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爺的愛妃

從此無心愛良夜(七)

隔絕嘈雜,藥香彌漫的裏間,夕顏緩緩將自己的手腕送到了這醫館的主人,許末安麵前。

許末安隻是凝眉探脈,夕顏微微笑起來:“當日先生並不知曉我的身份,卻喚我作‘夫人’,想必便是因為給我把了脈。

如今,我也唯有來請教先生,當日究竟是怎麽回事。”

半晌之後,許末安才緩緩縮回手,低歎了一聲:“老朽行醫數十載,不想原來還是醫術未精,這世上,終究還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夕顏看著他,靜靜等待著下文。

摳“不管怎麽說,夫人當日的脈象,的確是喜脈。

而如今看來,必定是當日,有人用藥控製了夫人的身體乃至改變了脈象,造成喜脈的假象。

隻是,這種藥甚為陰毒,對女子身子傷害必定無窮。”

許末安神情凝重,看向夕顏,“夫人,想必是過了一段很辛苦的時日吧?”夕顏緩緩縮回手來,輕聲一笑:“是啊,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差點連命都沒有。”

“幾時發病的?”梟“一直斷斷續續有手腳冰涼的情形出現,卻都用藥物控製著,直至上個月,那些藥似乎都沒有了作用。”

許末安點了點頭:“原來一直有人用藥幫夫人控製著病情,亦難怪——隻是如今夫人身子卻全無大礙,想來是已經覓得良藥,恭喜夫人。”

恭喜。

夕顏靜靜的聽了這兩個字,心中卻半點波瀾也無,隻是坦然的揚起笑臉:“多謝許先生。

離開醫館,夕顏卻突然不想再上馬車,對銀針道:“我們隨意在街市上走走。”

“哎。”

銀針應了一聲,心頭卻禁不住暗暗叫苦,看著周圍已經開始聚集的夕顏身上的目光,心頭禁不住暗暗憂心。

夕顏卻恍若未見,隻是恣意往前走著,步履輕快。

她並未梳髻,一頭青絲垂落腦後,一襲淺淡的粉色衣裙,那模樣,就像是哪個府中未出閣的小姐一般,引得大街上的一眾行人,無不垂涎觀望。

夕顏並非沒有逛過街市,隻是沒有逛過北漠的街市,更沒有這樣以真容,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京中的街道上。

帶著銀針進入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店麵,夕顏毫不猶豫的便走了進去。

那店老板一見夕顏的模樣,立刻迎了上來,隻差沒有歡天喜地:“喲,這是哪位府中的小姐,怎麽從前沒有見過?小姐要挑選些什麽?”夕顏但笑不語,緩緩挑起麵前的一盒胭脂,塗在自己手背上試了試,微微搖了搖頭:“不夠紅

。”

那老板見她不說是哪個府中,隻道是不方便,立刻便估她定然是宮中偷溜出來的公主之類,頓時更是殷勤,命人呈上所有的貨品供夕顏挑選。

銀針跟在夕顏身邊許久,從未見過夕顏對這些胭脂水粉在意過,如今見了這般情形,不免感到詫異。

然而本身畢竟也是女兒身,眼見著那些林林種種的貨品,最終也禁不住來了興致,忘記了主仆之分,與夕顏一起興高采烈的挑選起來。

到最後,兩人幾乎選遍了店中的東西,付了銀子,命人將買的東西放上馬車,便又往另一家店麵而去。

銀針為婢多年,從未這樣放肆與盡興過,從第三家店出來之後,便隻差與夕顏姐妹相稱了。

卻終究還是出了事。

彼時,銀針正興高采烈的與夕顏說著方才那家製衣店中的裙衫,夕顏緩緩往前走著,笑著聽她說的話,她便跳躍著退後,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懷中。

隻聽得耳畔一聲輕薄的笑意,銀針嚇得一縮身子,閃回了夕顏身邊,看向自己剛剛撞到的那人。

竟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看年紀亦不過二十五六,一臉紈絝,身後尚跟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

“了不得,了不得!”那公子眼光移到夕顏臉上,頓時驚叫起來,“我隻道這婢女已經是生得標致,原來這主子竟是這般絕色!”銀針一聽,頓覺不妙,便要回頭喚侍衛過來,卻被夕顏拉住了。

但見夕顏微微一笑,拖了銀針的手,便想繞過那群人繼續往前走。

“等等!”那公子驀地攔住了她,低下頭來,似討好又似哄騙的語氣,“你是哪個府裏的千金,為何我從未見過?”夕顏抬眸掃了他一眼,美眸一轉,抿嘴輕笑道:“京中府裏的每位千金,公子都認得?”“七七八八。”

那公子一見她的神情,頓覺七魂不見了八魄,急道,“你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告訴我,我去你府上提親!”夕顏掃了他一眼,忽然昂起小臉,媚眼如絲的看著他:“你,家中很有錢?”那公子一聽,先是一怔,隨後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原來是要錢的,我還隻道是哪家的小姐!不過你這模樣,也絕對值得,說,要多少?”“你有多少?”她輕輕眨眼,撅了嘴看著麵前的輕浮男子。

那公子頓時心神一窒,下一刻,回身扯了一個家丁過來,將那家丁懷中的一堆銀票都取了出來,遞到夕顏麵前:“跟我走,這些都是你的。”

街邊路人皆一陣驚歎,可見銀票數目之大。

那公子頓時洋洋得意,熟料夕顏卻隻是微微撇了撇嘴,接過銀票來,訕訕道:“就這麽點呀?”她拿著銀票吹了吹,忽然喚了後麵跟著的一個小廝過來:“林平,將這些銀票拿去,分給你們那些小兄弟喝茶。”

路人再次發出一陣驚歎,林平震驚地接過銀票,卻隻會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那公子又驚又怒:“你好大的胃口!”夕顏輕歎了一聲,含笑道:“有什麽法子呢,奴家慣常大手大腳慣了,公子不是介意吧?”那公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還要上前說什麽,忽然之間,斜裏不知從何處閃出一男子身影,重重一掌就打在他胸口,伴隨著一聲怒喝:“好個輕浮浪子,也不看看你麵前站的是誰,竟敢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