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慣會勾引人
江梓雙時常在軍中,時間久了,言行舉止也就和軍中的將士們趨於一致了。
江梓雙繼續說““而且,你知不知道,人第一次看到蛇會害怕,可多看幾次興許就不害怕了。”
“我出來逛樓子也是這麽個道理,一開始那些老古董不習慣,可我來得多了,他們聽得多了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穗歲點點頭,她看過醫書,這在醫書裏麵是叫做“脫敏療法”。
一曲結束,幾個男子轉著圈離開了屋子,片刻後,又來了幾個風格、樣貌、身材和剛才那幾個完全不同的男子。
其中還有兩個是金發碧眼的,看起來像是波斯的男子,端著果盤走了進來。
這兩個波斯男,端著果盤一個坐在了江梓雙的身旁,一個坐在了穗歲的身旁,兩根手指撚起一顆水靈靈的葡萄,遞到了穗歲的嘴邊。
穗歲的頭往後躲了躲:“我自己來就行。”
那波斯男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吃我這個,我這個更甜。”
穗歲見他一副,她若是不吃他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絕不會罷休的樣子,這才不得不張開嘴吃了那顆葡萄。
陸陸續續地又上了些糕點和烤雞烤羊腿,吃飽喝足之後,穗歲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時辰已經不早了,她想要走了。
穗歲輕拍了一下江梓雙的肩膀:“都在這裏坐了一整天了,我們回去吧。”
江梓雙喝了一口男人遞過來的酒杯:“也行,把這最後一支舞看完咱們就走,人家好歹也是精心準備的,別辜負了人家。”
五個男人在中央的空地上一邊跳著舞,一邊唱著:“笛聲悠揚,琉璃盞映,繁星點點伴人舞,你低吟淺唱,溫柔了歲月,也綰起了我的青絲如瀑……”
其中一個,唱著唱著從台上走了下來,大膽地拉起了江梓雙的手,邀請她與他共舞。
江梓雙走上舞台,那男子唱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微風不燥,燈火闌珊映紅了臉頰,兩心相印,共赴這溫柔良夜……”
……
京城的城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揚起了不少的塵土。
婁鈞和鬆勤等人騎馬疾馳,馬不停蹄地回了侯府,翻身下馬往府裏走,卻聽說穗歲並不在府上,而是去了一個叫做“溫柔鄉”的地方。
婁鈞皺了皺眉頭,這地方聽起來就很不正經:“夫人,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夫人是何時離府的?”
門房猶猶豫豫地說:“是長公主親自來接的,上午就走了。”
婁鈞抬頭看了看天色,上午走的,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想來午膳和晚膳都是在那裏用的。
婁鈞翻身上馬,對鬆勤說:“走,去溫柔鄉接夫人回來!”
鬆勤:都說是溫柔鄉了,夫人若是沉溺其中,還能願意回來嗎?
侯爺不在京城這麽長時間,溫柔鄉裏都是些什麽人?慣會勾引女人,哄女人開心的,這麽久,若是夫人心智不堅,怕是已經淪陷了。
侯爺危矣!
路上,婁鈞問鬆勤:“溫柔鄉,你可去過?”
鬆勤神色不大自然:“屬下沒去過,但是屬下聽說過一些,溫柔鄉分成了東西兩部,東部的男妓們塗脂抹粉,采用女性化名字,將自己打扮得如同婦人一般。”
“用於滿足……一些人的特殊的癖好……”
“西部的男妓多是年輕俊秀的窮苦男子,二樓賣藝表演詩詞歌賦、吹拉彈唱,三樓賣身,如果銀錢給的多,可以按照特定的方式提供特定的服務。”
京城裏有很多富婆,每次去都會帶著特意找畫師畫的春.宮圖,挑選不同的男寵點,來滿足自己的需求,體驗那種刺激的感覺。
婁鈞神色一怔:“還賣身?你是打哪兒聽說這些的?”
鬆勤撓了撓頭:“溫柔鄉在京城很出名,軍中一些將領也知道。”
“駕!”
婁鈞的雙腿夾緊馬腹,朝著溫柔鄉疾馳而去:“我先過去,你去把長公主在溫柔鄉的消息傳給黎飛將軍。”
他治不了江梓雙,但是有人能治她。
到了溫柔鄉,立刻有小廝過來幫他牽馬,請他往裏麵走。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媽媽熱情地走了過來招呼他:“貴客是想去東部還是西部啊?不管是去東部還是西部,都能讓您體驗到人間極樂!”
婁鈞抬頭看著樓上到處走動的男子:“去西部。”
有江梓雙在,肯定會帶著穗歲去俊朗男子多的溫柔鄉西部。
上了樓,婁鈞見那男媽媽還跟在自己的身後,將錢袋子扔給他:“我自己逛吧。”
男媽媽笑著走開了,婁鈞正想著要不要一間一間地走過去,就看到了拐角處的門口站著打哈欠,百無聊賴的康姳。
婁鈞快步走過去,康姳見到他的時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剛想要進去稟報,婁鈞攔住她:“你繼續留在外麵守著吧,我進去看看。”
康姳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站在門口晃了晃,還是沒有進去。
婁鈞一走進去,就聽到了“溫柔良夜”這四個字,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穗歲的身旁還坐著一個露著香肩的男子。
江梓雙才跳完一支舞,又有一個麵容清秀的清倌轉著圈圈轉到了江梓雙的麵前,伸手示意江梓雙和他一起跳:“貴人可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也請貴人疼疼奴家。”
江梓雙聽著男人好聽的嗓音,一顆心都要化了,她將手搭在那男人的手上,和他一起走進了舞池。
婁鈞眼看著另一個清倌正在往穗歲那邊轉圈圈,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下架子上的一個麵紗蒙在臉上,三步並兩步搶在那清倌之前站在了穗歲的麵前,朝著她伸出了手。
“夫人可賞光,與我共舞?”
穗歲看著那雙俊朗的,深沉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驚喜地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婁鈞的手。
一曲結束,江梓雙看到門口的康姳在瘋狂地給她使眼色,她喝的有些迷離,眯著眼睛看康姳問她:“康姳,你怎麽眼睛疼嗎?擠眉弄眼的做什麽?”
康姳無奈地往旁邊指了指,江梓雙轉頭定睛一看,隻覺得麵前這人的身形和說話的聲音都是無比的熟悉,再看著一直都很拘束的穗歲,竟然和這男人這麽熱絡親密,她的腦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了,瞬間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