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爺的愛妃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一)

帶著這突如其來的認知,皇甫清宇凝眸看著她,許久之後才終於道:“我母後。

“哦。”

夕顏應了一聲,忽又覺得哪裏不對,“你母後……”皇甫清宇卻已經倏地站起身來,不過一眨眼的瞬間,已經走到了夕顏身後,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深吸著她身上馨雅的氣息,低聲沉魅:“母後在我極小的時候便教我認各種草藥,後來她去世,留下了滿屋子的醫書給我。”

“原來是這樣。”

夕顏微微勾了勾唇角,下一瞬,卻已明顯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自己脖頸處的肌/膚上,眼眸一轉,又已經笑靨如花,轉身迎向他:“你……又想那些壞事了?”摳“嗯。”

他挑了挑眉,如實答道。

夕顏輕輕咬了唇,眸帶狡黠之色:“可是,我隻是來陪你用晚膳的。”

“那方才誰說想吃我,嗯?”他微微張口,含住了夕顏耳垂上晃蕩著的明月璫,低沉醉人的嗓音仿佛直欲將人沉溺。

梟“我。”

她順勢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唇印,“不過現在我更想先吃飯。”

一餐飯,她胃口難得的好,喝了一碗粥,還配了一小碗白米飯。

他坐在旁邊,吃得也不多,眼睛卻一直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夕顏卻自始至終淡定自若,專挑他麵前的菜式,揀進碗裏吃得興致高昂,直至酒足飯飽,才將碗筷放下,看了他一眼:“我吃好了。

“嗯。”

他微笑應了一聲,也放下筷子,“想不想吃宵夜?”夕顏也笑了起來,剛要說什麽,卻忽然聽叫腳步聲,一轉頭,卻見是崔善延走進了飯廳中。

對二人行了禮之後,他站起身道:“七爺,王妃有事求見七爺。”

“哦?”皇甫清宇淡淡道,“她在哪裏?”“妾身見過王爺。”

話音剛落,林瑞雪低柔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引得夕顏回頭看去。

她進了這府中許久,還是第一次與林瑞雪打照麵。

她還是當初的模樣,美豔逼人,身上披了薄薄的披風,似乎剛從外間返回

若說她有什麽轉變,隻怕便是那眼神,再沒有從前的淩厲,看向皇甫清宇的時候,滿滿的都是溫柔。

林瑞雪也看見了夕顏,微微一怔過後,則微微頷首,而夕顏立刻報之以璀璨的笑顏。

皇甫清宇淡淡看了夕顏一眼,才又看向林瑞雪:“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林瑞雪點了點頭,道:“妾身回丞相府走了一遭,回來得晚了,請王爺見諒。”

皇甫清宇輕聲一笑:“回娘家罷了,即便你在那裏住上幾日也無可厚非,哪裏談得上什麽原諒不原諒。”

夕顏靜靜坐在原位上,嘴角帶起的笑意倏爾一冷。

皇甫清宇卻在這時看向了她:“累了沒有?要回曦微園安置,還是就在我這裏?”話中再明顯不過的含義,夕顏又怎會聽不懂,於是她微微一挑眉,站起身來:“那我不打擾了,你們自便。”

她站起身來,與林瑞雪擦身而過的瞬間,忽而停了腳步,偏頭看向林瑞雪,笑道:“長久未見,王妃愈發美豔了。”

林瑞雪淡淡一笑:“論及美,又有誰敢跟妹妹你比?況且……這幾個月不見,你是愈發窈窕了。”

她的目光微微下滑,停留在夕顏不盈一握的腰處。

夕顏臉色卻微微一變,朝皇甫清宇看了一眼,方又笑道:“王妃來得正好,王爺剛用了膳,還想著吃宵夜呢。

那就請王妃同王爺慢慢享用,告辭。”

大步走出飯廳,夕顏便徑直往園子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又想起了什麽,轉身走向皇甫清宇的書房,揀起自己先前放在門口的燈籠,點亮了裏間的燭台。

卻在抬頭的瞬間便又想起了裏麵鋪天蓋地的醫書,心中忍不住微微一擰。

先前林瑞雪說她清減了,夕顏不知道她是在暗諷自己腹中那憑空消失的孩子還是出於真心,然而那一瞬,卻止不住的想起一個月前,那個火熱的夜晚裏,某人清瘦的身子。

當他衣衫褪盡的瞬間,她腦子裏唯一跳出的三個字,便是——他瘦了。

而那些纏/綿的時刻,她不自覺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時,便總會忍不住去咬住他的肩胛,以克製住內心幾乎忍不住就要噴薄的某種衝動。

提著燈籠,她徑直出了園子,再沒有回頭。

穿過抄手遊廊,走進花園裏,順著曲曲折折的白玉欄杆走到園中的碧水湖邊。

碧水湖,果真是一湖碧水,因為是從府外引進的活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清亮動人。

夕顏站在湖邊,許久之後,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眸光閃閃,卻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

手中的燈籠倏地脫落,直直的飄落湖麵,然後緩緩下沉,直至那一點曦微的火光完全消失不見,唯餘白色的燈籠紙還飄在湖麵上。

夜半,寂靜的花園之中,忽然響起一聲沉重的“噗通”聲,驚破了一湖的寧靜,也驚破了整個英王府的寧靜。

“快來人呐,有人跳湖啦——”不知從哪裏傳來呼喊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夜空中。

接連有趕來的侍衛匆忙紮進了湖水之中,潛入水底去尋找。

而府中的丫鬟婆子也接連出現,或近或遠的站著,伸長了脖子望著這邊。

皇甫清宇原本在飯廳中與林瑞雪說著什麽,突然間聞得外間一片喧嘩,適逢崔善延進來稟報,他先是靜了片刻,隨即卻猛地站起身來,往花園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