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2章 殺人遊戲
這兩人頓時就慌了。剛想出去尋找兵七步,就被鄰香撞了個正著,後者當即就阻止兩人,說:“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曾經幾番入夢不也平安出來了。此次定然也不會例外。如今院子外頭已經等候了一些妄圖跟隨小姐進入長老院的人,小姐昨兒對他們的態度,分明是有收攏之意。今時今日乃多事之秋,你兩人莫要先亂了陣腳!”
“可是,小姐這樣昏睡著也不是個事,必須得把小姐弄醒才行。”妹香著急的撲到了菩提的床邊,眼裏都急出了淚花。
隨香因為鄰香的出現,被鄰香的話打斷了慌亂,幾句話的時間過度,她多少冷靜了些,就舉手給菩提把了把脈,說:“小姐有生命體征的,而且很強。”
鄰香就點了點頭,說:“小姐本就不是尋常人,更是從兵家少主的七步一煞兵器鋪中獲得了萬古赤刃這等神兵。赤刃既是神兵,自然就有它不同於尋常兵器的地方。我們不妨先呼喚一下赤刃,看看它有沒有什麽反應。畢竟,我相信在小姐心裏,信任自己的兵器,總是躲過外姓之人的。”
隨香、妹香一愣,自然是明白了鄰香話裏的所指。於是乎,妹香就著急的對著擱在圓桌上的赤刃開始呼喚。
身處夢境,空間手環之中的赤刃心頭頓時一震:‘是誰在呼喚?似乎是妹香的聲音。’
菩提就問:‘怎麽了?’
當得到赤刃的回答,菩提就明了了三姐妹的擔心,就說:‘赤刃,你看看你是否能夠現身在妹香她們麵前。’
‘好。’赤刃應和。隨即開始催動功力。稍會之後,它對菩提搖了搖頭,說:‘看來我隻是可以聽到現實社會的聲音,卻是無法做出回應的。’
菩提想了想,就說:‘赤刃本神兵,你應該是刀魂。這個夢境,盡管可以阻止刀魂的力量衝脫出夢境,但它未必也能夠阻止赤刃寶刀本身的變化。或者,我在夢境中赤刃刀身上寫下字跡,妹香她們是可以看得到的。’
赤刃麵露一喜,便讓羅灣去找些筆墨來。
妹香呼喚了許久,見赤刃仍舊是死氣沉沉的,心中不免煩躁了起來,嘟囔著:“這算什麽神兵呀,用它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
空間之中的赤刃聽到之後,老臉一紅。長久以來,妹香可是頭一個指責神兵沒有用處的人。
菩提提筆粘上濃墨,便了有分寸的在赤刃刀身上寫下了一串文字:我很安好,勿念!盡最大努力安撫想要進入長老祠的武者。
“快看,快看!赤刃有反應了!”妹香開心的跳了起來,指著赤刃刀身上逐漸出現的文字,大聲呼喊著守在菩提身邊的隨香和鄰香。三姐妹看明白赤刃上的話語以及菩提的落款之後,稍稍的放下心來。不一會,她們就看到赤刃刀身上的墨跡消失了。
被收入錢袋某一時,菩提才從白貓的口中得知。墨琴收起己方人員的袋子,是傳說中神族遺落的乾坤袋。袋中包羅萬象,自有乾坤。經過不日不夜的同吃同睡同喝同練功,菩提與畫紙中走出的五人是不甚了解,也建立起了難得的默契。自然對他們的信
任,也是與時劇增的。每每休憩的時候,菩提會提及自己的過往,他們,也會提及自己的故事。
交流,是拉近距離的法寶。這一點,菩提運用得當。
胡豔,來自靈狐族。她是一隻沒有年份的狐仙,就連赤刃都說:‘她存活在世界的時間,比他和羅灣加起來還要長。”
這一點,胡豔是心知肚明的。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妖靈竟然和她的壽命極度嚴重的不成正比。與菩提熟識之後,她也會自嘲:“區區幾百年,真是白瞎了我漫長到匪夷所思的壽命。”
史前時期,曾有比丘一國。
素有傳言:比丘之國,有狐則昌。於是乎,為了這個“昌”字。比丘國盛行供奉狐仙,大到國家每年的狐仙國慶,小到村落裏的狐仙土地廟。甚至比丘國還在律法中標明,對狐造成傷害的程度,以及何種程度會得到的相應懲罰。神與狐的關係,一度融洽的好似一家人。
直到有一天,比丘國的一座迦南城被屠,且有神民指出,是一紅狐所為。神民們開始口口相傳,旦夕之間,狐族成了大惡不赦之徒。不消多日,朝廷下達全民誅殺令,對各府各縣限期清繳狐族。
神有神術,狐有妖靈,一時之間,竟然難分伯仲,鬥爭,相持不下。
可偏是這個時候,天地巨變,有天火降落,狐族躲避深山洞穴,神族就沒有那麽好的命運了,我們,親眼看著比丘國化作廢墟。
菩提心有一動:‘這個天火,怕是因冥幽定國而起。’
胡豔繼續著她的故事:“神族滅亡,狐族彌留了下來。但紅狐終究是比丘國整個事件的起因。因此,狐族長老們在商議之後,不顧她的解釋,執意將她逐出了狐族。永生不得已比丘靈狐自居。”
“而我,就是那隻紅狐。”
“那你,為什麽要屠掉迦南城?”崔穎沉聲問。
胡豔的眼神就有了閃爍,她說:“我以為那隻是一場遊戲。”
“一場遊戲?”沐風凝眉,大驚出口,坐著的身體騰一下突然站了起來。激動的說:“你眼瞎是不是?屠城,那是屠城呀!一個城,少說也有千把個人!你殺個千把個人手上不沾血嗎?血的溫度你感覺不到嗎?”
