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她摁在堅硬的牆壁上
琵琶聲戛然而止，顧雪抬眼，就從牆壁上四麵鏡子裏，看到王瑤被一群小跟班眾星捧月地簇擁著走了進來。
小跟班甲輕蔑地笑道：“陸家千金，以前你仗著你背後的靠山是陸又廷，在青大出盡風頭。這次這麽死扛，不會是想讓陸又廷幫你走後門吧？”
顧雪眯著眼，沒搭話。
小跟班乙接話了：“這次陸又廷不會幫你的。柳小姐已經明確表示了，她很看好我們瑤瑤。柳小姐是評委，還是陸先生的未婚妻，你這次輸定了。”
王瑤不屑地勾唇：“三天後就要比賽了。你連曲子都彈不完整，拿什麽跟我比啊？我勸你還是自動退出，別到時候輸得難看，丟了你們陸家的臉麵。”
“都還沒比，你狗叫什麽？”顧雪反唇相譏。
王瑤瞪著她：‘你——’
“與其這麽關注我，不如把你的心思放在三天後的比賽上，你說呢？”顧雪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要練琴了，滾吧。”
小跟班幫著出頭：“你也就是剩一張嘴這麽硬氣了！你要贏了，我立馬退學！但我們瑤瑤贏了，你就得退學，在比賽現場，給我們瑤瑤跪下認輸！”
顧雪扯著唇沒，笑意涼涼的。
另一個狗腿子也挑釁地篾笑：“不會是不敢賭吧？不敢的話，你現在退出比賽，也來得及啊。”
“還不夠。”顧雪冷笑。
王瑤愣了下：“你什麽意思？”
“如果輸了，我自願離開鹿大，從清大退學。放棄和你競選成為路易斯的關門弟子。跪下來跟你們認輸。”顧雪頓了頓，笑意不達眼底：“但如果我贏了，王小姐你得帶頭跟她們倆一塊兒退學，下跪才行。”
王瑤有點猶豫，她不想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但兩個狗腿開始幫她吆喝：“答應就答應，瑤瑤，你別怕，這次你是穩贏。想想你多優秀啊，十幾年的琵琶功底，還能輸給她？”
“就是就是，路易斯對你現在都很滿意了，還誇過你的琵琶是他聽過最好聽的，有點自信啊，瑤瑤。”
“到底賭不賭啊？”顧雪故意道。
“玩兒就玩兒！我還怕你嗎？我見過沒有自知之明的，但沒見過你這麽死扛的。顧雪，你就等著三天後，當著鹿大所有人的麵，評委的麵，給我們跪下服軟吧。我要讓沈言看清楚，我就是比你顧雪更優秀！”王瑤氣極反笑。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嘲諷；“賭約算我一個！”
隨著腳步聲傳來。
顧雪跟著眾人都回過頭去。
隻見導員穿著一條卡其色針織長裙，戴了個黑色的貝雷帽，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優雅和氣質。眾人叫了聲導員。
王瑤麵色有點難堪：“導員，你在清大就一直偏袒顧雪，如果不是我家裏的關係，我根本就來不了鹿大做交換生。現在路易斯先生很看好我，我也是憑本事吃飯，你何必來多管閑事，趟這趟混水？”
“沒辦法，我就愛湊熱鬧。”導員淡淡道。
王瑤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看來你是非要和我們作對了。你拿什麽跟我們賭啊？”
“顧同學若是輸了，我從清大離職。永久退出教培行。”
王瑤等人離開後，顧雪不安地看向導員：“您不該把您自己牽扯進來的。萬一我輸了——”
“我相信你能贏。顧同學，自信點。”導員微笑著拍了拍她肩膀。
她垂頭喪氣：“可我現在連首完整的曲子都彈不出來。”
“乾坤未定，不要輕易言棄。我就是看不慣王瑤那副桀驁不馴的大小姐樣子。窮人怎麽了，窮人也不該被她這種嬌小姐給壓再頭上一輩子。我看中的是個人能力，而非家世。”
導員頓了頓，幫她分析道：“王瑤再琵琶界也算小有名氣，你如果能贏她，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關注。”
