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兩難選擇
混沌的記憶之所以寶貴，不光在於它收錄了完整的混沌法則，更為重要的是裏麵還集納了混沌之主宿世的修煉心得。依此為憑據進行修煉，小恩一點兒彎路也不用走，修為自是一日行裏。
經曆了五年的閉關，此時絕對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小恩的修為了，不過這僅是針對於一般的修煉者來說的！
混沌法則加上龍涎魔訶、精神力量精心梳理出的，那屬於小恩的、獨一無二的純粹能量。單從其屬性這個“質”上來論，就算是混沌之主再世也不一定能夠及得上他。但若是綜合起“量”這另外一個同樣重要的元素來看，與那些修煉了數萬年的眾神來比，小恩恐怕隻有苦笑不已了。
天池池底那數不盡的天靈地寶，對於快速加強小恩的修為不無裨益。但與那數萬年的絕對差距比起來，僅僅有五年修煉的底子的小恩，就算修為增長速度達到了眾神的數十倍乃至數百倍之多又能夠怎麽樣呢？難道能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嗎！
不可否認，小恩的修煉條件極為得天獨厚！依照現在小恩的修為增長速度，隻要有足夠的恒心修煉下去，可以肯定的說，不出千年，他的修為必然足以傲世三界。介時，就算以魔王為首的神界三巨頭攜手同來，其實力也不夠他一個人看的。隻是，小恩等得起嗎？
雖然無論對眾神來說、還是對小恩來講，區區千年的修煉時光無非是彈指瞬間罷了！可是對於普通的人呢，一千年又代表了什麽？彈指之後，物已非物，人已非人，那麽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嗎？五年閉關期間，小恩不停地捫心自問。
雖然龍少的存在可以一定程度的替代自己，至少不虞父母無人送終！但是小恩更願意親自在父母的身側守侯，哪怕等待他的隻是端茶送水這些粗淺的工作，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渴求的溫馨。還有秋月無痕，那個他答應了要用一生去相伴的女孩，也不應辜負她的等待。回到現實，守在他們的身邊，這就是小恩現在最大的願望。如果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生亦何歡；莫不如盡自己的能力去賭上一把，就算最後輸了又怎麽樣，力盡了死又何苦！
這些想法都是小恩以前從來沒有過，也不會有的！對金錢、事業的追求曾幾何時是他最大的夢想，哪怕是在遊戲之中，那些急功進利的表現無不處處展示著他的這種茫然！是什麽時侯他改變了呢？
拋卻不能回到現實的這個唯一弊病，“人生”這個遊戲玩到今天，錢他有了，多的足以用“軒轅首富”來形容它；至於事業嗎？現在的成就暫且不提，試想挨過千年之苦後，依他超過諸天神佛的實力難道還不足以讓他在三界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現時的小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站在了人生的某個高峰之上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比常人更容易勘破人生的意義。
對於金錢、事業的追求並不可恥，而且還是絕對必要的！這些是實現“人生意義”的必要保障。但這些絕不是、也不應該是人生的最終追求！可歎芸芸眾生大多本末到置，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了解人生的意義真有那麽難嗎？小恩並不想考慮別人的看法，最其碼他存在的意義僅用兩個字就可以歸納的出，那就是——“責任”。
不錯，就是責任這簡簡單單兩個字！對父母的責任、對愛人的責任，就是小恩存在的人生意義。也許這兩個字包括的泛圍應該更大一些，對子女的責任、對朋友的責任、對社會的責任、對的責任……，不過那些東西不是太過遙遠，就是現時考慮不到，小恩暫時還不想為它們多傷腦筋。
