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搭

第六卷 再見,劍神 第三十五章 花衣裳

在笑聲中我和三人一一擊掌,連道三聲珍重,時間不等人,我飛身上了烏龍騅,照著信州方向疾馳而去。

烏龍騅表現良好,它似乎也預感到了不同尋常,往日別說讓它拉車,路上有東西阻了它的興致都要擺擺禦馬的派頭,今天居然肯配合我充當苦力。我伏在它背上道:“好兄弟,今天是真正地全靠你了,你以前的主子不是東西,從今以後你就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吧!”

烏龍騅豎起耳朵,眼睛烏溜溜地直轉,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一樣。我生怕它臨陣倒戈,忙道:“喂,好馬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你可別動歪腦筋,再說我待你不báo啊,當年赤兔馬也是先侍奉呂布後來才跟了關二爺,我雖然比不了關二爺,你主子更比不了呂奉先不是麽?”

烏龍騅連連搖頭,我說:“你聽不懂啊?那你再想想,朱嘯風和我誰胖?你馱他累個半死,我沒事就在天上飛著,你有多瀟灑,馬也要有自己的馬生嘛……”

烏龍騅稀溜溜叫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也不滿意,像它這種寶馬良駒,自然也不在乎那區區幾斤分量,我在它頭頂拍了一把道:“少廢話,你還想不想見大白了?”大白就是我給它找的那匹母馬。烏龍騅聽到此處,不由分說揚開四蹄飛奔起來……

這一路我不敢再投奔軍驛,餓了就吃口幹糧,累了就在道邊小憩一會,然後繼續匆忙趕路,隨著離信州越來越近,我的心反而愈加焦急,唯恐朱嘯風的攻擊密令先一步到達。

這一天終於到了信州城外,迄今為止最嚴重的一個問題也隨之而來——我怎麽進城?我躲在城外的小樹林裏往城門口觀察著,就見城下衛兵成群,人人臉色肅穆,凡有進城的人都要仔細盤查,我就知道我的事情肯定已經傳開,這東城門麵向的是洪烈帝國其它諸城,平時隻有少數士兵看門,如今態勢嚴重,當然是為了堵我!

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忽聽有人道:“是左前將軍嗎?”我心中一緊急忙扭頭觀看,見一輛裝滿布匹的馬車停在我邊上,有個年輕漢子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此人依稀有幾分麵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了,我警惕道:“你是誰?”

那人撲地跪倒道:“小人秦栓子,拜見左前將軍!”

“秦栓子?”

秦栓子露齒一笑:“少將軍貴人多忘事自然不記得小人了,小人原是將軍屬下步兵營裏的人,上次途經李家村的時候將軍救過小人一命。”

我頓時想起,洪烈軍左軍開拔的時候這人途中去和情人幽會,被村痞李四誣告,差點被普奇雄軍法處置了,是我出麵救了他一命,他也因此脫離軍籍,和他的小情人一起留在了李家村。

我把他扶起來問:“你怎麽在這裏?”

秦栓子道:“如今信州城物資匱乏,小人就往來販賣布匹。”

我見他和當初已大不一樣,身上是穿綢裹緞,舉止間也不再像行伍出身的人了,我笑道:“發了財了?”

秦栓子誠懇道:“全仗著將軍當初的恩典。”他見我說話心不在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城門,問道,“將軍是想進城嗎?”

我“嗯”了一聲,正想著該怎麽騙過他讓他不要暴露我的蹤跡,秦栓子忽道:“將軍的事小人已經聽說了。”

我憂心道:“你全知道了?”

秦栓子點頭道:“朝廷出了通告,說您冒充史家五少爺,居心叵測——”

“這個消息已經在民間傳開了嗎?”

“沒有,隻限於軍中。”

“那你怎麽會知道?”

“嘿嘿,城裏有不少我的戰友,這些家夥喝多了自然什麽都往外說。”

我又問:“這兩天信州城裏沒戰事吧?”

“信州城裏怎麽會有戰事?”

“那女兒國的飛鳳軍還在信州?”

“是的。”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下稍安,我畢竟是比那道密令早到了一步,但情勢仍萬分危急,洪烈軍不知出於什麽目的還是對外封鎖了我的消息,因為老媽她們如果知道我的事情敗露,一定會先撤出信州再說,照這樣看來,飛鳳軍還被蒙在鼓裏。

秦栓子小心道:“將軍,您真的是不是史迪載嗎?”

我隻有苦笑點頭,秦栓子道:“那也不打緊,您要是想進城我來幫您想辦法。”

我半信半疑道:“你有什麽辦法?”

