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日

第十章 初窺門徑!(求收藏、推薦)

“什麽,王懷術,你當時不是說沒事嗎?我以為……”冷凝霜很驚訝的問道。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冷凝霜報完仇剛來此地,就被王懷術瘋狂追求,冷凝霜心中卻愛慕著陸逸的父親,也自持身份隻是躲閃,不料有一天被一個中年修真者看上,想強迫冷凝霜做他的雙休道侶,王懷術知道此時,帶著大批人馬找上那個修真者,竟不自量力的想仗著人多殺了人家,豈料被人隨手一道真氣劃中,事後卻無大恙,看樣子,他當初還真是對冷凝霜用情很深。

“你是不是以為那一道劍氣並未對我造成損傷?那個修真者是故意羞辱我的,難道要我跟你說我已經不是男人了嗎?哈哈,真是可笑之極……”王懷術又微歎一聲,轉過身坐下,盯著麵前的兩個魂魄,雖然故作平靜,但卻不能掩飾他泛紅了的雙眼中的癲狂之色。

“怎麽會?那琪兒和如鑰她們是你……”“哈哈,不錯,她們是我在一個人販子手裏搶來的。”

聽完這話,冷凝霜心中也產生一絲愧疚:“你這又是何苦呢,當初我就跟不說過的。”

“一晃就是二十年了啊,沒想到你已築基有成,我差點就失算了,幸好我早有準備,以你的資金,金丹大道指日可待,可惜……可惜啊……你若是把那金須穀長老給你留下的東西交給我,就可以放你投胎轉世,你意下如何。”他不緊不慢,玩弄著手中的玉瓶。

“原來你是衝這個來的,不過我心中有個疑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門路,還是痛快點交出來吧,也算是彌補當年我所受的苦楚,你說可好?”王懷術已經不耐煩了,“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孩子考慮。”

冷凝霜覺得黯然無力,美眸隻透出點點哀傷。

“給你可以,不過你得將逸兒先放了,並且對心魔發誓以後不再追殺,他隻是一個孩子而已。”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想起,此人鼻直口方,濃眉大眼,正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家主陸嘯天。

“哈哈,陸嘯天,你腦子被門夾了嗎?斬草須除根,這誰都懂,你從小就強過我一頭,後來更是搶走原本屬於我的地位和我的女人,不過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王懷術說完,眼神一變,屈指彈出一道靈氣,陸嘯天猝不及防,竟然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王懷術,我跟你拚了,啊……”冷凝霜見夫君一死,先是一呆,後不能自持,“呼嘯”著撲了過來,王懷術隻是冷冷一笑,默念一聲咒語,頓時小瓶上的黃符光芒為之一振。

“哼,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吧,”就被收入瓶內。

若非這賤人比我高上一個境界,早就使用搜魂之術了,何苦花大價錢弄來這鎮魂符,現在我還不能貿然使用,不然肯定會被反噬變成白癡,還是先關上一段時間,待我突破了築基壁障,而你神魂疲憊不堪,便大可施展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木窗,使得王懷術原本英武的麵孔變得有些猙獰可怕,十來年如同太監般的屈辱生活,早已將那一點微弱的愛意消磨的一幹二淨。

隻要我修煉到那個境界,殘肢也可以再生的,那玩意,自然也可以,到時候就再也不用這樣活著了。他狂笑一陣,仔細考慮一番,將瓶子收進儲物袋,熄了燭火,上床躺下。

……

夜已經深了,王懷術房間的燭火也已經熄滅了很久,隻見一個人影快速的從庭院中穿了過來,在走廊上閃過,悄悄溜進支起了的窗子,不一會兒,又輕輕地溜了出來。

月光很亮,從那個小小的天窗透進光來,照到這個昏暗又潮濕的牢房裏,角落裏的草垛裏蜷縮著一個人,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傷痕,腿還不由自主的在顫抖著,頭發散亂,衣服髒破。這場景何曾相似啊!借著月光,微微能看見這個人麵貌清秀,唇紅齒白,臉上長長的血痕都不能掩飾住。

