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1章 君子行不由徑

就在華九難剛想答應時，猛然看到了一臉躍躍欲試的陳大計，和被他當紙巾擦嘴的考試卷。

自己要是去，大計一定會跟著。

可是他的成績，將來該怎麽辦？！

總不能真的做個職業法師吧……

一念至此，華九難暗中對著王書山說了聲慚愧，隨後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

王書山顯然是個象牙塔裏的書生，根本不了解這社會的險惡。

見到華九難皺眉立即著急。

“師弟，可是有什麽難處？！”

“有事但說無妨，隻要能去營救家師什麽都好商量！！”

看著對方急切的模樣，華九難再感內疚。

哎，君子不可欺，還是實話實說吧！

“書山師兄，荀大儒我一定要去救，無論如何都會去！”

“隻是有一件事情還需你幫忙……不管答不答應，都不影響我前往百越大地！”

王書山一愣：師傅說過華師兄是大人物，那種站在修行者頂端的大人物。

再加上軍方背景，有什麽事情要自己幫忙……

自己就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盡管心裏這麽想，王書山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師弟有事盡管吩咐，為兄義不容辭！”

華九難強忍“挾恩圖報”的羞恥心開口。

“實不相瞞，我這兄弟大計他學習成績一般……特別一般。”

“我擔心他讀完高中後考不上任何大學……”

這話一出口，滿桌人都是一愣。

最先開口的是當事人陳某計。

這廝顯然沒體悟到華九難的良苦用心：

剛還說去救大儒呢，咋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老大你啥意思？”

“咱考不上大學也沒事兒啊，實在找不著工作就回家弄礦唄。”

“奶奶說前幾天咱爹又在隔壁縣買了四個礦，加一起都十多個了。”

眾人：“……”

聽聽，這是正常人類能說出口的話麽？

你這麽嘮嗑出門容易挨揍知道不？！

同樣沒理解華九難深意的還有王書山。

他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恍然大悟”。

“為兄懂你的意思了！”

“師弟是想讓我給大計賢弟補課，讓他能順利通過高考！”

“放心交給我吧！為兄雖然不堪教化，但畢竟跟在家師身邊學習了多年聖人言行。”

“不謙虛的說，隻要大計賢弟能學我一半，考上重點學府問題不大！”

華九難聞言頓時無語。

隻有一句話在腦中瘋狂刷屏：

王師兄，大計如果這麽好教，也用不著勞煩你呀！

我自己早就“動手”了……

為了讓不明所以的王書山感受下什麽叫“地獄”級難度，華九難伸手將陳某人試卷拿了過來，默默的放到了王書山眼前。

王書山一愣，雙手捧起仔細審閱……隻是片刻功夫就滿臉驚恐、大汗橫流。

連說話都結結巴巴、顫顫巍巍。

“師、師弟，這份試卷是大計賢弟親手作答？！”

華九難滿臉慚愧的輕輕點頭，甚至不好意思直視這位儒生難以置信的雙眼。

得到肯定答複的王書山，立即癱坐在凳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片刻後才勉強打起精神，顫巍巍的起身。

“師弟對不起，是為兄孟浪了，剛剛不該把話說滿。”

“以大計賢弟的……天資，為兄教導不了。”

“救家師的事情我再另想辦法……告辭！！”

看著晃晃悠悠朝門外走的王書山，眾人盡皆無語。

陳大計這得是多麽不堪教化啊，逼得人家連自己師傅都不救了……

隻有當事人一臉的無辜，東看看、西看看，傻乎乎的問道。

“老、老大，書山哥這是啥意思？咋忽然就走啦？！”

“再急的的事情也得吃完飯啊？！”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麵對這樣的局麵，華九難也很無奈啊。

暗道果然和實在人說話不能拐彎抹角，容易適得其反。

趕忙拉住毅然決然的王書山直接開口。

“師兄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請你想想辦法，直接讓大計去貴學府讀書……”

王書山一愣，隨後滿臉的嚴肅。

“君子‘行不由徑’（注1）！”

“師弟，我等孔聖門徒怎能如此行事！”

注1，行不由徑：

字麵上是“不抄小道”的意思，實際上指做人辦事“不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