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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嬌寵 81|80|81|74|68城
傍晚時分,容王踏著大雪回來了,麵上清冷冷的。
阿宴見了,忙過去,撲到他懷裏,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涼寒。
容王蹙眉,一邊脫下身上的大髦,一邊道:“我身上還有寒氣,小心帶涼了你。”
阿宴牽起他的手,笑道:“今日我有一件好故事給你說。”
容王見她笑得明媚動人,當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嗯,什麽事兒?”
阿宴牽著他的手進了暖閣,這才道:“我那四妹妹,如今竟然打算進宮了。”
進宮?
容王微頓,訝然。
阿宴側首打量著他,想著這可是他上輩子的側王妃啊,就這麽進宮要嫁給他的皇兄了,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前世種種,心裏會是怎麽個滋味!
誰知道容王隻默了下,便點頭道:“如此,也好。”
就這麽一句?
阿宴有些失望,不過想想,對於這一世的容王來說,四姑娘也就是個幼時玩伴而已,那自然是沒什麽感覺的。
她在這失望之中,陡然發現自己的想法,忽然明白過來。四姑娘要進宮,自己心裏那麽高興,怕是也因為知道這四姑娘原本是要嫁給容王的人,心裏總覺得那是一個隱患,如此就這麽不用自己動手地除掉了,自然是開心的。
想到這裏,她越發笑得開心,當下摟著容王的脖子:“我聽著這個消息,實在高興!”
容王無語,望著阿宴興高采烈的樣子,淡淡地道:“不就是我的皇兄要納個妃嗎,至於嗎?”
阿宴卻是笑得眉眼皆開:“我的妹妹要進宮當皇妃了呢!”
容王無奈地望著阿宴:“不要想那些別人的事兒了,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放開阿宴,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
阿宴看過去時,卻見就是之前的透紫飄綠碧玉墜,隻是如今那一對墜子就著之前的裂痕,幹脆做成了金鑲玉的樣子,正好巧奪天工地將裂痕給掩飾了。
容王將那其中的如來玉墜遞給了阿宴:“這一次我還請了臥佛寺的高僧開了光的,你好生戴著吧。”
阿宴想起自己摔了墜子的事兒,頓時有些說不出的羞慚,再看容王,卻依然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若是以前,看著他這油鹽不進仿若老僧入定一般的清冷神情,她難免會多想,可是如今處得久了,也是知道他的心思,不怕了,倒是不覺得什麽了。
她接過那墜子,再看看容王依然麵無表情的木雕模樣,想著他拿了這玉墜請人做了金鑲玉,又特意去了臥佛寺找人開光的情景,不由心裏暖暖的。
打量著他,忍不住問道:“你今日不是要去宮裏見你皇兄嗎?”
容王已經坐在那裏,喝著一盞丫鬟遞上了的茶水,聽到這話,他淡淡地道:“我早間先去了禦書房見皇兄,談了一個時辰就出了宮啊。”
阿宴頓時有些無語了,想著她這皇兄,辛辛苦苦地叫了他去,也隻是讓他留了一個時辰?
容王抬眸,眸中卻別有意味:“我並不喜歡太過參與政事。很多事情,若是皇兄需要我,我自然會赴湯蹈火為他辦好,可是若不是他需要,我也便安心當一個太平盛世的富貴閑王。”
阿宴聽著這話,神情一頓。
容王見了,淡笑了下,拉起阿宴的手:“我有些餓了,我們先用晚膳吧。”
阿宴忙點頭:“好。”
晚膳是依舊是色香味俱全的,一旁侍女先用銀筷子試過後,兩個人這才開始用膳。
阿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剛才容王的話,她總覺得意有所指。
容王也感覺到了阿宴的異樣,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麽。
用過膳後,兩個人喝了一會兒茶,又一起賞雪後,容王自去看了一會兒書,阿宴則是拿起之前的繡繃子繼續繡了幾針。
片刻後,容王忽然起身,來到了阿宴身邊,盯著阿宴在那裏繡花兒。
阿宴忍不住抬頭笑了下:“等我繡好了,我想做一個荷包。”
容王默了下,點頭道:“好。”
這個時候,惜晴過來,送了一盞燕窩銀耳羹來,阿宴接過來喝了,一邊喝著一邊問容王:“你喜歡荷包上繡個什麽?”
