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封印之血

第一章 七千年的契約

中國的西南部多山川,而眾山川又以貴州之山最為神秘。因屬雲貴高原且眾山連綿、屏障疊翠,交通甚為不便,故此許多傳統民風得以保留,甚至有些山中村寨仍沿襲著古時候的穿著以及生活習慣。

也有許多村落是曆經了幾十代甚至是數千年的流傳而沿襲至今的,他們往往有著自己的家族文化,家族的曆史也保存的意想不到之完整,而這些家族文化中也有可能會隱藏著某些曆史秘密,有些甚至是與上古傳說有關。為了保守這些家族秘密,一些家族甚至是禁止族人與外界聯係的,通婚那更是不允許。

他們相信自己身體中流淌的血液是上古時期祖先留下的,他們是聖潔的,是有神力的。在某一代後人的身上終會使得這種無上神力得到開啟。而開啟之法也是一如傳統的掌握在族長與幾個長老心中,代代口耳相傳絕不外泄。

這樣的傳統使得這些家族過著與世隔絕的群居農耕生活。外界的改朝換代、商貿國戰與他們毫無瓜葛。

數千年發展至今,直至現代,中國進入了工業現代化社會,處處架橋修路、開山取石,社會發展的步伐一點一點的邁向了他們,社會發展的信息也一絲一絲的傳了進去,使得一些封閉的村部、家族也無可避免的漸漸走進了人們的視線。我們的故事就從其中一個村部說開。

在貴州南部坐落著一座大山,名喚鬥篷山。山脈連綿數百裏,峰巒、峽穀、溶洞、溪流及瀑布遍布整個山脈。處處原始樹林密布,林木根部皆長於岩石縫隙之中,隨處可見樹抱石、石抱樹、樹搭橋之奇觀異景。山間林地蓄水豐盈,共有大小溪流一百餘條。溪澗布滿巨大的卵石,有如來自遠古之船舶,穿行於幽深的原始叢林之中。主峰絕頂有方圓千丈之山巔天池,池水清澈澄明,雨季不溢,旱季不減,實為罕見。山雄、穀幽、林美、水秀,鬥篷山之奇景鬼斧神工也。

山脈的一處穀中,有一個村落,名喚易莊。村中三十六戶人家一百四十六口人,整個村子實乃一個家族,一個古老之家族。全族拜楊姓為尊,這一代族長名喚楊歲宇,高壽二百三十二,平日甚少出門,閉於密室修真百餘年。族中上下事物皆由座下四位長老操持。四長老平日於族長密室外的長老祠各自修行,凡遇族中大事者如婚喪嫁娶、生老死葬等皆由四位族長輪流主持。

說來奇怪,該村坐落於此不知數萬千年竟幾無外人入過,皆因山穀在上古時期有大神通者以力結下禁製,非大神通、大機緣者萬無可能近此山穀。

至今大家口耳相傳的也就隻有最近這一位,相傳七千多年前曾有一采藥人尋至穀外,席地長坐七七四十九日,名曰神草氏,來討一味名喚“天焱草”之藥材用以醫治天下蒼生。此藥屬性炙炎,天生可克洪荒水疫。

天焱草乃家族宗祖飛升之日所留與後人的先天靈藥,皆因山穀麵陰背陽,濕瘴泛濫,有此藥於穀中可使水疫不侵。神草氏遂發下宏願,如能賜神藥醫蒼生,願以身化石於穀外守護山穀七千八百年,保無水疫侵穀。當任族長楊文麟念其心係蒼生之大功德,遂賜神藥。但卻未連根而拔,留有一須於壤中,數千年後應能再度發枝散葉,待七千八百年護族之約過後,得以保全後世族人,此心思不可謂不長遠。

神草氏持藥而歸,七七四十九年之後返回穀外,盤腿席地,麵向東方化身巨石。因其化身之地乃是禁製的唯一出口,此石一定禁製再也無法破除。從此外人再也無法得知此穀,同樣。穀中之人亦再也無法得以出去。

神草氏即將化石之際楊文麟仰天長笑:“哈哈!我既賜你先天靈藥天焱草普濟世人,此天大功德我自分得一份,輔以我這千年修行竟也得成正果。奈何你竟如此好手段,算出後世天下之劫,而化石立於我禁製之陣眼,從此斷去我族七千八百年的因果,保我族七千八百年之生機,也算是我族人之大造化。但是,你卻也知此舉將導致這七千八百年我族人不涉世事,再無因緣際會,恐怕自我之後出不了神通人物興我族之大業了。罷罷罷!已成定局無法改變,這也是我族人之因果,不賜靈藥我無功德,我無功德便無正果,我無正果又怎能護我族人七千八百年呢,到時我族同樣也化為灰灰於後世之劫”

說到這,楊文麟對族人說“我功德已滿修行已成,這就要去極寒之地領那九九天劫神雷了,渡劫後我便是那仙界中人,萬無插手凡間之事的可能,神草氏化身巨石立於陣眼,算是保得爾等七千八百年之平安,隻是陣眼一堵,陣中靈氣也將日漸減弱,這七千八百年我族之人再也不可能有大神通者出現。但爾等切不可荒廢修行,定要將我道統傳之千代,待陣眼打通之際讓後人領我道統再行因果,修出那大神通者再圖我族之大業。飛升之前我留一寶貝於爾等,交於每代族長,以期我後世有傑出者橫空出世,如有那莫大機緣,即可提前出陣,切記切記,傳我道統於萬世……”

說罷,楊文清身形一隱,憑空而去,坐下蒲團上留下一柄古拙之劍,此劍劍身青銅所造,上有玉色波紋布滿劍身,劍柄獸頭吐舌,無鞘,通體碧波之色上下流轉,劍柄刻有二字銘文,曰:青獸。眾人捧劍長跪,口中齊道:“恭送族長飛升,盼族長於仙界與老祖宗們團聚。”

這是至今為止最後一位飛升的族長,從此後因禁製的陣眼被巨石所壓製,穀內靈氣果然再也無法延綿不絕的滋生出來,曆經數千年後靈氣日漸稀薄,族人們雖一代接著一代將修行之法傳了下來,但由於沒有了靈氣的輔助,族人們的修行始終不能有所突破。

漸漸的族內修行之術就僅僅掌握在族長、長老及其子嗣手中,一般族人不再修行。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農耕生活,平日農忙時節忙忙農作,大部分農閑時節漢子們就聚在一起飲酒作樂,女人們則家長裏短的一邊聊著一邊做些針線,小孩子們三五成群的在田野裏瘋瘋鬧鬧,日子倒也好打發。

隻是大家在閑聊的時候無人再提起穀外的世界,一如習慣了眼前的大山一樣,覺得不出山穀也是一種習慣,也就沒有人回去再嚐試著走出山穀了。

洞中無歲月,寒暑不知年。七千餘年的時間在時光的洪流中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由於到了後來穀內修行之人不多,每代僅有族長帶著長老及子嗣修行,靈氣倒也消耗的沒有以前那麽大了,後來陸陸續續也出了幾位高手,能修至先天大圓滿之境,隻是穀內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因緣際會,不沾因果也無了功德,無奈最終無四九天劫可領,無法得道飛升。終也不過是五百年壽盡,一切道行肉身化為飛灰,十分遺憾。

如此曆經七千多年後,時間來到了西元一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