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

第五百六十八章 技術換外交

'永夜的極光'在我們絲綢大陸也是威名赫赫,倘若在我們的城市因為他而發生過什麽事,我們官府機構在事後還無法掌握確切資訊的話,那唐藏帝國早該是神獸的天下了。親王殿下瀟灑地展顏一笑,自信無比:從我知道'永夜的極光'這個身份開始,我就已經猜到了您和您的衛隊會來我們唐藏帝國尋仇。

這個漂亮的和尚不會是正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九郎認和我艾莉婕做義父義母的吧?劉震撼忍不住往歪處想。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當初荷露城防軍被'黎山門'當成過河卒子給利用了一把,和我也平白無故發生過齷齪,這件事唐藏官府事後既然已經很得知原委,為什麽沒追究'黎山門'的責任呢?壹條冷笑不已,他一提這事就來火,當初城防軍的大黃車弩,可是讓他吃了不少的憋。

神獸,尤其是人形神獸,在我們絲綢大陸其實就是一個少數民族,他們無敵龍手打整理的身份就和翡冷翠的精靈、巨人一樣,雖然人數稀少,卻與算是本國人氏,都是登記在冊的合法居民!城防軍被他們利用,隻是他們合法地鑽了憲典的空子,對於這件事,官府機構當然不好在事後追究,因為他們並沒有觸犯任何律條!但是如果他們肆意為惡,作虐一方的話,官府自然也不會饒了他們。唐藏親王拍拍膝蓋,從玉蒲團上緩緩起身,很禮貌對劉震撼和壹條衿首致意:李察,有道是'在其位謀其政',作為一個親王,我想說的是,如果'永夜的極光'當初在官府備錄身份和資格,獲得宮廷供奉一職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要是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當初的這些麻煩事發生!

壹條在一旁聽的連連苦笑搖頭。

經過漫長的闖蕩和遊曆之後,博浪沙火鶴以前的閑雲野誌已經被消磨的一幹二淨了;習得文武世,貨與帝王家這句話可算是至理名言,如今地壹條也正因為是依附上了官方勢力,才有了失聲,拯救心上人的機會!

如果能早點想通這個道理,又何必自駕西遊?自己當初為什麽就沒想到這麽簡單的解決途徑呢?壹條不禁有點唏噓。

殿下,既然您已經知曉了來龍去脈,關於壹條的這件事,您如果站在唐藏官府的立場上,會不會阻止我們呢?劉震撼考慮事情比較走偏鋒,他仔細咂摸了一下唐藏親王剛剛所說的話,倒感覺這個親王殿下話裏話外有撬牆角的意圖。於是趕緊把話題轉到原來的方向上來,直接敲破沙鍋。

救人我是絕對造成的,不過昔年雲秦方士布下的囚禁法陣可不是那麽容易就破解的,這一點,我想你們應該自己心裏有數。親王殿下低眉順目地沉思了一會,抬頭看住了老劉,清亮地月光水銀般撫耀在他地英俊到無敵的臉龐上:至於征討神獸行會'黎山門',我還希望李察您能以慈悲為懷,正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如果執意大開殺戒的話,勢必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到那時,如果其他絲綢大陸的神獸門派同仇敵愾和您發生矛盾,不是我們官府想看到的局麵。

我們這次是以救人為主,報仇為輔!以壹條的能力而言,真正犯難的僅僅是雲秦方士的禁錮法陣罷了!至於報仇,我可以很公平地向這個神獸行會發出邀戰,以同樣的人數和他們決鬥!殿下你看如何?劉震撼話一出口自己倒是真有點臉紅。

身為愛琴最高級別的法師,還帶了這麽多極道高手來找場子,同等人數下地決鬥,不是擺明車馬準備**弱小麽?

