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一冰一火
淩菲第二天一早起床,卻是沒有看到葉於琛
。
她有些懊惱昨天自己就那麽睡著了,居然沒有再找他理論大喵的事。
腦子裏正天馬行空地想著,手不停地攪拌著鍋裏的白粥,就聽到門鈴響起。
她趕忙放下勺子,拉開門。
門外站的卻是一身筆挺軍裝的任江刖。
此刻他手中抱著一個大大的箱子。
臉上,卻是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淩菲搓了搓手,“請進。藺”
“葉首長呢?”
“不知道”
任江直接進門,將手中的箱子往地上一放,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淩菲心中腹誹,果然是葉於琛帶的手下,冰冷得緊。
……
一身運動服的葉於琛進門,看樣子應該是去晨練回來,目光觸及到客廳中的箱子,他側臉問道,“任江來過了?”
淩菲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粥喝得呼呼作響。
葉於琛直接走了過去,打開那個大箱子,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然後招呼淩菲,“過來看看。”
“幹嘛?”
“叫你過來就過來,哪來那麽多問題。”
淩菲瞪了他一眼,憤憤地放下手中的碗,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粉紅色的,十分溫馨舒適的,小型狗屋。
而大喵此刻,正躺在裏麵呼呼大睡。
它旁邊還放了狗餅幹,狗罐頭,磨牙骨棒,潔牙膏,以及自動喂食器,小型飲水機
淩菲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你”
葉於琛挑眉,“我什麽?”
“我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我是個吸血鬼,把你的大喵給吸了?還是以為我是個饞鬼,直接把它燉著吃了?”
淩菲幹笑兩聲
。
她才沒有那樣以為,她隻是以為他把大喵捏死了而已。
驚喜之餘,也不忘道謝,彎腰,然後學著他的樣子敬禮,“謝謝!”
同時還不忘拍馬屁,滿臉狗腿爛笑,“葉於琛,看不出來你胸懷還蠻寬廣的,容得下它。”
葉於琛冷哼一聲,他的一張麵癱臉,卻在這種時刻發揮了極好的作用,讓他能夠不崩了此時的淡定表情。
要知道,這些東西,還是他昨天命令任江去買的。
在任江當時聽了他的要求之後,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葉於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淡淡喚她,“淩菲。”
“嗯?”
“約法三章,以後它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陽台。”
“沒問題!”淩菲眉答道。
他有輕微潔癖,能夠做出這樣的安排,已是最大讓步了。
然後她抱起大喵,“你要不要抱抱它?”
葉於琛看著大喵頭上那個粉色的蝴蝶結,敬謝不敏地往後退了一步。
淩菲嗬嗬一笑,也不再和他抬杠,抱起大喵親了一口,才往陽台走去。
葉於琛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然後才慢慢歸於平靜,走進書房,打開電腦開始看著那些起起伏伏的曲線,十指靈活地在鍵盤上開始操作起來
。
忙完所有的事,才開口喚了喚,“淩菲。”
“嗯?”她的聲音從陽台傳來。
“換衣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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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軍區大院門口,淩菲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站在前麵那個人。
年輕女子穿著一襲款式簡潔的米色長裙,烏發鬆鬆地也用米色發帶綰成一個法國髻,手臂上挽著一個精致的黑色挎包,整個人顯得優雅而又氣質。
女子甫一回頭,正是姚紅。
沒想到她不穿軍裝的樣子,居然能夠這麽嫵媚動人。
看到葉於琛的車子,姚紅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對門口的保衛說,“我說過了我認識葉首長。”
語氣裏有微微的不悅。
衛兵卻依舊波瀾不驚,“還是煩請您稍等。”
她不再言語,望著葉於琛的方向,柔軟地笑著。
卻在看到他身後的淩菲時,笑意有些凝住。
“於琛,”她開口喚他。
葉於琛衝她淡淡一笑,“找我?”
