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97章 東吳文武的爭論

第197章 東吳文武的爭論

“不完全是。”太史慈說道,“我們騎兵的戰馬皆是中原馬,這類馬爆發力強,衝鋒速度快,與敵人接戰時能在最短時間內衝入敵陣之內。一般的騎兵雖然說是輕騎兵,但是兵士多穿全鋼鎧,直接導致馬負重增加,後勁不足,整隻騎兵雖都配備弓弩,由於馬衝鋒速度過快,最多放五輪箭雨就已經衝到敵人的麵前了。而且普通的騎兵陣型單調,如果正麵衝鋒配盾的敵人,箭雨就無法形成有效的殺傷和壓製作用。更致命的是衝入敵陣後一旦被包圍,騎兵的機動能力會被大大削弱,無法突圍。”

孫權連連點頭,又問太史慈道:“若是麵對強弩,烈火營能衝進敵陣麽?”

太史慈道:“雖說中原馬衝鋒速度不如並州馬,但是風火騎兵的戰馬不披馬鎧,騎兵也隻披鱗甲,輕裝則急速,再加上有狂風營在兩側壓製,應該能以較小的傷亡衝入敵陣。”太史慈頓了頓,又說道:“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騎兵的勇氣。騎兵是一個團結起來的整體,如果當中一個人開始懼怕死亡,恐懼會很快的彌漫開來,整支騎兵便會被輕易的擊垮。很多時候,對死亡的恐懼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太史慈的一番話激起了孫權滿腔的豪情,不過很快就被呂範和朱治帶回來的消息澆熄了。這兩個家夥出去募了快一個月的兵才招了不到三百人,還都是炮灰類型的,這足夠讓孫權把上湧的熱血全部吐出來了。

“丹陽是產兵之地,怎麽會才募到這麽點兵?”大殿中的孫權有些憤怒了,瞪著眼睛看著呂範和朱治,“原先劉繇在丹陽足足募了三萬丹陽精兵,難道丹陽的男人全都被他征走了麽?”

呂範躬身說道:“主公,在下原本也是這麽想,剛開始還以為是兵餉太少,所以鄉勇才不願意來投軍,但是就算我們許諾投軍後免除家中賦稅還是收效甚微,後來才發現原來另有隱情。”

“什麽隱情?”

“劉繇當初招走的並不是漢民,而是山越人。那三萬丹陽精兵原是山越的一個部落,因拒絕與其他部落合並而遭受排擠,未免滅族之禍,不得已才投靠劉繇……”

孫權就算再傻也聽出來呂範的弦外之音,看來問題與山越人有很大關係,便示意呂範繼續說下去。

呂範接著道:“山越人以山險為依托,組成武裝,其首領有“帥”、“大帥”、“宗帥”等諸多稱謂。山越生性勇猛且善於山地作戰,同時利用山中出產的銅鐵,加以鑄造自給自足,每年秋收之時都會襲擊附近漢人居住的村落,搶劫糧食,以供來年所用。所以,免不免除賦稅於這些漢民來說無關緊要,就算不交賦稅每年也都被山越搶走了。”

朱治接口道:“而且山越人原本大分散、小聚居,各部落之間少有聯係。但是近年來丹陽治下一個叫祖郎的山越部落頭領不斷吞並附近的部落,如今已是擁有數萬之眾,自稱為山越大宗帥。每逢秋收便會集合山越兵下山搶糧,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官軍都是望風披靡。”

孫權奇道:“那這些漢民怎麽還不搬家,戀家竟然戀的如此嚴重麽。”

呂範答道:“主公,不是不想搬,而是不能搬。丹陽可耕種之地,多在此處,其餘都是未加開墾的荒地。每年如果早點收割糧食,秋收之時逃往別處躲藏一陣,這些漢民還勉勉強強能度過來年。他們都是老實巴結的農民,離開了土地還能去哪裏呢?”

孫權聽後臉色冷峻,沉默了很久,才從牙縫中吐出八個字:“心腹未平,難以原圖!”

孫權聽到山越問題的反應是:一,這班異族的屁民太囂張了;二,囂張也就罷了,居然敢欺負我治下的屁民;三,欺負我治下的屁民也就罷了,還要搶糧搶錢搶女人,你們當自己是索馬裏海盜啊。所以孫權一個頭腦發熱,當下就想叫齊弟兄們,抄家夥進山把這幫無法無天的山越給滅了。

但是理智在不斷的勸誡孫權不能這樣,要保持冷靜。孫權深深吸了一口氣,發現中軍帳裏早已炸開了鍋。

黃蓋脾氣最是火爆,把麵前的幾案都要拍碎了,嘴裏罵道:“反了反了,這幫蠻子真是反了,老子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倒來招惹老子,老子非得帶兵去剿了這幫蠻子不可,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當老子是病貓呢。老子的屁股是可以隨便摸得麽?”

