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位列子嗣
春去暑來，穀內萬物依舊。孩童們該捕蜻蜓的捕蜻蜓，該擔負族之大業而修行的繼續修行，整個穀中的人們依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有小胖一家是發生了變化，五年來，小胖他爹由不習慣見不到自家小胖發展到成為習慣，然後在眾人的吹捧之中由習慣又變成了自豪。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臥於床榻之上，會時常想起小胖和自己在家中頂頭鬥牛時的歡笑。
這五年小胖一直獨自在穀中修習玄功，其間父母在長老的特批下，由楊戰元領著去到藥穀禁地探望過幾回，小胖他娘每次都是以淚洗麵的向小胖問長問短“小胖，晚上睡的好不好啊？吃的好不好啊？怎麽感覺瘦了那麽多啊？雖然沒有爹娘看著，晚上睡覺還是要洗腳才行啊……”這些嘮嘮叨叨的話此時在小胖的耳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煩了，簡直是比唱歌還好聽，小胖此時感覺到，怎麽也聽不夠一樣。
“我說胖他娘，你別一來就嘮叨這些好不好？”楊鳴山在旁邊阻止道“咱家小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胖了，肩負全族重任啊！”說到這，他的眼神立馬堅定起來，也不知道是從那裏學到的這種任重而道遠的表情。簡直和那些大長老神似。“小胖，你在這裏安心修行，我和你娘不用你掛記，我們一切都好，地裏的莊稼收成也好，你的阿黃也好，就是年歲大了上個月掉了一顆牙，能吃能睡身體倍兒棒”阿黃是小胖養的一條土狗，和他也是同一天生下來的，是阿牛家的狗產的崽兒，現在算起來也十五歲了。不知怎麽搞的，說著說著楊鳴山那雙任重道遠的眼睛有點濕了，幹淨走到一邊悄悄拭了拭。
“小胖，你小子啊？嘿嘿！居然搶了我的差事！怎麽樣，修到什麽境界了”楊戰元每次都是這幾句開場白，然後兩個小夥伴便哈哈一笑的抱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滾一番。
這樣的快樂時光在這幾年中也就隻有那麽四、五次，平日所有的時間都是小胖一個人在藥穀修行，渴了便喝泉中之水，餓了便食藥穀的各種奇珍異果，偶爾夜深人靜的練功之餘便躺在小溪傍邊看看天空的星星，想著那遙遠的星空之外是怎樣一番景象。
五年時間不知不覺便這樣過去了。
這日，長老祠門外熱鬧非凡，人們聚於院門之外議論紛紛的交談著什麽，楊鳴山此時似乎大有成為焦點之勢。他一來以後人們紛紛圍著他拱手致賀，說道“鳴山，恭喜啊恭喜啊！想不到咱們小胖現在那麽出息了，今天可是大日子啊，哈哈！”楊鳴山一邊回禮一邊說道“哈哈~替我家小胖謝我諸位平日的關照”
與院外吵吵嚷嚷不同的是，九位子嗣弟子依序排列立於院中，大家相當安靜，麵無表情目不斜視，與之五年前的幾個小子在院內打打鬧鬧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們多了很多沉穩之色。人人雙目有神麵貌俊朗，其間有兩三人周身隱隱有些若有若無的真氣流轉之象，想必是即將突破那開光大成之期了。
“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當真是一群凡夫俗子啊”楊戰風心裏暗暗想道，臉上卻並未有絲毫不悅之色溢出，此時的楊戰風歲值二十，身著勝雪白衣，腰懸一柄七尺劍，眉目之間氣宇軒昂，站在一列子嗣的第一位。
