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懺悔
“什麽，無痕竟然死了！”小恩的聲音中充滿了無限地失落！這是他聽完張鐵匠那並不完整地陳述之後，所做的第一個反應！
“她沒有再轉世嗎？轉世之後出生在哪裏？難道他沒有再回藥王穀嗎？”接下來是小恩一連竄地追問，他急迫地聲音中忽又充滿了希望！
什麽修為呀、地位呀，這些普通兒玩家本應該最重視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在小恩的眼中一點兒也不重要了！哪怕轉世後的無痕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新手，但對於小恩來說已經足夠了！無痕死了也沒關係，大不了一切可以重頭再來嗎，最關鍵是無痕本人還在這裏，還能夠和小恩在一起。
“唉……”張鐵匠的一聲長歎，足以讓小恩眼中熱切的希望冷卻下去！
“沒有，她從此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裏了！沒有人知道為了什麽原因，許是這個地方讓她傷透了心吧！為了紀念她，大家在後山風水好的地方為她修了一個衣冠塚，你要不要去看看！”
張鐵匠的話讓小恩徹底地絕望了，無痕不在遊戲之中，就算小恩有天大的本領也暫時沒有辦法再見到她了！至今為止小恩還不能回到現實之中……
不知道傷透了無痕心的是這個地方還是自己，小恩處於深深地自責之中！不能怪他多想，事實上他做得真得不算太好……
“她的墓再哪裏！我想去看一看……”小恩的態度繼而轉為平淡，經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他已經能夠做到喜怒不顏於色了！
若是小恩大哭，張鐵匠可以進行安慰！若是小恩大鬧，張鐵匠可以開解！就是這種最平淡地表現，是張鐵匠最害怕看到的，他知道小恩心底深處已經被這種刻骨銘心地痛給真正地刺傷了……
心病隻能心藥醫，一切隻能靠小恩自己了！張鐵匠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在前麵帶路，引著小恩到了後山秋月無痕地墓前。
在後麵匆忙追趕上來的陳大姐遞給了小恩一籃子蠟燭、元寶！此舉無異於雪中送炭，小恩用異常感激地目光望了大姐一眼，默默地將籃子接了過來。
焚香，點蠟，一切都是在無言中進行的，小恩的臉始終保持著一種堅毅地冷淡。隨著墳前輕煙嫋嫋升起，小恩麻木地將紙錢元寶一張張地投入火中……
眼睜睜地瞧著一籃子的祭祀用品在墳前變成了飛灰，小恩頭也不回地說道：“大叔，麻煩你為乞兒姑娘安排一個住處，除了裝備庫哪裏都可以！我想單獨陪無痕在這裏坐一會兒……”
張鐵匠知道此時小恩最需要的就是單獨地靜一靜了，悄悄地拉了拉不甘離開小恩的乞兒仙子，默默地退下山去！
察覺到方圓十裏之內不在有人了，小恩的臉上終於躺下了兩行清淚，他抱著秋月無痕地墳頭，誠心地懺悔著，“無痕，是我不好！是我回來晚了，我已經知道這個世上沒有比和你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隻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
就這樣，小恩抱著無痕的墓在山上呆了足足有三天！每日除了按時送飯之外，乞兒仙子就再也沒有機會看見小恩了！每次送去的酒菜，即使是小恩最愛吃的藥膳他都一口也沒動，都是原封不動地擺上了秋月的墳頭，又原封不動地被乞兒仙子下回送飯時帶走！酒壇子到是回回都空了，並不是小恩借酒消愁給喝了，隻是被他均勻地灑在了無痕地墳前……
眼瞅著小恩在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乞兒仙子心中實有不忍，她拄著腦袋坐在裝備庫的門前發呆，以期想出解決現狀的辦法。這是她每日裏除了做飯之外，唯一要做的事情了。乞兒仙子真得很聽話，小恩沒說讓她進入秋月裝備庫，她就真的不進，隻是坐在門口呆想。張鐵匠夫婦看到這個情況，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他們懂得實在是太少了……
“咦，你怎麽坐在這裏呢！”乞兒仙子正坐在秋月裝備庫的門前發呆，一個熟悉地聲音在她的耳旁響了起來。她驚喜地抬不起來，不是小恩還能有誰，這幾天以來，小恩削瘦了許多，不過看起來精神還算充足！
“人家在這裏等你唄！你終於回來了……”乞兒仙子地做法讓小恩頗感意外，也多少有點兒感激，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臉上依舊保持著那淡淡地平靜！
“嗯，我回來了！回來看看就走，總不能什麽也不做，就這樣在山上呆一輩子吧！”小恩已經想通了，他不能在消極地等待下去了，一定要主動去尋覓無痕的動向！他不想再錯過了……
他雖然回不了現實，但是別人能呀。天之道與秋月無痕在現實中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隻要在遊戲之中找得到天之道，他就可以知道無痕在現實之中的下落了！他想拜托天之道找到無痕，肯請她回到遊戲之中，他要當麵向無痕致歉，他還想……
天之道已經進入了魔界，要找他的下落當然是要去魔界之中！更何況當初答應幕後黑手幫他去爭魔界新人王的本來就是小恩，單從這件事情本身來說，小恩也不能置身事外呀……
