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丫環小碧來頂包
第39章 丫環小碧來頂包
葉朝歌一句話未說。原本，她也沒期望，自己今天能把謝如兒拉下水，畢竟，謝如兒，也是謝家二老爺的掌上明珠，謝老太就算沒有太過寵她，看在她的娘和爹的份上，也會對她好個三分。
這世家能發展至今，是各種利益鏈條的串連，想要扳一顆果實，卻是要花動搖整棵樹的力氣，當然難。即使隻是一個小小的謝如兒，卻是駁了謝家二老爺的麵子，駁了謝家二夫人背後的王家的麵子。
所以這謝家大老爺，替謝如兒開脫，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兒隻是隨口一說，又哪能作準？”
“大伯說的是。”葉朝歌也沒反駁，這力氣花了也是白花，她不如省下來，“那這事，就這麽算了？”
這話，當然是說假的。
不管怎麽樣，總要交她一個人吧？
她可以不在明麵上整謝如兒，但這說法，總是要交待給她一個的。
“其實這事……也不難推。”趙紅檣動了一動，說話間語氣平和，這慢條斯理卻是讓葉朝歌眉頭跳了一下。
怎麽？她怎麽覺得……哪裏不對？
這趙紅檣的主動請纓，著實讓人覺得奇怪。
“這個台子，是朝歌這三天叫人搭起來的，她對這個看得極重，姨母們也覺得這東西不吉利不願意靠近，這幾天能在白天靠近這台子的人，隻有工匠和朝歌還有我、小蝶、小碧。”
趙紅檣的一個“我”字，讓葉朝歌的耳朵豎起了幾分。一般來說，把“我”字放在前頭，是意在強調，而這個時候，主動強調自己的存在，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這外庭和中庭的門口，晚上都是有人守著的，若是有人要出來，應該會被盤查，所以，夜晚也沒什麽時間割，這樣，也隻有白天接近台子的人有機會了。”
“如此說來，嫌疑人，便是工匠、你、小蝶、小碧了？”謝道筠順著趙紅檣的話說下去，這工匠，自然是不可能這麽無聊割繩子，而小蝶，大大咧咧，每做壞事都會被抓到，那天性也不太可能幹偷偷割繩子這種事，趙紅檣，自動分析，也自然而然地排除了可能……
葉朝歌懂了。
她被趙紅檣和謝如兒兩個人坑了。
這一招真是妙啊！
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好中止排查，這一舉動做出來，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小碧！”謝有信原本就對葉朝歌剛剛針對謝如兒的行為有氣，如今抓住了這個把柄，自然是大義凜然地很，“你說，你都做了什麽！”
人群中的小碧，才剛剛走出來，就幾乎是跌跪了下來，臉上全是眼淚，不知是急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饒命啊，老夫人，饒命啊！”
這小碧出來後，卻不是對著自家小姐求饒，而是對著自己的老主子謝老太。
不奇怪。
這小碧，本來就是謝老太派來的監視葉朝歌的，雖然也是名義上葉朝歌的貼身婢女，但葉朝歌卻因謝家不愛用她，一直將她安排在柴火房，直到小蝶失蹤才因少人服侍把她再找出來。
她平時就愛麵子、重禮教，對葉朝歌，也自然是少不了指手畫腳，隻是平時壓著性子，還叫葉朝歌一聲主子，但這危急關頭，一時間所有的事，都忘了，本能地就像謝老太求救。
但這謝老太，自然是不會把她當作自家的丫環了，一言不發，別過了頭，可憐那小碧一直在地上跪著卻是未見到，還在那裏死命磕著。
“你這死丫頭！”謝有信見此，就想要過來踩上一腳，卻是被葉朝歌遏止。
“二伯，這是我的丫環！”葉朝歌對小碧再多的不滿，此時她也是自家的丫頭，自家的人，哪能讓別人欺負去呢？更何況，葉朝歌根本不想放棄。
“小碧。”葉朝歌走到小碧跟前，看著小碧抬起的滿臉淚水的臉，“你和我沒什麽仇怨，幹嗎要這麽害我？”
“……”小碧沒說話，臉朝著一個方向微微轉了一點，似要得到點幫助，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咬牙，說道，“小碧是想讓小姐你飛上枝頭，當上皇子妃，所以想給三皇子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英雄救美？
以那時北辰澤坐的位子和葉朝歌的位置，若是要等他來救美，恐怕在他麵前的已經是一攤肉泥了。
