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洗劍天河_第一二零節
催命自從送出一百把護手刀之後，就一直苦著張臉圍著陸長空不斷的數落：“你說你，就知道窮大方！我們現在是大家大業的人嗎？采礦，建城，吃飯，練兵哪一樣不需要花錢？你倒好把一百把上好的護手刀白白送了人。一百把啊？你知道我要搗騰多少黑貨才能賺回來嗎？”
一旁的管奇俠聽得頭疼無比，終於忍不住道：“催命，我的催二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已經說了三天了，你不嫌煩我都快要背下來了。”
催命氣鼓鼓的道：“管先生，不是我小氣啊！是他實在太可惡，說不定哪天一高興把桃源城都送給人了。這股子歪風要不在現在刹住，那還了得啊？”
“停！”陸長空看見催命指過來的手指頭，立刻大聲叫停：“二哥，你能不能等我闡述一下平白送人刀劍的理由再說。”
“好！你今天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就放一把耗子藥下去，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咳！”陸長空輕咳道：“你知道為什麽我獨送狼軍兵器，而不想王不凡推薦嗎？就是因為狼軍前鋒比較特殊，他們不重攻擊而是重於刺探，摸清多收虛實之後，狼軍主力會鋪天蓋地的壓上去，以絕對優勢全殲對手。而虎軍的做法恰恰相反，他們的前鋒如同下山之虎，與敵首次交鋒就要打出虎軍的威風霸氣，一寒敵膽。我做一個設想，如果虎軍先鋒遇上了裝備精良，悍不畏死的狼軍會是什麽結果？”
“原來你揣著這個心思？”催命瞪眼道：“不對，你在誆我，剛才那些都是你坐在屋裏拍著腦門子想出來的，你就那麽肯定虎軍會對上狼軍？”
“我隻是做了一個比喻。總之，這次生意，我們肯定是穩賺不賠。”
“我看……”
催命又要蹦起來說教，門口已經有人高聲唱道：“王不凡將軍求見。”
陸長空笑眯眯的迎了出去，拱手道：“王兄不是正在參加演武大會，怎麽有空到我這小店裏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氣急敗壞的王不凡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掌，催命剛喝進嘴裏的茶全都噴了出去，大笑道：“你是比武還是拱地去了？嘴怎麽腫的比豬還高？哎呦，還少了兩顆門牙？”
“不許笑，再笑我拆了你這鳥店！”
王不凡嘴上叫得厲害，可是店了的人完全沒把他的威脅當成一回事，王不凡坐在桌子上抓起茶水一通猛灌，脫了被汗浸透的衣服丟在腳下，道：“陸長空，你快點去給我煉，五百把卷雲大刀，我這就拿走。奶奶的，我非砍死海東青那條土狗。”
催命聽出了門道，心裏暗笑道：“還真讓長空那小子蒙中了。嘿嘿……”他心裏奸笑，麵上卻拍著胸脯子道：“這是怎麽話說的？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弄成這樣？有事慢慢說，真要是海東青那小子不地道，兄弟我現在就去毒死他！”
“還是崔哥仁義，比你那小子厚道多了。”王不凡咧著嘴罵道：“這回演武大會，哥哥我先前是出盡了風頭，仗著你給我的內甲，一路打殺過去，把十二衛的小子們揍得嗷嗷直叫。等遇上海東青就全部是那麽回事了，我們的卷雲刀遇上了狼牙戟，就像他媽的蘿卜遇菜刀，除了聽聲嘎嘣脆，連狗屁都不是。兄弟們被殺得丟盔卸甲不說，害得我還被那土狗打掉了兩顆門下。”
王不凡又灌下一壺茶水之後，指著陸
長空罵道：“你笑，你還笑，我看你笑嘻嘻的德行就來氣。你好好的煉的什麽兵器呢？給別人煉我也就忍了，還非給海東青那隻土狗煉！”
陸長空笑道：“老王，這是你冤枉我了。我賣兵器的時候你也在場，我是在同時向你們兩個人推銷。是你自己不買，可不是我厚此薄彼啊！”
“那倒是……”王不凡抓了抓腦袋瞪眼道：“那你就不會，強按著我買，逼著我買，求著我買？”
催命聽得樂出了聲來：“我們又不是土匪，還興強買強賣這一套。”
“我不管，總之就是你們的不對！”王不凡耍起了賴皮：“你煉的那鬼東西，傷人之後傷口不愈合，一天到晚疼得厲害，你趕緊想法給我治治。我的黑虎營，還傷了二三百弟兄，你全都得給治了。”
“好說，好說！”陸長空滿口答應。
王不凡這才嘿嘿笑道：“那先幫我把門牙弄出來吧！”
陸長空還沒來得急給他療傷，海東青就闖了進來，這下煉鋒號算是炸開了鍋，守門的弟子眼看屋中的桌子椅子一件又一件的飛了出來。剛要衝進去保護掌門，就見兩個將軍級人物，像流氓一樣扭打在了一起滿地亂滾，抓頭發，扣眼睛也就算了，得便的時候還互相咬上兩口。舍憂門弟子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杵在那裏。
“看什麽看？沒見過打架，滾出去！”催命一腳一個踹走了衝進來的弟子，也加入了戰團和陸長空七手八腳的拉開兩人。王不凡還在大罵不止。