姚紅點了點頭,“今天中秋,我記得老爺子愛吃冰薄月餅的,所以特意讓人做了一些送過來。”
淩菲看了一眼,想她是找葉於琛有事,隻轉頭對葉於琛說,“我先進去了。”
葉於琛卻搖頭,“我和你一起進去。”
然後他對保衛說,“這位姚小姐是我朋友,你放行吧。”
衛兵點點頭,將登記冊拿出來,“姚小姐,麻煩登記,然後您就可以進去了
。”
姚紅皺眉,將衛兵遞過來的那支筆推開,“於琛,我就不進去了吧,和你說幾句就走。”
淩菲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對葉於琛說,“我還是進去等你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葉宅走去。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姚紅是對葉於琛有點意思的,她才懶得當這個燈泡。
葉於琛看著她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不見,才轉頭看著姚紅。
她將手中的禮盒遞給他,“麻煩你交給老爺子吧。”
他接了過來,拎在手中,“謝謝。”
“於琛,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他疏離的語氣,讓她難受。
聽說他訂婚了,她不敢相信,於是她來找他。
心裏卻在求證這個消息之後,更加難過。
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抱住他,告訴他自己不喜歡看到,卻是什麽都不敢說。
葉於琛看著她有些蒙蒙水汽的眼,心中輕歎了一聲,卻也不再說什麽。
有的事情,他明白,卻不能給她希望。
或許他應該找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但卻不是現在。
“那我先進去了,謝謝你的月餅。”
說完這句話,他也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姚紅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葉家人丁單薄,一起過中秋的,也不過他們幾個人而已。
“媽,”淩菲到了老宅以後,乖順地叫了一句
。
譚美雲對她的態度依舊淡然,直接起身上樓,將她視若無物。
淩菲挑了挑眉。
也罷,反正她淩菲,對別人的態度,從來不甚在意。
老太太出來,招呼淩菲,“來來,來廚房幫忙。”
淩菲應了一聲,跟著奶奶進了廚房。
老太太把傭人打發到一邊以後,才拉著淩菲說,“你也不要在意,於琛的媽媽一向如此。並不是針對你。”
淩菲感激地點了點頭,“奶奶,我沒關係的。”
“那就好,咯,大閘蟹好了,拿出去吧。”奶奶直接將遞到淩菲手中。
晚飯的氣氛依舊不活絡,一頓中秋團圓飯吃得索然無味。
淩菲的眼神不斷地飄向那一盤大閘蟹。
葉家的人可能是嫌麻煩,居然沒有人吃,害得她也不敢下手。
葉於琛看著她現在縮手縮腳的樣子,心中哂笑,倒是在長輩麵前懂得收斂自己的爪牙了。
他直接起身,將那盤大閘蟹端到淩菲麵前,“你幫我剝。”
“……”
淩菲認命,他的地盤他做主。
伸手剝起螃蟹來。
剝好之後放進他碗裏,卻被他丟了回來,“突然不想吃了,你吃吧。”
淩菲立刻雙眼放光,不客氣起來。
一頓飯下來,居然吃了有七八隻。
老太太在旁邊看得笑意十足,而譚美雲則是十分不屑,冷冷看著淩菲毫無形象的樣子
。
……
飯後,一家子坐在客廳,看中秋晚會。
淩菲見眾人都不說話,隻是雙眼盯著屏幕看,眼睛都不帶眨的。
廚房不停傳來嘩嘩啦啦的水流聲,保姆徐媽在廚房裏忙活著。
淩菲無聊透頂十分想回家;或者,讓她去廚房幫忙,她也覺得比現在幹熬著強。
晚會的節目乏善可陳,節目都老套得可以,不是歌頌人民就是歌頌黨。
倒是很適合葉家這樣的家庭,淩菲暗想。
她很想溜走,可也自知這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這個想法也隻能是在她腦袋裏猖狂了一下,便被牢牢地壓製在了心底。
葉老太太說乏了,吃罷飯就去樓上休息去了。
剩下的女眷中,除去淩菲,便隻有譚美雲了。
餘光瞥了一下,她的婆婆一直維持著半僵屍狀態,在沙發上端坐著,脖子抻得直直的,脊背猶如被打了鋼筋一樣,筆挺非常。
像是電視裏有她們賴以生存的重要信息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從側麵看來,都是維持著不容褻瀆的高貴典雅的。
葉家三位男士,也是一副正派模樣,姿勢端正,表情嚴肅。
淩菲這才明白,這個家裏,看電視也是講求風度的。
各人看各人的,大家都不說話,除非老爺子開口,大家才附和兩句。
自己如果貿然說話,百分百會被當成怪物吧。
無奈地扁了扁嘴,淩菲繼續盯著電視屏幕上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主持,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地上下動著,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
睡意,終於在這種極其無聊的氣氛中,被催生了出來。
葉於琛看了看淩菲,隻見她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的最左側,目光專注,不言不語,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
。
他當她看得入迷,直到她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最後在整個頭快要垂到胸前時,又猛然驚醒,他才發現,她是在打瞌睡。
葉於琛有些哭笑不得。
終於廳裏的鍾,敲響了。
淩菲如獲大赦,不等葉老爺子發話,噌地站了起來。
卻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淩菲訕訕坐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葉於琛起身,冷淡的口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好了,我們回家了。”
像是一家團聚是一個任務一樣,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
葉於琛站著,她哪裏能坐著?