導員鼓勵她：“放輕鬆，一切交給天意。嗯？”
“好。”
為了練好曲目，顧雪一刻都不敢放鬆。
因為練得太晚，顧雪睡過頭了，多虧沈言開車送她去鹿大。剛走到校門口，就聽到王瑤和她幾個小跟班，在造謠生事：“你們就等著兩天後看好戲吧。顧雪會當著你們全校的麵，給我跪下認輸哦，她還會退學。”
“真的嗎？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我最愛看這種好戲了。”
“她肯定是輸，聽說目前為止，連完整的曲目都彈不出來。就等著再比賽舞台上看她出醜吧。”
顧雪垂了眼，早就習慣了這些冷言冷語，站在她身邊的沈言就沉不住氣了，走了過去，嗬斥王瑤道；“虧你還是王家的千金小姐，怎麽這副小人得勢的做派？你就會談個琵琶，有什麽大不了的？誰還沒個長處？我們家雪兒鋼琴比你好，你怎麽不說？你臉可真大，真會往你臉上貼金。”
“沈言，你這麽跟我說話嗎？我比她優秀這是事實。她都沒意見，敢跟我賭，你急什麽？她又不是你老婆，你至於那麽維護？”王瑤氣笑了。
沈言瞬間啞火，但還是護著顧雪：“我願意護著她，你管得著？”
“沈言，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大的？”王瑤反問他。
他冷笑：“你說，怎麽賭？”
“如果我贏了她，你就要娶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紛紛交頭接耳。沈言麵色微變：“我不可能娶你，你死了這條心。”
“如果我輸了，我一輩子都不糾纏你。沈言，你敢跟我賭嗎？”王瑤鼻尖酸酸的，眼眶泛紅的看著他，她從小到大都喜歡沈言，顧雪沒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和自己玩兒的。可顧雪一出現，他就疏遠自己了。
沈言隻想擺脫對她的糾纏：“好，我跟你賭！”
“沈言，你冷靜點！那是你的終身大事！”顧雪忙製止他。
他聽再耳朵裏，卻覺得是顧雪再關係他：“我信你。”
這刺眼的一幕，正好落到陸又廷和柳絲絲眼裏。她們昨天夜裏，剛到鹿城，今天剛來的鹿大，沒想到剛進校門，就撞見這麽大一出好戲。
原來這場比賽的賭約全是圍繞著沈言展開。看她那緊張的樣子，生怕比賽輸了，沈言和王瑤結婚。陸又廷心裏就窩火。
柳絲絲當然清楚，這幾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眼裏浮出不可察覺的嘲笑。就在此時，鹿大的校領導來了，校長親自小跑著，身後跟著一群中年人，前來迎接陸又廷和柳絲絲。
顧雪和沈言，這才發現，他們倆的存在。
校領導跟陸又廷點頭哈腰，滿臉的恭敬之意。陸又廷卻掃了眼顧雪等人，薄唇輕掀：“上課時間，還在說閑話。貴校真是教導有方。”
“陸先生，今天是個意外。以前不是這樣的。”校長忙戰戰兢兢的解釋，然後瞪了眼杵在原地的眾人；“還不快回教室去？”
眾人都散了。
陸又廷和柳絲絲從顧雪和沈言麵前離開。
顧雪發現，陸又廷的餘光，都沒留在她身上過。仿佛他不認識自己一般了，曾經再青城，他對她有多紳士，看中，現在就有多冷淡。
也是，她隻是他仇人的女兒。
沈言離開後，顧雪去了階梯教室。一整堂課結束後，休息時間，柳絲絲進入了教室。因為渾身奢侈品，氣質高雅，又擅長打扮，所以剛進來，喧囂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顧雪以為她是來跟自己假裝客套的，沒想到她隻是從自己麵前冷淡的走過，站在了王瑤的課桌旁；“你就是王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