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重傷
強身健體丸喂下去,宋星辰診斷沈徹沒有性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加之脫力。
“都別擔心了。”宋星辰給沈徹喂好了藥,示意大家先出去,“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大春很是自責道,“都怪我,明明知道他們和阿徹有仇,就該多帶些人手才是。”
猴子安慰他,“縣衙裏能帶出來的,都出來了。再多,稅課司那邊就該察覺了。”
宋耀東拍了把大腿道,“要不是阿徹為了救我,也不會將斧頭扔出來。”
說完,趙蘭芝也是一臉的愧疚,“是我們兩個老的拖累了他···”
“好了,大家別自責了,這就是個意外。”宋星辰關上臥室門,問猴子和大春,“有沒有漏網之魚?”
大春搖頭,猴子也搖頭,“都抓住了,已經帶回縣衙大牢了,這次刁立跑不掉了。”
刁立是康城稅課司的提司,也是康城管經濟方麵的最大的官。
這次的天價糧食少不了刁立幕後的推波助瀾,但他身為朝廷命官,抓捕是需要證據的。
而今日的土匪就是人證,至於物證,姚縣令那邊已經收集好了。
“我奇怪的是,刁立怎麽和這群土匪攪和在一起的?”宋星辰不解。
大春道,“幾年前的那次剿匪,雖然將土匪頭子殺了,黑風寨也被燒了,但有些土匪趁亂跑掉了。”
“今日的屠二就是當時的土匪頭子兄弟,幾年前的那次剿匪跑掉了,一直蟄伏,這段時間才露麵。”
“我們也是監視刁立的時候,才發現的他。”
宋星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此說來,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土匪們本來就認識刁立?”
大春和猴子一聽,驚詫不已,他們隻以為這群土匪是刁立雇來的打手,從未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畢竟自古以來官匪可是勢不兩立的,若真是官匪沆瀣一氣,那麽···
大春猛然驚呼,“怪不得!以前黑風寨總能那麽清楚地知曉哪些人家有錢,原來是有個奸細!”
刁立統管整個康城的經濟,哪些商鋪交的稅多、賺到了錢,他再清楚不過,暗中再偷偷告知黑風寨,趁機敲詐一筆。
“這個刁立!老子跟他不共戴天。”猴子憤憤道。
孫侯本來出身富商之家,幾年前被黑風寨一夜洗劫,家破人亡,父母被屠,唯一的妹妹被淩辱致死。
他當夜不在家,僥幸逃過一劫,後來便隱姓埋名,潛伏到黑風寨,伺機報仇。
後來黑風寨是沒了,害死他家人的土匪頭子也死了,他以為家人的仇報了,卻沒想到,竟還有刁立這廝。
大春和猴子立刻回縣城,要將這個猜測告知姚縣令。
而宋星辰則在思考一件事,薑美鳳為何會忽然間屯了那麽多糧食。
這段糧價飆漲的時候,姚縣令那邊查到,有好幾家富商富戶都囤積了大量的糧食,才導致整個康城糧食緊缺。
從外城采買回來的糧食,在路過各路關卡的時候,被稅課司征收了高價稅。
最後城內的糧食越來越貴。
而林家就是這些屯糧的富商富戶中的一員,且還打聽出一個傳言,說是水患過後,蟲害厲害,糧食會減產,有些更是顆粒無收。
這樣的傳言,在水患之後就出現了,就像是提前預知了一切,進而采取相應的措施。
那樣大量的屯糧大概隻有一個目的,為了以後高價售出。
宋星辰眸光落在沈徹的臉上,一個大膽的猜測冒了出來。
薑美鳳會不會也是重生的?
所以,林勇提前死了,薑美鳳還提前囤了糧食,之前還派人來監視他們在東山的莊稼。
如此就說得通了。
那麽,薑美鳳又知道多少以後的事?
現在蟲害被滅了,農民雖有減產,但她的玉米和土豆已經試種成功,且初具規模。
以後隻要沒有特別嚴重的天災,饑荒是不可能的,那麽那些人的如意算盤也就落了空。
薑美鳳屯的糧食賣不出,下一步會做什麽?
“還有崔寡婦那邊,我兄長快安撫不住了。”綠翠焦急,真怕兄長被暴戾無常的崔寡婦弄死。
先前薑美鳳自己屯糧還不夠,還讓綠翠兄長勾引崔寡婦,吹枕邊風,讓其一起屯糧。
崔寡婦一打聽,得知糧食確實在漲價,立刻花了大價錢屯糧,還拉上幾個相好的一起屯。
這段時間確實賺了筆錢,可有一天忽然糧食就賣不動了,他們打聽出是宋星辰在跟她們唱反調呢。
派出陳掌櫃去施壓,卻沒能成功,這才想著釜底抽薪,讓人去毀了宋家的莊稼。
可薑美鳳覺得靠人不如靠己,她得另尋辦法才行。
薑美鳳輕撫著錢袋子,對綠翠道,“去,花些錢,讓那些稻穀不能吃,最好出兩條人命。”
這樣,她的糧食才能賣出去啊。
綠翠心驚,但也知道自己是回不了頭了,隻能硬著頭皮上。
東山,半夜的時候,沈徹發起了高熱。
宋星辰端來溫水,將他全身的衣裳脫了,擦拭降溫。
哪知道這廝朦朧間醒了,垂眸一看自己是光的,樂了。
一把攥住宋星辰的小手,往自己胸口放。
宋星辰怕壓到他傷口,別著勁,道,“你傷口還沒好,小心再裂開。”
沈徹哦了聲,而後笑著又拉著她的手往下走,直到停住。
宋星辰瞥他一眼,沒好氣問,“爽了?”
沈徹閉著眼點頭,道,“舒服,娘子的手冰涼涼···”
說完又迷迷糊糊睡去了,宋星辰抽回手,看了眼剛剛蓋住那處的帕子。
燒成這樣了,也能精準找到自己的兄弟,那麽他應該不會嫌棄這擦了他兄弟的帕子再擦他的臉吧。
反正都是他身上的肉,不必要區別對待。
帕子又重新按在他額上,宋星辰端了盆出去。
後半夜的時候,沈徹退了燒,翻身的時候習慣性去抱人,卻抱了個空。
睜眼一看,媳婦沒在**,他坐起身,這才看到宋星辰正趴在床沿上。
這是照顧了他一整夜。
沈徹心裏又暖又心疼,忙將人一把抱上床。
“嗚,你怎麽醒了,小心傷口。”
沈徹壓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將人往懷裏一按,“卿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