盡自己的責任，實現自己存在的意義，許多要做的事情已經是勢在必行了！小恩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閉關修煉了，不是他不清楚自己的修為差距，實在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修煉了。
上天注定，幸運永遠眷戀著小恩，他不是覺得實力還遠遠不足嗎？初入魔界，魔&m;#183;武就憑白為他送來了三層功力，這幾乎令他興奮的想要歡呼！小恩暗運神識進行內視，此時在他體內洶湧的九幽魔功總量，意已經是他原來自身能量的數百倍之多了！
乘著有個高手“義務”在為自己護法的同時，小恩竭力想將體內的九幽魔功轉成自己獨有的純粹能量。雖然這數目龐大的能量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但小恩總有一種很不對勁兒的感覺，這些能量必意不是自己苦修得來的，在徹底收歸己用之前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變故呢？
好的不靈壞的靈，事實證明，小恩的擔心絕不是多餘的！收入他體內的九幽魔功連百分之一都沒有被消化掉，小恩就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兒了。
小恩體內原有的那種純粹能量，是基於混沌法則修煉出來的，從質上就高過九幽魔功數等。其中不旦包括九幽魔功的全部屬性，更涵蓋了源自天帝神篇、如來寶典的兩種能量屬性。魔&m;#183;武輸給他的能量在深厚，卻也不能憑空衍生成另外兩種屬性的能量。小恩想要完美地消化掉這部份九幽魔功，將其完全轉化成自己的那種純粹能量，至少還需要融合同等份量的其它兩種能量。
這兩種屬性的能量是屬於仙、佛所特有的，而且小恩需要的數量之巨大，也不是一、兩個籍籍無名的小仙佛所能給予得起的。且不論小恩現在身處魔界之中，根本不可能見到仙、佛兩界中人。就算有實力卓絕的大羅金仙、菩薩羅漢現在就在小恩身側，可人家又憑什麽耗損自己的功力幫助小恩融合能量呢？這些九幽魔功來得已經夠偶然了，小恩根本就沒有再獲得這兩種能量的奢望。
完美地轉化這些九幽魔功是不可能了，擺在小恩麵前的路現在隻有兩條——就此融合或者幹脆放棄。
小恩能量化的身體本就是世間能量最好的載體，一旦有所需要，進入他體內的能量就會源源不斷地轉化成重塑他身體的最好材料！所以，他沒有一般人那種接收了過度的能量就會被撐得爆體而亡的擔憂。但凡世間的能量，無論何時何地、多麽巨大，一旦進入他的體內就無異於羊入虎口，最後隻能成為他的點心。正是深明這個道理，小恩才敢大肆地借著魔&m;#183;武為他“改造”之際，漫無邊際地偷起人家的能量來。
能偷到魔&m;#183;武的能量末償不是件好事兒，但小恩實在有些貪心過度了！在偷取能量的興奮之餘，他就不能仔細地考慮一下這些能量地消化問題。現在好了，等他偷完了能量之後再這麽回過一看，乖乖，體內的九幽魔功總數已經是他原來能量的數百倍之多了！現在讓小恩犯愁的不是這些能量他吸收不了，就算魔&m;#183;武的功力全給他了，他也能照單全收，問題的關鍵是在於他吸收了這些能量之後，自身的能量屬性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
數百倍的九幽魔功和一丁兒點的純粹能量進行融合後，得到將是什麽能量，即使不用腦袋去想也是那麽的顯而易見。如果小恩想要得到這部分能量的話，那麽就意味著他體內的能量將完全退化成九幽魔功。單純的九幽魔功並非不是不好，但與他體內原先的純粹能量比起來差得可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混沌法決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部份他將完全不能使用。而且這還不會是暫時的現象，以後無論小恩如何修煉，隻要他不能一次性得到超過體內九幽魔功總量的能量，那麽它修出的能量最終都會被同化成九幽魔功，修魔將成為小恩今後唯一的選擇。