此人正是陸逸,他渾身經脈被封,躺在這不住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昨晚本是他的大喜之夜,城中大族富商豪紳,人來的也是很多,吹吹打打迎過新娘,拜完天地,酒席過後又鬧完洞房,真是累啊,陸逸心想,不過,總算是功德圓滿了,正要掀蓋頭和喝交杯酒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一陣嘶喊聲和兵器交戈的聲音,陸逸正準備出去瞧個究竟。

突然,小月兒卻渾身是血慌慌張張地跌了進來:“少爺,趕快跑,離開這。”

陸逸連忙扶住小月兒,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著急的扯了塊紗布來包,但是血流不止。

小月兒已經臉色蒼白,隻是不停的說:“少爺,快走,王家殺了進來,老爺死了,夫人叫少爺你趕快走,她支持不了多久。”

陸逸聽到這個消息便是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麽,王家?娘不是會仙術嗎?

“月兒,你在胡說什麽啊……”

小月兒癱在陸逸的懷裏:“少爺,我……我沒胡說,我也不清楚,夫人中……中了毒,大家都死了,快……快走。”

“怎麽會這樣,說清楚。”陸逸大驚。

他將月兒往凳上一放,腳步有些不穩地衝到床前,“琪兒,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刷”的一下掀開蓋頭。

“啊!”陸逸驚呆了,踉蹌地跌坐在地上,失手將桌上的花瓶拂落,“砰”地掉在地上,陸逸望著麵前這個驚慌失措的‘琪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竟然隻是王琪的一個丫頭。

“你家小姐呢,快說,不然就殺了你。”陸逸拔出佩劍指著她。

“小姐,小姐她,這些天都不知道去哪了,是老爺叫我扮的。二少爺,求求你別殺我。”丫頭驚得眼淚直掉,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什麽?”陸逸瞪大了雙眼,血絲暴現,“滾”,一腳把丫頭踹出老遠,丫頭趕快爬了出去。

“少爺快走,快。”小月兒不知怎麽已經掙紮著爬了起來,捂住胸口的血洞,有些站立不穩,陸逸連忙扶住,“月兒你呆在這,我去看看究竟……”

“不,少爺,我們快走。”小月兒哭喊著說完,踉蹌著拖住陸逸,便不由分說的竟拉著陸逸往後山走。

陸逸本想去前麵看個究竟,但又不能束手不理,他咬了咬牙,噙著淚水,背緊小月兒,猛晃了下肩頭:“月兒你堅持住,好不好。”

“少爺,快走,別費心了,月兒跟了這麽好的主子也知足了,別……別難過,誰都會死的……咳。”月兒搖了搖頭嘴裏說著胡話,嗆了下,一口血吐到了陸逸臉上。

陸逸緊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迅速地朝後山跑去。

“少爺,老爺還有福爺爺他們……都……都死了,你得好好……活……活下去,練好仙法再來……來報仇。”說完手一鬆,腦袋一歪從陸逸背上垂了下來。“月兒,啊,娘啊……”陸逸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鮮血,淌過泉水池,跑到那棵老樹底下,刨了個坑,把月兒小心的放了進去,蓋上了土,想了想,把母親交給他的東西也埋在墳前,頭用力的砸在泥地裏狠狠的哭著,聲音甕甕的。

想到了這,陸逸覺得有些可笑,哈哈,自己竟然不是王懷術的一合之敵,人家隨手一道靈氣就封住自己全身經脈,抓到了這個潮濕的牢房裏,這就是修真者的實力嗎?

