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70章 二袁相爭

第170章 二袁相爭

袁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沉思良久才說道:“唉,這又是何苦呢?二弟袁尚遠在幽州,隻有我和三弟在這守護父親。想想這些年來,我同三弟為了爭奪嫡子之位,相互爭鬥不休,我們又從中得到了什麽好處呢?兄弟失和隻會淪為外人的笑柄。”袁譚邊說邊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頗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前幾日在父親麵前與袁尚翻了臉,當時我就想著帶兵離開冀州,回並州去,總好過呆在這裏,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

“長公子睡不好,三公子更睡不好!”郭圖哼了一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

辛評連連點頭道:“公則所言甚是有理。此時此刻,長公子萬萬不可離開冀州,您是主公的嫡親長子,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怎麽能說走就走,將這二州之地拱手送予他人呢?”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袁譚盯著酒爵中的酒水,“可能還是我太過軟弱吧。現在父親臥病在床,又沒有明確的遺詔傳出,如果此時我對三弟動手,豈不是有違天和人倫?之後就算我踩著弟弟的屍骨登上了主公之位,恐怕也無法震懾父親的舊部和兩州的軍民。”

“自古以來講的都是‘立長不立幼’、‘傳嫡不傳庶’,長公子即位是王道正統,名正言順,主公的舊部和兩州的軍民又怎麽會有異言?”郭圖直視著袁譚的眼睛,目光炯炯,“三公子之所以要行篡逆之事,正是礙於‘王道正統,名正言順’這八個字。長公子,曆史之上兄弟鬩牆,為了爭奪權力血濺皇位的情境比比皆是,若想要執天下之柄,就算是親兄弟也顧不得了。如今勝敗隻在長公子的一念之間,勝則富有四海,敗則屍骨無存,請長公子速做決斷啊!”

“公則之言深得我心。”辛評讚道,“長公子,當年齊桓公若不逼魯人殺死公子糾,又何以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成五霸之業呢?”

袁譚聞言一愣,手中的酒爵跌落在地上,酒水灑在衣服的前擺上。他低著頭沉思了半晌,才按著額頭道:“若是三弟真的要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情,那也不要怪我這個大哥不顧兄弟之情,對他痛下殺手了。”袁譚抬起頭看著站在麵前的兩人,一字一頓的說:“但是,我絕對不會先出手,絕對不會!”

“主公,恐怕你不得不出手了。”郭圖搖著頭苦笑起來,“你聽!”

幾個人屏住呼吸,聽見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隆隆的響了起來。

袁譚的府門之外,數百支火把照透了夜色,兩隊人馬隔著百步相互對峙著。來者的一邊,袁氏的帥旗在火把的照映和寒風的吹動之下,明暗交錯起來,旗幟的陰影之中,袁尚橫著長劍,跨馬而立。

防守一方的陣勢閃開了一個缺口,袁譚提著長劍,帶馬緩緩而出。他額角的青筋暴突,不住的跳動著,舉劍遙指著旗下的袁尚,袁譚厲聲的喝問道:“三弟,你們提兵包圍我的府邸,是想造反麽?”

“大哥這說的是什麽話?”袁尚冷冷的道,“今夜父親招眾人議事,唯獨不見大哥前來,父親勃然大怒,命我請大哥入府解釋。袁譚,你這混賬東西,還不快快喝退眾人,隨我去向父親請罪?”

“袁尚,你不要抬父親出來壓我,我對你實在是太了解了,你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我清楚的很。”袁譚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氣,恨恨的咬牙切齒道,“今日你既然不顧手足的情分,兄弟的臉麵,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大哥這麽說,那看來你我勢必要兵戎相見了。”袁尚的眼角微微**,舉劍高聲喊道:“全軍突擊,全都給我擒了,反抗者,殺無赦!”

袁譚呆了一下,他本以為袁尚此次前來隻是向自己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會有真的衝突,他厲聲向著袁尚問道:“三弟,你真的要做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嗎!”

“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不殺了你,以後在冀州城還怎麽抬頭做人?”袁尚瞪了自己的大哥一眼,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再次舉劍,喝道:“殺!”

袁尚帶動戰馬,當先殺了出去,身後的騎兵也紛紛拔出腰刀,像破閘的洪水一般,洶湧的向著袁譚的本陣席卷而來。

“直到此時,我都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想殺掉我。”袁譚的臉微微扭曲起來,他高高舉起自己的長劍,大吼起來:“一個不留,全部給我殺!”

