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去律師樓
葉於琛用力地擁著淩菲,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去,“對不起,我去晚了。”
“噓——”她抬手堵住他的唇,“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
他瘦了許多,她豈會不知道原因?
他低頭,用沉默而纏綿的吻回答了她。
然後熟練地撬開了她的唇齒,溫柔且耐心地逗弄著她靦。
像調皮的小孩子在嬉戲一樣,靈活的舌尖不停地進進退退,想要抽光淩菲的所有氧氣。
待一吻結束,她已經有些招架不住。
無力地攀附在他肩膀之上揍。
“不要在這裏”
“放心,今天隻有我們。”
其餘的人,早就被他安排到暗處去了。
她的雙腿被瞬間抬起,環住他結實勁瘦的腰
。
葉於琛進入的速度很快。
像餓了許久的小孩,終於找到食物那樣。
經曆了這樣漫長的尋找和重逢,那麽多驚怕的日夜,沒有什麽能阻止他重新擁有她。
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美妙了。
結實而有力的手臂幾近偏執地用所有的力氣擁住她,狠狠地撞擊著那遙遠的深處。
兩個人再度,合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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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天一早,葉於瑾看到淩菲的時候,表情隻能用喜極而泣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淩菲,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就這樣掉下來了。
淩菲看著眼前一臉歉意的小姑,差點也忍不住哭出聲來,“不關你的事,於瑾。”
“這段時間我和奶奶每天都去天印寺,一求就是半天,還好菩薩靈驗,不然我真的”
“沒事沒事,”淩菲安撫著她,“都說否極泰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葉於瑾又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重重點頭,“那便好那便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天印寺,我們去還願。”
一個留過學的無神論者,就因為自己,變得這樣虔誠。
淩菲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便低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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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跟葉於琛兩個人到雲麓山腳下的時候,葉家的車子已經等在路邊了
。
盤山路早已修好,老太太卻還是覺得為了虔誠起見,囑咐大家坐了索道上山。
這次清憶等人已經等在門口了。
見到葉家眾人,雖不至熱情,卻也十分熟稔,“老夫人好。”
奶奶微微一笑,朝她頷首,“多虧了你每日的經文,我家孫媳婦才能平安回來。”
清憶溫婉一笑,“那是淩菲福氣大。”
聽她們說自己了,淩菲自然不能再沉默了,連忙朝清憶道了謝,一行人才又往寺內走去。
殿內倒也清淨的很,隻有他們一家人。
眾人仔細淨手,又上了香,才慢慢出來。
淩菲發現葉於琛做這些事竟也不生疏,心裏微微吃了一驚,趁著眾人皆走到前麵的時候,拉了拉葉於琛的袖子,“你們不是不讓有宗教信仰的嗎?”
前麵的葉於瑾回了回頭,“這段時間我哥也會來,每每被問及,總是說隻要你平安呢。”
葉於琛冷冷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多事。”
後者趕緊伸了伸舌頭,扮了個鬼臉又往前看去。
淩菲眼眶一熱,看著身邊的那個偉岸身軀,一時也不知說什麽才好。
葉於琛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不要太在意葉於瑾說的話。
清憶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於琛,承遠來信了,要不要看看?”
葉於琛抿了抿唇,“好。”
淩菲推了推他,“你們先去吧。”
清憶隻詢問了葉於琛一人,隻怕自己跟著,也不是太方便。
再說她還想去上次自己拜過的那個偏殿再拜一拜
。
才算得上是有始有終嘛。
送著老太太葉於瑾兩個人進了休息的廂房,淩菲才又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尋到了上次的偏殿。
小沙彌還認得她,立刻上前問道,“施主,今天是上香,還是供奉長明燈?”
“我來上柱香。”
“好的,請淨手。”
虔誠地按照所有的程序上完香,淩菲才緩緩起身。
微風穿堂而過,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勞煩了,小師傅。”
甫一回頭,一個清俊模樣的男子正隨著小沙彌的指引經過殿門口。
正是淩柏凡。
“二哥!”淩菲有些驚喜地叫了一聲,直接走到殿外。
淩柏凡這才注意到她,打發掉身後的小沙彌,他大步走上前來,“淩菲!”
“前天剛回來。”
“回來就好,”淩柏凡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二哥也就放心了。”
麵對曾經最親密的二哥,淩菲突然不想訴說自己的遭遇了,隻重重點了點頭,往淩柏凡身側看了看,“悅然姐怎麽沒來?”
淩柏凡的手一僵,一時沒有握穩,手中土黃色的紙條飄落在地。
上麵張悅然三個字躍入淩菲眼簾。
她無比震驚地大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淩柏凡,“二哥,這是什麽?”
“施主,您的長明燈已經準備好了。”小沙彌去而複返,“請把名字交給我。”
淩柏凡撿起地上的紙條,遞給小沙彌,然後對淩菲道,“你都看到了
。”
“悅然姐她怎麽了?!”
看來葉於琛並沒有告訴淩菲。
思及此,淩柏凡的目光有了幾分不自然,“她去世了。”
“去世了?!”
張悅然一向身體康健的,怎會說去世了就去世了?
她想進一步求證,卻被淩柏凡截住了話頭,“淩菲,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怎麽了?”
“現在不能說嗎?”
