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讓人渴望靠近
沈寧有些意外江發倒是個細心了,結果糕點:“今日下午約莫有一車藥材送來,你入到一號櫃子,記得清點數量和檢查質量。”
“好。”
沈寧租了匹馬,才出平縣城門就被姚夫人的馬車追上了。
“沈姑娘,你這是去哪啊?”
“姚夫人?”沈寧有些意外,“青州府,去買些藥。”
“我正好也要去青州府探親,不如我幫你帶吧。”姚夫人道,“我明日便回。”
這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我……”
“我知道。”姚夫人給她一個我懂得的眼神,“這事我會找人去說的。”
姚夫人說的便是賬本一事。
“那就多謝夫人了,我倒是可以偷個懶了。”
沈寧原本想去前麵驛站租匹馬,現如今倒是這事也省了。
馬車朝前行駛。
姚正直倒了盞熱茶給姚夫人:“辛苦夫人走這一趟了。”
今日一早,沈珩就來了院子找姚院長,問能不能請兩日假,說想陪著阿姐去青州府一趟。
姚院長最近癡迷這蜜桃烏龍茶,而姚夫人又和沈寧投緣,若是他們知道沈寧要去青州府,多半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去。
畢竟想弄死沈寧的陸家在青州府呢。
馬車遠遠駛離平縣。
姚正直給自己夫人倒了一盞茶,緩緩說道:“想讓我們去青州府幫沈寧,卻又不直接說,而是借著沈珩的嘴說出,還能猜到我們肯定會主動提出去青州。”
姚夫人嘖嘖兩聲:“這肯定不是沈珩那小毛頭會想出來的。”
“沈寧倒是個聰明人,但她沒必要這樣做。”姚正直道,“這主意總不能是沈寧家的那幾隻雞想出來的吧?”
“沒想到她那大表哥不僅長得英俊帥氣,這腦子也有幾分聰明。”姚夫人由衷地誇道。
姚正直伸手,把她虛無的視線拉過來,反手指著自己:“我,你的夫君,年輕時可比他英俊多了,不然你能看上我?”
“就算放眼中年界,我也是最英俊的中年美男。”
“這幾日藥有好好吃嗎?”姚夫人涼涼地道。
姚正直頓時猶如鵪鶉一樣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時長不是你想長,想長就能長……
沈寧折返回後索性先去了秋梨膏鋪子,發現鋪子裏就呂嬤嬤一個人,不見春苗的影子。
呂嬤嬤坐在凳子上捶著腿:“什麽身體不舒服了,我看她根本就是因為你不肯借她三十兩銀子,故意甩臉色呢。”
沈寧蹲下來查看呂嬤嬤的腿,發現腳都腫了,是站的時間太長了。她拿了銀針紮了一番後道:“她有說要休息幾天嗎?”
“自己都沒來,還是讓她兒子大山來傳的話,說什麽腰痛是老毛病了,也不知道要休息幾天才能好。”
“那大山也不學學他爹的老實,倒是把春苗的那股子貪便宜勁學了個十足。”呂嬤嬤越說越氣,這一氣就覺得胸口又隱隱作痛,她隻得讓自己盡量平複下來。
沈寧也不意外,等沈珩放學了,讓他寫了張大紙張貼在鋪子門口。
“招工?”來買點心的學子道,“沈珩你家招工,多少錢一個月啊?你也真是的,家裏忙就在家裏幫忙,就別來書院了唄。”
“包吃包住,但沒有月錢,你來嗎?”沈寧笑著道,“上次聽說你又不合格,要不就別讀了,來我這鋪子幹活吧,提前適應適應,反正考不上。”
沈寧說著,他那份紅糖糍粑已經做好了,但明顯比別人的要少。
學子頓時嗷嗷叫:“憑什麽給別人這麽多,給我這麽少?”
“你的是正常量,別人的我才是多給的。”
“我以前也都有很多的,今日怎麽就這麽點?”
“問你自己咯,說話不討喜我還得給你多的,你看我像冤大頭嗎?”沈寧也不留情,這要是說她倒沒什麽,但說弟弟就不行。
學子翻了幾個白眼,走了。
有沈珩和周文泰的幫忙,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要關門時,有個穿著帶補丁的布衣學子在門口徘徊著,看到他們都關門了,這才咬牙上前道:“沈珩阿姐,你們這招工有什麽要求嗎?”
“唐一遠,是你家裏有人想要來做工嗎?”沈珩問道。
唐一遠在學堂裏是屬於悶聲讀書的人,但他看似一心撲在學業上,隻是這投入和收獲實在不成正比。
“我……我有個阿姐,她在家裏倒是空著能來,不過,不過……”
“他阿姐是個啞巴。”周文泰接了他的話,“聽說是小時候生病,沒能及時看大夫就成這樣了。”
唐一遠很是難為情。
“不能說話但不影響幹活,你讓你阿姐明天來試下吧。”沈寧把門鎖上,“要是幹活都不錯,人也實在我可以錄用。”
唐一遠顯然沒想到沈寧會回答得這麽幹淨利落,他怔愣片刻後鞠躬:“謝謝沈珩姐姐。”
周文泰道:“師父你找他阿姐做什麽,這不能說話到底是不方便的,不然我讓我的小廝來幫你。”
“不必。”沈寧道,“教你的那些練得怎麽樣了?”
“那肯定不錯,一會師父檢查一下……”
沈珩看著周文泰猶如跟屁蟲一樣跟在沈寧身邊,手舞足蹈地說著習武的事,他有些悶悶不樂。
自從阿姐祠堂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的生活裏不再是隻有他和嬤嬤了,有她自己想要的目標和生活,有各種各樣的新奇想法,整個人也靈動起來,猶如初升的太陽,帶著人溫暖,讓人渴望靠近。
他的失落直到吃完晚飯還沒回複過來,趁著沒有別人,霍翎問他可是今日去找姚院長出什麽差池了。
“沒有,和你預算的一樣,姚夫人聽我這麽說了後就說她正好要去青州府探親,讓我和阿姐就不要去了。”
“為何悶悶不樂?”霍翎問道。
“我……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沈珩道,“你也沒有阿姐,理解不了我的心思。”
“我有。”霍翎微微低垂著頭,“隻不過她……死了。”
沈珩驚訝,看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心裏莫名覺得如果不說就對不起他一樣。
“算了,你好歹也是這屋子裏的第二個男人,我就和你說吧。”沈珩還真就說了,“你說,我是不是不該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