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戰書
010、戰書
2月1日晚上，喬伊在結束忒彌斯魔法學校的開學晚宴後連夜返回獅鷲城。
感謝克魯借給她的角鷹飛車和魔法學校與獅鷲城一河之隔的地理位置，她才能在晚上九點前回到國王大道3號政務宮六層新聞辦公室，守在辦公室等待最新一期《凱爾特時報》的最新內容。
“稿子到現在還沒有送過來嗎？”
第十四次，喬伊忍不住問這樣自己的助手。
“沒有。”
她的助手詹尼佛，同時也是她的學生，一個身材高挑但言辭非常犀利的女人，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毫不留情地說：
“老師，我不得不提醒您關於忒彌斯魔法學校試教學的稿子您隻寫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事實。”
“我知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明白如果貢納的情況可以複製，會對整個主物質位麵的職業體係產生多麽重大的影響。奇跡！”
“施法者和戰士的雙職業體係勢必被打破，一種全新的介於施法者和力量型職業間的特殊職業將誕生，給予天賦者們更多的選擇空間，甚至可能出現許多話劇小說臆想出來的職業——魔劍士和魔法箭！”
喬伊轉身，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助手：“詹尼佛，我從不知道你在這個方麵如此擅長……”
“得了吧，喬伊女士。我隻是將你喋喋不休的部分複述了一遍而已。”詹尼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在太陽神的份上，這是第三遍了！”
“謝天謝地，終於來了！”
喬伊眼尖，看到走廊盡頭的升降梯亮起來，並在第六層的時候停下。
“曆史上人們曾不止一次幻想過一個人如果同時具備鬥氣和法術會怎樣。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很榮幸地宣布：多元宇宙第一位兼備鬥氣和法術能力的職業者於昨日在王國都誕生——圓桌騎士團第一位騎士，聖堂武士，貢納先生！”
空中花園一間實驗內，隨著一位女法師並不怎麽聲情並茂甚至可以說是尖銳的聲音，整個實驗室的法師們疑惑地停止手中動作，本能地豎起耳朵試圖接收更多信息。
是耳朵幻聽了嗎？
剛剛他們好像聽到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消息。
“如今貢納先生能同時使用榮耀鬥氣和包括初級治愈術在內的十五個法術。”
法師們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實驗設備，轉動他們因為太過震驚而略顯僵硬的身體，死死地盯著女法師——手中的報紙。
實驗室先是安靜了大概十五秒時間，然後徹底炸開了鍋。
“見鬼！”
“世界終於要滅亡了嗎？連戰士都能施法！”
“假的吧？”
“如果這是個惡作劇，它非常成功，因為它已經嚇到我了。”
戰士會法術，開什麽玩笑！
從古至今，雖然各種職業層出不窮，戰士、魔法師、盜賊、弓箭手、騎士、薩滿、祭司、牧師、召喚師、牧樹人、劍舞者，有的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有的活躍至今。
但歸根到底它們都屬於兩大職業體係，力量型職業和法術型職業的範疇。
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可以同時駕馭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體係。
“這恐怕是真的，夥計們。”女法師快瀏覽著上麵的內容，選擇繼續將重要的部分朗讀出來，“聖堂武士，或者說神力劍士，就是這種全新職業的名字，可以在修煉榮耀鬥氣的同時獲得安德魯殿下賜予的神術。”
