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折斷羽翼（中）
第244章 折斷羽翼（中）
原來，林美人早年跟洪奎相好，後來林美人進宮之後仍是沒有忘記洪奎的好，二人悄悄私通，數次在宮外幽會。
也就是林美人偷偷告訴了洪奎，其父林天德有一本賬簿，上麵記錄了很多朝中官員買官的醜陋行徑，洪奎之後將這個秘密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工部尚書洪瑞。
為了獲取福王的隆寵，洪瑞這才和洪奎商議了一個計劃，那就是讓洪奎去林家盜取賬簿，隻可惜洪奎剛剛潛入密室，拿到賬簿，卻不巧被林天德發現，賬簿又被奪了回來。
之後，洪家和林家勢成水火，洪奎也就成為了林天德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當然，林天德之所以會殺了洪奎，還得拜皇甫衝所賜，他當時交給冷月讓他假扮黑衣人送給林府的那封密信上，清晰的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洪奎準備將那封密信的消息上報禦前，林天德怕事情暴露，這才狠下決心，除掉洪奎，再想辦法滅掉洪瑞，那麽他的秘密就沒人知曉了。
隻可惜，他殺人的計劃早就在皇甫衝的算計之中，他躲不開也無路可逃。
“就是這樣，林大人籌謀了一個計劃，那就是利用前一夜洪奎與裴浩爭鬥的時機，深夜派殺手前往洪府殺死了洪奎，而後還在牆上留下了血書，說是裴浩殺了人，設計栽贓，好讓所有人都懷疑是裴浩殺人，其實你這麽做恰恰犯了一個錯誤。”
林天德渾身顫抖,不禁問了句，“什麽錯誤？”
“嗬嗬，你想，裴浩若真的是殺人凶手，他會傻到在牆上留血書告訴世人是他殺的人嗎？再者，就算是他敢於承認是自己殺了人，那他殺了人之後為何還要在家裏等著京師衙門的人前來抓他呢？這一點不是很矛盾嗎？或許你沒想到，你殺人的事實我早已掌握，隻不過沒有時機抓住你的把柄罷了，正巧這個賬簿把你徹底出賣了，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嗎？”
皇甫衝推理絲絲入理，王叔文被折服了，林天德也不禁陷入恐慌之中，他沒辦法解釋自己所有的疑點，卻一味的否認。
“不，你隻是猜測，你毫無證據，皇上是不會相信你的，邵王殿下會救我的。”
皇甫衝走下台階，慢慢走到林天德麵前，冷眼道：“林天德，洪瑞，你們還沒想明白嗎？若是我真的一點證據都沒有敢在這裏主審你們嗎？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就在這時，大理寺手下押著一個老頭走上了正堂，來人令林天德和洪瑞不禁感慨，立馬反應了過來，大禍已經臨頭，悔之晚矣。
“你過來。”
皇甫衝不禁看向這個年歲較大的老頭，這家夥一看皇甫衝下意識的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饒命，我什麽都說，隻要你別讓他們打我了，我年歲太大，經不起那般毒打。”
原來，早前皇甫衝就差人將這個老頭抓來，一頓毒打之後他才開口說出了秘密的真話。
“說吧，你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關於洪奎和林美人私通的事情？老老實實說，說錯一句，我保證你今天出不去這個大門，毒打都算是輕的，還有十八般酷刑等著你呢。”
“別，我說，我說，草民本家姓婁，是洪府的管家，也是洪瑞大人的師爺，我可以作證，少爺哦就是洪奎他小時候就與那林家小姐，也就是林美人相識，並且二人青梅竹馬，早就私定了終身。後來，要不是因為林洪兩家決裂，他們本是可以在一起的。隻不過老天不從，林家小姐進了宮，那段時間少爺傷心透頂，後來時常去林家偷看，希望再見林家小姐一麵。就這樣有一天，他們二人見麵了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竟然背著皇上幹起了偷情的勾當，當時據我所知，老爺（洪瑞）還有林家大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曾經有過秘密約定，那就是誰也不能將這件醜聞說出去，否則隻會給兩家帶來殺身之禍。就這樣，直到林美人離奇暴斃，少爺才斷了跟林家的來往。”
“那就是說，洪奎跟林美人私通的事情，洪瑞和林天德是知道的了？”
皇甫衝一步一步將真相拉近，卻將林天德和洪瑞慢慢送進了地獄。
婁師爺點點頭，隨後說道：“沒錯，這一點我可以斷定，他們一早就知道整個秘密，就是沒說出來罷了。”
此言一出，再看洪瑞整個人癱了，徹底的癱倒在地，沒了精神。
而林天德雖然還強撐著身子沒有倒下，然看他整張臉，猙獰的醜陋，絕對令人難以想象，他該有多麽難受了。
要知道林美人可是皇帝的妃子，要是被人知道這妃子在外還有外遇，紅杏出牆，可想而知會給洪家和林家帶來什麽後果，隻是這一條，林天德和洪瑞性命堪憂。
“好一個暗度陳倉，嗬嗬，洪大人，林大人，就這一條罪狀足夠砍你們的頭了吧？不過好戲還沒結束，婁師爺接著說說吧，這賬簿一事，你知道多少？”
皇甫衝繼續發問。
重磅炸彈一個接著一個，婁師爺還有意看向一旁的洪瑞和林天德，確定這二人已經頹廢了之後，他才敢繼續說話。
“啟稟殿下，賬簿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有一次我走過老爺的書房，曾經聽說過老爺跟少爺在密謀一定要將林大人的賬簿偷回來，以換取福王殿下的歡心，至於後來他們是怎麽做的我就不知道了，倒是最後，林家大人有一次氣衝衝的來找到我家老爺，滿臉怒氣的指責我們是小偷，偷他的東西，臭罵了老爺一頓，之後兩家就徹底沒了來往，老奴想那一次一定是因為賬簿被盜一事，林大人才會那麽生氣。”
“好，你說的非常好。王大人，現如今你看到了吧，賬簿一事和洪奎與林美人私通一事已經板上釘釘，證據確鑿。林天德和洪瑞二人重責難逃，理應重處。”
王叔文不禁暗暗讚歎，皇甫衝才說了幾句話，就已經將整個案子的案情交代了大半，隻把林天德和洪瑞說的驚慌失措，毫無招架的能力，確實厲害。
可還沒等皇甫衝說完，林天德突然憤然起身，怒然發火了，他又要狡辯嗎？