程普聽黃蓋一口一個老子,說話又顛三倒四,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罵道:“公覆,你又在胡說些什麽,不可對主公不敬。”

黃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瞪著眼睛問道:“程老哥,我哪裏有對主公不敬,我罵的是山越那幫孫子,又沒有罵主公這孫子。再說了,難道我說的不在理麽?你真的任憑那幫蠻子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拉尿麽?”

程普很無奈,不再理會黃蓋,轉頭向孫權道:“主公,當年老主公在世時,長沙治下偶爾也會有山越下山作亂,老主公帶兵清剿時,我等也跟著一同出戰過。山越作戰不但英勇,還會使用蠱毒巫術,而且山越長期居住於山中,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又熟識山形地理,老主公清剿多時,也難以獲勝。主公切不可輕敵。”

“那程將軍的意思是不與山越交戰了?”孫權沒好氣地問道。

程普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是,如果不平定山越,我等後方就時刻潛伏著一隻老虎,不知何時就會出來咬我們一口。隻是該怎麽打,當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太史慈撇了撇嘴,“程老將軍,過不了多久就要秋收了,恐怕沒有這麽長的時間讓老將軍從長計議了。”

張紘說道:“主公,山越雖然是我等攻略江東的心腹大患,但是一來我軍不明地理,二來山越各部如今已經相互聯結,天時地利人和,未及出兵我軍已失,其二,而且兵勢一交,難以驟解,微臣恐怕主公會在這個泥潭中越陷越深,誤了大事。切不可逞一時之能啊!”

張昭附和著說道:“子綱之言甚是有理,主公不如以懷柔政策對待山越,早先幽州牧劉虞安撫鮮卑、烏桓,異族無不欽服,紛紛按時朝貢,不敢越境相侵。山越說到頭來不過是疥蘚之疾而已。何必大動幹戈,白白耗費兵力和錢糧啊!”

“張子布先生這句話就不對了。”太史慈說道,然後向孫權一拱手,接著說:“主公,鮮卑、烏桓是遊牧民族,每次入侵搶掠多為搶些金銀珠寶,縱使擄掠人口,也是拉回去做奴隸之用,不致於像山越一樣直接殺害;而且這些異族臣服於劉虞,多半還是忌憚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說是避禍也不為過。”

“太史慈,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張昭氣的山羊胡須都翹了起來,“做異族的奴隸還不如死呢,主公好不容易積攢下現在的家業,好不容易積攢了二、三萬大軍,難道都要送到山裏麵死光你才甘心麽?”

“向異族諂媚屈膝,難道不是奴隸行為麽?”

“你竟敢同我這麽講話,簡直是無禮!”

“你勸主公向異族低頭,簡直是大膽!”

大帳裏頃刻間就吵作一團,文臣基本主和,武將基本主戰,孫權雖然心底裏偏向於戰,但是畢竟山嶽的士兵不好對付,不免有些底氣不足。聽著下麵的文武各說各有理,孫權頭都要炸了,突然看到周瑜在一旁低頭沉思,嘴角卻微微上揚,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孫權大聲喝道:“靜一靜。”文武們見孫權出了聲,便訕訕的都住了嘴。孫權看了看周瑜,然後向周瑜說道:“公瑾,你今日很是安靜啊,不知可有什麽建議?”

“周瑜,周公瑾。”見周瑜還在沉思,孫權又叫了一聲。

“啊?”正在沉思的周瑜被孫權叫醒,趕忙應聲道:“主公恕罪,在下剛才心有所思,一時失神,沒聽到主公喊我。”

“今日與山越的戰事,公瑾怎麽看?”

周瑜沉聲道:“當然是戰。”語氣堅定,不容質疑。周瑜接著分析道:“若不平定山越,我等會一直受到後方的騷擾,到時將疲於奔命,無暇經營其他地方。山越雖然勇猛,兵力又多於我們,但是想要破之,倒也不是很難。”

程普一向看不慣周瑜與孫權稱兄道弟,見他如此講,冷笑道:“周公瑾好大的口氣,我等就洗耳恭聽了。”

周瑜笑道:“我等可以先在山越下山的必經道路上派幾隊兵士,多置旌旗戰鼓,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作為疑兵之計。山越作戰惟憑勇力,但是心性多疑,若是見了疑兵,必然不敢前進。我等趁此時機將山下的糧食全部收割運走,逼山越去往遠離山地的地方搶掠。出了山的山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天時地利人和盡失。如此看來,山越真不難破。”

孫權喝彩道:“果然妙計。”周瑜的戰法甚合孫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