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04章 剛正不阿的秦宓(下)

第104章 剛正不阿的秦宓(下)

秦宓上下打量了張鬆一眼,說道:“不知別駕來此所為何事?”

張鬆捋須說道:“漢中張魯欲攻伐益州,我家主公十分惶恐,我便自告奮勇,前來借兵。”

秦宓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我聽聞漢中張魯僅有漢中、上庸二郡。而益州轄下十數郡數百縣,兵馬數倍於敵,且有劍閣、綿竹之險,為何還要外求救兵?”

張鬆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冷冷地說道:“劉季玉暗弱無能,兵馬久不得訓練,打不過漢中的張魯士兵。”

秦宓見其提及主公名諱之時疏無恭敬之意,眼珠一轉,已明白個三五分,微微冷笑,說道:“原來如此,永年既為別駕,果然忠於其主。不憚蜀道崎嶇,不遠千裏前來借兵,如此忠誠,實在是令人敬佩。”

張鬆臉色半紅半紫,原本就猥瑣的臉龐,變得更加的難看,言不由衷地說道:“身為臣子,為主分憂,義不容辭。”

秦宓轉向諸葛亮,問道:“不知左將軍可願借兵?”

諸葛亮笑道:“劉季玉是我主公同宗。主公有心解益州之難,肯定會出兵解圍的。”

秦宓說道:“在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諸葛亮頓了頓,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看剛才經過的那家酒家不錯,不如由我做東,大家一起到那去喝點。”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諸葛亮所說的那間不起眼的小酒館內,找了一間齊楚雅間。店小二見有貴客,眉開眼笑,口中吆喝,往來如梭,不多時,酒菜擺好,眾人談談說說,開懷暢飲。

秦宓飲了數爵,說道:“如今曹操覬覦河北,軍師同他搶時間,想要急取益州。這城可急取,民心不可驟服。現今左將軍當以息兵安民為上,若急於求成,大動幹戈。則未見其勝,先見其敗。”

張鬆則不同意秦宓的觀點,大聲說道:“子敕說得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左將軍仁義布滿海內,百姓信服。加之孔明、士元用兵如神,為之羽翼,定取天下易如反掌。你這個升鬥小民懂得什麽,也敢妄加議論。”

秦宓微微冷笑,說道:“我這人比較直,有什麽說什麽,多有得罪。這酒也喝了,左將軍手下的官職我這個升鬥小民是沒有本事做的,告辭了。”說完便起身告辭。

諸葛亮忙站起身來,說道:“嗬嗬,子敕莫惱,這官我看你能做。如今主公正是用人之際,還請子敕加入我們。”說完便深深一揖。

秦宓忙還禮說道:“這如何敢當,既是軍師盛情,那我便勉為其難。”

諸葛亮請秦宓坐好,這才落坐,說道:“這才對嘛,剛才子敕還未說完,還請細細道來。”

秦宓說道:“左將軍本無尺寸基業,全是劉表的故地。從襄陽之戰到如今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便風卷殘雲一般,迅速取了荊州六郡之地,拓地千裏,不可不謂暴興之速。但劉皇叔逝去不久,此劉勳百姓,從未聞得左將軍之政,地雖屬漢,民心未附。若頻動幹戈,勞苦百姓,百姓生怨,再經諸侯煽惑,民變必起,到時荊州六郡之地不再為左將軍所有,左將軍又將安歸?”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子敕之言甚有道理,我同士元都是這麽看的。不過這西蜀……”

秦宓看了看張鬆,說道:“張別駕,有一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

張鬆說道:“有何不可,你盡管問便是。”

秦宓說道:“別駕此來,真的是來借兵的麽?”

諸葛亮心道:“嘿嘿,這小子好眼力,這都能看出來,難道他有讀心術不成,若是有的話我可要好好向他學學,看看我那婆娘心裏都在想些什麽。這婆娘越來越怪,冷一陣熱一陣,喜怒無常,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唉…可憐我身處其中,受這變化萬端的天氣的影響,也是忽冷忽熱,天天感冒,日日發燒,這吃得藥都快能堆成山了……”

這一句話如尖錐一般,直紮入張鬆心肺之間,張鬆驚的一哆嗦,怔住了,過了半晌,回過神來,方道:“那是自然。”

黃月英白了他一眼,咳嗽一聲,秦宓冷眼旁觀,已瞧出了八九分,微微一笑,說道:“敢問別駕大人,蜀中風物如何?”

張鬆心道:“這話該左將軍問我才有些道理,你一個外人也敢來問我?”但諸葛亮在座,不便發怒,便說道:“益州為西川,古號蜀地。路有錦江之險,地連劍閣之雄。縱橫三萬餘裏。雞鳴犬吠相聞,市井閭閻不斷。田肥地茂,歲無水旱之憂。國富民豐,時有管弦之樂。所產之物,阜如山積,天下莫可及也!”

