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241章 尋訪荊南名士(下)

第241章 尋訪荊南名士(下)

見天氣不好,伊藉說道:“前次右軍師冒雪訪他,他托大不見。今又來信戲弄右軍師,實在是可惡啊!”

一旁的平難將軍甘寧也在一旁說道:“劉巴恐怕是沒有真才實學,所以才會躲著不敢與右軍師相見。現在寫書信給右軍師,實際上是為了增加他的身價罷了,右軍師不要在意!”

徐庶卻不認同他們的觀點,說道:“兩位大人之言差矣。子初性情孤拗,不為時流所左右。他奉命招降三郡卻沒有成功,而且陷身於臨蒸而不能效力,是失信義於曹操。所以懷著不貳之心拒絕我的拜訪,絕非是故自托大,增加自己的身價,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願二位大人能察其苦衷。伊藉和甘寧你們二位不願去,我自己去。我將於明日再去渣江訪他。也許能勸他來歸,雖一切都是未知數,但是我卻要去試試。”

伊藉見徐庶態度很堅決,於是說道:“右軍師要去,我怎敢不去啊。”

甘寧也嘿嘿笑道:“如果我不去,誰來保護軍師的安全啊。”

第二天,三人乘舟逆蒸水而上。這日風雨更甚於昨日。江南上狂風掀大浪,大浪拍小舟。徐庶、伊藉和甘寧三人乘的小船在風浪中顛顛簸簸前進。五十多裏水路,卻足足走了整整一天,直至傍晚才到渣江渡口。卻也非常的巧,楚梓依然披蓑戴笠垂釣於風雨之中。徐庶下船,大呼道:“楚兄雅興不小啊,雪中垂釣,雨中拋鉤,其樂無窮也!”楚梓早就見到徐庶一行人,隻是不願回頭一顧,故專注於江心釣線。聽到徐庶招呼,隻得抬頭相望,笑道:“軍師雅興亦不在楚某之下:冰天行舟,風裏訪友,此情更重啊!”

徐庶聽到後,拱手笑道:“彼此,彼此!”

伊藉說道:“子初先生回來了,煩楚梓先生引薦。”楚梓沉吟半響沒有回答。徐庶問道:“楚梓先生莫非未見著子初先生?”楚梓回答道:“軍師此來又不湊巧,劉巴這隻花腳貓又外出,不知佯狂於何處!”

徐庶說道:“我前次來拜訪後,沒有回襄陽,而是就近到了長沙城中,以期再次拜訪子初先生。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等了半月有餘,子初兄昨天致書於我,我在長沙城中拜讀之後,故不避風雨趕來相會,不想子初兄又外出。我與子初兄,為何緣份是那麽的淺啊!遲遲無法相見啊!”

楚梓回答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既然軍師與劉巴無緣,何必纏著劉巴那個無情義之人!”

徐庶歎息道:“非是子初無情義,實在是我元直德薄,請不動子初先生啊!”正說著,江中釣線動蕩不已。楚梓忙舉竿拽線,居然釣上了一條大鯉魚。甘寧連忙上前幫忙取下魚,卻見魚釣有鉤。

徐庶見此情景笑道:“楚兄此次為何不用直針釣魚?”楚梓亦笑道:“直針釣名,彎鉤釣實。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建功立業,以期圖名於後世,取實惠於目前!”

伊藉說道:“楚先生說得是啊。我們三人行舟一天,饑腸轆轆,望先生以‘實’惠我,留我們吃頓魚羹,不知楚梓先生能否答應啊?”楚梓站起來,似有歉意,笑道:“楚某正想邀軍師光臨寒舍,不想隻顧說話,忘卻禮教,還請軍師海涵,二位大人原諒。”於是收拾釣具,提魚歸家。

三人隨楚梓來到山坳裏一個院落,院後茂林修竹,院前小橋流水,鵝戲於溪澗,犬吠於後庭。雖是冬日,卻有一幅生意盎然的景象。徐庶見此情景說道:“楚兄仙居勝過我隱居時的草廬多矣!”

楚梓說道:“軍師將天比地。楚某蝸居怎能比得上軍師寶邸。軍師‘茅廬’乃藏龍臥虎之地!”

徐庶笑道:“先生過獎了,元直不敢當啊。”四人落屋後,楚梓呼喚妻子兒女前來拜見徐庶。是夜,楚梓以魚作羹,滿桌盛肴,歡宴徐庶等一行人。席間,飲以蜀酒。楚梓說道:“自從大將軍進駐益州後,荊益兩州互通有無,這蜀酒我也有幸能夠在荊南買到啊。這蜀酒味甘醇,後勁大。望軍師賞光暢飲,一醉方休。”

一開始,四個人還是一杯一杯地勸飲,過後便豪飲起來。徐庶酒量大,殊不知楚梓更善飲。他不用酒杯,捧缸狂喝。耳酣之際,楚梓對徐庶說道:“聞劉豫州和大將軍劉勳曾經三顧隆中沒有見到臥龍先生。後來,大將軍劉勳聽說臥龍先生在蜀地雲遊,正好碰上,臥龍先生作《隆中對》以答之。臥龍先生徐庶的高論是聞名於世間。楚某學於劉巴,尚能熟記《隆中對》。”

甘寧瞪大了眼睛說道:“是嗎?這麽長的文章你都能記住啊!”