小碧這話，連二夫人，都不相信，皺了眉頭似是不滿。
但偏偏，有人卻要借著這個由頭上杆子，“為了虛榮心，就幹出這樣的事，果然是葉家幹出來的事！”謝如兒朝著小碧啐了一聲，“就該把你這個丫頭拖出去打死！”
“狠毒的丫頭！”謝有信配合女兒，趁機朝著小碧又是一腳，把對葉朝歌的火都撒在了小碧身上，“大哥，你說怎麽辦？”
“朝歌，你說呢？”
謝有道則是轉頭問葉朝歌，但這表麵上是把選擇權給了葉朝歌，但此時的葉朝歌，又真的有第二條路能選呢？
葉朝歌未說話，謝有道轉頭叫來了家丁，正要下決定，“來人，將小碧這個丫頭打二十大板，逐出謝府，終身不得再用……”
“等等。”這處置，等於斷了小碧以後再去別人家做丫環的路，葉朝歌最後，還是不忍心，“大伯，這是我的丫頭，我要自己處理。”
“這樣的丫頭，怎麽還能讓她活著呢？”
“謝如兒。”葉朝歌轉頭，拿話噎人，“你一定要弄死我的丫頭，為了什麽目的？”
“葉朝歌，你在胡說些什麽。”謝如兒雖是嘴硬，到底也是不敢再說了。
葉朝歌見謝如兒閉了嘴，繼續說道，“大伯，我雖是在謝府，但處置一個丫環的權利，總還有吧？”
“朝歌，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剛剛是你信誓旦旦要抓人，現在，又突然要私自處理，未免太兒戲了些吧？”
“大姨母的意思我懂，既然如此，那不如把這事鬧到官府去，讓官府來查查，這幕後，到底是誰下的手？”她一點都不介意這樣，但謝家人，敢嗎？
“不必多說，朝歌你既然想要，小碧已是你的丫頭，我自當尊重你的意思。”事關謝家名譽，謝有道也不敢放鬆，“這件事，也勿要再提了。但小碧這丫頭，畢竟是在謝府犯的事，即使是讓你處置，這板子，也還是要打的。”
“行。”葉朝歌攢著手裏的繩子，聽著小碧的慘叫，心裏卻是另外一番滋味，這件事，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真凶的。
“小姐。”小蝶見葉朝歌走進來，馬上上前，正想笑臉迎上去，看到葉朝歌後麵跟著的人以後，臉立刻拉了下來，“小姐啊，你還把她帶回來幹什麽？”
這麽大的事，剛剛結束，就已經傳得整個府裏都知道了。
沒想到，小姐這個丫環小碧，竟然做出這種危險的事，那柱子若是真的在宴會時候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想即使是三皇子幫扶，小姐的事，也不會那麽容易結束。
若是小姐急中生智，如今，小姐竟然還把這個壞丫頭給抬回來了！
“小姐，她這麽壞，把她扔給謝府，才是最對的！”小蝶罵道，幫著葉朝歌出謀劃策，卻被葉朝歌一句話就否決了。
“我不。”把小碧扔給謝府，那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死了。這事被外麵的人知道了，恐怕小碧以後也沒什麽麵目了，隻能先把憤怒的小蝶支使出去。
這個丫頭，雖然跟著她的時間不長，她對她也沒什麽好感，但到底也是在小蝶不在的時候陪過她，雖然服侍的不是很盡心，但要她看著一個相處過的人這樣送死，葉朝歌也的確是做不到的。
“小姐……”躺在榻上的小碧，則是淚流滿麵，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感動。
“你別說話了。”剛剛被打了二十大板，怕是沒什麽力氣，葉朝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藥膏，“這藥膏我一直用，摔傷碰傷都很有用，想是對你的傷，也該是有點用處，你自己到時候塗點。等會兒我派人把你送去丫環房，後麵，我可不管你了。”
“小姐！”聽到葉朝歌這麽一說，小碧立刻又緊張了。
“你別叫喚了，做過這種蠢事的丫環，我是不會留的。”不管她是被誰唆使，但那也隻能代表她的耳根子軟，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隻會添麻煩，“不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趕出謝府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傷好之後自己出去謀生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