似在搜尋著什麽，小恩在秋月裝備庫中轉了幾圈之後，站在那裏不動了！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似在思索著一些什麽！
乞兒仙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脫口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小恩略一沉吟，道：“我隻是有些奇怪，被冰封住地魔界三使老三怎麽會憑空消失呢，而且沒有留下一點兒破冰逃跑地蛛絲馬跡？難道是藥王穀眾人當初根本就沒有封住它，被它用瞬間移動地方法給跑掉了……”
知道了困擾小恩的問題所在，乞兒仙子並沒有多言，隻是暗暗地運起仙術在屋內仔細地搜索著！過不多久，她便神秘地笑了，“或許我能夠解釋魔界三使老三到哪裏去了！”
“哦！那你到是說說看，它到哪裏去了！”乞兒仙子的話讓小恩有些出乎意料，她的修為遠不及小恩深厚！自己都搜索不到怪物的行蹤，小恩不信乞兒就能夠查得出來，除非她的身上還有小恩不會的秘技！可是，混沌法決無所不容，乞兒仙子又有什麽秘技是小恩也不知道的呢？
“很簡單，他已經死了！”
語不驚人誓不休，乞兒仙子的話又讓小恩頗感不解了！那隻魔物就算再不濟，可好歹也算是魔界中人啦。憑著小恩對魔物的認識，它們是不會真得被凍死或者被餓死的……
“你怎麽就這麽有把握呢？他若是死了的話屍體現在又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沒看到！”自以為抓住了乞兒的把柄，小恩一語便道破了乞兒仙子話中的破綻！
隨手一攝，一顆黯淡無光的珠子到了乞兒的手中。那顆珠子的大小就和平日裏所見的彈子沒什麽區別，小恩也早就發現了它的存在，不過一直沒有加以留意罷了！
“在這裏，這就是那隻魔物留下來唯一遺跡！修為深的魔物並不象人一樣，死了之後會留下屍體，它們的生前的能量會結成一顆魔核，喏，就是這個東西了！”
乞兒仙子將那顆魔核遞入了小恩的手中，乘他不斷把玩地當口，繼續說道：“魔物留下來的魔核是他生前能量精華所在，就象佛界中人盤涅之後留下來的舍利一樣，是修丹煉器地上好材質！一般魔物地魔核隻有米粒般的大小，能到彈子這般大小的說明這個魔物的修為實在是不低，至少在五年前的我是打不過他的……”
“哦！既然如此的話，那麽這顆魔核便給你拿去煉丹吧！”小恩隨手把魔核丟還給乞兒仙子！
“不過我有個疑問，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的如此清楚呢，如數家珍一般，我記得天帝神篇之中並沒有多少關於魔物的記載呀？”乞兒仙子雖然說得有理有據，可小恩依舊是將信將疑，至少在她給出一個合理地解釋之前，他是不會完全相信乞兒仙子的話的！
隨然魔核是不可多得煉丹極品，不過天池之底的藥穀之中又有哪樣不是稀世奇珍呢？跟著小恩，乞兒仙子早已經對什麽所謂的異寶見怪不怪了，隻是隨意地將魔核塞入了懷中！
她嗔道：“拜托，大哥，你也不好好地想一想。天帝神篇上雖然沒有記載，可我們天庭和魔界好歹也打了幾千年了，不用說我曾經親眼目睹過高級魔物死亡的過程多次了！就算是光用聽的，這千百年來知道的也遠不止這麽多嘍！隻是我有些奇怪，這隻魔物到底是被誰殺死的呢？若說藥王穀人有能力用魔法封住他的行動，我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若是說藥王穀中有人能用魔法殺掉這隻魔物的話，那就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了……”
“你的意思是，這間屋子裏當時還有其它的人！”小恩的話中不由得透露出一絲驚喜，陳大姐當時並沒有親眼看見這隻魔物吞掉秋月無痕！沒準兒她被什麽人救走了也說不定呢！
“截止到目前為止這還隻是一種推測，是沒有任何理論根據的，不過並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乞兒仙子不想把話說的太滿，她知道小恩的希望如果越大的話，一旦真得落空了，失望也大！不過她也沒有把話說死，她也覺得這種希望其實蠻大的！
“沒關係，任何事情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這難不倒我……”既然有了初步的偵測方向，小恩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混沌法則科學篇中有過現代痕檢技術的記載，小恩在仔細地回憶著。雖然沒有先進地儀器設備，但他的修為足以彌補這個不足！在他體內能量地運作下，地下本來淩亂並很淺淡的足跡漸漸地清晰起來，秋月無痕的床前明顯呈現出幾種不同的足跡！
其中那隻魔物的足跡最為顯眼，因為它的腳根本就不同於人足的形狀，所以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來！以它的腳印為參照物，根據其他足跡地深淺、著力點等諸多因素，小恩很愉快地發現，其中有一種最為淡薄的足跡，它主人的修為明顯應該高於那隻魔物！不過，小恩必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痕檢技術，心裏並不是十分托底兒，事實是否真如推斷的這樣，還莫棱兩可呢，不過這總算讓他的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
