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

83

83|宮宴秀恩愛

她打小兒就喜歡著那個俊美清冷的九皇子,一直希望能成為他的王妃,盼著這麽多年,卻被一個不起眼的阿宴就這麽搶走了所有屬於她的榮寵和風光。

明明小時候,大家都說她和九皇子才是一對金童玉女的!

阿宴又憑什麽搶走。

她怎能不恨。

皇後娘娘早就注意到妹妹這般失態,不由臉色極其難看,當下輕輕咳了聲示意。

這凝妃得了姐姐的提醒,這才陡然醒轉過來,做出一副高貴清淡的神情來。

而仁德帝,倒是沒注意到他這位新晉的皇妃這般失態,他隻是望著那個挽了王妃的手緩緩走進來的弟弟,卻見他雖則臉上依舊清冷,可是眸中隱約可見的一絲柔軟。

當下仁德帝嚴肅的臉便笑了下,招呼著容王,又命人請他入座。

容王帶著阿宴,先是拜見了仁德帝,然後才坐在仁德帝的下首那排座位的首位上。

這果然是一個家宴,除了仁德帝以及容王,到場的都是仁德帝的後宮妃嬪,有皇後和凝妃,也有其他阿宴還叫不出名字的妃嬪,每一個都是姿容不凡,珠圍翠繞,豔妝華服,一時之間這宴席之上,不聞宮膳之香氣,反倒是女子胭脂香米分之味在在入鼻。

阿宴剛陪坐在容王身邊,這邊有宮女送上湯點來,容王親手幫她盞上一碗:“外麵冷,這是驅寒湯,你先嚐一嚐吧。”

阿宴笑著點頭,接過來,慢慢地品著。

此時的仁德帝見此情景,越發笑了下。

他的這個皇弟,但凡願意,自有天下女子為他傾倒,可是能讓他主動奉上湯盞的,卻是絕無僅有。

可是這一幕看在凝妃眼裏,卻是越發的眼裏冒火,她咬緊了銀牙,顫抖著手,幾乎不能自製。

就在此時,隻聽得外麵有太監啟稟,卻原來是威遠侯過來了。

這威遠侯也是仁德帝的表弟,仁德帝知道他自小和容王也是熟識,是以今日的家宴,皇後提起來時,也就請了這位威遠侯。

威遠侯進來後,先是拜見了仁德帝和皇後,仁德帝便賜座,坐的位置,卻是恰好就在容王身側的金絲楠矮桌上,也就是差不多挨著阿宴吧。

威遠侯此時望著容王的目光,卻是有些別樣,帶著點疏冷的味道。

容王淡定地玩著手中的一個銀杯,卻是淡淡地對阿宴道:“王妃,威遠侯乃是本王的表兄,你也認識的。”

阿宴抿了下唇,笑著轉首,向威遠侯見禮。

威遠侯側首凝視著阿宴,那目光可就有些複雜了,遺憾的,不甘心的,無奈的。

他的目光簡直是毫不掩飾的,赤=裸裸地射過來,就那麽盯著自己看。一時之間,阿宴任憑再假裝淡定,也有些感覺不對了,要知道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況且,大家也都知道,當初威遠侯可是有意自己的,就差上門提親了吧。

隻是這威遠侯也太奇怪了,要說起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兒了,他也早已娶了夫人,怎麽這個時候,在這皇宮家宴上,非要這麽看著自己?

一時之間,宴席上的氣氛有些凝滯,就連不遠處的凝妃,也注意到了這番情景,不免唇邊泛起冷笑來。

就在此時,恰好宮娥們魚貫而入,卻是上了一道玫瑰酒釀,嫣紅的紫色,晶瑩剔透的酒釀,擺在白玉翡翠盤裏,看著就好看。

阿宴當下笑著,取了銀勺,就這麽挖了一點顫巍巍的玫瑰酒釀,遞到容王麵前:“殿下,這個看著味道極好,你嚐嚐。”

容王從威遠侯盯著阿宴看的時候,就沒有再看威遠侯一眼,此時見阿宴笑盈盈地遞上那玫瑰酒釀,當下淡然地看了阿宴一眼,便就著阿宴的手,將那酒釀吃在口中。

威遠侯看著他們一副恩愛的模樣,臉色越發難看,冷擰著眉頭,就這麽繼續直直地盯著。

仁德帝何等人也,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嗬嗬笑著,爽朗低沉的聲音道:“怡淩,你看這宴席之上,唯獨你一人孤家寡人,不知道如今你可有心儀的姑娘,若是有的話,朕和皇後倒是可以替你保個媒,為你賜婚,也算是成就好事。”

前些日子,威遠侯的夫人不在了,他已經成了鰥夫。

怡淩聞聽,收起眸中失落,勉強笑了下:“啟稟皇上,微臣自夫人去後,一直無心再娶,如今也就不敢擾煩皇上和皇後娘娘娘了。”

話音剛落,誰知道這凝妃忽然張口,笑了下,道:“皇上,以臣妾看,威遠侯定然是心中難忘舊情,這才不願意再娶,要說起來,威遠侯也實在是個癡情人兒。”

