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不可拒絕的請求
程靈素以為我已經成了廢人，趴在我身上痛哭著。我想要告訴她我平安無事，偏又一點兒也不能動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著她的淚水已經浸透了我的衣襟。
“撲通，撲通”我的心跳忽地變得越來越快了，強而有力的起搏聲音，此刻竟然如此清晰，甚至蓋過了程靈素的低泣。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聲音給驚住了，四處尋覓著聲音的來源，竟驚奇地發現，這聲音原是發自我的胸腔。“奇怪，這是什麽聲音，難道會是心跳的聲音嗎？”程靈素實在無法理解，因為她從來沒聽說過人的心跳會發出這麽大的響動。
她不禁自言自語道：“如果這真是心跳的聲音，小恩應該比健康人還要健康呀，可是他卻明明已經經脈俱斷了呀，難道五金丹最後竟守住了他的心脈，故而留下了一條性命，這樣說來，隻要把他的經脈接回去的話，沒準他就能醒轉過來了？”
她猜對了一半，卻猜不到結局，我確實沒有問題而且比健康人還要健康，現在的情況隻不過是精神力耗盡的一種表現罷了，我也確實是經脈俱斷了，不過這斷掉的經脈卻永遠的接不上了，除非……，除非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重生，由龍涎魔訶的能量重塑體內的經脈。
“撲通、撲通、撲通”那心跳的聲音一聲緊似一聲，竟越來越快了，可能達到每分鍾幾百下了吧？沒人知道，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去數。“通～～～”那聲音竟連成一條音線，顯得是那樣的詭異。
程靈素嚇壞了，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五金丹在我體內並沒有完全融化，現在正在大幅度的產生能量強化著我的心髒，這也意味著，我的心髒不久便要承受不住能量而爆烈開來……。她不敢想象了，嚇得蒙住了雙眼，偏又舍不得不看，偷偷地露出了一條指縫，希望不會錯過見我最後一眼的機會。她已經哭不出來了，欲哭無淚，盡管心中徒有無盡的悲傷。
我卻知道，那僅是結晶心髒的快速跳動，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為什麽結晶心髒會跳動的如此之快呢，又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呢，層層的迷霧遮住了我的眼睛。
沒有人注意到，我的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沒有精神力的傳遞，我什麽都感知不道。手指又微微的顫了一下，接下來顫動的就不隻是手指了，因為我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視角好像偏了那麽一丁點，雖然就僅有那麽一丁點兒的角度，但對於眼前一直處於靜止“畫麵”的我卻是多麽的明顯，難道我的精神力正在一點點的回複嗎。
那心跳音線的頻率越來越高，在一段幾乎刺破耳膜的燥音之後，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是耳膜被刺破了呢，還是心跳的頻率實在太高，導致聲音竟不可聞了呢？答案應該是後者吧，因為程靈素的抽泣聲還時有時無的傳了過來。
精神力，真得是精神力回來了，我現在已經敢完全肯定了，因為周圍的一切又都在我的感知之內了，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晰。那結晶之心快速地震蕩竟能補充我的精神力，真是一個驚人的發現。
程靈素也發現聲音消失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好像並沒有什麽異常，但她卻不敢上前再次碰我了，深怕一觸之下，我竟忽地變成飛灰。
我的身體本就沒有乏力，隻是缺乏控製才會癱軟，精神力一旦回到體內，我便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了。想起程靈素適才在我耳邊的那一嚇，我又想惡搞了。