容王抿了下唇,淡淡地道:“什麽都可以。”
阿宴聽到這個,歪頭想了一番:“我看你往日的配飾都是府裏的繡娘做的,看著太過素淨了,太冷清。”
容王這個人臉上神情本就淡,平時看著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配飾也是一貫的冰冷呢。
於是阿宴開始琢磨,該給容王做一個什麽,給他添點人氣兒。
容王望著阿宴那深思的情景,淡聲道:“不要因為這個費心。”
阿宴放下茶盞,起身,用胳膊攬住容王的腰:“可是我就想給你做荷包,怎麽辦呢?”
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繡出一個讓夫君一看就喜歡的荷包。
容王低首望著阿宴,不由挽唇笑了:“好,那你做吧。”
他沉吟了下,道:“我的荷包上,繡一個兔子吧。”
兔子?
阿宴眸中流露出驚喜:“是嗎,你也喜歡兔子嗎?你不覺得荷包上繡兔子很奇怪嗎?”
容王堅定地道:“不覺得奇怪,我覺得荷包上就應該繡兔子。”
阿宴這下子忍不住笑了:“好,那我就給你繡兩隻白白胖胖的兔子吧。”
容王聽到那“白白胖胖”,默了下,還是點頭:“好……不過最好不要太胖。”
阿宴笑顏如花:“放心好了,我自然會繡得恰到好處!”
容王看著她那笑顏,隻覺得她粉腮紅潤,秀眸惺忪。偏此時因在暖閣裏,這大雪天的又尋常沒什麽人登門,隻隨意穿著櫻草色的小襖兒,下麵是水青色的裙子,一頭烏黑的頭發就這麽散在那裏。
容王呼吸緊了下,他忍不住攬住阿宴:“阿宴,你繡了這麽久,也累了,我們就寢吧。”
阿宴一聽他這聲音,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最近也實在是孟浪慣了,每日還不得有個幾次,也虧得最近天天各色滋陰好物補著,要不然別說他,就是自己都要把身子淘空了。
當下她抬眸,眨眨眼睛笑道:“現在好像還沒到就寢的時候?”
容王聲音暗啞深沉:“時候沒到,那就先躺著歇息會兒吧。”
容王在床榻上,向來是勇猛至極的。
他平時,有時候神情清冷,有時候也溫柔至極,可是他在床榻上,卻和這兩種樣子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動人心魄的狂猛和霸道,用他那充滿爆發力的強壯身子,就這麽仿佛要把你往死裏弄一般。
阿宴有時候覺得很疼,不過疼過之後,那種仿佛將她拋入九霄雲外的歡愉,卻是讓她越發的欲罷不能。
她喜歡和這個男人在床榻的事兒。
有時候,她就在那裏極度的疲倦後,就那麽慵懶地靠在容王的胸膛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往事。
譬如上一世的那個沈從嘉。曾經對這個人是充滿了無奈遺憾和怨恨的,可是如今,卻是覺得淡漠了,真得就是隔世之人,不會再去想了。
這個人,自己和他做了半輩子夫婿,不過他竟然是比不上容王的一根手指頭。
都是男人,怎麽就差這麽多呢。
就在此時,容王垂眸,聲音暗啞:“阿宴,你在想什麽?”
阿宴將臉在他胸膛上磨蹭著:“沒想什麽,就是被你弄得有些累了。”
可真是累啊,累得腳趾頭都懶得動一下。
容王見她軟膩在自己胸膛上,跟個貓兒一般,眸中便有了柔意,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纖細的背脊,溫聲道:“阿宴,告訴我,你希望過什麽樣的日子?”
