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他想,人咋這麽怪,小時候,你讓我吃讓我摸,他和侄子一邊摟一個**睡,今天他要參軍了,不知幾年幾載才能回來,你就羞成這樣。他這時什麽也不想,隻想吃一口嫂子的奶,就心滿意足的離開她了。
“唉,人還是不長大的好。”
嫂子笑說:“看你說的那傻話,守著嫂子一輩子有啥出息,等你參軍回來,嫂子給你找個好媳婦……”
真的,黑山在女人身上出了麻煩。
大山穿上了軍裝,因為是大個兒,老是站在隊伍的前頭,他從小愛打架,手腳利索練了幾套拳腳。幾仗打下來營長看上了他,調他到營部工作。他念著前線的事兒,營長答應他,打了這一仗,讓他再回連隊去,他是個打仗的料,喜歡衝衝殺殺,不喜歡跟著首長跑。
他說:“我喜歡血,看見那鮮紅的血就激動。”
營長說:“叫你在我身邊,就是要磨掉你的倔脾氣,改掉你愛打人的土匪毛病,做個革命軍人難,當個夾尾巴的驢容易。”
他最佩服的是營長,營長跟他塊兒一樣大,跟他打仗,很少吃敗仗,營長的批評是對的,他記著營首長的話,要當個革命軍人不當那容易做的夾尾巴的驢,他確實也想改掉自己這倔脾氣,一著急,就由不了自己,他在村裏匪慣了,沒當成土匪卻學會了土匪的膽量和匪氣。
一日,營部不知在哪兒弄來一匹馬,營長說“情況火急,你騎馬快去見三連長,讓他火速來營部。”
他要走,營長問他:“會騎嗎?”
他說:“叫驢都騎過。”
個把鍾頭,三連長來到了營部。沒見大山回來,大山的馬回來了,背上有血,營長知道大山出事了,叫人沿路去找。
出營門不遠,大山正往回爬著。兩個戰士扶起他,他下身全是血,也不知傷在哪裏,營長通知人把他送到後方醫院。
他在回營部的路上中了炮彈,那彈片打的邪乎,從大腿根鑽了進去,彈孔取出來了,他卻上不了戰場,住進了醫院。
他腿不跛了,捧掉了拐杖,要求上前線去,醫生不讓他走,他整天躺在病**,躺的心慌。
那天,幾個醫生來給他會診,他佯裝睡著。聽那醫生說:“彈孔打的不深,已經好了,恐怕以後難做男人了。”
大山突然坐起,嚇醫生一跳,他說:“要那東西於啥用,沒那東西照樣能打仗。”
醫生為他的話很感動,說:“做醫生的要盡到自己的責任,你是一個很好的戰士。”
他出院的時候,醫生護士都來送他,醫生很歉意地說:“我們盡到最大責任了,對你的病很遺憾……”
“那東兩與打仗有啥關係,沒有它,我照樣會多殺死幾個敵人。”
醫生很留戀地說:“覺得哪兒不舒服再來。你走後,我們研究研究,有好辦法,還會通知你再來的。”
“咳,還來幹啥?這裏把我住酥了,前線見!”
他要走,走廊擁來一群人,院長走在最前麵,後邊跟一個老首長,一看便知是上級檢查工作來了,他們來到大山跟前,那年長的首長給他笑,“要出院了?”
報告首長:“要回前線去。”
老首長拉住大山的手說:“回去替你的醫生護士多殺幾個敵人。”
“請首長放心,一定多殺幾個敵人。”
他們走了,年長的首長指著他說:“看那塊兒,敵人見了準怕。”
大山提著東西要走,院長喊他“不要走!”
“檢查過了,胳膊腿都好了。”
年長的首長一塊過來說:“先別走,我再給你看看。”
幾個醫生護士圍住他,把他又推進了病房。說:“再把你關幾天,治治你這匪氣。”
第二天,年長的首長親自給他動了手術,手術就在那“**”的地方,他留下又成了病號,醫生說為了護理方便,給他調一個單間病房。
護士小高天天來給他打針,三天後,她打完針,手塞進他的褲子裏去摸他那東西,向外縋,她做的很平常,就像給他腋下加體溫表,屁股上打針一樣正常,他倒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這個病難道真像醫生講的那麽可怕?這個物件對他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小高又給他打針,做著同樣的動作,他心裏很慌,讓一個姑娘做這種事,使他心裏很難受。
小高對他的特殊護理,是他覺得自已的的確確得下了麻煩病。他參軍時,嫂子告訴他,等他回家還給他娶媳婦呢。自己是這個熊樣,咋娶媳婦?
