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纏寵,愛妃別跑!

第173章:嶄露頭角

提籃街的濟世堂,就是往日裏到這個時辰也早已打烊了,更何況今日是七夕。所以等褚公明一行人趕到提籃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冷清的街道以及濟世堂那禁閉的大門。

馮陳上前敲門,門是開了,不過出來的隻是一個守鋪子的小廝,其他人要不是去八寶街一帶看花燈會了,就是回家陪同一家老小過節去了,哪裏還有其他的人在?

而整個醫館中獨留下的這個小廝顯然也是因為這點,所以顯得極其的不耐煩,得知褚公明等人是上門求醫的,直接就回了一句:“打烊了,大夫都回家了,明兒趕早。”

褚公明的傷勢又如何熬得到明天?馮陳的脾氣暴躁,正要暴走的時候,褚公明掏出了宜兒給的那張字條。

那小廝接過去看了,麵色頓時變了變,態度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變,立時就將人讓進了屋院,並急急的出門找掌櫃的去了。

眾人都沒想到宜兒隨手寫的一張便條竟如此好用,都有些愣神。褚公明畢竟是有重傷在身,堅持到了現在終究是再堅持不住了,沒多會便暈厥了過去,馮陳等人自是驚得夠嗆,慌忙將人抬上了病床,解開了胸衣,就見前胸的刀傷再度崩開,已是血流如注,眾皆大驚。

所幸那小廝去得急,回來得也快,沒隔多久,已帶著湯神醫和濟世堂的掌櫃萬全匆匆的趕了回來。

湯神醫是外科聖手,經他一番施救,褚公明的性命是保住了,隻是他胸口的刀傷太深太長,一時半會卻是哪裏能痊愈得了?

說起來他們這次走鏢進京,也是倒黴透頂,在瞿州府的虎牙山遇上了劫鏢的山匪,褚公明等人雖然驍勇不凡,終是敵不過山匪人多勢眾,不禁丟了鏢,褚公明更是受了重傷。在瞿州府報了案,留了底,褚公明強忍了身上的傷疼,堅持親自領了人風塵仆仆趕至京城昀都,找到了托鏢的鏢主,以整個鏢隊全部的家當對鏢主作了賠償。隻是這般一耽擱,褚公明傷重,這才有在八寶街後麵的胡同裏尋醫的事情。

從虎牙山上活著到了京師的加上褚公明總共十二個人,他們身上的銀兩家當全部賠了人,此時別說看病用藥了,就連十二個人的口糧也成了問題。他們是無處可去,最後隻得在濟世堂住了下來,到讓人意外驚喜的是,濟世堂不僅沒有趕人的意思,湯神醫更是每日精心的為褚公明號脈診治,就連換藥煎藥這等細碎小事,湯神醫也吩咐了藥童細心為之。而那掌櫃萬全每日管著這十幾號人的吃喝拉撒睡,從來就沒有表露出一丁半點的不耐煩,更從沒在他們麵前提銀兩的事。

這般日子一長,褚公明等人也大致猜到這多半和宜兒給的那張便條有關,褚公明心下感激,哪願就此白吃白喝?平日裏沒事便打發了馮陳等人去外邊找些賣力氣的粗活做做,掙一些散碎銅子回來便交給萬掌櫃。

萬掌櫃也不推辭,馮陳等人掙了銀子給他,他便收著,沒掙到銀子,他也不問,這般過了半個多月,褚公明身上的傷勢已逐漸好了起來,一日他和萬掌櫃閑聊的

時候才無意中得知,宜兒竟是這間濟世堂的東家,他這才明白濟世堂之所以收留他們,供吃供喝供住還給他治傷熬藥,卻原來是這麽回事。心中感動之餘,當下就向萬掌櫃打聽宜兒的身份,萬掌櫃見說漏了嘴,哪裏還敢說出宜兒的身份?隻說宜兒是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名諱不方便告知外男給搪推了回去。

褚公明見問不出宜兒的身份,失望之餘又想如今知道她是濟世堂的東家,也算是有了門路了,以後要上門報恩也算是投之有門了!

後來萬全再聽了褚公明等人的際遇後,便對褚公明講:“……褚爺隻在瞿州府報了官,我是覺得還不夠。如今官府辦事,全是拖泥帶水,即便那幫天殺的山匪能夠抓住,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到時候哪裏還能尋回什麽值錢的物事?褚爺是走江湖的,見的世麵人麵都多,正所謂江湖事江湖了,褚爺何不從這上麵想想法子呢?”

褚公明便道:“褚某也知道若論消息靈通,官府必是比不過江湖上的朋友的,隻是掌櫃的也知道,褚某是第一次上京,初來咋到,對京師一路的江湖豪傑所知甚少,這……”

萬掌櫃笑道:“褚爺若信得過我,我到認識一個瞿州府的江湖朋友,此人為人豪爽大氣,義氣深重,褚爺不妨去找他試試。”

褚公明一怔,道:“不知掌櫃的說的這人究竟是哪位豪傑好漢?”

