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爺的愛妃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八)

一直到開宴之時,皇甫清宇才又坐到了夕顏身邊,而林瑞雪則坐在他的左手邊。待到人們都一齊向壽星祝了壽才又各自熱熱鬧鬧的品席去了。而對麵的戲台,也敲鑼打鼓的唱起來,一時間好不熱鬧。

相較而言,最冷清的卻是首席上的三個主人家。

夕顏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自己麵前的菜式,眼睛卻隻是恍惚看著門口的位置。她告訴自己是在等十一和獨舞返來,然而實際上,她卻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為了逃避某些痛苦的掩罷了。

身邊的皇甫清宇也是沉默,隻有在他旁邊的林瑞雪偶爾為他布菜的時候會說兩句。然而那些菜他卻多半沒有吃,隻是一杯接一杯的飲酒,眸色深黑,神情淡漠。

苦“對了,王爺昨日讓人送來的江南綢緞,妾身很是喜歡,覺得那料子甚好,想給母親送兩匹過去,請王爺示下。”林瑞雪微微笑起來,看著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淡淡看了她一眼,這才開了口:“東西既給了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嗯。”林瑞雪笑著應了一聲,又看向夕顏,道,“我看還有一匹粉色的料子,很是稱微之妹妹,剛巧了日子,我回頭讓人送到妹妹園中吧。”

故夕顏這才回過神來,璨若明珠的一笑:“多謝。”

眼角的餘光掃過皇甫清宇淡漠冰涼的側臉,她隻覺得心頭堵,難過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便放下了筷子,道:“我去園中走走,順便看看十一他們在哪裏。”

皇甫清宇仍舊是不看她,也不說話,反倒是林瑞雪微笑頷首道:“妹妹當心,叫銀針好生服侍著。”

夕顏帶著銀針出了花廳,來到花園之中,卻隻是隨意揀了一個涼亭坐下,靜靜地閉目休息。

她近來的性子在銀針看來是有一點古怪的,因此銀針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站在她身後,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

遠遠地,卻隻見一個身影逐漸走過來,但見那人也是一身華服裝扮,分明也是個親王模樣的人,奈何銀針卻不認得究竟是哪位王爺,隻能跪下:“奴婢見過王爺

。”

皇甫清宏一雙桃花眼隻是看著閉目不語的夕顏,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起來吧。”

隻這一句,夕顏倏地睜開眼來,看向他,眉心微蹙:“六爺?”

不是不驚訝的,這個男子,之前的種種舉動仿佛都是對她誌在必得,然而卻憑空消失了許久,久得讓夕顏都快要忘記時間上還有這麽個人。

皇甫清宏走進涼亭內,將手中的一個錦盒放到石桌上,坐下來,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夕顏:“我是不是該慶幸你還認得我?”

夕顏巧笑倩兮:“六哥這是說哪裏話。”

皇甫清宏將那盒子推到夕顏麵前,挑起眉來:“我隻能說,這一年以來,老七真是將你護得太好了。你可知我費盡了心機,愣是沒能接近你半步?還非得借著這樣的日子才能見著朝思暮想的人一麵。”

“哦。”夕顏徑直忽略了他那最後一句,隻輕笑了一聲,“我倒真是不知他將我護得這樣好。”

她順手打開麵前的錦盒,隻見一對雞蛋大小的東海明珠,璀璨耀眼,便微微夠了唇角道:“好稀罕的寶貝呢。”

“不喜歡?”皇甫清宏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去試圖握住夕顏。

夕顏雙手卻不動聲色的往後一縮,仍舊是笑道:“這樣珍貴的寶貝,我哪能不喜歡呢?多謝六哥。”語罷,夕顏將盒子遞給銀針,囑咐道,“銀針,收好了。”

銀針忙的接過來,一時卻有些搞不懂——為何眼前的這位六爺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側王妃,卻不見側王妃絲毫的反感?

夕顏看著皇甫清宏,道:“六哥既是剛到,何不先去宴席上?這會子那裏正熱鬧。”

“宴席雖好,你這壽星都還在這裏,在那邊又有什麽意思?”皇甫清宏說著,臉色微微一轉,竟已經不顧一切的伸出手,握住夕顏,“顏顏,隻可惜老七似乎並不懂得這道理。”

夕顏用力掙了掙,他卻握得愈發緊了,夕顏不免冷下臉來,微微哼了一聲:“不知六哥這又是哪般的道理?”