管奇俠好說歹說，才算平息了兩人怒火，海東青罵了一句：“瘋子！你家大帥沒告訴你來做什麽嗎？”
“差點把正事忘了！”王不凡一拍他那被拔禿了的腦門道：“我家大帥和虎帥擺了酒宴，請你們過去赴宴。”
“我們？”陸長空道：“我們是指誰？”
“就是你，還要催命，管先生他們……，總之舍憂門裏能去的都去，我家大帥要和你們談筆買賣，外麵的車都已經備好了！”
陸長空笑道：“你就光想著，你的門牙和敲詐我去了，走吧！你的牙我路上給你治，正好也去虎軍治治你營裏的兄弟。”
“這邊請！”王不凡把陸長空讓到車上，低聲道：“一會見了我家大帥，千萬別說我和土狗打架的事情。哥哥我求你啦！”
陸長空一再表示自己會保密，王不凡才算放下心來，說來也怪，剛才還打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忽然間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等下車時已經勾肩搭背的走在了一塊。
陸長空剛剛走進虎軍大營，王曉天和陸馨純就遠遠的迎了出來，王曉天首先招呼道：“陸兄別來無恙？一別數月可想殺曉天啦！”
“勞大帥掛念，在下日子過得還算安逸。”
“來，裏麵請！”王曉天把陸長空請進了大營，命人擺上酒席，硬把陸長空讓到了主位，自己和陸馨純陪了下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軍中一切從簡，一桌粗茶淡飯比不上你那食為天的酒席，實在拿不出手，讓陸兄見笑了。”
陸長空道：“吃飯未必吃的就是飯，也可以吃飯裏的人情味！大帥對在下如此禮遇，實令在下受寵若驚。”
王曉天舉杯道：“陸兄說得好，咱們就為了這人情幹一杯！”
酒過三巡，眾人吃得差不多了，王曉天切入正題道
：“這次請陸兄來，實是有事相商啊！”
“大帥，想做軍械生意？”陸長空開門見山，比王曉天來得更為爽快。
“這隻是商議的一部分。”王曉天尷尬一笑道：“我也不怕陸兄笑話，就實話實說了吧！你可知道，我們虎軍和狼軍，大肆訂購武器，丹藥，為什麽龍軍一直不見任何動靜？”
陸長空笑道：“大概是龍軍看不上我的那些小玩意吧！”
王曉天搖頭道：“你錯了！龍軍不止看中陸兄的武器，而且極感興趣。當時，我不找你定製武器的原因是，我的部下王展平雖然看到了舍憂門法寶的獨到之處，卻沒有權力擅自訂購，等我們想要訂購的時候，陸妹子已經搶先了。我當然不好意思和妹子去爭，所以才一直沒有聯絡陸兄。龍軍不定武器的理由跟我差不多。”
陸馨純接口道：“隻不過龍軍的老爺子是因為需求量太大，又不好強搶小輩們的東西罷了。現在他已經知道陸兄煉製法寶的速度超不尋常，所以想要跟陸兄做一筆生意。”
“做生意我當然歡迎！”陸長空笑道：“同時也要感謝兩位大帥……”
“不忙謝！”王曉天道：“他們隻肯出到我們的訂購價格的七成。”
“什麽？”陸長空皺眉道：“七成？七成的價格與我白給龍軍出力有什麽區別？”
王曉天搓著手道：“當然，這個價格實在是太低了一點。不過，陸兄放心，餘下的差價由我們兩軍給你補上。一會龍軍特使與陸長空談價格的時候，不論他們出什麽價格，你一口答應下來就是，差出來多少，我們就給你補多少。”
陸長空微有些不悅道：“我想知道兩位大帥這樣委曲求全的理由是什麽？”
“因為龍老爺子！”陸馨純有些無奈道：“龍家的第一人家主，就是跟隨聖武王南征北戰立下不世功勳的東齊王龍驚天，這一點陸兄想必有所耳聞吧？現在家主就是龍驚天的親兒子龍傲，龍傲當年也是軍中大將，我和王大哥都是他的一手提拔起來的部下，當然像我們這樣的將領三軍之中還有很多。所以龍老爺子我們得罪不起。”
“龍老爺子為人很好，隻是脾氣固執了一些，隻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龍家之中有人故意打擊龍北川，把你所有法寶的售價都壓低了三成上報家主。所以，龍老爺子認為……”
“他認為七成的價格十分合理，甚至還有更低的可能對嗎？而且龍家知道了我是兩位聘任的參謀，想要通過兩位對我施壓讓我再次降價？”陸長空冷笑道：“我想問的是，別人家的內鬥為什麽要拿我來當犧牲品？”
“不不不……”王曉天連連擺手道：“我絕沒有那個意思，這個……要說犧牲嘛，也是犧牲了我們兩家的軍費，陸兄不會有半點損失！”
陸馨純也道：“陸兄，你就當幫幫我們好嗎？這次是久不問世事的龍老爺子親自出麵，換做別人我們也不會去做這吃虧的買賣。”
陸長空想了想，終於點頭道：“那好吧！但是我事先聲明，不見全額物款，我絕不交貨！”
王曉天聽完大喜道：“隻要陸兄肯答應，我們絕不會拖欠陸兄一個晶石。我這就派人去把龍家特使請來！”
片刻之後，龍軍特使帶著進四名近衛走了進來，陸長空的臉色忽然一變，雙目殺機頓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