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7章 容顏似乎有苦衷
“哼!”某位長老冷哼一聲,說:“我長老祠,乃百裏大陸最高學府的精銳之地,試問這裏的那哪個學員簡單了?哪個學員不是家世背景不俗?我們長老祠,最不缺的,就是公主皇子,豪門望族的世家公子小姐!”
“你!”容顏被這些話堵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也僅僅是擠出了一個字,她似乎是黔驢技窮,沒了應對之言了。沉靜的短時間,她一雙眼睛,陰惻惻的盯著這位長老,口出惡言:“別以為你是長老祠的長老就代表了了不起!我保證,你們中間術法不如我的大有人在,有本事的出來吵吵我不管,但沒本事還學人站出來吵吵的,就別怪我一個不小心弄死你了!”
當說到“弄死你了”這四個字眼的時候,容顏的眼眸瞬間一亮,陰毒的光芒襲擊向這位長老。
這位長老登時麵上就露了怯意,不少長老也被容顏的話語給震懾到了。紛紛向執法長老投去眼神,每個眼神都好似在暗示執法長老,這個容顏留不得,每個眼神也都好似在在為容顏的死刑加注非死不可、死不足惜的籌碼。
往往,將旁人視作傻子的人,自己才是最傻的哪一個。
容顏的結局,在長老祠的一致商議下,決定即日執行斷頭之刑。刑法宣布的霎那,菩提從容顏的眼中看到了罕見的真實懼怕。那種眼神,是任何生物瀕臨死亡前均會出現的眼神。
“不,不可以,我是天元國最尊貴最得寵的公主!你們居然要殺我!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得罪天元國,你們不擔心天元國重兵來犯麽!”
某位長老就冷笑了一聲,回道:“你自己說的,你已經不再是公主了!”
容顏麵色一怔,眼中帶著絲絲的乞求,嘴上,還是一貫的張揚:“不,這都不是真的,我對天發誓,我會重登公主之位的,到那個時候,我會成為天元國最尊貴的公主!你們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非常豐厚的財富的!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們官位!”
“不自量力!”某位長老丟下一句話,就簇擁著執法長老齊齊出了牢房。
菩提尾隨其後,左腳剛剛踏出門檻,身後就傳來容顏的一聲滿帶絕望的呼喊:“小嬸嬸!”
菩提沒有回頭,但停住了步子。她很害怕,一回頭,就會對容顏心軟。她看了看被夕陽染紅的天,說:“容顏,我何曾想過,我們之間的情誼會幾經遲暮。”
“真是懷念初遇時的光景,我從來都認為,你隻是驕縱了些,不明是非了些,可你的心是不壞的。長久以來,我都認為我們會成為一輩子的親人。”
“可是,你不妨想想,你都做了些什麽?”
“你一直強調,因為我導致你受了什麽傷害,可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天元國的政變,真的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嗎?”
菩提仰頭看著天,容鏡為了得到天元國,是怎樣步步算計步步為營的,她就算事發當時不清楚,事後也是心裏明白的‘從來,天元國就是容鏡的囊中之物。取不取回,也全憑他的意思。’
容顏苦笑了聲,說:“小嬸嬸,我們注定是此生不滅的仇人了。如果
,你不一擊將我徹底抹殺,最好是將我挫骨揚灰,灰飛煙滅,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為我所害。”
“什麽意思?”菩提凝眉追問。
容顏輕笑不語。
菩提再問:“容顏,你可是有什麽苦衷?”
“沒有。”容顏回答的果斷幹脆。
菩提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存著試探的心思問:“你和梁寧——”
“不要提他!”菩提方才吐露梁寧的名字,就見容顏怒聲暴起。
隨後,菩提追問:“為什麽?”
容顏收斂了戾氣,說:“不為什麽。”
菩提靜候了許久,見容顏不再發言,就邁出了牢房。恰見得眾長老已經散去,獨留下執法長老在外等候。她便迎上前去,說:“青長老可是有什麽要問的?”
後者微微一笑,說:“方才我等在外頭旁聽,恰聽得容顏與你提及了金川。你說,是你殺了容顏的師傅。”
菩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隱去了有關青龍的一切,說:“在金川之上,我確實殺了一個古怪之人,他自稱無縫,他的徒兒會在他的召喚下再次引發長老祠天地異象,還說隻要長老祠再次爆發災難,他就能夠重生歸來。其實,我並不確定容顏就是他所謂的徒兒。”
“那麽眼下呢?”青長老繼續問。
菩提無奈的聳聳肩,說:“不知道。”
青長老想了想,就說:“無縫已死,死無對證。孰是孰非,若是較真,隻能日後細心查探。若是不較真,為了安撫民心,容顏是無縫的徒兒被我們處死,卻是最好的結局。”
菩提就明白了青長老的意思,這是要粉飾太平,將長老祠的災難由容顏一己承擔呀。她微微一笑,說:“長老所言極是。”
“真想不到,提兒倒是位通透的明白人。”青長老讚了聲。隨後說道:“本來今日你是要離開長老祠的,奈何偏是出了這樣的厄難,眼下,提兒有什麽打算。”
“集結人員。明日離開。”菩提凝目注視著晚霞,說。
青長老麵色一頓,問:“這麽急?”
