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情敵交鋒
“誰說我不知道。”沈徹粗著聲說完,又看謝隨,忽而扯嘴一笑道,“老子就是不想告訴你。”
怎麽著?
謝隨聞言,清冷的麵上染上不悅之色,一護衛裝扮模樣的人,自車廂走出來,喝道,“放肆!竟然如此和我家少爺說話,你可知我家少爺是何人?”
沈徹哼笑一聲,活動了下手腕,挑眉道,“老子管他何人,敢覬覦我女人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說完,他凜了神色,握緊雙拳,不卑不亢站在馬路中央。
大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
而那護衛瞧他架勢,也緩緩抽開了腰上鐵劍。
雙方進入僵持,氣氛陷入冰點。
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阿徹,你站在那作甚?”
宋星辰剛收拾好東西,準備喊上沈徹一起上山和父母商量何時回村,就見沈徹站在路中央,而他麵前是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
隻是那馬車一路行來,沾上了不少汙泥,顯得有些狼狽。
莫不是沈徹的熟人?
之前聽沈徹提過,他小的時候在京城住過,能認識一兩個貴人也在情理之中。
她走上前來,“阿徹,這···”
沈徹還未開口,車簾再次被掀開,剛才穩坐泰山的謝隨,一個跨步就走出了馬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峻麵容上還染上了抹笑意。
“宋星辰,你真的在這。”
再次見到謝隨,宋星辰很難不驚訝,“謝隨?”
“是我。”謝隨想下車,又猶豫的看了眼泥巴路,最後眼一閉,跳了下來,自顧走到宋星辰麵前,“我聽說你們一家都到東山來了,所以就來看看。”
才說完這句,他便讓護衛和車夫將馬車上的糧食和衣裳拿下來。
“你們這些日子在東山,受苦了,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一點心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沈徹活了兩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栽過跟頭,所以對於不熟人的示好,很是戒備。
他大跨一步,攔在宋星辰與謝隨的中間位置,擋住謝隨的視線,道,“不用了,我們家什麽都不缺,謝公子還是給有需要的人吧。”
謝隨臉上的笑僵住了,丹鳳眼輕飄飄看了眼沈徹,雖然動怒,但仍舊不動聲色,維持著體麵,笑道,“我在問宋星辰。還有,你是宋家的人嗎?”
關你何事?
沈徹正要再說,胳膊猛然被人拉住。
宋星辰小小的臉冒了出來,她笑著問謝隨,“你是不是來找宋耀祖的?”
謝隨一怔,而後點了點頭。
“他跟我們不在一處,他去他舅舅家了,不在這。”宋星辰又道。
謝隨點點頭,揚起笑道,“既然他不在,這些東西我帶都帶來了,就給你們吧。”
“我跟耀祖關係好,之前還吃過你做的飯菜,就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宋星辰秀眉輕擰,這人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上次還懷疑她是不是暗中竄通香頭搞孫秀荷,今日怎就轉了性,還有上次去集市,莫名其妙的。
可她不想占宋耀祖的便宜,哪怕是名義上的也不行。
“不用了,多謝謝公子的好意,我家不缺吃喝,衣裳也夠穿。”
謝隨再一次被拒絕,怎能不生氣。
這些糧食和衣裳,都是他親自命人督辦的,沒想到宋星辰還是不領情。
而沈徹卻滿意地笑了,還笑得明晃晃,仿佛在炫耀說:你看吧。
然而這次謝隨沒再像上次那樣,被輕易氣走,他麵上仍舊是笑著道,“既然耀祖不在,你們也不需要這些,那我便先告辭了。”
沒再看一眼沈徹,他轉身上了馬車,車簾落下的瞬間,臉上的笑即刻消匿。
她喚他阿徹,卻喊自己謝公子。
就因為之前沈徹救過她,她就要以身相許了?
終究是他晚了一步。
回到家中,便有小廝來稟,“少爺,夫人知道你不顧勸阻出門,動了大怒。”
謝隨捏了捏眉心,揮退小廝,去見了謝夫人馮氏。
馮氏正在小佛堂念經,見兒子來了,也沒搭理,仍舊微合著眸子,口中念念有詞。
謝隨見慣了母親這樣,見她沒理自己,便自顧坐下來喝茶。
終於馮氏忍不下去了,率先放下佛珠,站了起來,目光嚴厲。
“謝隨,你還知道回來?”
謝隨不慌不忙放下白玉茶盞,道,“母親因何生氣?”
馮氏瞧他明知故問,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哪裏舍得打。
最後生生將那股氣忍下,道,“月底,我們就回京城。”
謝隨一聽,淡定不下去了,站起身問,“為何這麽急?離春闈還有小半年呢。”
馮氏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道,“再不走,你的心都被那狐媚子勾搭走了,還能參加春闈?”
謝隨一噎,隨後道,“我是去看同窗。”
馮氏一副‘你看我很好糊弄嗎?’的樣子,哼了聲,道,“不管你是什麽樣的心思,都給我斷了,把精力放在正經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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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謝隨走後,宋星辰還感慨了句,“沒想到宋耀祖那群酒肉朋友裏,還真的有患難見真情的。”
沈徹看她,而後戳穿謝隨,道,“你以為他真的來找宋耀祖的?”
宋星辰,“那不然,他來幹嘛?總不可能是為了我來的吧?”
沈徹點頭,很是認真道,“對,他就是為你來的。”
宋星辰愕然,而後又覺得不可能道,“我們非親非故的,他···”
“他看上你了。”沈徹直接道。
宋星辰隻覺得有些莫名,道,“他,看上我?看上我什麽?我們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謝隨是冷白皮,那手指比女人還纖細,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平時看人都是副清清冷冷,雖客氣周到,但保持著距離,明顯就是不願與他們這群鄉下人過多接觸。
這古代階級劃分分明,宋星辰有自知之明,因而,她從未想過這個可能,縱然是沈徹將話挑明,她也覺得是他想錯了。
沈徹聽她說,他們不是一路人,心中的那點不舒服忽然就熨帖了。
要不說,他媳婦聰明呢。
看得多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