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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666（1）
葛蘭這座城市位於法蘭斯中部，是法蘭斯王國的首都，同時也是黎明教會的總部所在。
整個尤普勒都非常著名的利姆貝爾大神殿就位於首都葛蘭的最中心，寬闊的街道以大神殿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散開，哪怕是王宮都沒有獲得那麽好的地理位置。
這並不難理解，在法蘭斯這個國家中真正掌權的就是黎明教會，就連國王的更替也得獲得教會的支持才行。
利姆貝爾大神殿作為黎明教會在尤普勒的總部、中心，和教皇克萊蒙二世的居住地，從來都是燈火通明，籠罩在一片光明中，像是世間最美好的地方，讓每一個黎明之主的信徒都心生向往。
每天早上都會虔誠的信徒早早地來到大神殿周圍等待輪值的樞機大主教來到這裏與教皇議事，處理教務，哪怕樞機大主教們平時都坐在馬車中，但能夠遠遠地看上一眼對他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
讓他們感到激動的是今天早上足足有九輛馬車從各個街道上行駛過來。
在葛蘭中心尤其是靠近利姆貝爾大神殿的區域，一般人是沒有乘坐馬車的資格的，隻有獲得樞機大主教頭銜的黃金強者才有乘坐馬車來到大神殿的權力。
樞機大主教們非常忙碌，除了每年黎明之主神誕的日子，能夠看到三輛以上馬車過來就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而今天居然足足有九輛。
這意味著今天整個黎明教會威望最高，名聲最響的九位樞機大主教全部來到大神殿中與教皇議事，隻差最後一位，樞機主教團就齊聚大神殿！
這讓圍觀的民眾感到激動的同時也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擔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足足九位樞機大主教全部來到大神殿中。
難道是因為米德蘭中降臨大惡魔的事情，對，一定是這樣。在黎明之主的庇佑下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的。
民眾們虔誠得祈禱，希望一切順利。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從大神殿中異常壓抑的氣氛就可以感受出來。
實際上就連這九位樞機大主教也非常奇怪，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接到教皇的命令，讓他們在兩天內趕到大神殿中議事。
在他們的記憶中，教皇從來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毫無疑問，有大事發生了。
他們不敢怠慢，除了本來就在葛蘭的三位大主教，其他六位包括在米德蘭附近處理惡魔降臨事務的昆汀都馬上放下手頭的事情，連夜趕回葛蘭。
他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久違的驚訝，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在進入大神殿後居然見到最後一位大主教已經在議事廳中等著他們。
黎明教會的十位樞機大主教全部到齊了！
“你們終於來了，教皇冕下已經在裏麵等待各位。”這位在議事廳中等待著夥伴到來的大主教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其他九位大主教馬上反應過來他們這次議事的地方不是傳統的議事廳，而是教皇冕下專門準備的密室。
絕對出大事了！
不然教皇冕下不會動用密室來進行議事。
這裏是黎明教會的總部，利姆貝爾大神殿，整個黎明教會最精銳的力量就在這裏。況且誰能夠在十位黃金階位的樞機大主教麵前放肆。可以說這裏是整個大陸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都不為過。
但教皇冕下選擇的卻是一個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密室！
帶著一絲疑惑，九位大主教跟在另外一位大主教後麵來到一個密室。
密室中，黎明教會的教皇，黎明之主在人間的代言人，克萊蒙二世已經坐在座位上。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年邁的老人，穿著一件繁複華麗的教皇袍，頭戴皇冠，手持權杖，看起來普普通通，就像個最平凡不過的老人，但十個樞機大主教知道就算是他們全部加起來一起出手，也不一定是教皇的對手。
教皇冕下絕對是黎明教會的最強者！
他們連忙向這位老人行禮。
“冕下，人已經到齊了。”剛才那位大主教在行禮後輕聲說。
“嗯。”教皇睜開眼睛，看了在座的十位樞機大主教一眼，“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與大家商討。”
果然發生了大事情，而且非常嚴重，嚴重到需要教皇與樞機主教團一起做決定。
“拉姆，你將事情的經過說一下。”
“是，冕下。”剛才那位大主教恭敬地答應，然後為其他九位還不知道的大主教講解。