阿宴將臉貼在他那尚帶著熱氣的臂膀上,聽到這話,神情微頓,凝視著他問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我很知足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容王聽到這個,清冷俊美的臉上浮現一點淡淡的笑意,他揉了揉阿宴的頭發:“嗯,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夫君更有出息一點?”
他挑了挑眉,沉默了下,又繼續道:“如果我天天窩在家裏,陪著你看雪賞梅彈琴,你會不會覺得……”
阿宴聽到這個,也默了會兒,半響終於抬起頭來,清澈的眸子,略帶詫異地望著容王:“可是……”
容王的手緊了一下,越發攬住她的腰肢:“嗯?”
阿宴歪著頭,不解地道:“可是容王殿下現在不就是很有出息的嗎?”
他才十六歲,已經讓南夷三百六十二部落盡皆臣服,已經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仿佛這一世的容王,比起上一世更為出色和卓絕。這樣的他,還不算有出息嗎?
容王神情繃了下,然後陡然笑了出來,他有力的手腕一抬,就這麽讓阿宴俯趴在了他胸膛上。
阿宴微驚,忙抓緊了他的手。
容王躺在那裏,仰麵望著阿宴,深沉的眸子,有著難言的情緒。
“阿宴,此生此世,我隻想做個富貴閑王,沒有誌氣地留在府中,在這樣大雪封門的雪夜裏,陪著你畫畫聽曲,品茶賞雪。”
阿宴抿唇笑了下,笑的時候,其實她也想了一些事情。
前世今生,或許有所差別吧。
也許這一輩子的容王,真得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問鼎帝位呢。
不過如果真得這樣的話,那對她來說,是好是壞呢?
阿宴將手臂撐在他堅實賁發的胸膛上,默默地看著這個俊美無匹的少年。
如果他真得隻能做個富貴閑王,如果仁德帝能夠不那麽早駕崩,那麽他也許就不會有以後的曼陀公主,也不會有什麽側妃,甚至也許不會有其他女人。
也許他們就能一輩子這樣呆在一起,永遠不會有別人?
阿宴心尖兒忽然戰栗了下,她其實從未想過這個可能,她一直以為容王還是會成為皇帝,還是會有三宮六院八十一禦妻,他會把那些女人在後宮養得千嬌百寵,而她縱然受他喜愛,也不過是這其中之一罷了……
現在呢,容王卻為她提供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他一輩子的王妃,兩個人就這麽膩在一起。
任憑外麵風聲雨聲,她隻要窩在他懷裏,聽他彈琴,看他畫畫,享受著他的疼愛?
阿宴知道這其實隻是一個夢,不過這個夢如果能成為真的,那該有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她笑了下,俯首下來,忍不住輕輕親了下他的額頭。
少年的額頭,寬闊光潔,帶著男子特有的硬朗。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低低地道:“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啊,以後我們就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坐望天上雲卷雲舒,你做一個富貴閑王,我做一個悠閑王妃。”
容王聽了這話,仿佛微微鬆了口氣,他極為輕淡地笑了下,眸子開始沉下來,呼吸也漸漸地變得渾濁。
他抬起大手,粗噶地道:“阿宴,再親我。”
阿宴晶亮的眸子低首凝視著他,卻見他那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唇很幹澀。
阿宴忍不住舔了舔唇,然後俯首下去,用粉色的丁香小舌頭去親他的唇。
容王一下子仿佛全身都被點燃了火。
不過他忍著。
他用灼燙的目光仰視著上方那個眉眼間竟然染上幾分妖嬈的女人,暗啞低沉地道:“再親。”
他低低地,用暗啞淡涼的語氣命令道:“顧宴,我要你再親我。”
阿宴抬頭,笑著道:“那你要我親你哪裏?”
容王想了想,俊臉陡然紅了下:“我想要你親哪裏,你就親哪裏嗎?”
阿宴歪著頭,眼珠轉了轉:“我隻是說可以考慮。”
容王灼燙地望著阿宴,按壓下她的腦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阿宴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她忿忿地盯著下麵的少年,抬手,使勁地掐著他的胸膛,反正那胸膛好像怎麽掐也不疼似的:“你太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