完整的混沌能量與單純的九幽魔功相較，優越性是不言而喻的。這不單純體現在一份混沌能量等於數份九幽能量的倍數關係上，更包括了能量屬性相生相克的道理，這也是小恩在修為不足的情況下就敢於眾神對抗的唯一依賴。除非得到的能量能夠讓小恩變的絕對強大，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在能量屬性上這一點唯一優勢的。如果魔&m;#183;武肯將全身的能量都傳給小恩的話，出於對絕對能量的渴望，小恩也許會毫不猶豫地轉向修魔。即使那時他的修為還會稍遜於魔王等人，但在三界之中也是數得著的了。但可惜的是，魔&m;#183;武遠沒有想象之中那麽慷慨，它給予小恩的能量僅是自身的三層，這三層的能量對付一般的神魔也許夠了，遇到高手的話，小恩恐怕連逃跑的機會也剩不下了！不多不少的三層能量，很有點雞肋的意思，食之無肉吧，棄之還有味。
為了保證能量的純粹性，小恩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那就是完全地放棄眼前的能量。魔&m;#183;武的三層功力雖然並不是很強，但也頂得上小恩幾百年的苦修了。更為要命的是，這三層功力距小恩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就存於他的體內，是取是舍完全決定於他的一念之間，這種**實在是太難抗拒了。就算這能量是偷來的，但也不是說偷就能偷來的，得有多大的造化才能有這麽一次難得的機會，怎麽能輕言放棄呢？太讓人不甘了！
融合還是放棄，麵對著質與量的決擇，小恩實在是太痛苦了！他並不知道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那一種選擇更有實際意義。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這些能量就好了，小恩暗歎道，也許這樣的話自己就不會象現在這樣患得患失了！
留給小恩選擇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了！那洶湧的九幽魔功自從進入小恩的體內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過來自任何方麵的命令。他們當然不會甘心就那麽老老實實地呆著，本能已經令他們不停地左衝右撞起來，似乎企圖自己找出一條周天運轉的路線。這帶給小恩體內固有純粹能量的壓力很大，在九幽魔功的絕對數量之前，它們渺小的就象是大海中搖曳的一帆孤舟，根本不可能組織出有效的抵抗。雖然它們在得到小恩的明確指示之前，還在試圖固守住每一寸經脈，但在龐大的壓力麵前，等待他們的隻有節節退敗。
純粹的能量已經退無可退了，它們最終都被壓聚到一起，守在小恩體內的最後一段經脈之中。如果這裏再被九幽魔功突破的話，它們就會形成完整的周天，從此源源不息成為小恩體內最後的能量。介時也用不著什麽選擇了……
內視狀態下的小恩當然了解形勢的危急，在最為關鍵的時侯他及時地做出了決擇！既然三層的九幽魔功還不足以讓他麵對絕大部份的神魔，那還不如幹脆地放棄來得更痛快一些。就當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些能量吧，反正自己已經從中取得了絕對的好處，至少在前麵一番努力的轉換之下，體內的純粹能量已經翻番了！
縱然這個決擇下得有些蒼白、還有些無耐，但在小恩的體內依舊得到了堅決的貫徹。不知道混沌法則中哪條法門具備如此奇效，總之洶湧的九幽魔功不複昔時的澎湃。雄厚的能量隨著漸漸地平息，似乎找到了最佳的去處，黯然地流向一處莫名的地方，那個地方明顯不屬於小恩的體內。
雖然這些九幽魔功不能為己所用，小恩卻已經不準備把它再還給那不知是敵是友的魔&m;#183;武了。那顯然是在明確地通知對方，自己曾經暗中算計過他的功力。同樣的道理，這些能量也不能轉贈給乞兒，也許消失於虛空之中是這些能量的唯一結局。
必竟這些能量曾在自己的經脈中流轉過一段時間，小恩實在不忍看見他們就此被浪費掉！另外還要小心戒備著魔&m;#183;武，千萬不能讓他從能量消逝的過程中發現端倪，這是內視狀態下不能解決的問題。所以當小恩體內能量漸漸平複的同時，他已經將內視的神識迅速地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