“此人姓封,單名一個琅字,師出絮柳門陳阿泰陳老英雄,一身好本事,絕非等閑之輩。”

“封琅?”褚公明念了一遍,道,“既是絮柳門陳老英雄的弟子,想來也非泛泛。”

萬掌櫃便笑道:“褚爺若是願意一試,待褚爺傷好,我便修書一封,褚爺便去瞿州府尋他。”

褚公明大喜,當即應了下來。

後來褚公明當真帶著人去瞿州府找到了化名封琅的封流年,而封流年也早得了宜兒的招呼,早就著力追查虎牙山一帶的山匪綠林,是以沒用了多久,在瞿州府衙的配合下,就追回了褚公明被劫走的鏢物,並將那夥山匪全部繩之以法,此事之後,封琅在瞿州府聲名鵲起,名聲大震,不久後,在宜兒的策劃下,瞿州絮柳門武館便開了起來。

而褚公明和封琅經此次配合後,到生了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在褚公明領著一幫弟子回苗西的前晚,二人燒了香燭,拜了香案,結拜成了異性兄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在七夕晚上,宜兒除了幫了褚公明等人之外,還發生了兩件事情,卻是也不得不提一下的。

卻說宜兒薑宥二人吃完了麵,離開那個胡同的時候,胡同外有一個瘦弱的小丫頭,卻正墊著腳尖朝這邊打望,她盯著宜兒的背影看了又看,終於是確認了人,頓時大喜,抬腿就朝宜兒追去。

隻是這丫頭剛抬腿,忽然從暗處竄出兩道黑影,這丫頭還沒回過神來,雙手已被反剪到身後,嘴也被一隻大手緊緊捂住,她連一點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人已被強行帶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子裏。

小丫頭被嚇得魂飛魄散,拚命的掙紮,卻哪裏掙得動分毫,那拽著她的人顯然被她掙煩了,一拳頭擊在她的小腹之處,小丫頭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被這一拳頭抽得精光,頓時癱軟了下來,被二人架著,快速的拽進黑暗之中。

“啪”的一聲,黑暗中亮起了一道亮光,小丫頭被嚇得慘了,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順著那道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張猙獰的黑臉,眼中泛起一片幽幽的藍光,正死死的盯著她看,這一下,小丫頭差點沒被嚇暈過去,隻是嘴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捂住,根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出來。

那黑臉上的嘴張合著,就有一種極其陰森的聲音在小丫頭的耳邊響起:“不準亂叫,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知道麽?”

小丫頭完全懵了,隻能機械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那捂住嘴的大手移開了,小丫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伍兒。”

“你是哪個府上的丫頭?”

“我是西昌伯府的丫頭。”

“你剛剛想幹什麽?”

伍兒回了一點神,道:“我看見了宜兒姐姐,我要見宜兒姐姐,我有跟重要的事要對她說。哦,不不不,不是宜兒姐姐,是杜家小姐,杜家小姐。”

那亮光忽然間熄滅了,黑臉也頓時消失不見了,伍兒正要驚叫,那隻大手又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此時在巷子口,黑臉大漢恭敬的立在門板的身邊,一言不發。門板歎了口氣,道:“奶奶的,這些事情怎麽偏偏讓老子給碰上了?得得得,你們在這裏候著,那小丫頭,先別難為她,待爺過去請示一下再說。”

宜兒和薑宥此時的興致正高,門板心裏清楚得很,他這會上趕著上去,若是壞了他家爺的興致,到時候哪裏會有他的好果子吃?可是那叫伍兒的小丫頭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宜兒說,他卻不敢不過去請示一聲。事實上,若是換了別人,他才懶得管她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偏偏這個小丫頭開始開口喊的是“宜兒”,而不是杜小姐,他跟在薑宥身邊多年,自然知道杜小姐之前正是叫宜兒的,這丫頭既知宜兒之前的名諱,想來是宜兒的舊識之人,他又如何敢擅作主張,不上前去稟告一番呢?

所以說,也是伍兒這丫頭命大,開始那句“宜兒姐姐”可算是救了她的小命了。

宜兒和薑宥此時又回到了八寶街上,隻是人來人往,二人都沒選那些個最為擁擠的地方,順著人流,二人並排而行,遠遠看去,確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對璧人一般,令人賞心悅目。

門板擠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家爺剛剛牽了宜兒的手,宜兒或許是看得高興了,也沒有留意,就任由薑宥輕輕的牽握著。看他家爺那臉上的表情,雖說依舊板著臉,可門板侍候得久了,自然知道他家爺現在正從心裏都樂開了花了。

門板的表情就有些難看了,想了想,搖了搖頭,隻得硬著頭皮朝二人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