袁譚狂吼了一聲,將長劍狠狠的劈進了一人的麵目,猩紅的血噴濺出來,灑了他滿頭滿臉,袁譚伸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抽回長劍,向另一個敵人衝去。此時他的府前已經淪為了煉獄戰場,放眼看去無處不是揮刀砍殺的士卒,噴湧的鮮血,冷厲的刀鋒,濃鬱的血腥氣味漸漸在寒夜中彌漫起來。

身後傳來了急速逼近的馬蹄聲,袁譚反手持劍,擰腰向後斜刺而出。背後偷襲的對手顯然沒有料到他竟有這樣的殺招,倉促之間橫劍擋架,堪堪接住了這一劍。袁譚不等自己招式用老,回劍轉為正手,用盡全力平揮而出,長劍帶著淒厲的嘯聲直奔對手而去,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中,對手的長劍脫手飛出。

袁譚撥轉馬頭,借著火光看見了袁尚那張陰毒的嘴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腹中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個身為自己弟弟的人居然不顧手足情誼,偷襲自己。袁譚冷冷的收回長劍,高高舉起,用盡全力對著袁尚的麵門斬了下去。

一匹快馬從斜刺裏猛的衝了出來,袁尚自下而上的斜揮長劍,擋住了袁譚傾盡全力的一劍。兩人的劍刃甫一接觸,袁尚隻感覺到一股雄沛的力量順著刀身湧來,虎口一陣劇痛,長劍震顫著脫手而出。袁譚咬著牙狂笑起來:“廢物,廢物,我看你們如何擋我這一劍!”

袁譚將劍略一回收,正準備蓄勁再次斬下,卻感到肩上一陣刺痛,一支羽箭透肩而出。袁譚隻感覺雙手脫力,手微微一顫,長劍從半空中掉落,他帶著箭矮身伏在馬上,才勉強支撐住了身體。雙方的將士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各自搶回了自己的主公,保護著其退到陣勢的後方。

袁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肩頭的羽箭拔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險些讓他昏厥過去。他恨恨的將箭擲在地下,抬起頭來審視戰場的情況。他的精兵雖然凶悍,但是在數量上卻處於完全的下風,隻能背靠著自己的府邸抵擋敵人的進攻。袁譚心裏冰涼:“難道就這樣輸了麽?”

袁譚並不甘心扯下自己將旗的一角,胡亂的包紮了一下自己肩頭的傷口,高聲呼喊道:“將士們,成敗與否在此一搏,全軍突擊,將敵人全部擒住,一個都不要放過!”

袁譚的軍心瞬間又重新振作起來,手下的精兵高聲呼喊著向前死衝。與此同時,袁尚和其所帶領的精兵也衝了上來,袁尚當先帶馬而上,揚鞭喝罵道:“袁譚算什麽東西,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袁尚手下大將麴義並沒有絲毫停馬的意思,帶著戰馬向袁譚直衝過來,麴義手起刀落,袁譚手下的謀士郭圖根本來不及抵擋,便被斬為兩段,從馬背上歪斜地栽下去,其身後的一隊精兵也瞬間被麴義的騎兵所吞噬了。

辛評看到此情景,大喝道:“你們瘋了麽?那是主公重要的謀士郭圖!”

袁尚好像沒聽見一樣,像是根本沒聽見,繼續讓手下的另一位大將馬延帶著騎兵向辛評衝殺過來。雙馬交錯的瞬間,馬延一矛刺進了辛評的心窩,冷冷的說道:“我管你是誰,我隻聽三公子的命令!”

袁譚見麴義和馬延渾不在意的殺了郭圖和辛評,一種強烈的不安在心底跳動著,他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是覺得一股可怕的壓力將他慢慢包圍了起來。而當他看到麴義和馬延二人在擊潰自己的部隊之後轉向自己時,這種感覺變得更加真實起來。

袁譚顧不得多想,他搶過副將手中的長劍,試圖指揮著手下的親兵上前截住麴義和馬延二人的騎兵。但是在萬人敵的麵前,隻是片刻之中,他引以為傲的精兵就潰不成軍。

袁譚咬了咬牙,揮劍策馬,向著麴義直衝而去:“麴義麽?給我去死!”他咆哮著帶馬揮劍上去。

麴義麵帶冷笑,舉刀封住了袁譚的劍,接著刀麵一側,沿著劍脊平削上去,袁譚在千鈞一發的關口放脫手中的長劍,俯身趴在馬背上。麴義冷冷的笑了兩聲,帶馬而過,將大刀斜斜的架在他的後頸上,袁譚不敢動彈,麴義趁機將袁譚踢下馬來,旁邊的士兵上前,將袁譚捉住,就這樣袁譚被擒住了。

但是,對於如何處置袁譚,麴義那是不敢貿然決定的,更別提殺了袁譚。畢竟袁譚是袁紹的長子,三公子袁尚的兄長。如何處置袁譚,隻能交給袁尚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