越過半個時辰，長老祠的房門“吱”的被打了開來，大長老首先走了出來，院外的人們一下子全都停止了交談，目光齊刷刷的從楊鳴山身上轉到了院內，九位子嗣弟子單膝跪地見過大長老，大長老做了一個手勢說道“都起來吧”，九人齊身站起。
“各位族人，近日召集大家過來有兩事宣布，一則今日我族長近五十年閉關來首次出關，召集眾族人同賀；二則族長他老人家有正事向大家宣布。”
大長老話音剛落院外又是一陣議論，大長老輕輕擺了擺手“大家安靜一下，下麵恭請族長出關。
由長老祠前前後後走出三人，正是另外三位長老，與大長老共四人一邊兩人立於屋門兩側，齊聲說道：“恭請族長”
“哈哈哈……好、好！！”隨著一聲洪亮爽朗的笑聲走出兩人，一年約十七八歲的英挺少年恭敬地伺於一位身材矮小發須雪白的老者後側，兩人慢步走了出來，院內院外所有人見到老人，立即跪倒在地，老人身旁的少年也隨即跪倒，四大長老同時身體前躬，眾人起身說道“見過族長老人家，願族長仙體長安”
其間有個四五歲的小童不明白怎麽回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身邊的大人急忙一把拉了下來跪倒在地。
“好了好了，大家都起來吧，不必多禮了，哈哈哈……”老人笑聲甚是爽朗。
“我楊歲宇虛度光陰二百三十七載，其中大半時間閉於密室修行祖輩道統功法，幾乎未理過我族中之事，凡事皆勞四位長老操心，何德何能敢受我族胞如此大禮，大家快快起來吧”說罷雙手輕輕向上一拂，眾人便隨著一股柔和之力站了起來。
大長老躬身說道“族長老人家過謙了，您耗畢生精力修行玄功，皆是為傳承我族先輩道通，同時以神通護我族之平安，此大功德又豈是我四人所作小事可比擬的”
“哈哈……”族長笑了兩聲說道“大長老這是何必，四位長老平日除了處理族內瑣事，同樣也在日夜修行毫不懈怠，同時還在謀劃穀內陣眼開啟後我族的應對方略，這可是大功德於我族人啊！”
“哪裏、哪裏”四位長老皆是躬身笑道。
“各位族胞，今日我想大家宣布，正是將楊楚凡納入我子嗣弟子行列，位列第十，由大長老楊子奇收為義孫。我族先輩生性淡泊不講排場，我輩當繼承先誌，今日與長老祠宣布此事行過禮數，大家見證之下此事便成。楚凡，還不快行禮”
族長身邊那少年點頭遵命，然後走到大長老麵前雙膝跪地“砰砰砰”叩了三記響頭，然後說道“爺爺，孫兒楚凡給您磕頭了”
“哈哈哈……”大長老朗聲笑道“孫兒快起，今日我得此孫兒一切皆是造化”說罷將少年扶起接著說道“今後你便是我子嗣弟子，一切要以我族之大義為先知道嗎？快去見過你另外幾位長老爺爺，再去想你的幾個師兄行禮”
少年一一向長老見禮後走到院中，挨個向幾位師兄行了禮，幾個少年彼此都很熟悉，也就沒有太多的寒暄致辭，唯有楊戰風對少年說的“加如我子嗣弟子後一切便要有了規矩，不可再像從前那樣行肆無忌憚之事。我為你兄，你有錯事我自當也要受罰，同時我也可行管教之法”
“大師兄教訓的是，小弟今後謹遵教誨”少年鞠躬說道，心理暗想“奶奶的，這楊戰風怎麽都過了五年了還那麽不長進，盡做這等不討好之事，幾大長老還沒訓我你到先來訓我，你覺得幾個老家夥會高興嗎？嘿嘿”想完偷偷瞄向幾位長老，見幾人皆有不悅之色，心中又暗爽了一下。
楊戰風似乎突然感覺自己此舉甚是不妥，大長老在眾人見證之下收的義孫，首先就被自己當中訓斥，這不是明擺了再駁大長老麵子嗎？唉！失策失策啊，立馬懊惱了起來。隨即拍了拍少年的雙肩，說道“哈哈……你我皆為兄弟，也不必那麽拘謹，今後我有什麽不妥之處你也大可以提點於我”
少年鞠身說道“不敢不敢，還希望大師兄將來嚴加管教”說完，悄悄的瞄了一下旁邊的楊戰元，擠了擠眼睛，兩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