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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89.187.186.182.9.18
在蟹黃豆腐的誘.惑下,以及阿宴的敦敦教導下,容王這些日子以來,終於第一次舍得離開阿宴,進宮去見他皇兄去了。
臨走之前,那可真是一步三回頭,堪比生死離別。
待容王走後,阿宴便去看自己兩個娃兒。
如今天氣熱了,奶媽便在院子裏桃樹下鋪上了墊子,讓兩個小世子在墊子上玩耍。
現在他們可不是以前軟趴趴的小東西了,放在墊子上,兄弟兩人撅著小屁股,哼哧哼哧爬得可帶勁了。
此時兩個小娃兒見母妃過來,都紛紛眼睛一亮,流著口水撲過來。
阿宴一手一個,將他們摟了一個滿懷。
這些日子,她也是盡量抽時間陪著兩個孩子的,兩個孩子倒是很快和她熟起來了。
坐在那裏,陪著兩個娃兒玩了一會兒,恰好奶娘做了肉糜羹來喂兩個孩子,她便接過來一個,親自坐在那裏給孩子喂飯。
本來是奶媽喂子柯,她喂子軒的,誰知道子軒坐在那裏,眼睛眨了眨,便湊過來,張著嫣紅的小嘴巴“啊——”。
竟是過來阿宴這邊討食的。
一下子阿宴和奶媽都笑了,奶媽笑嗬嗬地道:“小世子這是像母妃了呢!”
於是阿宴幹脆一個湯羹喂兩個人,兄弟二人這個吃一口,那個吃一口。
喂完了肉糜粥,又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讓他們消食,這才哄著他們睡去。
哄睡完了,卻聽說容王這邊也回來了,當下回去。
這邊容王從宮裏出來,便急匆匆地往後院走,迎麵見到阿宴也恰好回屋。
看到了阿宴,他仿佛總算心放到了肚子裏。
阿宴卻羞慚地發現他回來得這麽快,自己還沒給他做蟹黃豆腐呢,誰知道這邊容王完全忘記這回事了,拉著他的手道:“走,給你看看我從宮裏帶回來的錦鯉。”
原來此次仁德帝召容王進宮,一則是看看他恢複得怎麽樣了。
要說容王平時麵對阿宴時,總是有些患得患失,可是若對方不是阿宴,他倒是看著極為正常了。
當下仁德帝看著容王,很是滿意,總算是不像以前那般呆傻了。
高興之下,恰好有河西一帶進宮的錦鯉,便賞了幾條給容王,又賜了碧玉荷花池來安放錦鯉。
此時容王帶著阿宴去看那錦鯉,卻見那錦鯉通體紅色,紅得豔亮猶如上好瑪瑙,尾翼都閃著金燦燦的邊,就這麽擺著尾巴在水裏來回快活地遊著。
如今養著錦鯉的那是上等碧玉做成的荷花池,這在尋常人家看來,也算是奢靡了。
那池水清澈,碧玉翠綠,錦鯉金紅,真是花紅柳綠般的喜慶和靈動。
阿宴偎依著容王,兩個人看了半響,一時阿宴忽而有些餓了,便隨口道:“適才說要給你做蟹黃豆腐,這還沒做呢。”
容王搖頭:“不要做了,其實我舍不得你辛苦。”
一時之間他低著頭,握著她十根手指頭,卻覺得那手指頭沒有以往那般粉嫩,知道這是在山裏過了兩個月,手臉都比以前粗糙了。
阿宴笑道:“其實我也餓了呢,看看今日個有什麽,我們過去用膳吧。”
容王點頭。
一路上兩個人一邊走著,阿宴一邊想起來,便道:“記得當初懷著子軒和子柯的時候,並不喜歡腥味,一聞到便難受。如今倒是喜歡上了燉魚湯,隻覺得那味兒鮮美。”
容王聽著,便道:“既喜歡,我便命人把宮裏最擅做魚的禦廚請來,轉給你做湯吃。”
阿宴聽著卻搖頭:“咱府裏的廚子原本就做得極好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去請宮裏的廚子呢!”
她可是知道,先皇後之所以如此不待見自己,還是因了當日兩個雙生子出生,實在是太過招搖,仁德帝對兩個孩子又是看得珍寶一般,這看在後宮那群至今無出的妃嬪眼中,哪裏能不眼紅。
如今她又懷了身子,卻是想著低調一些,可不要再跑去宮裏請什麽廚子,傳出去卻是她恃寵而驕了。
容王聽她這麽說,也就不提此時了,卻又想起那錦鯉,問道:“你喜歡那錦鯉?”
阿宴並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問,便點頭:“喜歡啊。”
於是容王就沒說話了。
到了晚膳時分,餐桌上便出現了鮮美的魚湯。
阿宴品著那魚湯,不由詫異道:“今日這魚湯,怎麽味道和往日不同。”
容王拿著一雙銀箸幫阿宴夾菜,聽到這話,挑眉問道:“如何不同?”