胡豔低垂下頭,盡管隱忍著哭泣,可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絲的聲音。
“坐下,你真是有意思,那麽激動幹嘛。”齊林抬手拍了下沐風,隨即伸手將他拉回了座位。
沐風“哼哼”兩聲,嘀咕道:“遊戲,視人命如草芥,將殺人當遊戲,你也真是夠夠的了。活該被逐出家門。”
“好了。”齊林再次出言阻止沐風。
後者衝他一瞪眼,說:“你怎麽這麽叨叨,在叨叨,我連你一起鄙視!”
崔穎並沒有被齊林、沐風影響,依舊是沉聲的口吻說:“為什麽會說屠城是一場遊戲呢。”
胡豔就抽泣了起來,許久之後,她說:“那個時候的我,盡管是狐族裏壽命最年長的,可是我的心智,卻是如孩童一般。”
“一天夜裏,我逃出狐
族本部去迦南城玩耍,方才進入城中,我就看到了一位變戲法的伯伯,他長的很慈祥,變的戲法也很好看。我就在他邊上看著,看著他將迦南城變成方寸之地擺在桌子上。”
“我很好奇他是如何變成這個戲法的。他就告訴我,桌子上的迦南城中,有許多看不見的怪物,我隻要把他們全部殺掉,讓桌子上的迦南城血流成河,他就告訴我這個戲法的訣竅。”
“為了知道這個訣竅,我答應了。一個轉身就將自己變小,進入了桌子上的迦南城中。可是,我殺完城中那些看不見身影但是有血的怪物飛身出來之後,桌子上的迦南城從桌子上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多圈之後迅速變大,然後它,就將一個套環一般重重的套在了迦南城上。”
“然後,然後我就看到,我在桌子上迦南城中所殺的怪物,竟然一個一個的都現身了。我自己的殺戮手法我清楚,就是我殺的!”
胡豔怒吼著激動,直到如今,她都不清楚那時候桌子上的迦南城和現實中的迦南城當中存在著什麽聯係。
‘白貓,你知道嗎?’菩提心問。
白貓想了想,就說:‘胡豔,隻是被一葉障目了。’
‘一葉障目。好可怕的一葉障目!’菩提驚歎了聲,隨即安慰胡豔:“你現在長大了,智力不比從前了,多長點心就好了。”
胡豔點了點頭。菩提就問:“那你是怎麽到畫紙中的?”
胡豔想了想,羞愧的無地自容,不好意思的說:“這,其實也是一個遊戲。不過是,比較文雅的一個遊戲。”
菩提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俗話說,吃一跌長一智,這狐怎麽又掉到遊戲這坑裏了?管他文雅不文雅,遊戲就是遊戲。’
“說說吧。好讓我們看看你有多麽蠢。”崔穎依舊沉聲。這就是她的說話風格。
沐風聽到崔穎的話後,嗤笑一聲,附和道:“就是就是,趕緊的,讓我們好好感受一下,你蠢的是多麽的有品級。”
胡豔就低垂下了頭,說:“十數年前,我途徑天元國,在天元國京都的朱雀大街,有個年輕人在街邊賣畫,是現畫現賣的那種。他自命不凡,說自己的畫是全世界最好的畫!說但凡是他筆下的生物,都會有種別樣的神韻!”
“我見他畫的也不過爾爾,而且他的每一幅畫,裏麵不是少了鼻子就是少了耳朵或者少了眼睛的。總之沒有完整的,我就嘲笑了他幾句,說他的畫都不能把觀察到的畫完整,是半吊子水平!他就同我說,為了證明他自己要為我做一幅畫,讓我好好看看他的本事!”
“我本來是不同意的。可是他說這是一個小遊戲,如果我不答應,就是膽小鬼!就是窩囊廢!”
“於是乎,我答應了。然後,就被封印在了畫紙中。”
“後來我才意識到,他之所以不將生物畫的完整,是因為,一旦完整了,就代表著被畫者會被封印。”
聽完胡豔的緣由,沐風與齊林相視一笑,崔穎則是開口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形容的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