她無比心急,此刻更想知道的是張悅然的事。
淩菲見他神情嚴肅,隻當與張悅然有關,此刻又不好多講,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哥。”
淩柏凡卻突然伸手,擁抱了一下淩菲,“你沒事,二哥就放心了。”
“二哥”
淩菲在他懷裏胡亂點了點頭,隻當他是因為張悅然的事在傷感,也用力回抱了一下他,“不要太難過。”
“嗯,記得早點跟二哥聯係。”
“好。”
淩柏凡這才放開她,朝門口走去。
風吹得一旁的矮子鬆沙沙作響,撩起淩柏凡的衣袂,讓他看起來竟是瘦了很多,要是風再大一點,淩菲都覺得他快要被吹走了。
“淩菲。”
遠遠傳來葉於瑾的聲音,讓她回神,胡亂應了一聲,快步朝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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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葉於琛與淩菲寸步不離,絲毫沒有要去部隊的跡象
。
淩菲一邊往花盆裏澆水,一邊看著在陽台上曬太陽的葉於琛,“幫我加點水。”
兩個人在她的堅持下,已經從海邊別墅搬回了尚品。
不為別的,隻因為這裏是她一開始和他住在一起的地方,心中認定的那個家。
葉於琛看著她手中的花盆,“怎麽這麽久了,也沒見開花啊?”
淩菲垂下眼瞼,看著那盆略顯幹涸的泥土,半晌,才慢慢開口,“其實這個花盆是我剛到淩家的時候,爸給我的。”
他皺了皺眉,自然知道這個爸,指的是淩建祥。
淩菲笑了笑,聲音黯啞了幾分,“那時候爸爸說,隻要能發芽了,媽媽就回來了。”
小小人兒聽了這句話,如奉聖旨,每天準時得跟鬧鍾一樣,有時候就連吃飯睡覺,也看著那盆花。
結果自然是引來了沈月芳更大的不滿。
可淩菲到底水晶心,知道自己此舉並不受歡迎,所以隻偷偷地澆水。
後來大了,便也不再相信淩建祥那套說辭了。
隻是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至今也沒有變過。
倒也不期盼花盆裏真的長出什麽來,隻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
或許,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執念。
讓她始終不能釋懷的,是母親的突然離世。
葉於琛到底頓住了話語,彎腰幫她的灑水壺裏添了一點水,試探地開口,“有沒有可能,你的父親還”
“不可能!”淩菲斬釘截鐵地道。
或許是害怕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不能壓下,從此有了期盼。
她從不奢望某些飄渺的東西
。
葉於琛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尋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倒是淩菲將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最近都不用去部隊的嗎?”
看著他這幾天將一直以來保護自己的人全部撤走,淩菲心裏也明白原來的威脅或許已經不是威脅了。
隻不過他不說,她也不想問。
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
“放假了。”
“啊?”
淩菲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期,“現在什麽節日都不是,你放哪門子的假?”
“想放就放。”
他故弄玄虛。
淩菲也不理會他莫名其妙的話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既然你放假在家,那我的五髒廟就交給你了。”
葉於琛揉了揉她的發絲,“好。”
而淩菲不知道的是,葉於琛因為前段時間找她動用了大量的私人關係,正在接受所謂的停職檢查。
不過他也不打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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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菲一個上午忙下來,竟是有些腰酸背痛了。
葉於瑾見她體力不支,連忙扶著她到休息室坐下來,“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前台有我頂著,還有那麽多服務員,不礙事。”
如今的服務員都換成了小姑娘,個個機靈得緊,倒也省心了許多。
淩菲擺了擺手,“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按照她的意思,是要回去重新上學的,可葉於琛也不依,隻說她的身體需要調理,等生完孩子,再上學也不遲,再不濟,直接從大學裏尋個老師來家裏教她也是一樣
。
淩菲向來不喜歡搞特殊化,隻得拒絕了他的提議,可在家裏到底坐不住,和葉於瑾一商議,不如重新出來做自己喜歡的事,也強過在家裏發黴。
門口的小姑娘小跑著奔向淩菲,笑得十分曖昧,“老板,有人找你。是個帥哥哦。”
淩柏凡一身淺駝色的風衣,安靜地等在門口,朝淩菲這邊輕輕淺淺地笑著。
淩菲連忙起身,朝門口跑去,“二哥,你來了。”
這些天不見,淩柏凡似又瘦了很多,眼窩已經深深地凹了下去,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淡淡黑青。
淩柏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萬一摔了,可怎麽是好?”
“不了,”淩柏凡看著咖啡館裏麵的熱鬧景象,“有空嗎?陪二哥去一個地方?”
“好。”
“律師樓?”淩菲蹙眉,看著麵前的金色招牌,“二哥,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先上去吧。”
上樓之後,立刻有人熱情地迎了出來,淩柏凡倒也不多說,隻要了一間休息室,便將淩菲帶了進去,就連有人要送茶水進來,也被他拒之門外。
氣氛嚴肅得讓淩菲不由坐直了身體,看著麵前的淩柏凡。
淩柏凡回以她安撫一笑,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淩菲,你相信二哥嗎?”
“當然。”
她答得毫不猶豫。
“那你相信爸爸嗎?”
淩菲皺眉,“二哥,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