淩菲也趕忙起身,跟在葉於琛身後,心早就飛了出去。
葉老爺子立馬不高興了,瞪了葉於琛一眼,“趕著去投胎啊?!”
葉於琛淡然道,“小別勝新婚,我們得回去,過夫妻生活。”
“”
“”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兩位葉正勳夫婦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老爺子直接氣結,淩菲瞬間臉紅如血,不知作何反應,呆在當場。
葉於琛一臉理所當然的不害臊,麵無表情地出了門。
淩菲連忙跟上他,心裏卻是一陣驚雷,今天這葉於琛,是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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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的後果,來得是那樣的快
。
葉於琛在半夜被身邊的哼哼唧唧吵醒之後,略帶戾氣地直接坐起,打開了床頭燈,正欲拷問淩菲發哪門子邪瘋的時候,她臉上的點點猩紅就讓他微微一愣。
“你怎麽了?”
“好癢”哆哆嗦嗦地說了這麽一句,淩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撓去。
葉於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不能撓。”
想起她晚上幹掉的那七八隻大閘蟹,應該是過敏了。
他起身從醫藥箱裏拿出薄荷膏丟給她,“你過敏了,去擦點藥。”
淩菲忙不迭從**爬起,拿起那盒薄荷膏奔進浴室。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探出頭,輕輕喚了一聲,“葉於琛。”
“幹嘛?”他再一次被吵醒,語氣更加不耐。
“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背上?我夠不著。”淩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了口。
葉於琛翻身下床,徑直走進浴室,接過她手中的薄荷膏,心無旁騖地撩起她的睡衣。
卻換來她倒抽一口冷氣,厲聲道,“你幹什麽?”
他有些無語,“難道要隔著衣服幫你擦?”
淩菲隻得認命,雙手撐在盥洗台上,“那你快一點。”
葉於琛這才低頭,看清她背上的情況——密密麻麻一大片紅色的疙瘩幾乎布滿了她原本光潔如瓷的背部,上麵還有一些抓痕,應該是她忍不住自己撓的,已經微微腫起,有些慘不忍睹。
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往她身上抹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炙熱地掠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爾後卻是薄荷帶來的陣陣清涼,一火一冰,無情地刺激著淩菲的感官
。
她微微有些顫抖。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兩人。
淩菲原本帶著紅疹的臉,此刻更加紅了。
葉於琛似是感受到了從鏡子當中折射過來的那道目光,也抬頭看向鏡子中的她,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處,淩菲飛快低頭,避開了他。
葉於琛看著她低眉垂目的模樣,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愫正在慢慢升起。
而他也有一種預感——這種情愫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外。
軍人出身的他,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幾乎是零容忍。
他忽然覺得幫她擦藥是一種無上的煎熬。
於是狠狠地挖了更多的薄荷膏,像刷牆一樣飛快幫她塗好,然後將藥膏扔還給她,“好了。”
便一言不發地躺回了**。
可是沒人知道,葉首長在這天晚上,的的確確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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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淩菲便看到葉於琛留在客廳的又一張字條,說他回部隊了。
來去似一陣風,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離開。
她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放鬆下來。
字條旁邊有一盒藥膏,琺琅的小盒子十分雅致,淩菲拿起來,打開小鎖扣聞了聞,有淡淡的藥香飄出。
應該是給她的,淩菲挖出一點,往手上抹了抹,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沒那麽癢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收拾收拾東西,回了蛋糕店
。
熊曉壯一個人忙前忙後,看到淩菲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算來了,我一個人快要忙死了。”
“天藍呢?”
“她說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熊曉壯轉身將賣掉月餅的空盤全部摞起來,端到後台去洗。
淩菲也拉掉口罩,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兩個人站在洗碗池邊上,一言一語地說開了,“昨天生意如何?”