悄悄地調來一些風無聲無息地托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將我卷到她的耳邊，為了加強戲劇性的效果，我連挺身站起來都沒顧上，就這樣飄浮在空中，在她耳邊低聲道：“下次還敢不敢賭氣吞藥了。”
程靈素受到驚嚇，條件反射般在我身上使勁兒地拍了一掌，“轟”的一聲，我連個都來不及擺，就深深地陷入到地麵之中去了。待得程靈素看清“鑲”入地麵的竟的我的時侯，大聲的驚呼道：“詐屍呀……”，原來在她的印象之中，我竟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一掌雖是程靈素隨手而發，沒有運上什麽內力，但被五金丹改造過的她又豈是善與之輩，自是打得我不輕，差一點兒就沒嗝屁了，一口鮮血噴向天空，如天女散花般的灑落下來，弄得滿臉都是，現在看起我來竟越來越像個死人了。
程靈素終於反應過來剛剛耳邊的聲音說了些什麽了，那是小恩在開玩笑的聲音，原來他並沒有死，不過剛剛那一掌……
她伏下身來，我的慘狀映入了眼底，她顫顫驚驚的將手指伸向我的鼻孔探測，我挨了一掌仍沒有記住教訓，竟刻意地摒住了呼吸，程靈素倒吸了一口冷氣，竟又趴在我身上哭了起來。“小恩，是我害死你的，我真的該死……”她使勁兒地給了自己兩個嘴巴，竟覺還沒有過隱，又從懷中掏出一瓶我提煉的毒水……
這下玩笑又開大發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別再讓產生誤會了。我使勁兒地呼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真的嗆出一口鮮血，看來剛剛傷得還真是不輕，又連咳了幾聲，以便引起程靈素的注意。
她發現我並沒死透，哪還有尋死之心，開心的將我扶了起來，“小恩，嗚～～”，剛開了個頭，卻又哭個不停。
我坐起身來溫柔地安慰她，“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哭了，真得都過去了……”
卻不想她哭得更厲害了。
“不許哭了！”我大聲的吼了一聲，竟真的震住了程靈素。這本是我在現實中學到一招對付愛哭女孩的辦法，沒想到在遊戲中依舊這麽適用。
不過驚嚇之後，接下來的便是柔聲安慰，戲不演全套的話，是沒有良好效果的，“不管以前有什麽艱難，不都過來了嗎，程姑娘，我們不都平安無事嗎！”
“平安無事？”程靈素象得到了什麽提醒，疑惑地看著我，“你真的沒事兒嗎，不要騙我了，你明明是吃了五金丹筋脈俱斷了，又怎麽可能沒事兒呢”
“你忘了，我和你說的精神法術的事情了嗎，我是個術師，要筋脈是沒有用處的……。我剛剛也沒有吃五金丹，筋脈盡斷是因為了學習精神術法的需要而自己造成的，不這樣就無法學習這種高深的法術，這也是我一直不願將法術教給你的原因……。我剛才的狀況是看見你吃了五金丹，全身發燙，便凝了堅冰幫你降溫，一不小心耗盡了精神力，無法操控自己行動而造成的，你看，這地上不是還有沒化的冰塊嗎……”我半真半假地解釋了身上的情況。
這解釋讓程靈素安心了不少，有時撒些善意的謊言不也是件好事嘛。
“別說我了，說說你試藥的結果吧。”我終究對於撒謊還是很心虛的，把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吧，雖然我明知道試藥的結果了。
程靈素來了精神，“小恩，你這個確實是仙丹，我徹底的佩服了，不過就是藥性太過猛烈些，不適宜一次性服用。我建議將這藥每顆平均分成二十份，每七天服用一小份，完全吸收藥效之後再服下一份。這仙丹一年服一顆已經是上限了，千萬不要貪多，玩家是消化不了的。另外，結合你剛才用冰給我降溫的事實，玩家在服藥之時最好要找一個寒冷的地方，避免能量爆裂血管。”
“你能肯定這樣會平安無事嗎？”我還是不太放心五金丹藥效的霸道。一次救一個人我都夠勉強的了，萬一秋月小隊同時出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看地上的五金丹，足足少了能有三分之一，我現在不也沒事兒嗎，我試藥給出的評價你還不放心嗎”，程靈素有些不高興了，看來她對自己的評價真得很有信心。她好象舍不得地上的丹藥就這樣浪費了，又拾了起來用水衝淨，小心地包了起來納入懷中。