凝妃這話一出,沒有人再張口說話了。

別說別人,就是皇後臉上也變得特別難看。

阿宴倒是無所謂,她若無其事地,賢惠又從容地,繼續喂著容王吃那玫瑰酒釀,還有宮娥們陸續上來的其他菜品。

至於容王呢,則是專注地凝視著自己的王妃,目光火熱,仿佛根本沒看到其他人一般。

威遠侯尷尬地笑了下,點頭說:“凝妃娘娘說笑了。”

仁德帝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到凝妃身上,忽而笑了下,道:“要說起來,凝妃倒是和容王妃乃是一府所出,都是皇後的妹妹,也是緣分。”

凝妃聽了這個,卻是挑眉道:“皇上有所不知,皇後娘娘乃是臣妾的嫡親妹子,可是容王妃,那隻是臣妾庶出三叔房中的姑娘。”

這話一出,眾人又都呼吸一窒,紛紛看向容王。

誰都知道這容王不是好惹的,那是皇帝最寵愛的弟弟啊!這竟然敢當著容王的麵去揭他家王妃的傷疤,這得有多大的膽子啊!

不過這凝妃,是新晉的妃子,聽說被皇上連著召了兩日寵幸呢。要說起來,後宮眾多佳麗,能夠在皇上的龍**過夜的,那隻有皇後才有資格。

可是宮裏都傳著,說是這凝妃娘娘,可是連著兩日就未曾下龍床。

這是怎麽樣的盛寵啊。

是以如今眼瞅著這凝妃挑上了這容王妃,一旁眾人都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皇上到底是依舊寵愛那弟弟,還是見色忘弟,會向著自己這新晉的寵妃呢?

誰知道仁德帝卻沉吟片刻,並未出聲。

容王抬眸,平靜的就目光射向了凝妃,卻是向仁德帝道:“皇兄,永湛適才忽想起,今日原本有一事,還要請皇兄做主。”

仁德帝挑眉,頗有趣味地道:“什麽事?”

容王看了眼一旁的阿宴,淡淡地道:“臣弟之伴讀顧鬆,如今正為臣弟之妻舅,這幾年跟隨臣弟在外征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承蒙皇兄厚愛,受封鎮南侯。隻是可惜——”

阿宴抿唇笑了下,悄悄地握了下他的手。

他停頓了下,繼續道:“隻是可惜這幾年在外征戰,倒是把婚姻大事耽誤了,還請皇兄能為他賜一門當戶對的好姻緣。”

仁德帝一聽這個,不由爽朗笑道:“永湛,此次你征服南夷,立下千秋萬世之功,跟隨你前往的諸位將領,也不乏猛將良臣,是以此次朕是一口氣封了七位萬戶侯,這些全都是我大昭國的肱股之臣!”

說著這個,仁德帝略一停頓,和煦地笑望著容王和阿宴:“不曾想,這其中那顧鬆竟是你的妻舅,朕昔日見他,隻覺得勇猛剛強,真真是一員良將,國之棟梁。其實原本朕早有此意,隻是不願意太過唐突賜婚,不然反而落得埋怨。今日你既提起此事,朕和皇後自當為他物色,也算是了了你和容王妃的一番心事。”

仁德帝這話一出,皇後臉上也有些訕訕的,不光是因為自己這妹子凝妃,還因為自己那弟弟。

真是個不爭氣的,人家顧宴的兄弟如今已經是被皇上誇為勇猛剛強國之棟梁了,可是自己那兄弟呢?

怕是還盼著自己能為他謀得一官半職呢!

這邊,容王自然謝過仁德帝,這邊阿宴也笑著謝過了。

就在阿宴麵上帶笑謝恩的時候,那便凝妃,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又險些把銀牙咬碎,借故低頭品茶的功夫,用懷恨的眼神盯向阿宴。

頭頂的傷雖然已經不痛了,可是卻就此留下一道疤痕,怕是那一塊以後再也沒有辦法了。

凝妃深吸口氣,垂著的眸子越發透出狠毒。

這一場宴席,仁德帝看起來興致不錯,還請來了絲竹演奏,席間自然又說起當年戎守邊塞時的鼓樂來。容王臉上雖然依然淡淡的,但是看他皇兄興致不錯,他也就陪著談起當年戰事。

阿宴呢,則是從一旁靜靜地陪著,帶著笑,溫柔和順。

皇後一向是個少言寡語的,此時也是作出賢惠之狀陪伴在皇上身邊。

其他諸位妃嬪,自然也是各種賠笑。

唯獨凝妃,她低著頭,也覺得自己出了醜,又是怨恨又是悔恨,一時紅著眼圈偷偷瞄向容王。

誰知道,容王恰好此時也正向她看過來。

凝妃心中一喜,咬著唇兒,欲說還休。

誰知道容王眸中帶著淡淡的嘲諷,滿滿的冷意和鄙薄,就這麽轉過頭去看他的王妃了。

這一刻,凝妃臉色蒼白,幾乎僵為化石。

坐上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哪些妃嬪早看不慣這獨占帝寵的凝妃了,多少也聽說過這凝妃要嫁容王,結果卻被容王妃欺淩的事兒,此時看向凝妃的目光,不免充滿了嘲弄。

你要嫁人家弟弟不成,受了欺負,隻好嫁給哥哥做妾。

做了哥哥的妾也就罷了,還非要拿眼神去勾搭弟弟。

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