“嗬

。”皇甫清宏的手指輕輕在她滑膩如酯的手背上掃過,“什麽道理,顏顏你又豈會不知?我告訴你,老七如今是愈發的不濟事了,皇上對他疑心也重得很,你倒莫如趁早回心轉意隨了我,至少,我還能在皇上麵前說上兩句話。”

夕顏冷笑了一聲:“原來六哥如今是愈發本事了,怎麽也不顧念著兄弟之情,提攜一把我家七爺?”

“兄弟之情?”皇甫清宏嗤笑了一聲,緊盯著夕顏的臉,道,“我如今是在懷疑,當初是該是他使了什麽手段,才讓你最終嫁給他的吧?深究起來,這可算得上是奪妻之恨,我又怎能善罷甘休?”

身後的銀針眼見這樣的情形,隻覺得心驚,又聽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更是慌亂,卻見夕顏隻是淡然自若的模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焦急,忽然一轉頭,便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朝亭子走來,心頭先是一鬆,隨後卻提得更高了。

皇甫清宇一步步的走近,臉色異常沉靜,周身卻散發著寒涼的氣息,看得銀針心中一陣陣發顫。

皇甫清宏也瞧見他了,卻隻是一笑,握著夕顏的手也並未鬆開。

不料,皇甫清宇徑直上前,竟一把就捏住皇甫清宏的那隻手腕,一偏頭卻隻是看著夕顏:“這裏風大,進屋裏休息吧。”

皇甫清宏吃痛,一把就鬆開了夕顏,但見皇甫清宇捏著自己的那隻手青筋畢現,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心頭頓時微微一震,吼道:“老七,你瘋了,給我鬆開!”

皇甫清宇依舊隻是麵對著夕顏,唇角勾著微笑。

夕顏卻隻見他眼眸深處驟然一黯,心頭頓時一驚,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卻見他已經突然轉身,同時另一手已經捏成拳狀,重重朝著皇甫清宏打了下去!

“啊——”銀針從未見過這樣的皇甫清宇,隻覺得害怕,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拉著夕顏躲到了一邊。

“撲通”一聲,伴隨著另一聲沉重的悶哼,皇甫清宏重重倒在地上,一時隻覺得頭昏眼花,眼前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皇甫清宇冷眼看著他,另一麵,卻頭也不會的道:“銀針,送側王妃回去

。”

銀針慌忙應了一聲,拉著夕顏便往亭外走去。夕顏卻隻是憂心,掙開她的手上前拉住了皇甫清宇:“你怎麽可以動手,你瘋了嗎?”

聽皇甫清宏的語氣,他與當今皇帝的關係必然是和睦的,至少比起皇甫清宇給當今皇帝的威脅,皇帝必定會站在皇甫清宏那一邊。而如今兩個親王竟動起手來,無論如何事情都會鬧到皇帝麵前,到時候,吃虧的必然是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轉過頭來,眸色暗沉的看著她,冷冷一笑:“我豈止是動手,我還要剁掉他碰過你的那隻手!”

“皇甫清宇!”夕顏急得跺腳,“你瘋了是不是?”

他嘴角的笑意驀地擴大了:“顏顏,我就算是瘋了,仍舊還是對你好的。”語罷,他竟上前兩步,一腳便踏上了仰躺在地上的皇甫清宏的胸脯,狠狠用力抵住。

那一廂,皇甫清宏好容易才喘過氣來,驚覺自己竟被揍得鼻血橫流,頓時大怒,剛要起身,皇甫清宇的腳竟然就已經踏了上來,他忍不住艱難的喘氣,瞪著皇甫清宇:“老七,你竟敢如此待我,可知後果如何?”

“不管後果如何,今日,我必定要你一隻手。”皇甫清宇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腳上再次一用力,皇甫清宏立刻難受的吼叫起來。

“皇甫清宇!”夕顏急得隻差掉下淚來,“你鬆開他,你快點鬆開他!”

“顏顏,他不值得你為他求情。”皇甫清宇淡淡道,一邊卻吩咐已經嚇傻了的銀針,“去命人取劍來!”

銀針慌慌張張的點頭,腳步淩亂的就往外走。

夕顏急了,口不擇言道:“他怎麽不值得?至少他真實,他誠懇,他不會藏著掖著,這樣的人,再壞也壞不過那些深藏不露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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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沉默,我便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