他覺得它是自己身上一件頂頂重要的東西了。少了胳膊,少了腿都可以,少了它不行,他恨那彈片,不打上不打下,偏打到了那個位置上。他想,這是報應呀,誰叫自己參軍的那天晚上給嫂子提出那樣不該提的要求,使嫂子窘的紅了臉。現在想起來,真是羞死人了。人常說:“嫂母、嫂母,長嫂如母,況且嫂子是一個那樣賢慧,愛他的人。雖然那足自己年輕無知,使她把自己慣的不懂禮儀,自己畢竟做了。”
難道這真是對自己的報應嗎?
小高又給他米打針,打針後,義是做同樣的動作,小高一點不在乎,他卻感到很羞恥,仿佛自己是一頭夾著尾巴的驢。
“你走!”
小高觸電似地縮回了手,逃出了病房。
醫生進來吊著臉:“大山,你要和我們好好配合的,從今往後隻有小高一人來護理你,不許你給小高發脾氣,這是她的工作。”
醫生走了,小高進來,紅著臉說:“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跑出去……”
“昨能怪你。”大山低下了頭。
“我應該把你當親人一樣的護理,就不會棄你逃跑了。”
“咋能怪你,我怕我當了驢……”
小高迷惑地看他一眼說:“我要配合醫生盡快治好你的病,讓你早日上前線去殺敵人。”
“我不生你的氣,我是生我的氣。”
“你生氣,說明我工作沒做好,所以你才發火。”小高說著哭了。
大山雖然火氣大,脾氣硬,小高這一哭就像他的嫂子,把他的心就哭軟了。他說:“這與你沒關係,是我不理解你的工作,我以後好好配合你就是了。”
小高抹一把淚笑了。
小高走了,他覺得小高很像嫂子,她的聲音,她的個兒、身材、還有對他的好心兒。
想起嫂子,自然忘不了嫂子那一對豐滿的**,他突然想起小高怎麽沒有**?是他沒有發現,還是她沒有?她肯定會有的,恐怕沒有嫂子那麽好看罷了。
後來,後來在小高的“工作”治療下,他慢慢的恢複了機能,然而他們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他們共同欺騙了領導。他出院後,部隊給他一個警告處分。小高不知去向,醫生護士賊似地防著他。事後他才知道,小高也背了處分,被提前複員回家。
孫場長的心裏異常難受,一個管教說:“把這事算個啥事。”
“那是在部隊,紀律嚴明,誰敢放到現在,放到這地方,有十個我都放翻……”
管教們聽善,心裏癢癢的。
狂風在山上一整夜地嚎叫,膽小的人把頭縮進了溫暖的被窩,這些犯人卻像死豬般的沉睡,競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麽。
老槍在衛生所裏躺了一月,不如說是在刀尖上滾了一月。截肢的第二天,幾次昏迷,幾次清醒,他醒來更是痛苦,他希望自己永遠的昏迷過去,他不會再為自己的罪名而翻案,再不會向外逃。
可他偏偏醒了過來,清清楚楚的忍受著痛苦。他想喝水,身邊沒有一個走動的人。**躺著死人般的病號。
他想喊,欲弄出個響聲來,卻沒有一點力量。他不知自己躺了多長時間了。
一日,他睜開眼,床前坐著的人是老黃,他是國民黨一個軍官,自稱是黃埔軍校的最後一期學生。
老槍囁嚅著說:“我想……喝水。”
老黃站起來,出去端來一缸水,不吭聲地送到他嘴邊,他抬起頭,身子一陣疼痛,水嗆在喉嚨口,疼得他一身虛汗,躺下就再也不想動,不想說話。
老黃捧著一張報紙看,吃飯的時候,他打來一碗麵條,送在他麵前,他試著動彈一下,腿鑽心的疼,整個身子像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