秦栓子笑著拍拍馬車上的布匹:“您躺在裏麵,我再用布卷把您蓋起來,誰也看不到。”

我說:“你這個辦法平時或許管用,可是你沒看見如今查得多嚴?”

秦栓子道:“這個您不用擔心,那些守城的兵哥裏有幾個是我老相識,我的車過那是從來不查的。”

我看著他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假冒的,為什麽還幫我?就因為我救過你?”

秦栓子憨hòu一笑:“這固然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我知道您是好人。”

“你怎麽知道?”

“簡單呐,我聽以前的戰友說起這次戰事,要沒有您,說不定早就全軍覆沒了,您真要是存著什麽壞心哪用那麽麻煩?一早別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我感慨道:“這麽簡單的道理居然隻有你明白。”

秦栓子道:“其實他們何嚐不明白?但朝廷怎麽想的我們卻真不明白了。至於您為什麽要進城,進城幹什麽小的也不用知道,我隻知道您一定不會害人。”

我苦笑道:“那就多謝你了。”

秦栓子手腳麻利地把車頂的布卷都搬下來,我指指烏龍騅道:“這匹馬對我很重要,麻煩你也一並帶上。”秦栓子二話不說把他自己的馬解開拴在樹上,烏龍騅經過這兩天的奔波已經有了草根的覺悟,默默地任秦栓子把馬車套在自己身上。我躺在車底,秦栓子輕手輕腳地用布卷把我掩蓋起來,還有些布匹沒地方擱置,他索性全都不要,趕著馬車向城門走去。片刻之後就聽守城士兵跟秦栓子說笑道:“秦老板又發財啦?”

秦栓子也笑道:“別挖苦我了,晚上老地方我請哥幾個喝酒。”

“這幾天可不行,改日吧,也不能老占你便宜,下次我們請你。”他們說著話,馬車一直未停,眼見就要進城,忽然有人道:“這輛車為什麽不查?”

守城軍士的聲音:“原來是郤校尉,秦栓子以前也是咱們左路軍的自家兄弟,人可靠得很。”聽話裏意思郤校尉大概是偶然巡邏至此。

郤校尉罵罵咧咧道:“什麽自家兄弟?”緊接著我隻覺車上一沉,他已跳了上來,一邊胡亂在布堆上翻檢一邊嚷嚷道,“自家兄弟我見多了,說不定就是……”我感覺光線猛然一亮,這郤校尉已經搬開我身上最後一卷布跟我來了個臉對臉,我也吃了一驚,原來這郤校尉是我以前的親兵護衛之一,名叫郤惠祥,他驟然在車底見到我也是驚愕不已,呆了一下後立刻顫聲衝車下說:“磊哥,你過來看一下……”

張世磊隨即跳上車,罵道:“你看見鬼了嗎?”說著這才扭頭觀看,一眼就看見我直挺挺地躺在車裏,我和張世磊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兩秒鍾,張世磊很自然地把車上的布卷又蓋回我身上,跟秦栓子道:“你進那麽多花布幹什麽,給你媳婦做褲衩嗎?”守城士兵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秦栓子嚇得臉也白了,勉強嘿了兩聲。整個過程那些士兵並沒有看到布堆中間到底有什麽,張世磊拉著郤惠祥跳到地上,在烏龍騅脖子上摸了一把道:“走吧!”秦栓子趕緊虛揮了一下馬鞭,我們終於得以進城。

我內心百感交集,知道張世磊顧念以前的情誼還是放了我一馬,秦栓子擦著滿臉的汗水低聲道:“將軍,剛才那兩個人您認識?”

我淡淡道:“你也見過的,都是我以前的親兵。”

秦栓子感慨道:“這年頭念舊情的人可不多了。”

我一笑:“你不也是一個麽?”

秦栓子嘿嘿一笑,問道:“現在我們去哪?”

我說:“去飛鳳軍的駐地,認識嗎?”

秦栓子把馬鞭一揮道:“別說那地方我還真去過,不過也奇怪,明明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我的花布居然一匹都賣不出去。”車走了一會便停在飛鳳軍的大營外,秦栓子小聲道:“將軍,到了。”

“周圍有別人嗎?”

“沒有,隻有女兵。”

聽到這我猛地鑽出布堆,飛快地跑進飛鳳軍的大營,一邊對營門口的守衛女兵喊:“把那個人的貨連車帶馬都買下來,我請大家做花衣裳!”

我腳不沾地地往老媽大帳跑去,飛鳳軍全認識我,也沒人阻擋。我跑進大帳的時候老媽和苦梅蘇競俱在,還有幾員女將軍一起議事,她們見我忽然出現,都錯愕地站了起來,老媽開口道:“你……”

我使勁擺手,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們什麽都別問,什麽都別說,趕緊整頓全體兵馬隨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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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