陸逸目光冷冰冰的注視麵前這個名義上的嶽父,不再像下聘的時候那樣不好意思的閃躲,而是像一條都蛇一樣狠狠的盯住王懷術,似乎稍一鬆懈便會撲過去將其咬上一口。王懷術雖然視若不見,但跟在後麵的家丁看著這眼光卻有些毛骨悚然。

“人死不能複生,再怎樣也是於事無補,隻要你將那件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了你,並將琪兒下嫁於你,你仍然有一世的榮華富貴。”王懷術目不斜視地盯著地上的陸逸,嘴角一瞥。

“為什麽要這樣。”陸逸寒著臉,雙目似火。

“你問為什麽,哈哈,因為她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可以讓人成仙的東西。”王懷術狂妄地笑了幾聲,大有深意地在半空比劃了一下。

“求仙問道,有如此重要?”

“世間的權勢、無盡的財富,悠長的壽命,隻要我得到那件東西,普天之下,都得聽我的號令。”

“好,你過來,我告訴你在哪。”陸逸頹然歎息道。

“你真知道?”王懷術眼睛一亮,湊耳過來。

“呸……哈哈哈……”。

眾家丁啞然無語,陸逸竟然一口濃痰吐了上去。

“你……給我看好了,不可妄動。”王懷術氣急敗壞,舉掌就想將其擊斃,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囑咐了家丁幾句,就氣衝衝地離去。

陸逸瘋狂的笑著,眼中含淚,嘴角咬出了血。在前世,陸逸隻是個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小乞丐,受盡折磨和白眼,凍死餓死在大街上也沒人管,更加沒有人去關心。來到這個世界,他有了父母,有了大哥,有了福爺爺和小月兒,這麽多親人,他們都是多麽的愛自己,對自己好,龍有逆鱗,不可觸之,而這些最親的人,無疑就是他的逆鱗,他上輩子隻是一個小乞丐,隻知道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誰若是傷害他最親的人,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現在,竟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竟都成了屍體,全都死去。陸逸的心像掉進萬裏深淵,抓不到東西來依靠。嘴角的鮮血還是絲絲的溢出,心已經痛過而不再痛了,淚已流盡兩眼無神隻是望空。

兩世為人,得到的溫暖都已經離他而去,再也不屬於他了。

“王家,王懷術老匹夫,很好,很好。”陸逸心中默念著,強行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靠在草垛上,開始默念《金須雜記》裏的入門心法。

神遊物外,氣散於內,念隨心靜,子虛烏有……這段口訣並不玄奧,在修真界僅僅隻是稀鬆平常的入門法決而已。

陸逸將全身放鬆,先是長長地吸入一口氣,然後淺淺地連續三次將濁氣吐出,如此這番一長三短地開始吐納,漸漸地,隨著呼吸,一股微弱的氣流隨著進入體內,慢慢的遊到被禁製住的各條經脈,渾身舒適不已,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而那股氣流則是不斷地開始四處湧動,遍布周身的大小.穴竅。

這?這就是書中所說的引氣入體嗎?

陸逸不由地驚喜萬分,他居然在父母雙亡的悲痛中和報仇的壓力下,心境上得到了突破,要知道修行最重心境,他這也算正式邁入了修真者的門檻,而且隻要等待修為的提升,要比其他人少走上不少的彎路。陸逸麵色凝重,集中了精神,引導著氣流往一個地方衝撞,一次,不行,兩次,還是不行,三次……

陸逸已滿頭大汗,連續試了十幾次,再也無力去控製了,癱了下來,隨著真氣自己體內流動。隻見多次還是不通,真氣變得有些狂暴不安起來,快速的在體內旋轉扭動,不過多久,一絲又一絲的靈氣匯聚過來,居然變化成五條靈氣流,有青、藍、紅、金、黑五種顏色,互不相幹,約手指粗細,各自開始猛然撞擊各條經脈。經脈處的傳來劇痛,像要被生生撕碎,陸逸不得不把牙關咬得緊緊,十指掐在肉裏,全力忍受著痛苦。手太陰肺經的禁製很快就被突破,但是靈氣流其勢不減,又一頭紮進了另外一條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