“安德魯殿下？”
那不是兩天前剛剛封神的聖騎士嗎。
“神術？”
一連串問號在法師們腦袋上升起。
“繼續，勞倫斯。”
十分鍾後，實驗室內的法師們捂著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原來隻是一種特殊的祭司職業，我還以為真的有誰能夠同時掌握鬥氣與魔法。”
“話雖如此，不過能夠同時使用鬥氣和神術也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神術與鬥氣兩種力量完美和諧地統一在一個人身上，這絕對是施法者職業的噩夢！”
法師們越說越激動，細數著聖堂武士這種全新職業屆時將會對法師職業造成多麽可怕的衝擊，給獅鷲王國、主物質位麵乃至多元宇宙造成怎樣的影響。
良久，一個法師舉起右手吸引同伴的注意力，弱弱地說：
“嘿，夥計們。我們空中花園已經是獅鷲王國的一部分。聖堂武士作為聖堂的特殊祭司，隻會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在這裏杞人憂天，一副世界末日來臨樣子的理由是什麽？”
其他法師們麵麵相覷：“雖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過這句話好有道理。”
獅鷲軍團軍營。
“這麽說，你現在是圓桌騎士團的第一位圓桌騎士？”
威斯克打量著眼前身穿銀色盔甲，隻差一步就可以晉升到黃金階位的貢納，表情複雜。
一天前，眼前這個毛毛躁躁的青年還嚷嚷著總有一天要打敗他，沒想到僅僅是一晚上的時間，他就成功了，並且比他高出整整一個大階位。
不過結合《凱爾特時報》上的內容來看，會因為有機會接受聖騎士殿下教導榮耀鬥氣而暈過去的貢納確實有一鳴驚人的資格。
“對，圓桌騎士。”貢納回憶著與特蕾莎夫人的對話，“安德魯殿下是亞當殿下的從神，所以不會另外建立教會，隻是在主物質位麵象征性地成立隸屬於聖堂的圓桌騎士團管理聖堂武士。”
“威斯克，你學習的也是榮耀鬥氣。我記得你是太陽神的信徒。快試試！特蕾莎夫人說任何信仰太陽神、騎士之神，修煉榮耀鬥氣的戰士都有機會獲得神術力量，轉職為聖堂武士或神力劍士。”
聖堂武士和神力劍士是同一個職業的不同稱呼，區別在於前者加入聖堂，是太陽神教會和騎士之神教會的神職人員和武裝力量。
後者是學習榮耀鬥氣，激活戰役神術的自由戰士，稱為神力劍士。
貢納，第一位激活榮耀鬥氣獲得戰役神術的弓箭手，在銀色伊甸獲得安德魯的親自授記後就成為圓桌騎士團的任團長。
對此亞當啞然失笑，不過作為神職人員，虔誠的信仰在大多時候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剛收回投向獅鷲城的目光，亞當就收到一條來自天堂山防禦體係的信息反饋，豐饒女神申請進入神國。
豐饒女神前來拜訪。
亞當起身，打開神國大門，親自迎接。
“法瑞莎殿下，歡迎來到神聖天堂山。”
對於這位最先認識的女神，亞當向來非常友善，給予足夠的敬意。
“亞當殿下。”豐饒女神看著這位年紀還隻有2o出頭就晉升到真神位階的青年，讚歎不已。
多麽優秀的一位真神啊！
當看到站在亞當身後的晨曦天使烏瑟爾、懲戒天使尤列爾和騎士之神安德魯後，愈感慨。
亞當用來接待來訪諸神的地方伊甸園，一處美麗的驚心動魄又讓人心甘情願沉醉其中的樂園，讓豐饒女神讚不絕口。
“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樂園，比海裏亞娜的繆斯神國還要美上一大截。”
伊甸園被誇讚成比一位執掌美麗、藝術神職神明的神國還要美麗，讓亞當非常受用。
不過盡管身體飄飄然，亞當還是敏銳地現豐饒女神微笑下隱藏著的一絲憂愁。
果然，當在七層聖山山頂的神殿中坐下後，豐饒女神開門見山直明來意。
“托德向我下戰書了。”
托德？
一秒後亞當才反應過來托德是提坦神係的大地之神，執掌大地神職，與豐饒女神爭奪大地本源神。
