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張鬆的西蜀地形圖(下）

第102章 張鬆的西蜀地形圖(下）

這日劉勳正在州牧府政事堂的書房內與諸葛亮和龐統兩人商討益州事宜。忽然有內侍來報：“府外有一自稱是益州別駕張鬆的人，求見主公。”

“主公，張鬆是劉璋最信任的幕僚之一，這下益州的事情八成是有著落了。”

龐統高興地說道。龐統自投靠劉勳後，劉勳封他為軍師中郎將兼治中從事，頗受重用。龐統打心底裏感激劉勳，總想著幫助劉勳拿下益州，報答劉勳的知遇之恩。

“既然是劉璋皇叔派來的，我自當親自迎接。”

說著，劉勳起身趕往府門迎接張鬆。劉勳之所以親自迎接張鬆，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劉璋派來的，而是劉勳想借此機會籠絡張鬆，為以後拿下益州創造條件。

劉勳一出門，便看見了一形容猥瑣的男子，長得額？頭尖，鼻偃齒露，身短不滿五尺。劉勳頓時感覺到反胃，有點惡心，但是為了益州，他還是忍了下來，強打著精神，笑著說道：“久仰大名，人家都說益州名士張永年很有才華，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永年先生裏麵有請。”

“哪裏？哪裏？左將軍過獎了。”

說著，眾人進入府內的議事大廳，依次坐了下來。

龐統忙拱手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張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張鬆說道：“我主聞得張魯欲起傾國之兵來伐，便想到左將軍和我家主公是同宗，仁慈寬厚，威名遠揚，特來借兵。”

龐統說道：“這雖說主公與劉益州同姓，但素無來往，未見有什麽交情。張魯已遣使同主公修好，如今借兵怕是……”

未等龐統說完，劉勳接口說道：“既是同宗一脈，益州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張鬆聽到後，高興地說道：“左將軍大德，益州百姓莫齒不忘。”

龐統微微一笑，說道：“今年荊州幹旱，收成不好，不宜出兵。且我軍與曹操激戰數月，兵士已疲，不可再用，當休養生息方是上策。

諸葛亮也點了點頭，說道：“士元言之有理，如今兵士損耗，糧草入不敷出，不宜出兵。”

劉勳說道：“益州既是同姓，按輩分來說，還是我的皇叔。如今張魯大舉侵伐，益州危在旦夕，如何能不救。諸位不要再說什麽了，我意已決！”

張鬆心道：“人言劉勳仁義，果然如此。我一到此間他便待我禮敬有加，相談許久，始終恭敬有禮。如今一聽益州有難，又不顧眾官反對，決意相助，真乃仁厚之人也。”

想到此，張鬆便說道：“如今左將軍占據六郡之地，美則美矣，但是未免有些不足。”

龐統微微一笑，問道：“有何不足？”

張鬆說道：“荊州乃四戰之地，紛亂數年，百姓逃亡，戶數損折。我來時一路上隻見荒蕪滿野，雜草叢生。如此慘狀沒有個十數年，無法恢複到昔日沃野千裏的情景。如此之地雖然形勝，卻也無用，焉能抵禦曹操，奉召討賊！”

劉勳點了點頭，說道：“永年說得極是，那該當如何，還請指教。”劉勳心中此時是高興萬分，心想這個張永年終於上鉤了。

張鬆說道：“益州險塞，沃野千裏，民殷國富。益州百姓士子，久慕左將軍之德。昔日戰國時期，秦國因兼並巴蜀而富厚，糧草充足。最終，秦始皇滅掉六國諸侯，成就帝王之業。現在劉璋暗弱，益州士子百姓無不期盼明君，這樣的好機會斷不可失。以左將軍之盛德，以兵臨之，便可一舉而定。若能取得蜀地，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劉勳聽到後，裝作驚恐的樣子，大聲說道：“我怎麽敢這樣做，劉益州是我漢室宗親，恩澤布蜀中久矣？他人豈能輕易動搖？”

張鬆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非賣主求榮之輩，今遇明公，不敢不披瀝肝膽。劉季玉雖有益州之地，但是他稟性暗弱，不能任賢用能。加之張魯在北，經常侵犯益州，人心離散。明公若先取西川為基，然後收取中原，匡正漢室，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如果有取西川之意，我願效犬馬之勞，以為內應。不知左將軍意下如何？”

龐統心道：“你這家夥還天生就是叛臣的坯子！劉璋再不濟也是你主子，隻是腦子不好使，又沒得罪你。你不好好為他出謀劃策也就罷了，還趁機把他給賣了，真是利欲熏心。”