菩提點了點頭,說:“有些事情,早解決總比晚解決要好。畢竟,時間不等人。”
“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做挽留了。”青長老一副惋惜的口氣。
‘菩提,你似乎心有疑慮。’白貓的聲音心中響起。
‘嗯。我總覺得方才別離時容顏所說的話裏有話。前麵還是執意為了活下去,後麵竟是那般的視死如歸,還說,如果我不徹底將其抹殺,將來,她定會對我造成傷害。而且,還用上了挫骨揚灰、灰飛煙滅這等慘烈的字眼。’菩提心下反應著自己的困惑。
白貓思索片刻,說:‘容顏的反應確實很奇怪。不但是提醒你一定要徹底抹殺自己,還對梁寧諱莫如深。我總覺得,她和梁寧,一定存在著某些關係。再者,她怎得就對重新成為公主那般的自信?’
‘會不會,是她和天元國的某位高層有著某種交易呢?’菩提看著畫麵中的自己邊走邊和白貓的分析。心下猛然就騰升起這樣的問
話。隨即,她就看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全然沒有往這方麵想,而是心下感慨了聲‘真是傷腦筋呀’,就暫將此事翻篇了。
突然,眼前的畫麵消失了。菩提聽到了容鏡親昵的呼喚。慌忙上前一步,焦急的看著一手捂著心口的他詢問:“你這是怎麽了?”
“不妨事。”容鏡擺擺手。虛幻的手在菩提的臉頰撫摸了下,遺憾的說:“竟是臉皮膚的觸感都感覺不到了。”
菩提就問:“容鏡,在你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容鏡定定的望著菩提,反問一句:“提兒,如今在你心裏,可是解開謎題都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菩提心頭一怔,麵色有些混亂。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似乎,不停的揭開謎團,已經成了我本能的日常。”菩提呢喃出聲。
容鏡滿含憐惜的望著菩提良久,說:“我知道原因。”
菩提一愣,疑惑的目光射入他的眼簾。恰聽聞他說:“該是我們長久不在一起的緣故。從來遇到問題,遇到困難,我的提兒沒了依靠的對象,便隻能凡事靠著自己了。”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容鏡麵露難過。
菩提當即就回想起了現代的某句話:當一個女人需要你的時候,你是天子,是她世界的所有;可當一個女人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便是路人,是從她全世界路過且讓她傷過、痛過,隨後成長的人渣。
容鏡看著沉默的菩提,就說:“那時,我們驚鴻城分別。我帶著定國回到了天元國。本來,娶她就是迫使你回到我身邊的激將法。莫不然,我也不會大肆將婚事宣告天下,且將定國安置到相府。擔心你一氣之下不理我,我還將你回來為我證婚的消息昭告天下。”
“我所做的這一切,為的,都是逼你出現在我的麵前。可偏偏,你這個女人不為所動。似乎是明了了我的意圖,故意將請帖退回,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我遍尋天下不見你的時候。長老祠來了個人,給我送來了籌碼,一個足夠分量逼你現身的籌碼。”
菩提能夠感覺到,容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牙齒似乎都在打顫。
“籌碼是什麽?那個人是誰?”菩提凝眉問。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開始心悸起來。
容鏡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氣,說:“籌碼就是我們的孩子。你托劉金旭在空間手鐲中照顧的孩子。”
菩提心悸的感覺愈發猛烈,她感覺心髒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一般。卻還是隱忍著詢問容鏡:“然後呢?你做了什麽?”
容鏡沉默,說:“提兒,一會你自己看好嗎,我說不出口。”
菩提的眼淚就瞬間滑落,夢回未來,她成了數十載之後的菩提,她一早就很納悶了,她在這裏,見到了兵七步,見到了皇甫勵耘,見到了隨香、妹香、鄰香,卻獨獨沒有見到她的孩子。之前,由於事趕事事情太多她沒有時間去細想。可是眼下,容鏡卻提了出來,還是一副無法言喻的口吻。
“好。”菩提霎時與容鏡拉開些距離,冷漠的一個字眼脫口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