“秋月無痕還沒有死，已經被人給救走了，不過很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重創，正在哪裏調養呢，所以才不能回到藥王穀。”這個解釋看起來似乎更合理一些，而且小恩也更願意相信這個理由！不管事實真相是怎麽樣，隻要找到了天之道，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現在最為關鍵的事情是什麽，小恩心裏當然清楚的很！
“我們走！”小恩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無比的興奮！
“去哪裏！”乞兒仙子顯得有些愕然，小恩說走就要走，她根本就不知道小恩心裏究竟做何打算！
“當然是去魔界了，我們去找秋月堂的人！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魔界在哪裏……”
混沌法則中有所記載，魔界本就是神界的一部份，乞兒仙子做為天庭的一員，和魔界怎麽說也鬥爭了千百年，她會不知道魔界在哪兒，打死小恩他也不會相信的！
乞兒仙子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看得小恩的心不斷地在往下沉！他的語氣變得極為不肯定起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魔界在哪兒嗎！”
“魔界嗎，我到是知道在哪裏的……”乞兒仙子話還沒有說完，小恩的一口大氣便呼出來了，暗想著：“死丫頭，你剛才的表情還真讓我虛驚一場呢？
“可是，我懷疑秋月堂的人並不在魔界之中？”乞兒仙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小恩大感不解！
“他們不是幫助幕後黑手去爭奪魔界新人王了！不在魔界又會在哪裏呢？”
乞兒仙子盈盈地解釋道：“真正意義上的魔界是仙界的一部份，凡人是根本不可能到達那裏的！仙界裏的靈氣甚重，對於仙者修行有著極大的好處，但是這種靈氣根本就不是凡人血肉之軀所能承受得了的！凡人的飛升通常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徹底拋棄血肉之軀，利用自身的能量重塑一個可以接受這種靈氣的身體！這個過程僅能依靠飛升者本人來完成，任何外加的力量對於修行者來說隻能成為天劫，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承受任何力量的幫助……”
乞兒仙子的這些話並不難理解，簡單地說起來飛升和小恩身體能量化有著大同小異的作用。不過相對來說小恩的能量化進行的更加徹底一些，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能量化機緣來得如何巧妙，就說他體內幾種讓他能量化的能量本身，無一不是天地之間的異寶！
“秋月堂眾人修為雖然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但是在沒有真正飛升之前，他們在魔界之中根本就呆不下去！可是他們真得能夠那麽容易就得到飛升嗎？天帝做不到的事情，我想魔王末必就能夠做到，否則仙界之間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就連魔王本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何況隻是魔界之中的一個要爭新人王的區區小卒呢！所以，我敢斷言，秋月堂眾人現在末必是在魔界之中！”乞兒仙子接下來的話口氣根本不庸置疑……
雖然乞兒講得有理有據，可是小恩還是不能完全接受，他仍在據理力爭著。“魔界三使明明已經把他們運去參加魔界新人王爭霸了，他們現在不在魔界又能在哪裏呢？”
“誰說魔界新人王爭奪就一定在魔界之中呢？”乞兒的反問讓小恩啞口無言。
乞兒仙子在根據她對魔界的理解繼續報料著，“魔王最擅長的，就是製造次元空間，廣義上的魔界，就包含他所製造的次元空間！秋月堂的人很可能就在魔王所製造地次元空間正中。不過可惜的很，我並不知道這個次元空間應該怎麽進入……”
對於次元空間小恩並不陌生，混沌法則中有如何製造次元空間的方法！紫玉葫蘆中的空間儲存區就是小恩創造的次元空間，隻是依他的能力還不能造的那麽大，大的象一個世界而矣！可是魔王卻能夠做到，足見他有多麽強大！小恩深知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無論自己修煉的法門有多麽的高深，但是五年的修為和五萬年的修為，再怎麽比也在量上存在著嚴重的差距！
次元空間是誰創造的，那麽就隻有誰知道存在於哪裏！如果小恩現在是身陷次元空間之中的話，也許他還有半法斬斷次元逃得出來！可是讓他憑空去尋找魔王製造的次元空間，無異於比大海撈針還難，小恩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不過，你也用不著失望得這麽早，雖然我不知道魔界的入口，但是真正的魔界之中一定會有人知道的！”乞兒仙子的話讓小恩重又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