楚梓笑了笑,舉起酒爵一仰而盡,清了清嗓子說道:‘自董卓以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最終必然能克紹,以弱勝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近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臥龍先生之論高矣。想曹公忠於漢室,扶保朝廷,深得民心,故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數年間,擒呂布,除陶謙,滅袁術,統一中原。又在官渡之戰和倉亭之戰中擊敗袁紹,就快要統一北方了。但是,劉豫州逆天而動,故孤貧潦倒,兵敗於當陽,計窮於夏口,棄新野,奔樊城,敗不成軍。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亦宜乎?!”

徐庶說道:“楚兄之言謬矣!曹操托名漢相,實為漢賊。許田射鹿,僭越天子,篡逆之心已顯,楚兄難道沒聽過這事嗎?!”

楚梓推辭道:“恕我孤陋寡聞,我從未聽過。”

徐庶說道:“劉豫州乃天潢貴胄,當今皇叔,深得民心軍心。雖然劉皇叔已經溘然長逝,但是他的嫡長子劉勳如今雄踞荊益二州,已經被當今天子封為大將軍。手下是人才濟濟,大小將領數百人,甲士二十餘萬,氣勢正盛。”

伊藉說道:“楚先生高論與腐儒如出一轍,真是不配名士的稱號。”

徐庶說道:“大將軍劉勳繼承乃父遺誌,是仁人君子,以得民心為本。現在取得如此的基業,豈非天心民意相助而何?!”

楚梓無言以對,強作笑容勸酒。過了片刻方說道:“益州劉璋、劉季玉亦漢室宗親,劉勳為何要奪同宗基業?”

徐庶說道:“劉璋暗弱,無守土之能,益州必為他姓所奪。大將軍劉勳入川,收益州,正是為朝廷保住基業,非奪同宗基業也!”

楚梓沉默片刻,說道:“軍師之言,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劉巴早已投靠了曹公,隻是道路阻斷,沒辦法北進而已,你打算怎麽辦?”

徐庶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劉巴現在棄暗投明,也不晚啊。我冒雨雪兩訪子初,正為此也!”

楚梓苦笑道:“楚某也聽說,有節操的婦人尚且從一而終,良臣從來不事二主,劉巴改事大將軍劉勳,豈不遭人唾罵?”

徐庶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將軍舉仁之師以興漢室,合天心,順民意,這是當前的時務,子初乃是仁義之人,難道還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嗎?”

楚梓唯唯,不再說話,似乎是有心事。等到晚上,宴席結束了,眾人就寢。

到了半夜,院中忽有人小聲說道:“我深受曹公的知遇之恩,不忍背離。但是現在徐元直二訪於我,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他的誠意打動。昨天夜上我在酒席中說的話,似乎露出了馬腳,現在家裏我是不能呆了,防止徐庶他們察覺。今天我就趁著夜色離家,暫時居住在蔣公琰的家裏,然後再作打算。”

徐庶並沒有睡著,聽得是真真切切,急忙把伊藉、甘寧兩人喊起來。

一開門,隻見有一人匆匆離去,很快消失於茫茫夜雨雪之中。徐庶回房後歎息道:“我這輩子都沒有欺騙過人,今天卻被劉巴劉子初欺騙,唉!”

伊藉、甘寧二人聽到徐庶的話後,很是不理解,於是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子初並沒有回來,也沒見到過軍師,軍師為何說子初欺騙了你?”

徐庶苦笑道:“‘我們都被他給騙了。我剛剛才想明白。楚梓’者,用‘子初’諧音倒裝啊。‘楚梓’實際上就是代指‘子初’;‘自流’者,就是就是劉巴對自己的稱謂啊!

‘自流’實際上就是‘劉巴’啊。難道我們不是被劉巴欺騙了嗎?”

伊藉聽到徐庶的話後,頓時是恍然大悟,憤恨地說道:“別人都說劉巴很實在,是個實誠的正人君子。如今從劉巴的言行看來,他就是一個無信無義的小人。不僅騙了我們,而且還不辭而別,枉我以前是那麽的敬重他。看來傳言有誤啊,他就是個偽君子,大家都是謬讚他了啊!”

甘寧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他並不傻,也大體理解徐庶所要表達的意思。甘寧本來就是性情耿直,做事情是容易衝動。一聽到伊藉的話後,對劉巴更是火冒三丈,氣得是嗷嗷直叫,恨不得手撕了劉巴。

徐庶見情況不對,立刻對甘寧示意,甘寧見到右軍師徐庶那犀利的眼光後,知道自己不能衝動,強壓著怒火,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