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為生
以血為生
顧蔓剛一踏進祭司府就感覺到令人壓抑的沉重氣氛,隻見他麵色鐵青的坐在主位上,冷冷眯著眸子,看不出在想什麽。
環視一圈,沒有看見赤焰的影子,倒是一隻九頭鳥魔獸跪在秦天耀跟前,渾身血跡斑斑像是剛剛死裏逃生,這不正是當初和樓蘭月去西域的魔獸巴赫麽?
它們回來了?
“雖然比起之前預定的時間玩了一天,不過能這麽快回來,倒是讓朕刮目相看!”顧蔓說著走進去,坐下後還不見一直比較粘人的樓蘭月和小龍的身影,忍不住眼神一凝。
“樓蘭月和小龍呢?”
……
巴赫沒有說話,隻是將頭又壓低三分,良久才艱難開口道,“他們為了掩護我們護送龍膽草離開,留在西域了。”
“你說什麽?你居然將它們給丟下?”顧蔓猛的一掌拍在桌上,檀木烤漆桌麵被震裂好幾條裂紋,可想而知她的憤怒值。
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一想到樓蘭月和小龍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顧蔓就心頭隱隱作痛,恨不得親自前去將他們帶回來。
“實在對不起,當時情況危急。”巴赫跪著身子朝著顧蔓磕頭下去,一直埋著腦袋歉疚不敢起身。
西域的情況,剛才巴赫已經向秦天耀匯報過了,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樓蘭月和小龍恐怕早已遭遇不測。
這兩隻魔獸跟隨顧蔓多年,兩者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主仆,如果顧蔓記憶恢複之後,發現樓蘭月和小龍已經遭遇不幸,恐怕會怨恨自己一輩子。
“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西域,他們一定還活著!”
顧蔓突然起身,卻被秦天耀伸手抓住手腕,巨大的力道仿佛帶著他的怒氣,隻聞他渾厚的嗓音傳來,“你不能去,相信他們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不行,我做不到!”顧蔓伸手捂住胸口,心頭像是壓著大石一般喘不過氣來,她甚至分不清楚這是自己的想法,還是原來的顧蔓留在體內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藥效的原因,或許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顧蔓已經開始漸漸接受那些曾經圍繞在顧蔓身邊的人。
“有滄海跟著,你就放心吧,而且今天是陌炎回來的日子,你難道不留在宮中等他麽?”
果真,此話一出顧蔓猛地渾身僵硬,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該死的,當初就不應該派孩子們出去辦事,將精銳留在宮中,仙界卻沒有動向,如果他們出了什麽事,她該怎麽辦?
一直垂著的視線忍不住落到抓著自己的秦天耀手掌上,龍戰天離開之後,若不是因為他們,她如今恐怕是孤身一人了。
“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連陌炎我都不放心了!”
“沒事的,本尊這就派夜姬去大秦,現在什麽消息都還沒收到,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你留在宮中做好準備,仙界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
顧蔓本想再說些什麽,下一秒內室的房門被推開,赤焰滿頭大汗的從裏麵出來,連額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抹去就跪在秦天耀和顧蔓跟前,“屬下參見尊主、聖上!”
“陌冰怎麽樣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龍膽草乃是曠世奇藥,將其汁液引流至陌冰的體內之後,他的血管已經基本修複。”從龍膽草剛護送到這裏,他就開始給陌冰進行治療,治療術進展的也是相當順利,可是他的心情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從他壓抑的嗓音中,秦天耀不難聽出另有隱情,見顧蔓興奮的樣子不忍潑她冷水,隻好扭頭對著她道,“去看看他吧,你現在怎麽說也是他媽咪。”
“陌冰是和天界對戰才受傷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朕理應去看看他!”
顧蔓死鴨子嘴硬,趁著臉色還未露出破綻之際,趕緊進入陌冰治療的房間。
等到顧蔓離開之後,秦天耀才收起臉上的表情,看著還跪在眼前的赤焰道,“說吧!”
赤焰渾身一震,忍不住想起之前的畫麵,忍不住搖搖頭艱難道,“龍膽草藥效奇特無從質疑,即便屬下也是第一次用龍膽草入藥,今天才發現,龍膽草的副作用十分驚人,及得上這世間最陰狠的毒藥了!”
“到底是什麽!”秦天耀語氣急促,陌冰可是他最看好的孩子,麵容性格最像自己,他可是有意向培養陌冰做自己的接班人,他絕對不能有事!
“體質被改變了……龍膽草以血為生的本質始終無法改變,陌冰他的體質被改變了……”
“你確定?”秦天耀眼神一冷,拳頭狠狠收緊,連手背上的骨節都在泛白了。
赤焰艱難的點點頭,他一開始也不敢相信,反複確認多次,這才敢將事實公布。
“此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顧蔓!”秦天耀眼神閃爍,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是他前世作孽太多麽,為什麽他身邊的人都不能好好的,陌炎,你可一定要安全回來!
……
“阿欠!!”陌炎狠狠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被凍得通紅的鼻子。”
“對不起,讓你和我一起來這裏,害得你感冒了!”流蘇歉疚的看著陌炎,解下後背的披風遞給陌炎,反被他接過去體貼的披在身上。
“好好照顧你自己別拖累我就行了,我懂一些醫術,有沒有感冒我自己心裏知道!”陌炎如此想著,心中的想法全都被流蘇看在眼底,反倒是讓她更加心疼陌炎了。
“對不起!”
“你再這樣我就要讓你回大秦了,別忘了是我硬要你帶我進西域的,而且沒有你,我的‘聖火心經’也不會這麽快就突破第三層,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
陌炎伸手在流蘇的腦袋上揉了揉,就像是在寵溺一隻犯錯的小貓。
“嗬嗬。”流蘇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幫他想出離開山洞的方法,還有帶他進西域,她還是存在一部分的私心,小時候鮮血淋漓的殺戮仿佛還曆曆在目,她實在沒有勇氣自己回這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