阿宴又嚐了一口魚湯,細細品味一番,隻覺得那魚湯鮮美得再舌尖化開,綿軟濃鬱,不由笑道:“這湯格外鮮美濃鬱,肉質也極其軟滑。”
說著,不由問容王道:“你該不會是真命人去宮裏叫禦廚了吧?”
容王搖頭:“沒。估計是往日家裏的廚子不用心罷了。”
阿宴聽著這個,也沒多想,隻隨口道:“哪裏能不用心呢,或許隻是我口味變了而已。”
想來也是,如今她懷著身子,這口味一天一個變,動輒哪天夜裏忽然想吃什麽,想得那叫一個抓心撓肺的。
前幾日,她夜裏忽而想吃小時候吃過的前街鋪子裏的山楂糕了,容王便連夜命家裏廚子做了,誰知道她吃了後,總覺得不是那個味。
想著也就算了,睡吧。
可是容王人家卻不睡覺了,召來了身邊暗探,給他們下了命令,過去把那個前街鋪子的廚子抓過來,讓他給王妃做山楂糕!
當時阿宴都被驚到了,忙拉住他,說自己不想吃了。
可是容王卻非常固執,攔也攔不住。
後來,那前街鋪子掌廚戰戰兢兢地在王府裏做好了山楂糕,可是阿宴都已經靠著容王睡著了。
容王也就沒說什麽,摟著阿宴也一起睡去了。
第二日,阿宴隻好賞了那掌廚一筆銀子,又安撫了一番,那掌廚這才歡天喜地地走了,隻覺得自己受了一場虛驚,卻交了一個好運,得了一個上好的主顧。
隻因從此後容王特地命這個前街鋪子,每天都要將最新鮮的一份山楂糕送到王府裏來。
此時想到這個,阿宴不由懷疑地打量向容王:“你可沒又折騰什麽事吧?”
容王聽了,挑眉低哼:“我像是那種天天找人麻煩的人嗎?”
阿宴看著他竟然帶著幾分委屈的黑眸,不由笑了,忍不住湊過去,撫摸著他的頭發:“你不是。”
不是——才怪呢!
到了第二日晚膳,又是味道如此鮮美的魚湯,阿宴越發喜歡,竟是喝了兩盞湯,容王見了,很是滿意,淡淡吩咐身邊人道:“去給那位做魚湯的廚子賞銀十兩。”
消息傳出去,那灶房的廚子自然是歡天喜地,感恩戴德。
接下來幾日,依然日日有一盞魚湯,阿宴倒是喜歡上了這口味。
如此下去,一直到某一天,晚膳的魚湯忽而口味又變了,恢複了以前的味道。
阿宴微蹙了下眉,想著這廚子怎麽了?
容王從旁看到,便溫聲道:“那個廚子想來今日沒有用心。”
阿宴點頭:“或許吧,隻是你也別罰他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當夜無話,到了第二日,容王一早就出門,說是要進宮去了。
阿宴正在梳妝呢,此時聽到這話,很是詫異:“你不是最近不喜歡進宮嗎?”
容王淡淡地道:“此一時彼一時,今日我分外想念皇兄,想著也該敘敘兄弟之情了。”
兄弟之情?
阿宴聽得兩唇微張,想著容王什麽時候竟然知道要敘敘兄弟情了。
容王走到阿宴身旁,望著鏡子裏那精致的容顏,摸了摸她的頭發,淡道:“我去去就來。”
仁德帝此時正在禦書房裏看著奏折,忽而聽到容王過來見他,倒是微詫,一邊命人進來,一邊怪道:“今日個怎麽想著進宮來了?”最近不是都在府裏陪著他那王妃麽。
說著這話,他不由“咳”了下。
一旁的大太監聽了,一邊遞上茶水,一邊笑著恭維道:“殿下上次進宮,依奴才來看,竟是格外的精神了,這眼瞅著是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了。想來知道最近皇上正忙著,身體又欠安,想過來為皇上分憂解愁呢!到底是兄弟情深,殿下記掛著陛下呢!”
仁德帝近日身子確實有些不適,受了風寒,可是聽得連連搖頭:“罷了,朕如今也不指望他能分憂解愁,隻想著他能別傻別瘋就行了。”
一時不由想著,那王妃顧宴可不要再出什麽問題了,若是再來一次,還不知道永湛又怎麽樣了呢!
正說著間,容王走了進來。
他先規規矩矩地拜見了仁德帝,仁德帝讓平身後,這才坐到一旁。
仁德帝打量著他,卻見他穿著一身雨過天晴的錦袍,束著紫金冠,舉止從容,神態淡然,隱隱然有灑脫之態,倒確實是毫無前些日子的癡傻之態。
當下不由點頭,淡問道:
“今日怎麽過來宮裏了?子柯和子軒可好?”