五位人類大魔導師和幾位龍族可不知道這茬,還以為李察惹的是什麽強大行會呢,都暗暗準備自己待會使用什麽魔法露把臉。

相對於其他幾位大師在摸索法杖,斯蒂法諾大師比較幹脆,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色彩絢爛,波動恐怖地魔法卷軸,扔給了自己的學徒奧特加,而冰雪女神教地帕翻大師更誇張,他摸索出了一個雪白色的魔法羅盤,這個魔法羅盤的元素震蕩非常特殊,擁有自然序列器珍珠的劉震撼猛地回頭,噝噝抽著涼氣瞪住了這個刻著密密麻麻特殊符文的羅盤。這個法器的元素波動韻律實在是太象序列器珍珠了,凝練、厚重和強大,飽含隱蔽無比的毀滅特征。

李察好大的麵子嗬!這可是冰雪女神海菲絲地恩賜,冰雪女神教從未動用過的鎮教神器'暴雪星隕輪盤'!龐貝魔導師艾瑪爾大師把玩著自己儲存戰爭魔像的特製徽章,嘿嘿一笑,給很多對冰雪女神教一無所知的人道出了這玩意的名字。

唐藏親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臥虎藏龍的軍事力量,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天!你們難道想毀滅這座城市嗎?

不!劉震撼甩了甩自己的三眼花翎官帽,竭力表現出自己善良的一麵:殿下,我絕對不會破壞你我之間的情誼,這些大師隻是我找來的幫手,未必真的要他們出手。我希望您理解我和壹條的苦衷,仇恨是無法忘懷無敵龍手打整理的人生瘡疤,我們隻是想索回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

殿下,我必須為旗下的每一個同伴,找回失去的尊嚴!見到殿下不開口,劉震撼加重了語氣,這一次他已經是在放狠話了。

十太子文泰克萊爾的表情突然有點詭異。

從親王角度出發,以你我之間的關係,我能接受這個說法;但是從僧侶的角度出發,我還是要力李察你一句,萬事以和為貴,不要戕害黎山門那麽多人形神獸的性命!親王殿下思忖了很久很久,最終雙手捧出一枚潔白的玉佩信符,目不轉睛地看住了老劉,他的善良他的誠懇他的哀求每一個人都能感覺的出來。

看的出來,殿下在這樣豪華的陣容麵前,也有種落寞和無助的感覺了,這是一支足以毀滅整個荷露城地力量

報仇的方式,以及要幹掉多少對手,由壹條你來房室。劉震撼一陣撓頭,他這個人恩怨分明,人以國士待他,他必以國士待人,玩狠耍賴對他是行不通的,惟有禮讓客氣最能讓他沒脾氣,唐藏親王這一點做的相當好,就跟薩爾陛下一樣,摸準了老劉的軟肋。

玄奧地壯漢殿下凝視著壹條。

你倒是說話啊!劉震撼凝視著局促不安的壹條。

這個……壹條齜牙咧嘴地抓耳撓腮,考慮來考慮去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複才好。博浪沙火鶴跟著老板見慣了大場麵,東學西漸,目前受愛琴的影響很深很深。在愛琴大陸,背景深厚的極道強者就這樣去找弱者的麻煩,實在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贏了也會遭人鄙視。

對於今時今日地壹條來說,黎山門這樣的勢力,如果和翡冷翠這樣的國家機器對抗,其反抗力度與荒原強盜部落也並無太大差別;唐藏親王言辭懇切在先,不賣這個麵子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但是就坡下驢的話,自己豈不是白白掉了一階修為?白白讓心上人困於七寶塔這麽久?

壹條有點彷徨了,蛇鶴本是一對死對頭,究根結底,其實當年的恩怨也談不上誰對誰錯。真要讓壹條將黎山門上下五百口全部屠絕,他也做不出來,更何況裏頭還有心上人白素青的師尊和師兄師姊。

在報仇之前,壹條從未想過這些前因後果,可是真當大仇得報就在眼前,他卻不可避免地往深處想了。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不能想的太深,有時候能簡單直接一點,也是一種幸福。

