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為毒妃:王爺相公請小心

第56章 屍體與破袖口

第56章 屍體與破袖口

“葉小姐,請。”

有了皇上的特別通關指令,這葉朝歌進出大理寺也是方便了許多。

“謝謝問事。”葉朝歌把問事支使出去,和朗耶兩人便在這屍房內停著。

這使者是中毒死的,毒還會傳染,這裏的人也不想多呆,人死了自然也不會再講究什麽兩國往來之禮,將人往屍房裏麵一停,便不管了。

葉朝歌繞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屍體,在阿穆朗和魯西的屍體前停了下來,帶上了口罩和手套,雖然是第一次,動作倒是麻利的很,看得朗耶目瞪口呆。

“你當過仵作?”想想也不可能。葉朝歌好歹也是將軍家的小姐,怎麽驗屍的動作這麽迅速這麽標準?

朗耶原本還在為自己死去的臣子而難過,卻是看得葉朝歌那利落的動作,才會不由自主地問出這種傻問題。

“自然沒有。”因為帶著口罩,葉朝歌的聲音有些發悶,還好這屍房因為要停屍,故而選的地方也比較陰涼,但饒是這樣,她的額頭上也掛著汗滴,那是冷汗,“快點弄完,快點才好走。”

朗耶現在對葉朝歌佩服得很了。麵對屍體也能如此淡然的人本就少見,第一次就能做到這個地步,縱使是表麵上的,也讓他覺得厲害厲害。

這個女人比好多男人都要勇敢。這樣的特征,真的很適合做探查的工作。

還在那裏對著葉朝歌發呆著,她已催促道,“快戴上防護,這屍體有毒。”

這話的意思,是要他幫助了。朗耶迅速準備好,等已然成為他心中的英雄的葉朝歌下達下一個指令。

“幫我把他嘴扒開。”葉朝歌隨手指著其中一具屍體,“看看他裏麵有沒有什麽髒東西。”

嘴……

這個是他以前的臣子,朗耶朝著屍體劃了一個十字,後聽話地把手伸向了阿穆朗的嘴。

可憐的阿穆朗,見到他嘴巴的血跡,朗耶心中還在祈禱。

“嗯?”那邊的葉朝歌正拉開了另外一具屍體上蓋著的屍布,伸手要扒嘴,卻是發現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朗耶顧著的阿穆朗,又轉頭看了看她那邊的魯西。

這麽容易發現的問題,這大理寺人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報,不知是不懂這毒還是故意知情不報。

這阿穆朗死時,唇角有血,並不符合二月紅的特征,那是她便覺得奇怪。再看她麵前的那時因為埋著頭未有人見到正臉的魯西,他的唇角,是幹淨的。

葉朝歌蹲身將魯西的嘴打開,他的唇中,非常幹淨,一點血跡都未見。

而再看被朗耶打開的阿穆朗的嘴裏,血跡雖已幹,但口腔中還是有股濃濃的腥味。

葉朝歌在宴會時覺得阿穆朗嘴角的血跡,是因為二月紅並不是單純的毒藥,其中摻雜了別的東西,或者二月紅隻是一種引開人注意的方式而已,但看現在這樣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凶手沒有可能給同時要殺的人準備兩種毒藥,除非他閑得慌,又或者,另外一個使者隻是個意外。

但如果是有特定的目標,據之前的大臣說,在皇上離開後,兩位使者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位子,也沒有得到過別人的敬酒,如鳳邪那時推斷的一樣,行凶的可能時段中很難有接近並喂食毒酒的機會,若是之前的賜酒和喝酒,又很難確定酒杯的最後去向,殺特定目標的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那麽,這個阿穆朗的口中,為什麽會有血呢?