容王回道:
“子柯和子軒這幾日還好,阿宴時常陪著,我看他們吃得好玩得好。”
仁德帝微點首:
“極好。若說起來,你別瞧著他們還小,其實小孩子也是知道事的。我看著那些日子,他們沒了母妃,你這當父王的也不多看一眼他們,他們便時常哭鬧,想來也是感覺到異樣了。”
這話一說,容王麵上倒是有些歉疚:“是,我知道錯了。”
仁德帝抬眸看過去,不由朗聲笑道:“難得你也知道錯了。”
大太監過來,親自奉了一杯茶水過來給容王:“殿下,這是您往日最愛喝的雀舌茶,您嚐嚐?”
容王接過來,低頭品過後,倒是頗為滿意:“今日這茶,極好。”
一時仁德帝也放下奏折,隨口問起容王一些家常事來,容王正襟危坐,一一回答了。
這仁德帝倒是一時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一旁的大太監卻覺得奇怪了。
要說起來,以前的容王冷傲得很,就是麵對仁德帝,他也是我行我素,從來不加掩飾的。
後來他變傻了,見了仁德帝,那更是沒有半分規矩。
如今呢,可倒好,這容王殿下一進來就行了一個禮,如今更是有問有答,謙和忍讓的模樣,可真是從未有過的!
大太監心裏正泛著嘀咕呢,忽而就聽到容王對仁德帝道:“皇兄,今日我進宮,是想要一樣東西。”
仁德帝倒是未曾想到這個,隨口問道:“什麽?”
容王繃著臉,一本正經地道:“前些日子你命人送去府裏的錦鯉,我看著倒是極好,還有嗎?”
仁德帝點頭:“這是河西府進貢上來的,除了送去你府中的那幾隻,外有幾隻都養在勤政殿呢,你若喜歡,那就都拿走吧。”
話一說完,他抬眸,略有些疑惑地道:“這錦鯉,有個三五條養在那裏就好了,你要這麽多做什麽?”
容王品著茶,神情平靜地望著他的皇兄,一本正經地道:“我府裏的水池太大了,總是要多養幾隻才好看。”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仁德帝並沒有計較,當下隻揮手道:“罷了,你既要,命人取來就是了。”
容王得了這句話,便起身:“好,那我這就親自去取來。”
一時容王告辭離開,撩起袍子矯健地躍過門檻,就這麽跑去看他的錦鯉了。
仁德帝看著他跑得飛快地去看錦鯉了,一邊咳著,一邊搖了搖頭,想著以前的永湛,哪裏會這般不穩重地跑了,看來還是不太正常的。
一時又很是納罕:“他進宮,就為了這幾隻錦鯉?”
大太監看著剛才容王的樣子,倒像是小孩子得了什麽好玩具般地跑了,不由從旁笑著恭維道:“往日裏殿下可都是無欲無求的,如今難得竟然對這錦鯉上了心。”
仁德帝略一沉吟,好笑地搖頭道:“他如今一心記掛著容王妃,怕是這錦鯉是容王妃喜歡的吧。”
睿智英明的仁德帝,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對結局。
此時的容王,得了皇兄的應允後,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勤政殿,開始命人撈錦鯉了!
在他的指揮下,侍衛們把勤政殿裏進貢的金錦鯉撈了個一幹二淨。
最後容王盯著一旁池子裏的青魚,問道:“那是什麽魚?”
看著靈動鮮美的樣子呢。
一旁的太監忙回道:“這是文青魚。”
容王瞅了那文青魚半響,下令道:“把這個也撈回去吧!”
那負責監管魚池的太監雖然不懂,不過容王的命令,誰敢不從啊,當下趕緊也跟著撈魚。
於是容王這次可真是滿載而歸。
當晚,阿宴便喝到了如往日一般鮮美的魚湯。
容王從旁凝視著她,忍不住問道:“好喝嗎?”
阿宴將一勺湯羹遞到容王嘴邊:“你嚐嚐?”
容王眸中泛起暖意,就著阿宴的手喝下魚湯。
可是待喝完魚湯後,容王就皺眉了眉頭。
他已經派人去河南一帶尋找這種錦鯉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那個青魚看起來和錦鯉品嚐差別太大,味道根本不一樣。
如果宮裏的錦鯉也都吃完了,該怎麽辦呢,該怎麽辦呢?
