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我就嫁了吧
沈寧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周二娘今日這事,對自己狠是真的狠,隻是對付趙德山不值得。
幫鋪子想辦法做營銷隻能是個副業,畢竟這平縣市場太小了,不是每個鋪子都能願意花銀子做營銷的。
不過有這一筆銀子能度過眼前的困難也是好的。
沈寧留下一點銀子存著,把剩下的銀子去藥鋪買了些治那位祖宗的藥,又買了文房四寶帶回家。
而此刻沈寧家裏,楊氏帶著人又來了。
楊氏說得苦口婆心:“陸家的退婚書我一收到就立馬送了過來,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就是要退婚,你不行問問沈珩。”
沈珩捏著拳頭:“我阿姐是要和吃人的陸家退婚,但不是陸家說的因為阿姐不守婦道!”
楊氏一個白眼翻過去,雙手抱胸:“這守不守婦道的,還能讓你知道?我今日除了來幫陸家送退婚書,還有件大好事要和你們說。”
呂嬤嬤擺手:“你們的大好事我們高攀不起,大可不必說。”
楊氏一噎,兩日沒見這老東西怎麽也硬氣起來了?
她眼珠子一轉,又苦口婆心起來:“沈寧家世不好,沒有娘家,名聲也差,想嫁個好人家太難了。但誰讓她是我大侄女呢?為了她的婚事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四處奔走。”
“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尋到一門好婚事。沈寧嫁過去就是正室不說,還能讓沈珩進書院讀書,這以後讀書科舉的開銷是不用愁了。”
“我阿姐不嫁人。”沈珩道。
“哪有姑娘不嫁人啊,你難道還能養她一輩子啊,這都要成平縣的大笑話了。”
“別人我不管,我阿姐想嫁就嫁,不想嫁我就養她一輩子。這退婚書你且放在這,走吧。”
楊氏這次可是特意帶了打手來了,上次沒摁好的手印,今日怎麽也得摁好。
“要我走也可以,把這手印摁了我就走。”
呂嬤嬤怒斥:“沈楊氏,你竟然還不死心!”
楊氏才不管,一揮手讓後麵的兩個打手衝進院子。她長得又凶又刻薄,用力的時候臉上的橫肉都在抖。
“不摁,今日這手可就保不住了!沒手我看你還怎麽寫字,怎麽科舉!”
孫槐花帶著孩子去山上摘草藥了還沒回來,有幾個婦人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有個微胖的婦人轉身走出去。
走到巷子口正好遇到歸家的沈寧。
“沈寧。”那婦人抓著沈寧的胳膊,“你那堂伯母又來了,正為難你阿弟呢。”
沈寧皺了皺眉後點頭:“多謝。”她快步往裏走。
“你看我這值幾個雞蛋啊。”婦人朝著沈寧的背影喊道。
隻是沈寧急著回去,沒顧得上回答。
破敗的院子裏,呂嬤嬤已經被推倒在地,打手一邊一個摁著沈珩的手,手指上已經抹了朱砂,眼看就要摁在了紙上。
“早摁這手印,我還能對你們客氣點,非給臉不要臉,那就怨不得我了。”楊氏道,“你且把這摁了,三日後會有轎子來抬你阿姐進門。”
“就你阿姐這樣的浪**,有人肯娶就很不錯了,哪裏來的臉拒絕?”
楊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這時忽然“咻”的一聲劃破空中,擦著楊氏的臉而過,痛得她嗷嗷地叫。
與此同時,有個碎片也從屋子裏飛了出來,正好砸在了楊氏的腳背上。
她左手捂臉,右手捂腳,痛得都不知道應該先摸哪個。
等楊氏反應過來才發現,她的臉頰竟是被一支毛筆擦破了!
她一回頭,就看到沈寧手裏拿著宣紙和筆墨等文房四寶,神色清冷地走了進來。
沈寧撿起掉在地上的毛筆,吹了吹灰,笑道:“堂伯母,真是抱歉啊,最近這活幹多了手抖,不知道怎麽的就把這毛筆抖你臉上去了。”
楊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話還能說得更假一點嗎?
隻是這小賤人都輕輕鬆鬆地把這毛筆飛這麽遠?還力道好的正好擦著她的臉而過?
上次打在手背的石頭是不是也是她弄的?
這小賤人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的身手?
“沈寧!”楊氏勃然大怒,“我是你堂伯母!你竟然敢對長輩這樣說話!”
沈寧把手裏的東西如數交給沈珩,意外道:“我都和堂伯母道歉了,堂伯母怎麽還這麽生氣?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點?”
有時候,道德綁架也是要稍微綁一綁的。
楊氏眯了眯眼,今日這手印看來是摁不了了。
她又道:“你父母不在,少不得我要多操心一番,你的婚事我又給你尋了一門,這條件算起來你是高攀了……”
“堂伯母對我竟是這般的好!”沈寧截斷她的話,驚呼道,“那我嫁便是。”
“不行。”沈珩和呂嬤嬤異口同聲地道。
“你真的願意嫁?”楊氏皺眉。
沈寧指著這破敗的小院:“我名聲沒了,又過這樣貧困潦倒的日子,既然有好日子我為什麽不過?隻是,堂伯母為我尋得這門婚事,真的這麽好嗎?”
“這是自然,男方不僅有錢有勢還懂得疼媳婦,你嫁過去就是享福。我那兩個女兒就是不肯嫁,不然我早就讓她們嫁過去享福去了,哪裏還輪得到你。”楊氏故意這樣說,讓自己顯得更誠懇些。
沈寧道:“如此多謝堂伯母為我籌謀,三日後讓轎子來接便是。”
楊氏喜滋滋地走了,身邊的老婆子道:“夫人,她真的會嫁嗎?會不會生什麽幺蛾子?”
楊氏騙取沈家的家產後,也自詡是個有錢人家,也打算給自己找個婢擺擺大戶人家夫人的架子。
隻是一個婢女的月錢她嫌貴,最後找了一個老婆子,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伺候著。
楊氏出門要講究排場的時候,就讓這老婆子跟著她,按次結算銀子。
這樣既省錢又有排場臉麵。
“她一個孤女還能掀起什麽風浪?到時候你早點來給她梳妝打扮盯著她,上花轎前給她喝點暈藥,到時候看她還怎麽逃。”
楊氏想到那二百兩的聘金,眼睛都花了。一個廢物賤人換二百兩,這買賣劃算!
楊氏一走,沈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阿姐,你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