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別虐,嬌奴兒嫁你大哥了

第394章 新娘子和夫人很像

穗歲的身子慢慢下沉,仿佛被無形的重力牽引,她怕水,而且這河水很是冰冷,無情地侵蝕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帶走她體內殘餘的溫暖。

絕望之際,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婁鈞那張溫柔的臉,想起了他教她在水中呼吸,告訴她不要緊張。

想起了他帶她在水下緩緩遊動,感受水流的力量,教她如何用四肢的協調動作來保持平衡,向前推進。

穗歲逐漸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她無力酥麻的身體慢慢地有了力量,她憋著氣,雙手和雙腳開始劃動,用力蹬水,推動著身體向前。

她本就沒什麽力氣,劃了一會兒,看著湖麵就在眼前了,可卻是怎麽都劃不到湖麵上,身體也是越來越僵硬。

穗歲胸腔裏難受的厲害,她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婁鈞和兩個孩子還在等著自己,她不能就這麽淹死在這兒。

胸腔裏的空氣要被耗盡,體力也透支到了幾點,穗歲無奈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穗歲的肩膀上一緊,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岸上。

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出來好多水,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適應了片刻後,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她身旁坐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穗歲眯了眯眼睛,看清是一個年輕男人,她虛弱地說:“多,多謝……”

男人看著穗歲,方才還在想自己救了個女人,碰了她,可能有損人家姑娘的清白,要不要對她負責的時候,他忽而眼前一亮,似乎是難以置信,看著穗歲又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後,他驚訝道:“表姐,表姐,真是你?!”

穗歲一愣,叫自己表姐的人……是什麽輩分?

剛從水裏被救上來,她的腦子嗡嗡的,看了那年輕的男子好一會兒,終於從他身上看出了一些夏淩鬆的影子,穗歲試探地問:“你是,舅舅的孩子夏盼梧?”

沒想到,二人的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這裏,以這種十分狼狽的方式。

夏盼梧用力地點頭,眼中滿是喜色,之前都是看畫像,聽父親母親、祖父祖母對她的描述,他當時就感到很好奇,今日,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夏盼梧感歎道:“是啊表姐,表姐回青石鎮認親之後,母親就給我看了表姐的畫像,我去送貨了,回程的路上聽說有人落水了,我想著我水性好就跳下去了。”

“還好我跳下去了,不然表姐若是有個什麽好歹,祖父祖母又要傷心了。”

穗歲聽唐氏說過,她這個兒子是個熱心腸的,今日一見,果真是又陽光又爽朗。

穗歲忽而想起水裏還有兩個人,忙抓住夏盼梧說:“水裏還有兩個,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夏盼梧往水裏看了一眼,歎息一聲:“這會兒還沒有上來,估計是死在裏頭了。”

片刻後,跳下水救人的漢子們拖拽上來兩具屍體。

這二人想來是莊稼漢,一直在地裏種地,沒怎麽下過水,水性不好,還想要在水裏找到她將她再次抓住,這才在水下耽擱了,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夏盼梧看著自己和穗歲的身上都是濕噠噠的,他說:“表姐,我們先去找個客棧換衣裳吧,別著涼了。”

“這樣的天氣,渾身濕涼又吹了風,最容易染上風寒。”

穗歲點點頭,他見夏盼梧帶了不少人,便托夏盼梧去找鬆蓮,沒費多大功夫就在箱子裏的草堆旁邊找到了被捆綁住了手腳,被堵住了嘴巴的鬆蓮。

上了客棧的二樓,夏盼梧讓人找了幹淨的衣裳給穗歲和鬆蓮換上。

換好衣裳後,穗歲對夏盼梧說:“你表姐夫肯定在找我,你身邊還有沒有可以用的人手?最好是不耽誤你的事情。”

夏盼梧指了幾個人給穗歲,穗歲向那幾個人說了婁鈞和鬆勤的樣貌特征,讓他們看到人之後將她平安的消息告訴他們,同時讓他們到落腳的客棧來找她和鬆蓮。

事情都安排好之後,穗歲看著忙來忙去,這會兒正在往熱茶裏加薑片的夏盼梧說:“你沒成親,怎麽這麽會照顧人?”

夏盼梧笑了笑,將裝著薑片的香囊收了起來:“走南闖北的,又經常在水路上混,最開始的時候沒少生病。”

“落水被救,後來自己慢慢地學會了遊水,還遇上過客棧沒有空房間,無處可睡,在外頭睡了一夜結果被毒蟲給咬了……”

夏盼梧想起自己的那些經曆,無奈地搖了搖頭。旁人都看他是夏家的少爺,以為他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快活,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吃了多少苦,被打掉了牙齒還要和血一起咽下去。

他從來不會把這些事情說給祖父祖母聽,也不會告訴父親和母親,都過去了,他不想讓家裏人擔心。

“後來慢慢地自己摸出門道來了,每回出門都會多帶上些衣裳,還有驅寒的薑片,表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紅糖我都有!隻不過在路上已經喝光了。”

穗歲和鬆蓮都笑了,倒是很少聽說男人會喝紅糖的,還隨身攜帶。

……

婁鈞和欒竹派了不少人去找,可這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半點蹤跡都沒有找到。

正焦灼著,一個侍衛忽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侯爺,有人看到郴州河附近有一個穿著喜服的新娘子,長得和夫人很像。”

“新娘子?”

婁鈞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找不到人,原來是被賊人裝扮成的新娘子被塞到了喜轎裏,誰會想到綁人會綁到喜轎裏,還混在了迎親的隊伍中?

婁鈞立刻說道:“走,其他的人繼續找,我們去郴州河附近看看!”

一行人往郴州河那邊走,還有幾條街巷的距離的時候,幾個黝黑的漢子攔在了婁鈞的麵前。

那為首的漢子,盯著婁鈞看了一會兒,這人的樣貌倒是符合穗歲說的,可他身旁這個人和穗歲描述的有些出入。

穗歲當時是按照鬆勤的樣貌描述的,可這會兒婁鈞的身旁站著的是欒竹。

那漢子想了想後還是問道:“可是表小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