熊曉壯揮了揮手中的清潔球,“那還用說?月餅脫銷,累成狗了。這個月的提成是不少了。”
淩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幣一張張飛進自己口袋,忍不住笑出聲。
引來熊曉壯一陣側目,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驚得她手中的盤子哐當一聲直接掉進了水裏,泡沫濺了她一臉,也顧不得抹了——“淩菲,你毀容了?”
淩菲瞬間想起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其實熊曉壯說毀容應該還是客氣了。
她瞬間拿起口罩戴上,伸手捂住熊曉壯的眼睛,“你眼花了。”
熊曉壯本來就一臉的泡沫,現在連眼睛裏都被淩菲糊上了,立刻哀嚎地打開水龍頭,在清水下麵猛衝。
有電子質感的“歡迎光臨”聲音響起,淩菲本能回頭,葉承遠拎著一件衣服,站在門口,看著她。
淩菲洗了洗手,將水甩幹,走過去站在他麵前,“沒事別擋我們門口,影響生意。”
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雖然經過幾天淡了許多,但卻還是讓淩菲看了出來。
她無聲地咧著嘴角,打算要是葉承遠問起,她就來個死不承認。
葉承遠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你這兩天去哪裏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說別站門口
。”
“我問你這兩天去哪裏了?!”葉承遠有些不悅。
他昨天幾乎在這裏等了她一天,都沒見到她出現。
“關你什麽事?!”淩菲看到他身後已經有客人走來,語氣也不好起來。
葉承遠卻像是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對啊,她去了哪裏,關他什麽事?
他幹嘛要關心她去了哪裏?
咳了一聲,葉承遠伸手將她了一把,咬牙切齒問道,“你在我衣服裏麵加了什麽?!”
淩菲暗爽,甩開他的手,卻是揚了揚眉,“什麽加了什麽,別冤枉好人!”
“好人?”葉承遠將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你是好人?”
“不然呢?我幫你洗了快一個月的衣服了,我不是好人,難道我是田螺姑娘?切!”
葉承遠氣結,直接將將衣服丟到淩菲頭上,“給我洗幹淨,要是再加料,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靠,他都這樣了,還敢讓自己洗衣服?
真是鐵血真漢子,癢粉圍困萬千重,他自巍然不動啊!
淩菲瞬間被他衣服上的淡淡洗衣皂味籠住,她掙紮著將衣服拉掉,卻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口罩也拉了下來。
葉承遠看著麵前那張如同被撒滿了紅豆的小豬頭臉,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身後的客人進門,“麻煩讓讓,謝謝。”
淩菲憤憤地瞪了葉承遠一眼,將他的衣服放到櫃台裏麵然後便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等她忙完,葉承遠早已不在店裏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樣子嚇跑了,奶奶個熊,早知道就直接拉下口罩嚇死他好了,也免得還要洗這件衣服
。
“麻煩加一杯咖啡。”客人抬手招呼,打斷了淩菲的思緒。
誰知葉承遠頃刻折返,直接走到櫃台前,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淩菲,“藥。”
淩菲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居然跟葉於琛留下來那一盒一模一樣。
連琺琅上的藍色花紋都如出一轍。
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哪裏來的?”
“你管我哪裏來的,治好自己的豬頭臉再說!”見她不接,他像是氣了,直接將盒子往櫃台上重重一丟,轉身便走了。
淩菲也不理會他的來去如風,看著那個盒子,有些微怔。
盒子上什麽標簽,lg,說明書,統統沒有,完全看不出在哪裏生產的。
熊曉壯終於將一池子的碗洗好,一直耳尖地聽著葉承遠的話,此刻鬼頭鬼腦地探上來,“淩菲,葉教官送東西給你了?”
她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個盒子,帥哥的東西誰都喜歡。
淩菲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送給你好了。”
反正家裏還有一盒。
熊曉壯立刻雙手將盒子捧起,如同捧著一個聖器,一臉膜拜,“謝謝啊,淩菲。”
“……”,淩菲翻了翻白眼,“花癡發夠了就去幹活!”
手機響了許久,她從包裏翻了出來,來電顯示著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正在她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掛斷了。
她放下手機,工作時間,不接也罷。
可手機卻不屈不撓,再次響起,她按下通話鍵:“喂,你好。”
“淩菲,我是奶奶。”那邊傳來葉老太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