劉勳長眉一軒，一臉不悅，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劉季玉與我是同宗，若攻之，必遭天下人唾罵。如此行徑，我斷不肯為。如今我已有荊州六郡之地，心滿意足。便是討賊不成，也無遺憾。豈敢同光武比肩，即得隴而複望蜀哉！”

張鬆笑道：“明公果是仁厚，但大丈夫處世，不能拘泥於小節，應以建功立業為先。今日左將軍若不取，必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劉勳正色說道：“那便等他人取了，我取之未晚。且益州有難，我豈能坐視，便是傾盡全力，也要救他一救。”

張鬆聽到後，心中很是著急，連忙說道：“明公念及同宗之情，怎不念益州百姓之情。季玉暗弱，撫境無方。益州士子百姓思得明主，如大旱盼甘霖。若明公不取，被他人取得，百姓豈不受苦。況且益州險塞，明公豈能輕易便取？即使取了，也會殃及益州百姓。”

劉勳低頭沉思片刻，方才說道：“我聽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如果我想取之，用何良策？”

張鬆微微一笑，伸手入袖，掏摸半天，掏出一圖來，遞與劉勳，說道：“我感明公盛德，特獻此圖。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

劉勳接過地圖，展開一看，隻見其上盡列著益州各郡地理行程，山川險要，河流道路，府庫錢糧以及兵力部署，十分的詳盡，一目了然。劉勳越看越喜，心知得到了此圖，就等於得了半個益州了，不由微微一笑，連連讚歎。

張鬆察言觀色，也知劉勳十分高興，微微一笑，說道：“明公可速圖之，我有心腹密友二人，一是法正，一是孟達，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荊州時，可以與之共同商議。”

諸葛亮說道：“永年回去且秘密行事，不要讓劉璋察覺到。不知到時我們欲圖蜀中之時，當如何同永年聯係？”

張鬆說道：“到時我會遣法正前來同明公商議。”

劉勳大喜，說道：“如此甚好。”

談話結束後，劉勳設宴熱情款待張鬆。隨後劉勳盛情挽留張鬆在襄陽多住幾日。每日輪番使龐統、諸葛亮、趙雲等人相陪，帶他到襄陽各處遊覽。襄陽雖說屢經戰亂，但是在劉勳的治理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張鬆一路遊來，也頗有一番心得。

別人也就罷了，諸葛亮本以為不識路徑，可以幸免於難，沒想到也被點名陪張鬆遊覽襄陽，著實有些鬱悶。帶著張鬆滿大街到處跑本以心不甘情不願，張鬆還東拉西扯，問東問西，詳盡詢問各處古跡的典故由來。龐統對襄陽城不是很了解，自然是一問三不知。卻又不便發作，隻得忍氣吞聲，唯唯諾諾，帶著他到處亂竄，度秒如年，表麵上恭恭敬敬，心裏卻咒罵著他，並祈求上天趕緊讓這個瘟神滾到西蜀去，別再來煩人。

這日諸葛亮正在自家後院鍛煉身體，打著自創的太極拳，旁若無人。正使得興發時，忽聞身後噗嗤一嬌笑，老臉一紅，停止揮拳，頭也不回，大聲喝道：“黃月英，你在背後鬼鬼祟祟的做什麽？不知道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麽，還敢在我後麵搞小動作！”

黃月英本想偷偷地嚇他一跳，聞言嗬嗬一笑，走上前來，說道：“有事才來，沒事誰愛看你在這練什麽武功！你那個狐朋狗友，長得和你不相上下的那個什麽益州張永年，又來了，說讓你帶他出去逛逛！”

諸葛亮一臉苦笑，取出錦帕擦拭頭上的汗珠，說道：“這叫什麽事嘛，我自己對襄陽城都不熟。上次我帶著他到處亂逛，我自己都繞糊塗了，不知哪是哪了。倒是他記憶好，憑著印象把我領回家來的……他比我熟多了，還要我帶。”

黃月英笑道：“嗬嗬，人就在外麵，你若不想見。我去回他說你今天不舒服，這個主咱不侍候了。”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嗯！就這樣，就說我發燒了，不能出去了！”

黃月英笑道：“嗬嗬，好的！夫君大人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諸葛亮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來，道：“算了，我還是去見見他吧，不然那小子得知我裝病騙他，到主公那打我小報告可就不好辦了。這家夥連主子都敢賣，還有什麽人他還不敢賣。”

諸葛亮的擔憂完全正確。俗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小人是很記仇的，不經意間得罪了小人，他們會牢牢記在心裏。隻要有機會，他們必定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置你於死地。

黃月英是認同諸葛亮的觀點？還是不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