內容的話，恐怕是會哭笑不得的。
哦不……事實上他已經哭笑不得了。
“唉？”目送雷霆之主離開之後，愛麗絲有些驚訝地喊了一聲。
沈歲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我留在羅林的人偶收到了雷霆之主的神諭……”
雷霆教皇是愛麗絲的馬甲，但愛麗絲最近顯然是沒有精力去經營這個馬甲的。雷霆之主教會的事務固然可以交給安娜去處理，但是教皇肯定要有個實體在才行。
愛麗絲的人偶製造技術雖然很強，但想要瞞過雷霆之主這樣的主神級別的神明還是有些困難的，因此沈歲拜托薇薇安幫愛麗絲做了一個人偶來替代教皇。
很顯然，雷霆之主並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異樣，向著人偶下達了神諭。
愛麗絲神情複雜地跟沈歲轉述了一下神諭的內容。
第一，讓愛麗絲立刻前往前線，與白晝教會的聖女作戰，要不斷向對方施加壓力，必要時可以通過祈禱向祂索取神力的加持，但是不能殺死對方。
第二，讓教會隱藏在白晝教會內部的人員行動起來，爭取讓愛麗絲成為白晝教會無可爭議的話事人，並塑造她忠於白晝的完美形象。
第三，前線的雷霆信徒們在撤退的路途中受到戰神教會的埋伏，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戰神教會的埋伏……”
要不是戰神教會也在愛麗絲的掌控之下，她差點就信了雷霆之主的鬼話。
很顯然，這些跟著雷霆之主撤退的信徒，已經全都被雷霆之主處理掉了。
祂絕不會允許這些看到過祂醜態的信眾繼續活著的。
敵人的汙蔑和自己信徒的親眼所見可是有天大的區別的。
愛麗絲看到這裏，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這並非她為這些死去的雷霆信徒感到可惜。事實上目前處於前線的這些雷霆信徒，都是教會中的死硬派，是雷霆之主的狂信徒，所以愛麗絲才特意將他們跑過來，目的就是讓他們去送死，消耗雷霆教會內部的忠誠人士的。
但這些信徒死在敵人手中和死在自己所信仰的神明之手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看著雷霆之主的神諭，愛麗絲心中更加堅定了神明都不是好東西的想法。
眼珠子一轉，愛麗絲對沈歲說道：“現在我得到許可了呢，是不是可以從雷霆之主那邊薅神性了？”
沈歲笑道：“神性這東西對我們沒什麽用處，讓你從芭麗絲身上薅那是為了緩解芭麗絲的痛苦。不過人家既然要給，不要白不要，但我就不封印了，免得雷霆之主發現其中的端倪。”
“明白！”愛麗絲乖巧地點了點頭，但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看著愛麗絲欲言又止的樣子，沈歲莞爾一笑：“放心吧，我馬上就安排你來我這裏吧。”
愛麗絲眼前一亮。
“但是醜話先說在前頭。”沈歲瞪了一眼愛麗絲，道，“那裏是普通的世界，不能隨便放火，明白嗎？”
“我也……沒有隨便放火……”愛麗絲扭捏著，最後在沈歲注視的目光下有些遲疑地道，“……吧。”
好家夥，這個“吧”一家，沈歲頓時對愛麗絲沒了信心。
但自己做下的承諾總是要兌現的，看來到時候得派個人盯緊愛麗絲了。
“所以具體是什麽時候？”愛麗絲雙手後背，露出可愛而期待的眼神。
沈歲想了想，道：“就過幾天吧，在你去下一個世界之前。這段時間你就跟安娜她們聚一聚，休息幾天。”
頓了頓，沈歲繼續道：“不過在去那個世界之前，你得跟我去緩衝區出趟差，對一些人進行考核。”
既然愛麗絲都要來現實世界了，那麽自己就沒有顧慮了。
反正都要來了，多去一趟緩衝區也沒有什麽問題。
“緩衝區啊！”愛麗絲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雖然那個名為命卡決鬥的遊戲她還不是很明白規則，但不明白規則不代表愛麗絲不喜歡玩。
至少看克勞德玩的時候，對麵那鬱悶的樣子看上去非常有意思。
實在玩不明白決鬥也不要緊，反正克勞德是會兜底的。
就算全程沒有輪到自己上場決鬥，用火球燒那些情侶也是一件很有趣的遊戲。
沈歲是沒有看到愛麗絲的心聲。
如果他看到愛麗絲把火球燒情侶視作遊戲的話，他估計就要對愛麗絲失去信心了。
說不定還要把愛麗絲好好教育一頓。
說完這一切，沈歲朝著愛麗絲擺了擺手，讓她自由活動了。
辛苦了那麽久，在那麽多世界不斷穿梭，也是時候給愛麗絲放個假了。
愛麗絲離開之後不久，芭麗絲的身影浮現在了沈歲的身後。
她雙手環抱著沈歲的脖頸。
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柔軟，沈歲微笑道：“就這麽抱著？”
“我還沒習慣……”芭麗絲的聲音非常好聽。
甚至因為常年居於神位的緣故，聲音之中還帶著一絲聖潔，讓沈歲有一種褻瀆的衝動。
芭麗絲口中的不習慣，大概是指朋友與愛人身份的轉換。
在這一周目，沈歲跟芭麗絲之間還確實是純友誼。隻可惜在薇薇安解開了一周目的記憶之後，這種純友誼的感情就被一周目的愛意感染了。
這種轉變讓芭麗絲有些不太習慣。
哪怕過去了一千年，她仍然有一種自己偷了好閨蜜男人的背德感。這跟芭麗絲本身就有著很高的道德標準也有一定的關係。
更讓芭麗絲感覺難堪的是，這種背德感在她心中蔓延的過程中，她竟然隱隱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而這種興奮讓她心中的背德感更嚴重了。
在感情和思緒不斷交織的循環之下，芭麗絲感覺自己都要快宕機了。
感覺到身後芭麗絲的狀態，沈歲略微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大概就是芭麗絲的可愛之處吧。
玩家口中的芭媽媽，又怎麽可能不可愛呢。
就在沈歲思考怎麽緩解芭麗絲的自我困境的時候，芭麗絲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她的實力似乎又上漲了一段。
“怎麽回事？”沈歲下意識地說道。
“好像是……”芭麗絲遲疑地說道，“愛麗絲扔出去的長槍……把雷霆之主的從神殺了，祂的神性通過力量傳回我身上了。”
“啊？還可以這樣的嗎？”
“白晝之力凝聚的武器是必中的，既然雷霆之主用自己的力量把它彈飛了，那它自然要尋找下一個符合屬性的目標。”
“……”
淦！當年要是沒有芭麗絲幫忙，這白晝女士得多難攻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