秦宓說道:“如此說來,益州當真是天府之國。我聽聞漢中張魯並未出兵,隻不過有些異動罷了。劉益州守此險要之地,擁兵數十萬,聽到這麽一點風吹草動,居然便嚇得陣腳大亂,真是無能之輩。”

張鬆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季玉向來暗弱無能,益州智謀之士,思得明君,已望眼欲穿啊。”

秦宓劍眉一豎,一臉怒容,說道:“閣下身為益州別駕,主公有失,你不諫爭,不補救,不出謀,不劃策。卻急急的跑到這來賣主求榮,這別駕之官你就是這麽當的嗎?聖賢之書你便是這麽讀的嗎?”

張鬆瞪了秦宓半晌,歎了口氣,說道:“益州天府之國,其民素富。但劉季玉不善撫恤,導致百姓怨聲載道,我為益州百姓著想,這才獻地圖於左將軍,雖不免有賣主之名,但我之赤心,日月可鑒!”

諸葛亮連忙說道:“這張別駕可是為民請命,那個叫什麽劉璋的家夥,當著益州牧,不好好為百姓做主,不能任用賢能,所任非人,鬧得益州是一潭死水,烏煙瘴氣。益州士子百姓都恨透了他了。如今張別駕看著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心有不忍,不惜背上罵名,親往荊州,尋求明主,以解益州之難.如此胸襟,誰人能及!子敕你不可再怪他,他可是有功之臣,日後是要名垂青史的。”

這通馬屁拍得張鬆甚是舒服,連忙說道:“我安敢當此,我安敢當此。”

秦宓微微冷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不知其中原委,多有得罪,望勿見怪!”

張鬆不敢正視秦宓,低垂著頭,說道:“不敢,不敢。”沒有了底氣。

諸葛亮說道:“我們逛得也有些久了,今天我看就到這吧。”

張鬆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抬頭看了看日頭,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告辭了。”說完不敢耽擱,邁步便奔,時不時回過頭來瞧瞧秦宓,麵有懼色。

張鬆去後,諸葛亮一豎大拇指,說道:“好樣的,我也看不慣張鬆,但也不敢像子敕兄這樣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秦宓說道:“我就這脾氣,改也改不了,眼裏容不得沙子,見到什麽看不慣之事,便不吐不快,唉!我也知道劉璋不能成事,所以就沒有接受他的征召。”

諸葛亮說道:“是啊,劉季玉必然是守不住益州。”

秦宓喟然長歎,說道:“如今我也看開了,現在投靠左將軍劉勳,我必然可以安心做官了。”

諸葛亮哈哈一笑,說道:“好!”

結帳之後,諸葛亮領著秦宓來到州牧府中,向劉勳推薦了秦宓,劉勳當即任命秦宓為從事祭酒。

三天後,張鬆向劉勳告辭。雙方約定,明年開春,不管張魯出不出兵,劉勳都會率軍進駐益州攻打漢中,幫助劉璋除掉漢中的張魯。

此後數月,劉勳及一直致力於發展內政,恢複實力。趙雲、張飛、魏延等蓋世名將,則躲在家中苦練武功,力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等待下一場大戰的來臨。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建安五年的秋末。曹操已經與袁紹打了好幾次仗,互有勝負。這期間曹操派自己的謀士程昱至其故鄉譙城,祭祀宗祠,並讓方士算了一卦,方士對程昱說道:“漢室衰微,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曹公”。

程昱將結果一五一十的報給了曹操。曹操大喜,深信上天會庇佑他,給他帶來好運,全軍屯兵於官渡,準備與袁紹決戰。

劉勳聞得曹操屯兵官渡,知其為取河北四州,擔心他此次一舉攻下河北四州,憂心忡忡,便召集眾將商議,進取巴蜀。諸葛亮、龐士元均認為此時不適合進軍,劉勳雖然心中著急,但是他明白,這不是著急的事,也隻得作罷,等待著時機。

一天劉勳正在和大家商議事務,法正忽然求見,劉勳知道機會來了,連忙讓人將法正請了進來。

法正說道:“唉,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左將軍的,可是又出大事了,特來求救,請將軍盡快出兵。”

劉勳問道:“出什麽事了?馬上就要到冬天了,也不適合出兵啊。”

法正說道:“蜀將趙韙起兵反叛,如今已克有江州、江陽、涪陵等城池,快要打到成都了。”

劉勳撓了撓頭,問道:“咋沒聽過這個叫趙韙的人?為什麽要反劉璋?”

法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關中、南陽等地屢遭戰亂,百姓們流離失所,流入益州的有數萬家之眾。劉璋之父劉焉將之全數收編為兵,號為南陽兵。劉焉死後,劉璋稟性暗弱,毫無威略。南陽兵便趁機侵暴益州百姓,劉璋不能禁止。趙韙素得益州民心,曾多次前往見劉璋為百姓鳴不平,勸其嚴懲南陽兵,卻屢遭劉璋拒絕。趙韙心有不忿,便趁著益州士民怨聲載道之時而起兵作亂,還望左將軍早日出兵,幫助我家主公平叛。”

劉勳聽到後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