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衡如蓉被拆穿
等九景山走遠後,婁縉叫來了雲崖:“去查查九靜霆最近在做什麽,想法子給他使些絆子,讓九景山去給他兒子擦屁股,騰不出手來管九靜柳的事情。”
“日子過的太順了,這些老混球就容易忘記自己的身份。”
……
在淮南王府的另一側,夫人和小姐們悠閑地三三兩兩的結伴在庭院中漫步,欣賞著各式各樣的花卉和精心布置的景致。
連連讚歎:“淮南王府果真是大,看看這布景,看看這花卉,有好些都是我沒見過的珍稀品種!”
“可不是,好些都是各地運過來的名種!”
快到晌午,眾人逛完了院子,移步去前廳用膳
等眾人都進去後,穗歲不動聲色地悄悄走了出去,將屋子裏養的蒲公英全部都搬了出來,這花是她之前和婁鈞上山之後養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她感覺這會兒似乎開始刮風了,雖然這會兒風還不大,但是蒲公英花粉多且輕,很容易在空氣中飄起來,風一吹,花粉可以在空氣中大量漂浮,患有喘症的人肯定受不了這個。
前廳裏,戴著花環的閨秀小姐們聚在一處,說話交談、拍肩握手之間,不時有花粉從花環上掉落,彌漫在空氣中,衡如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
她不動聲色地捂著口鼻想要避開,可時常有人過來和她說話,她隻好放下帕子繼續與人交談。
丫鬟芙兒看著衡如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焦急萬分,急的滿頭大汗,低聲問道:“側妃,要不要奴婢回去拿藥?吃一粒藥丸,或者在鼻子裏上點藥應該會好一些。”
為了不被人發現,衡如蓉不敢隨身帶著藥,在房中放著的藥,更是藏的十分隱蔽。
衡如蓉握住她的手:“不行,這裏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了說不清楚,你扶著我去外麵透透氣。”
芙兒忙扶了衡如蓉出去,可沒成想,她們剛剛走出前廳,院子裏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
這風來勢洶洶,將之前穗歲搬出來的蒲公英全部席卷到了空中。與此同時,鬆風院的柳絮也被風吹得四處飄散。
衡如蓉本來就因為花粉和人群的擁擠而感到胸悶難耐,此刻突然被大風中的柳絮吹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扶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試圖緩解胸中的憋悶。可越是呼吸,她吸入的柳絮就越多,整個人都要喘不上氣來,快要窒息。
門口守門的丫鬟見狀立刻驚呼出聲:“衡側妃,這是怎麽了?!”
芙兒想跑回去拿藥,卻又放心不下自家小姐,哭著喊道:“快來人啊!快來幫忙看看側妃!”
“快叫府醫和醫女過來!”
周圍的人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圍攏過來看發生了何事。
見到衡如蓉這個樣子,方才和她交談示好的女眷都離的遠遠的:“她不會是鬼上身了吧?真晦氣!”
“你可別湊過去看了,小心那小鬼從她身上跳下來,附到你身上!”
她們的話一出,讓原本就混亂的場麵變得更加混亂。
九靜柳更是被嚇的渾身一抖,手裏攥著帕子捂著額頭,雙腿一軟暈了過去。
江澧沅試圖維持秩序,可眾人早已經亂作了一團,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話。
涓溪緊緊貼在江澧沅的耳邊,用盡可能小的聲音說道:“世子妃,衡側妃可能是患有喘症,奴婢幼時曾親眼瞧見一個患有喘症的婦人被視為邪祟,被人活活打死了。”
江澧沅心中一凜,更是覺得此事棘手她不好處理,想學著九靜柳的樣子一暈了之,可忽而又覺得這是一個極佳的可以鏟除衡如蓉的機會,示意涓溪過去幫忙。
涓溪扶著衡如蓉的頭,回頭衝著眾閨秀喊道:“有人有治療喘症的藥丸嗎?”
她走到眾人麵前,幽幽地說了一句:“這也怪我,不知道妹妹患有喘症,若是妹妹一進府就告知情況,也不至於如此。”
“這賞花宴便叫她在屋中好生歇著了,何苦出來受罪。”
眾人一聽,霎時都變了臉色,低聲議論著此事怎麽能隱瞞,這衡家還是淮南地界的大戶,這一家子人太不地道。
這喘症可是晦氣的很,沾染上了是要倒大黴的,不等江澧沅再說什麽,再做什麽安排,已經有夫人用帕子捂著鼻子,推脫身體不適先行離開。
緊接著,賓客們仿佛見到了瘟神一般,都提前離場。
片刻後,醫女趕到,解開了衡如蓉的衣領,鬆開了她的腰帶,招手讓兩個丫鬟過來將衡如蓉抱到了最近一個屋子的軟榻上。
這邊在緊急治療著,外麵淮南王和衡如蓉的父親衡豐茂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消息傳的很快,外院正在喝桃花酒的男客們也都聽說了內院的事情,紛紛放下酒杯,如坐針氈。
從前都想要來巴結淮南王府,此刻卻一刻都不想多停留。畢竟,錢權財勢和性命相比,不值一提。
淮南王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沉聲問道:“你女兒患有喘症,這麽大的事情,為何要隱瞞?”
他身為武將,隻信奉真刀真槍,有血有肉實實在在的事情。
他一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以為然,也不相信什麽邪祟災星之說。可衡豐茂在這件事情上的隱瞞和欺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衡豐茂的為人和忠心,日後在兵馬大事上,衡豐茂會不會也對他有所隱瞞和欺騙,甚至是否會存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衡豐茂被淮南王的話嚇得渾身一顫,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連忙解釋道:“王爺恕罪,蓉兒從小就吃了許多苦,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因為這個病,而被人議論……屬下知罪,等蓉兒醒了,屬下就帶著蓉兒回府,再不會來叨擾王爺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