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漫漫

第四卷_第0450章 歸途巧遇

縣委縣政府的公函寫得冠冕堂皇和理直氣壯,陳子濤是海嶺縣縣委縣政府派到農場工作的,現在農場不再歸海嶺縣管轄,陳子濤就自動失去了在農場兼任的職務,留在農場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公函還明確說明,陳子濤是海嶺縣縣政府縣長助理,他以後的工作應由海嶺縣縣委縣政府負責安排,公函特別強調,在接到公函後三天之內,陳子濤必須向海嶺縣縣委縣政府報到。

農場這邊正如火如荼地編織陳子濤的“罪行”,根據他的二十幾條錯誤尋找和搜集證據和材料,海嶺縣縣委縣政府發來的公函,把工作組打了個措手不及。

省裏派來的工作組對陳子濤的去向倒是不太關注,他們的主要使命是收回農場,將農場交由省農墾局管轄,想搞陳子濤的人在地委和縣委,地委和縣委各派來三個人,他們本就是為對付陳子濤而來的。

地委三人組裏,幸虧有王三運幫忙掩護,倒也沒有過多為難陳子濤。

但在縣委三人組裏,除了忘年交黃鶴年,縣紀委書記穀文斌和縣委組織部副部長肖誌良就是衝著陳子濤來的。

據後來黃鶴年私下對陳子濤透露,剛到農場不到三個小時,穀文斌就給陳子濤整了十六條錯誤,顯然是有備而來,可能是在路上想出來的。

這一點都不奇怪,穀文斌是原縣委書記林平的密友,林平視陳子濤為肉中刺眼中釘,穀文斌當然要搞陳子濤了。

可陳子濤怎麽也不會想到,曾經的好朋友肖誌良也要搞他,那二十幾條錯誤中,另外七條就是肖誌良整出來的。

肖誌良想幹什麽?馬上就要當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了,應該低調才是,他憑什麽敢整陳子濤?

但穀文斌和肖誌良也拿陳子濤沒辦法,以文件為據,陳子濤是海嶺縣縣委縣政府派到農場工作的,陳子濤問最有問題,也得回到海嶺縣去接受檢查和調查。

穀文斌和肖誌良在海嶺縣還沒有生殺大權,更何況陳子濤已經是地委組織部管理的幹部,他們鞭長莫及。

陳子濤也很無賴,硬是躲著不見工作組,避免與他們正麵交鋒。

搬家也

很簡單,陳子濤隻有書和酒,統統送到了大姐大姐夫家。

陳子濤沒有馬上離開農場,而是躲在李秋平家裏,直到農場又產生了新的兩套領導班子,他才覺得到了離開的時候。

結果與預計的沒有多大的出入,除了陳子濤離開,原有的兩套班子成員都被保留,隻是增加了三名成員,工作組裏的那位來自省農墾局的副處長,擔任了農場黨委書記兼農場管理委員會主任,農場管理委員會增加了兩名副主任,第一分場場長高奎榮和第三分場場長朱宏波,此外,任長運升為黨委副書記兼農場管理委員會常務副主任,許再明和張水根兩位管理委員會副主任增選為黨委委員。

除了陳子濤可謂皆大歡喜。

工作組還在,農場的報紙和廣播還在批判陳子濤,歡送陳子濤的儀式不能搞,也不好搞,其實也搞不起來,因為陳子濤躲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九日,陳子濤來到農場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早上七點整。

海嶺農場場部鎮駛往海嶺縣城關鎮的第一趟班車,迎著朝陽徐徐駛出了汽車站。

初夏的早上冷暖剛好,第一趟班車滿載而行。

在車尾倒數第二排的雙人座位上,坐著農場第一中學校長餘蓉蓉,一位戴著近視眼鏡的中年美女,今天是星期日,她去城關鎮看她的妹妹餘俏俏。

靠窗的座位上,一個戴著軍帽的年輕人睡得正香,他戴著又寬又大的墨鏡,上有帽簷遮住額頭,下有軍用挎包蓋鼻子以下部分,挎包的帶子纏住臉麵的大部分,唯有鼻子突出在明處,正一呼一呼地喘氣。

但是,年輕人睡著了也不老實,一條胳膊不住地晃動到餘蓉蓉的身上。

餘蓉蓉開始隻是笑笑,當旁邊的胳膊蕩到她身上不肯離開時,她隻是將胳胳膊送回到主人身上。

可那條胳膊沒有安分守己,而是又來到了她的身上。

餘蓉蓉脾氣好,瞥了熟睡的年輕人一眼,又一次將胳膊物歸原主。

不料,那條胳膊又來到她身上,這回還得寸進尺,胳膊盡頭的巴掌還擱在她的膝蓋上。

事不過三,餘蓉蓉又拿起那條胳膊,稍加力氣地推了回去。

這回的力氣稍稍用大了一點,那條胳膊從年輕人的胸部下滑,掠過腹部,停在了兩個人的空曠地帶。

這時,奇跡發生了,年輕人身上的某個部位發生了物理反應,忽地高高的凸了起來。

餘蓉蓉看到了,俏臉起了化學反應,騰地紅了起來。

“流氓。”餘蓉蓉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

不罵還好,這一聲罵,卻讓那條胳膊蹦了起來,而且蹦到了餘蓉蓉那兩個突出部位上。

餘蓉蓉生氣了,“流氓。”雙手用力去推那條胳膊。

可那條胳膊粘在了餘蓉蓉的身上不肯下來了。

餘蓉蓉小聲嬌喝道:“臭流氓,我,我喊人了。”

年輕人威脅道:“美女,你給我乖點,不然休怪我動粗喲。”

原來,年輕人在裝睡。

餘蓉蓉真的想喊,但年輕人的威脅讓她不敢,“你,你不要亂來呀。”

年輕人哼了一聲,“除了一個人,你們農場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為什麽不能亂來?”

餘蓉蓉忍不住問:“除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誰?”

“餘蓉蓉,農場第一中學校長。”

“你認識她?”

“豈止認識,我還非常了解,我還知道她的兩個突出部位之間,有一條很深很深的山溝,在這條山溝的深處,有一個四季不涸的泉眼,據說兩個突出部位蘊藏的泉水,都經過這個泉眼向外冒出,源源不斷……”

“你,你是誰?”

“拯救你的人。”

“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妹妹餘俏俏說的。”

“你……”

餘蓉蓉伸手拿掉年輕人頭上的帽子,再拿掉墨鏡,再拿下他脖子上的軍用挎包。

“陳書記。”

陳子濤笑著伸手,“陳子濤,是陳子濤,再也不是狗屁陳書記了。”

餘蓉蓉又紅起了臉,伸手在陳子濤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嬌嗔道:“陳子濤,你裝神弄鬼,對我耍流氓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