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伴隨著對螞蟻起起伏伏的認識,以及疙疙瘩瘩的冷麻感受,溫樸把他與朱桃桃的愛情,一步步帶出了大學校門。進了他們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
婚後第二年,溫樸為了克服與生俱來的恐蟻症,居然背著朱桃桃,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與心思,秘密研究朱桃桃與螞蟻之間的怪異症結。他首先分析螞蟻,找來相關書籍、雜誌等資料翻閱,還經常上網查閱相關信息,結果所有的願望和努力都打了水漂。一次溫樸陪蘇南出國訪問,認識了一個華裔皮膚病專家,於是溫樸就虔誠地向專家討教朱桃桃的螞蟻病結,專家沒多說什麽,送給他兩瓶西『藥』,讓患者照說明吃就行了。『藥』名、用途和服用說明什麽的全是英文,溫樸英語水平過關,當下就在心裏把『藥』名譯出來了,四個中文字:托拉西平。托拉西平還真是厲害,等到朱桃桃把兩個『藥』瓶吃空後,她身上的螞蟻病結消失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朱桃桃螞蟻病結的根紮得太深了,螞蟻長時間不來找她,她倒想螞蟻了,是那種心想,而不是皮膚的需要,有時想得要命,抓耳撓腮,心神不寧,沒辦法她幾次背著溫樸,捉螞蟻到身上玩。可是這時的螞蟻,確實在她皮膚上找不到先前喜歡的某種氣味,或是真菌之類的好東西了,死活不在她身上玩,這讓她感到失落、恍惚。後來她實在憋得難受,嘴巴一鬆,就把新的精神苦惱告訴了溫樸。
溫樸聽了以後並不上火,也沒有嫌棄,還給她支了一招,就是讓朱桃桃在想玩螞蟻的時候,可以往腳上腿上,手上或是胳膊上塗點蜂蜜,螞蟻沒有不愛甜食的。朱桃桃心裏一軟,眼睛裏閃出淚花,躍起來張開雙臂,摟住溫樸。親吻過後,朱桃桃覺得心底的『蕩』漾感受,似乎並沒有表達出來,這讓她心裏漲得慌,索『性』把溫樸弄到**去釋放正在她心底波動的溫馨感受。盡管這一刻不是他們習慣的**時間段,但彼此都想給予的氣氛出來了,兩人也隻能跟著感覺走了。
溫樸對女人的秉『性』還算熟悉,知道女人的愛是男人疼出來的;女人的恨是男人騙出來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來的;女人的樂是男人暖出來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嬌出來的;女人的衰敗是男人欠出來的;女人的利己**是與生俱在的!
但是溫樸今天有些疲倦,不易****,一份文件裏的差事,整整讓他忙活了兩天多才收尾,按說此時正是他需要偷點懶兒,喘口氣放鬆的時候,卻是沒想到朱桃桃的需要加塞擠了進來,還京城快遞一樣急切。體能上虧氣量,稍後把握局勢的能力就不好說了,溫樸一再暗中叮嚀自己,下麵再困難,也要像以往一樣,認真對待在這次計劃外**,萬不能斷章取義,更不可途中『亂』點頓號,就算小馬拉大車,也要把朱桃桃順順暢暢地拉到那個風光獨好的峰頂。因為溫樸知道,依賴你的女人,往往是那種好記你身上弱項而不好記你長處的偏食尤物,這尤物的記憶很會耍賴,還任『性』,還貪婪,還挑剔,你滿足她幾十次,她偷懶兒頂多記你住你三兩次,可是一旦你有一次讓她不盡興了,她的記憶就會把你的這一次意外失手,當甜蜜往事一樣藏匿起來,這樣日後萬一她在哪兒理虧了,情短了,需要找齊需要平衡需要抵消,或是興致高漲起來想撒嬌想找疼想要情調什麽的,她就會從記憶裏翻出甜蜜往事讓你重溫。所以溫樸認為,女人記憶裏的某一個區域,就是為儲存男人這『毛』病那缺陷而建立的一個專用數據庫。