我見她如此珍惜，便又從懷中拿出了兩顆，遞給她，“那藥都髒了，扔了吧，我這兒還有，用不著那樣小心。”
程靈素接過了丹藥，卻反而給我一個白眼，“我珍惜藥材因然不假，但更大的一個目的是不能把這藥留在這裏害人。毒藥用的好了，也可以救人。補藥用的不好，卻成了毒藥！萬一這丹藥被不明藥效之人拾去，誤服之下必會造成傷亡，你說我能不收起來嗎？”嘿，典型的得了便宜又賣乖呀。
“程姑娘，我有一些事情想要求你，不知你肯否答應？”剛才一時衝動之下，我竟發誓今生不再提藥王代言人之事，現在隻好好言相求了。
程靈素皺了皺眉頭，“小恩，你不是還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吧，什麽求不求的，如果你看得起我，就直說，隻要我能辦得到，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我希望程姑娘能為我的一切事情保密”我異常嚴肅的說。
“到底都有些什麽事情呀，竟然讓你如此謹慎？”麵對著我的嚴肅態度，程靈素不得不認真起來。
“有一些話，我希望能夠成為我倆之間的秘密”還沒等我說出下麵的話，程靈素竟顯得有些興奮起來，有些莫名奇妙的，殊不知她對能和我擁有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看得十分重要。“其實，我真正名字並不叫做小恩，隻是為了躲避一個叫青樓聯盟的情報組織，才躲避至此；我身上還有許多的秘密，是連秋月小隊都不知道的，日後必會一點點的告之於你，還希望你能保守這些秘密”
程靈素四指向天，擺在頭旁，“小女子程靈素對係統啟示，今後若把小恩的秘密透露出一星半點，將世世代代不能得到幸福生活”她的態度竟是如此的端莊，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的話是放自內心。
我點了點頭，表示對她誓言的認可，“我要求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一定要收秋月小隊的隊員們為你第一批弟子。”
程靈素搖了搖頭，難道她竟會拒絕我的請求嗎？我不禁的問道：“為什麽”
程靈素認真的說：“我可以代替師傅收他們為徒，今後她們必須得與我以兄弟姐妹相稱。薛雀那邊你不用考慮這麽多，係統規定了玩家達到一定條件之後可以晉升輩份，這也是係統對玩家的特殊照顧。我這樣做，一來是因為他們將來要與我同參《神農心經》，我們必須互相扶持，師父是不好向弟子循問的，師兄妹之間就沒有這些顧慮了。二來是因為，你雖然不再提當藥王代言人的事了，但你始終還是係統認定的代言人，最小也是與我同輩，秋月小隊之中又都是你的朋友，當然也與你同輩了。你說是不是呀”
難為她竟考慮的如此周詳，我對此無話可說，接著往下提出了第二點：“這五金丹由藥王傳人送給他們更為合適，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參閱了《藥王神篇》，更何況有些事情也不好對他們解釋。”
程靈素笑了，“你這不是將金子往別人臉上貼嗎，係統中竟有這等好事，我這當師姐的見麵禮都有人替我準備了，我能不答應嗎”
“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這見麵禮不隻一份，我還有些東西也要你送給他們”，我從身上又掏出十三枚幻獸蛋，遞給了她，“這是幻獸蛋，送與你一顆，其餘的便由你轉交給他們吧，這可是我舍身為他們求得一道護身符喲”
程靈素似是知道什麽是幻獸，大吃了一驚，在係統中，有許多人究其一生也沒覓得過一個幻獸，小恩竟一出手就是十三顆，實在有些太難以令人置信了罷，她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我，似是想要把我看穿一樣……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我打斷了她的思路。
程靈素立刻回過神來，連連將幻獸蛋妥善收好，應承道：“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