“法瑞莎殿下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吝幫助。”
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麽呢，總不能說總算能做個了斷吧？
豐饒女神與大地之神，天空之神與風暴之主，他與黎明之主，這是目前多元宇宙公認的三對因為分割法則而不死不休的真神，其中又以豐饒女神和大地之神為甚——他們曾是夫妻。
“法瑞莎殿下，不知道大地之神定下的時間和地點是？”
如果是他理解的那個戰書，應該會有時間、地點吧。
“提坦石廟。”
“提坦石廟？”那是哪裏？
“她是我們巨人一族的聖地，在第一紀元末期的時候被神主天空之主和大地母神隱藏在一個特殊的地方，現在就在內層位麵。至於時間……兩天後。”
“兩天後！”
大地之神看起來信心十足啊，亞當感歎，而且這個時間未免有些趕，他一直以為會是幾年後。
“我們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做其他布置。”
要是有其他神明打算趁著兩位大地領域的真神雙雙虛弱的時候趁火打劫，那可不妙。
“不用，亞當殿下。不會有其他神明會幹涉我與托德決戰的，一個都沒有。”
迎著亞當疑惑的眼神，豐饒女神解釋道：“因為諸神都想知道這一次海裏亞娜能不能成功。可惜，便宜她了。”
“海裏亞娜？”
因著豐饒女神的關係，亞當在稱呼這位橫跨三大神係的女神時，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是啊，海裏亞娜。美人魚滅族後，她的泡沫神職圓滿。一旦我和托德分出勝負生死，她的愛情神職大概也能獲得圓滿。”
“法瑞莎殿下，我有些不明白，這與海裏亞娜神職圓滿有什麽關係？”
豐饒女神望向遠方，轉到另外一個話題：“亞當殿下，你知道真神晉升主神有哪些途徑嗎？”
“法則！”
對於宇宙中已有的法則，領悟到6o%就能嚐試衝擊主神，凝結神格，這是亞當的道路。
對於宇宙中沒有出現過的法則，就需要先行推演完善，然後寫入原力海洋，真理神、貪婪魔神走得都是這條道路。
“海裏亞娜是實驗第二種方法。”豐饒女神收回目光，神情複雜，“演化完善的神職體係衝擊主神。”
完善的神職體係！
“海裏亞娜雖然是我們提坦神係的神明，但她並不是巨人。”
“我記得提坦神係的成員必須是巨人。”
當日豐饒女神第一次與亞當見麵的時候提到過這點。
“是這樣沒錯，海裏亞娜是個意外。她是大地母神陛下在將天空之主放逐封印後從大海裏帶回來的。”
在豐饒女神的解釋下，亞當終於知道海裏亞娜的來曆：
在大海裏的泡沫與迷霧中誕生，生而半神，擁有愛情、歡愉兩個神職領域，而後又展出美麗與藝術兩個神職。
“後來大地母神被惡魔神係五大魔神圍攻隕落，神格碎裂，其中最大的兩片被海裏亞娜獲得。她將兩枚神格碎片分別交給當時還是大地母神大祭司的我和托德……”
被作為從神培養的豐饒女神法瑞莎和大地之神托德在海裏亞娜的提點下雙雙借助大地母神的神格碎片封神，然後才現除非一人死亡，否則隻能永遠止步於真神。
“一開始，我和托德還能勉強相處，承諾共享大地法則。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豐饒女神搖搖頭，麵露哀傷之色。
天空之神為了主神還親手殺死他自己的父親天空之主呢。
本來亞當還想這樣安慰豐饒女神，轉念一想，天空之主和天空之神也都是提坦神係的神明，連忙閉上嘴巴將到喉嚨的話重新咽回去。
“泡沫、迷霧、愛情、歡愉、美麗、藝術六大神職，由泡沫、迷霧而生，以愛情、歡愉為根基，以美麗、藝術為延伸，這就是海裏亞娜為自己確定的道路，同時也是她能在提坦神係外加入海洋神係和精靈神係的原因。”
亞當恍然大悟：“諸神需要一條新的登臨主神的道路，如果海裏亞娜能夠成功……”
“所以作為海裏亞娜愛情神職能否圓滿的關鍵，我和托德的戰鬥非但不會有神明搗亂，甚至還有四大主神親自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