葉朝歌想到一種可能。

“朗耶,把嘴扒著,不要鬆。”

葉朝歌戴著手套的手,深入了阿穆朗的嘴中,微微摸索著。

沒錯……

這個阿穆朗的舌上,有很深的傷痕。

口中的血,是阿穆朗自己咬傷自己的。

而能將自己的舌頭咬到這個地步,必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或者是痛苦從而忘記了自我保護。

這個阿穆朗的傷,是在被襲擊的時候受的,光這一點,就能洗清鳳邪的嫌疑。

酒會的開始和後麵,鳳邪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在皇上來時,所有人都端坐一旁,鳳邪也是沒有什麽機會能接近使者,要說讓北辰澤能順理成章栽鳳邪帽子的方式,也不過是鳳邪送的那些個七彩琉璃杯,但若是毒真的是塗在那裏,那時安樂喝酒的阿穆朗根本不會咬傷自己的舌頭。

阿穆朗的傷,是在被下毒之前。

更有可能,是在被下毒之時。

但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隻有阿穆朗感覺到了危險?同樣的酒和杯子,魯西是一招致命,而阿穆朗卻是有所知覺。這當中,又是差了什麽錯?

葉朝歌還想再查看地仔細些,看完了嘴,又在阿穆朗的身上上下摸索。這朗耶在一旁看著,完全不想幫忙的樣子。

“你來看看他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摸了幾下,葉朝歌停了下來。她倒也不是覺得有啥害羞的,畢竟麵前躺著的隻是一具死屍,她參加這個案件,又是正心查案,自然不會想多,但這畢竟是具男屍,有些地方她是不便太過仔細查的。再看這朗耶這麽閑,她該要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朗耶聞言,也不拒絕,聽話地拿著手就在阿穆朗的身上細索,葉朝歌也未閑著,仔細查看著朗耶的四肢和脖子,以求能找到點線索。

脖子、四肢,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傷痕,看起來沒什麽疑點。

“嗯?”葉朝歌拿起阿穆朗的手,卻是覺得哪裏怪怪的。這阿穆朗的手指尖端,皮膚竟有些潰爛,似是摸到了什麽毒物。

朗耶見葉朝歌發現了線索,伸頭想要去看,卻無奈葉朝歌此刻根本沒有空理他,隻能在一旁坐著,學著葉朝歌的樣子拿起了阿穆朗的另外一隻手。

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咦?”

葉朝歌聽朗耶的聲音,放下了阿穆朗的左手,走到了朗耶的身邊,“怎麽了?”

朗耶未說話,隻是退了個身,將阿穆朗的手腕給她看。

“這是……”

阿穆朗的袖口,破了一塊。

“其實也沒什麽啦。”朗耶見葉朝歌這麽緊張,也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有些吃窘,“隻是袖口破了而已,很是平常。”

聽朗耶這麽說,其實也不奇怪。隻是那日是晉見的日子,這阿穆朗不可能穿著這麽不合適的衣服去見皇上。應該是什麽地方勾壞的。

“這阿穆朗平時就很穩重。”朗耶解釋道,“所以這袖子壞了,裝鎮定也沒什麽奇怪的。”

朗耶的解釋是合理的。

在宴會之上,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換衣服,隻能穿著這樣的衣服,這個時候再怎麽驚慌也是沒用的。但葉朝歌的心裏,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是什麽地方呢?葉朝歌雖是努力想,卻是怎麽也未想明白。

“你魯西那邊查完了嗎?”

“查完了,沒什麽特別的。”

這驗屍也是驗得差不多了,葉朝歌心裏卻是一直牽掛著阿穆朗的屍體。

雖然剛剛的袖口破有一定的解釋,但葉朝歌的心裏卻一直放不下那個破口。

“要不,我們再去看看。”

走到門口,葉朝歌又要返轉,卻是被朗耶抓住。

“我們已經看了整個下午了,反反複複將魯西和阿穆朗都看了一遍,對於這個案子我也很急,畢竟他們是我的夥伴,但你也要知道勞逸結合,這裏再看也不會有什麽新的成果了。”

的確……葉朝歌已經讓朗耶仔細看過兩人的任何角落,都沒有什麽奇怪的傷口。

這毒……到底是怎麽下的呢?

葉朝歌原本覺得有一點頭緒的腦子,瞬間又亂了。

或許……那個袖口真的隻是偶然之間,並不是什麽突破口,是她想多了。

“回去吧。”葉朝歌聽了朗耶的話,這件事,她還是回去和謝嘉蘭、即墨商量商量比較好。看看他們兩個今日有什麽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