“事情要從七天前講起，一位冒險者在盧肯城外發現了盧肯城主教喬恩的死亡。”
事情一開始就涉及到一位白銀主教的死亡。其他九位大主教並沒有好奇地發問這個主教是怎麽死的，身為黃金階位的強者，他們非常沉得住氣，知道眼前這個同伴會將答案告訴他們。
“冒險者將這件事情告知盧肯城的另外一位主教，一開始並沒有查出凶手，直到在喬恩身上發現了一枚珍貴的記憶水晶。”
記憶水晶是一種珍貴的魔法道具，可以將主人看到的事情都記錄在內，不過時間一般不會太長，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在記憶水晶中，那位主教終於知道喬恩是死於一名叫做亞當的白法師手中。”
居然是白法師殺死了喬恩，黎明教會的一名主教。
難道是白銀高塔內部那些對黎明教會不是很友好的勢力終於準備對黎明教會出手開戰了！
對於白銀高塔乃至整個白法師群體對黎明教會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一般的祭司可能不了解，但他們是樞機大主教，整個法蘭斯和黎明教會最尊貴的一群人，怎麽可能會不了解。
所以當得知殺死喬恩的凶手是一名白法師時，他們差不多幾乎都是得出這個結論。
“他的實力是……青銅初階！”
其他九位樞機大主教略微有些驚訝，這種以弱勝強的例子在他們的人生中並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就是能夠做到以弱勝強的人。
所以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並不是十分驚訝，也僅僅是對亞當敢在青銅初階就挑戰黎明教會這種行為的奇怪罷了。
白銀高塔中是黃金大法師坐鎮，但在麵對黎明教會這個龐然大物時也得小心翼翼，更何況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青銅初階的白法師。
不過到現在為止，事情並沒有什麽值得他們注意的地方。
似乎是察覺到其他九位樞機大主教的疑惑，這位名字叫做拉姆的大主教拋出一個大消息：
“在看完記憶水晶中留下的影像後，盧肯城的那位主教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內墮落，並且成為一個普通人，最後沒有堅持住神力的反噬死去。”
“怎麽會？”在座的九位大主教終於動容，究竟是什麽樣的內容會讓一位虔誠的主教在短短半分鍾內墮落然後死亡。
“同樣查看了影像的其他四位青銅祭司也相繼死亡。”
九位樞機大主教的臉上全部出現凝重的神色，這絕對是對黎明教會的挑釁！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枚記憶水晶中的內容絕對不能保留下來。
“盧肯城神殿中的一位白銀戰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帶著這枚記憶水晶來到我的教區中，並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拉姆露出一個愧疚的神色，“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個白銀主教因為記憶水晶中的內容墮落，其中兩人死去，一人變成普通人。”
“那枚記憶水晶呢？”其實這位大主教真正想問的是記憶水晶中的內容究竟是什麽。
“水晶在我這裏。”蒼老的教皇再次開口。他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記憶水晶，放在桌子上。
“諸位，接下來我們會一起觀看影像中的內容，這絕對是吾主對我們的考驗。”教皇看了一眼樞機大主教，輕聲念著黎明之主的聖言。
密室中的其他十位樞機大主教也跟著教皇念誦，異常虔誠。
當這段聖言念誦完畢後，教皇將記憶水晶中的影像激發出來，在密室中放映。
他們在影像中看到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一個年輕英俊的白法師，亞當。
“剛才你們說你們的神是無所不能的。我很好奇，所以我這裏有一個疑問……那麽無所不能的黎明之主能不能製造出一塊他舉不起來的石頭呢？”
“當然可以。”
“你確定？”
“可以……不可以……啊……”
一個青銅祭司就這樣墮落死亡。
實際上當其他九位大主教聽到亞當的問題後，他們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受到極大的衝擊。
是啊，我們信仰的黎明之主究竟能不能製造出一塊他無法舉起來的石頭呢？
這個疑問牢牢地盤踞在他們腦海中，並且不斷拷問著他們，這種感覺十分的難受。
拉姆很清楚這九位夥伴的感受，在他第一次查看記憶水晶中的影像時受到的衝擊不比他們來的小。
世間居然會存在如此邪惡的問題，動搖著祭司們的信仰，幸好看過記憶水晶中內容的祭司並不多，不然的話後果無法想象。
密室中的九個大主教遭遇人生中最大的危機，同時也是最大的考驗和機遇。如果能借著這個問題堅定信仰，對於他們這些已經達到黃金階位的大主教而言有著巨大的好處。
但也有意外。
在拉姆憐憫的目光中，密室裏一位蒼老的大主教身上的信仰靈光在劇烈搖擺著。原先金色的信仰靈光像是一團火焰盤踞在他的身上，但現在金色的信仰靈光不斷縮小，並且顏色也從金色變成普通的銀色。
一位樞機大主教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