容王嚴肅地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本書隨意翻著,可是心裏卻在思考這個重大的問題。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裏,阿宴發現自己的夫君好像有心事。
還挺嚴重的心事。
她便有些擔心,其實這些日子,她瞅著容王到底是和以前不太一樣,說白了就是沒恢複好呢。
她也為此請教過歐陽大夫,歐陽大夫的意思是,他曾經受過很深的刺激,這導致他內心變得脆弱**。如今便是看著正常,其實行事間依然有些異樣,此時一旦再受重大刺激,極有可能舊病複發。
而且根據容王之前發病的情況看,他現在的心思容易鑽牛角尖,一旦陷入其中,就怕會走不出來。
阿宴想起歐陽大夫的話,便開始憂心起來。
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問起容王:“這幾日怎麽了,看你心事重重。”
誰知道容王卻淡定地搖頭,不解地道:“有嗎?”
他竟然抿唇一個溫和的笑,黑眸認真地望著阿宴,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什麽心事啊。”
可是以前的容王哪裏是這樣的啊!
阿宴看著他那笑,越看越覺得不同尋常。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她也有些憂心了。
她怕她的夫君別真得憋出什麽問題來。
她找來了歐陽大夫,和他仔細地講述了如今容王的症狀後,請他給開了藥,並且親自熬了藥給容王喝。
當那一碗黑乎乎的湯汁端到了容王麵前時,容王鼻子聳動了下,嫌棄地看著那湯汁,皺眉道:“我不喝。”
阿宴從旁,無奈地歎口氣:“可是這是我辛苦熬的呢。”
容王挑眉,依然不悅:“為什麽要我喝藥,我又沒有病。”
他知道別人都覺得他傻了瘋了,可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他肯定沒有生病!
阿宴盯著自己的夫君,她忽然想起一句話,傻了的人,都覺得自己沒傻,瘋了的也不會認為自己瘋了。
還有那喝醉酒的,他們會硬撐著說,我沒醉。
阿宴一雙濕潤清澈的眸子凝視著自己的夫君,柔聲而堅定地哄道:“永湛,你還是把藥喝了吧?”
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她隻好使出苦肉計,眸中泛起濕潤,低聲道:“永湛,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若是你不喝藥,萬一有個什麽不好,我和子柯子軒,還有肚子裏的小郡主,可怎麽辦呢?”
容王從旁,定定地望著自己王妃,倔強地抿著薄唇。
半響後,他終於妥協了,拉著她的手,要求道:“我要你喂我。”
阿宴見他這個樣子,倒是很像小孩子耍性子,便忙笑著點頭:“好。”
於是阿宴開始喂夫君喝藥了。
當她這麽喂著的時候,他就真得極為聽話地那麽一口口喝著。
待喝完藥後,她細心地幫他擦擦嘴巴,一時真覺得他就像個孩子般惹人憐愛,忍不住親親他的額頭。
容王一連喝了幾天的藥,一直到有一天,他納悶地問自己王妃:“阿宴,你怎麽不喜歡喝魚湯了啊?”
阿宴不經意地點頭:“是啊,這幾日我忽而覺得那魚湯腥味太重了,興許是肚子裏的娃兒喝膩了吧。”
容王淡淡地“哦”了聲。
從那天後,阿宴發現夫君的病情得到了緩解,不再出現之前憂心忡忡的症狀了。
她想著,自己的藥果然是有用的。
為此,她還特意去謝過了歐陽先生,這果然是神醫呢。
眼瞅著天氣漸漸轉涼了,阿宴肚子越來越大,這都是快要生了。
這一日,因蘇老夫人過來,和阿宴商議說顧鬆娶親的事,當下便留在府裏吃便飯。
吃過飯後,阿宴陪著母親到處走走,一時想起那錦鯉,便笑道:“母親,前些日子,河西府裏進貢了一些錦鯉,那都是大紅金邊的,尋常見不到的,送到府裏幾隻,我看著倒是好看,母親隨我去看看吧。”
蘇老夫人聽著自然歡喜:“錦鯉向來是喜慶之物,養在府裏,宜家宜室的。我也聽說河西府進貢的那批錦鯉了,聽說那都是一條價值千金呢!外麵用銀子都難買到。”
當下兩個人便來到那水池旁,誰知道一看之下,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阿宴詫異地道:“這錦鯉去了哪裏?”
因身旁的恰好是府裏的王管家,卻是知道這個事的,當下擦了擦汗上前,恭敬地道:“王妃啊,您有所不知,那錦鯉,都做成湯了呢!”
做湯?
王管家不敢隱瞞,隻好說起來:“就是前些日子您每日都要喝的那個魚湯啊!”
阿宴一時無言。
她真不知道,原來那一碗湯竟然是價值千金……
誰知道王管家又道:“不但咱府裏的錦鯉,就連皇宮裏的錦鯉,也都被殿下要過來做湯了呢。”
阿宴此時已經呆在那裏。
而蘇老夫人早已震驚得盯著那空蕩蕩的魚池,不知道說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