有一回在**,溫樸跟朱桃桃說閑話,說著說著發現她要睡覺,於是就找新鮮話題捅她耳根,說其實女人就是讓男人閱讀的長篇小說、中篇小說和短篇小說,朱桃桃一聽這比喻挺新鮮,一下子精神了,摟住他的脖子問她是哪樣一種小說,溫樸逗她說,你是短篇小說,朱桃桃聽了臉『色』一酸,馬上就不高興了,推開溫樸,背對著他,生硬地問,那誰是你的長篇和中篇?溫樸沒想到一句鬆動氣氛的玩笑話,竟然把她搞傷感了,就改嘴找轍說,現在的長篇和中篇都像注水豬肉,沒什麽看頭了。朱桃桃跟他擰勁,說你少打馬虎眼,剛才你是順口說出來的,是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你就是認為我是你的一個短篇。說罷扭過身子,哽咽幾聲就流出了眼淚,溫樸好話哄了幾句不管用,於是又哼唱《電風扇》,她喜歡這首歌,可折騰半天還是哄不好她,溫樸想這不行那不行,我上去幹你看行不行?給一股衝勁頂著,溫樸就省去了以往的鋪墊過程,翻身直接騎上去,用行動把滿臉淚水的朱桃桃閱讀了。朱桃桃沒想到他這麽幹也很好,就忍不住說討厭鬼,長篇感覺。不過從這以後,朱桃桃還是動不動就拿短篇這個話把兒敲打溫樸。
現在溫樸集中精力,用意念吆喝體內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迎難而上。**的給予,依舊是從朱桃桃唇舌上起步、展開。四片嘴唇圈住的兩條相互吮吸的綿舌,像嬰兒柔滑的嫩指,纏繞、彎勾、頂撞、攬動,在溫熱中頑皮地擠兌。而他的左手,這時節就閑不住了,鬼裏鬼氣地彎上來,在她兩個嬌滴的『乳』房上切換『揉』搓、拿捏、拉彈,如此約百餘回合,留下細膩的溫存後,他這隻浸透了朱桃桃體溫的左手緩緩下移,爬過掛滿汗珠的『乳』溝,越過輕度顫悠的臍部,至她那處『吟』『吟』喚他傾吐的濕潤地帶,整個預熱過程連貫完美,使得朱桃桃再次未進實戰區便得戰果。事後,醉意難收的朱桃桃喃喃道,老天爺呀,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讓我的男人這麽疼愛我……
拿蜂蜜誘『惑』饞嘴螞蟻這一招,果然靈驗,朱桃桃新的精神苦惱又被溫樸化解了,現在朱桃桃把螞蟻當寵物來玩,純屬是心裏懷舊,也可以說是隨意找點生活樂趣。
從遠去的往事裏回到現實,溫樸打開深棕『色』牛皮手提文件包,『摸』出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瓶來把玩。
這個小塑料瓶是專門用來盛裝螞蟻的。
在溫樸的這個文件包裏,還有幾樣隨身攜帶的東西,世界地圖、中國地圖、交通圖、麵巾紙、創可貼、指甲刀、掏耳勺、體溫計、小剪子、牙簽,以及一些日常用『藥』,這些東西,一是方便自己,再就是也方便別人,有一次蘇南在四川某地檢查工作時,不小心劃破了右手中指,現場一簇陪官頓時緊張,擁上來勸首長趕快去醫院。蘇南很有分寸感,擺手示意沒什麽,然後表情鎮定地看了一眼正在打開文件包的溫樸。溫樸拿出創可貼,小心翼翼纏到蘇南的傷指上。蘇南活動了一下包紮好的傷指,對身邊的人說,繼續吧!這幾年中,溫樸的這些隨身物件,蘇南或多或少都使用過。
這時手機震動了,溫樸把小塑料瓶放進文件包。
對方是溫樸的大學同學,這會兒在沈陽市『政府』一個職能部門任職,腦子極端好使,在學校時得一綽號小能人。
小能人打算下個月在沈陽張羅一次同學聚會,讓溫樸吆喝吆喝北京天津這兩個城市裏的同學,看看到時有多少同學能見麵。
溫樸道,我說小能人,你還敢搞同學會?沒聽人說嘛,同學會,同學會,見麵疲憊,握手流淚,擁抱心碎,喝酒找醉,**真睡,分手無所謂,再聚也是這種滋味!
小能人笑了半天說,你別害怕,到時我肯定跟朱桃桃假睡。
溫樸說,你小子就這點出息呀?那我到時可就不客氣了。他說的不客氣,當然是指對小能人老婆不客氣,小能人的老婆也是他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