壹條,不用再考慮了,我們鏟平黎山門。劉震撼看到壹條猶豫不定,幹脆利落地替他下了決定,手指一拂,將玄奧的壯漢殿下捧在手心的白玉信符輕輕推還了回去。

可是……愛思考的壹條不是有大局觀地,如果在荷露城未經允許就

大動幹戈的話,城防軍自然不會坐視,屆時勢必會造成流血衝突,引起外交糾紛。

這樣地時間和地點,這樣親密的雙邊關係,如果事態惡化成那樣地話,壹條心裏會很愧疚的。

…要不我隻去找那幾個首惡的麻煩,普通黎山門人就算了?壹條看了看唐藏親王,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能不能給他們一條生路走?玄奧的壯漢殿下麵有不忍之色,待在導師身旁的小空不住地撇嘴搖頭,滿臉不以為然,看樣子以前他也沒少受親王殿下這種死教條。

黎山門上上下下五百口,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發展,不過其中有不少神獸和青雅是老關係,就算開戰,我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宰掉。壹條打定主意了:給點教訓就行了,我一個都不殺就是!

一個都不殺?唐藏親王著實有點意外,又有點欣喜。

一般的僧侶當然五行並下翡冷翠的不殺代表著什麽樣地涵義,壹條的一個都不殺說出口,從劉震撼到早期民兵出身的夏宮武士,都齊齊在無邊夜色的掩護下露出了一絲獰笑,熟悉翡冷翠戰績的人類大魔導師則在背後冒出了一排冷汗。

殿下,這件事完了之後,關於我國與唐藏帝國在軍械製造業方麵的合作,我還有一些具體的意項要和您再細細商量。劉震撼笑眯眯地從唐藏親王的手中拈過了玉佩信符,給出了自己早已經想好的條件。

謝謝您的慷慨。唐藏親王的神色很複雜,多種混亂的思緒在他英俊的臉上交織,最終他還是艱難地吐出了這句感謝的話。

劉震撼心裏一陣歎息,他果然又沒看錯人。

這位玄奧的壯漢殿下將自己是一個苦行僧侶,同時又是一個帝國親王的雙重身份分的很清楚很明白。

按說一個苦行僧侶怎麽著也得遠離殺戮為天職的軍用器械,可是作為一個帝國親王,玄奧的壯漢殿下的確不能坐視翡冷翠的精良裝備無動於衷,好歹也在翡冷翠玩了一個禮拜,翡冷翠製式軍械的優秀程度,足可以讓任何國家領導人豔羨掉眼球。

據劉震撼從九郎小空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唐藏帝國雖然強大,但是周邊也有幾個強大的蠻族國度一直虎視眈眈唐藏的錦繡江山,在唐藏開國之初,玄奧的壯漢殿下的哥哥,也就是首任唐藏帝王種李樹的無世敵代龍貧手農打陛整理下,甚至被厥戎蠻族的軍隊打到王城下,被迫用白馬血簽定了很屈辱的和親條約。

如今的唐藏帝國雖然已經強盛起來,但是這個瘡疤仍然還在隱隱作痛。

比蒙和唐藏兩國之間天南地北,在戰略上並不存在任何衝突之處,隻要各取所得,這樣的雙邊合作對誰都沒壞處,讓自己的國家在武備上占據製高點,才是威懾所有侵略者最好的辦法!

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和平,苦行僧侶的無敵龍手打整理笥葭教義中,所謂的三千大同世界,可以當夢想去追求,可以當目標去實現,但是絕對不能當成現實。

佛巨人一族為什麽會有韋舵護法?苦行僧侶中為什麽會有武僧編製?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危險了,苦行僧侶們愛好和平,但他們不是白癡。

玄奧的壯漢殿下這麽聰明,當然不是傻瓜蛋,他的一身好本領總不是出於愛好才學習上手的吧?為了求取大德僧侶的筆記,他關山萬裏不辭勞苦,已經證明了自己對於信仰是多麽的虔誠;但是在身為擁有堅定信仰的僧侶身份的同時,他仍然能保持一顆高層領導的心,知道為國為民謀福,這雖然與僧侶身份有很大的矛盾和衝突,但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他不愧是一個優秀的親王殿下

這家夥活的可真苦。某個神權代言人暗暗唏噓的同時也在暗暗竊喜-幸好他是徹徹底底的無信仰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